丹丹对于王义民的提醒还是很重视的。她就直接地问道,“既然是这样子,就得把取款的提前量打足,你最近用款的时间和金额现在能说吗?”
王义民沉吟了一下说,“要是说起来呢,肯定是越早越好,金额呢倒是现在就能说的,因为这个是有行情的。”
对于这个行情,王义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可是直到现在,丹丹仍然不知道他说的行情究竟是多少。也许作为王义民,他是圈内人,他心中有数。可是作为丹丹,她对这个一无所知,甚至连听说都没有。
所以,丹丹就鼓起勇气问,“这个行情具体是多少啊?”
王义民想了一下,娓娓道来。“至于那个要找的法医,其实他是拿不了多少钱的。如果他要做的鉴定,没有什么难度,不需要他承担什么风险的话,几千块钱也是可以的。”
“但是,如果鉴定的难度很大,需要他承担比较大的风险,那么这个金额就得十万八万的。少了,人家不愿意冒那个险。”
丹丹就有点不解了,“但凡是要找他,肯定是鉴定有点难度,不然的话,谁愿意平白无故地给人送钱呢?”
王义民点点头,“话是这样说,可是真的事情摊到了自己头上,谁也不愿意在鉴定这一环节上出问题。因为这是一个技术性很强的问题,外行很难提出具体的意见来。所以,一般在这个环节上,都是法医说了算。”
“这个算字就很有讲究了。他舌头偏一下,偏向谁,谁的胜算就大一些。心里没底的人,不管自己应不应该掏钱,反正图的是心安,先找了法医再说。”
“象咱们这个案子,据我的现场观察,秦玉珂很有可能作了那件事情。如果咱们要把案子反过来,只能从法医这边做文章了。如果能把秦玉珂鉴定成轻伤害,这个案子就有翻过来的希望。”
丹丹这一回总算是知道了王义民的底线。她也有点奇怪。本来她跟摇曳的百合,打的如意算盘是,暗中为秦玉珂牵线搭桥,叫他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解决他的生理需要。
叫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丈夫本来是一个完全正常的直男,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一个同性恋。而且是这样一个不顾一切的同性恋。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丹丹觉得是自己跟摇曳的百合害了秦玉珂。所以她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秦玉珂。这也是她要全力救出秦玉珂的内在动力。
现在既然王义民说出了一个大概数,十万块钱也在她的心理预期之内。她就说,“那么明天我就到银行去预约,后天一上班,就可是拿到钱了。”
王义民微微摇头,“十万块钱并不够。这十万块钱,只是法医需要拿到手的钱。有资格做鉴定的法医很多,你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法医给你做鉴定。”
“所以,你得利用一些关系,来打听这个消息。第一步是打听清楚谁来做这个鉴定。然后才能谈到下一步的工作。而这个打听确切的消息,也是需要活动经费的。这个活动经费,少说也得五万块钱。”
“这样一来,第一次打点的数目,最少也需要十五万元。如果这中间再发生一些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还得手头有一点可以周转的资金。”
王义民最后说,“咱们这是把话说到了明处,本来这个话是不能说的。这也算是江湖上的一个潜规则吧。虽然大家都在这么干,但是谁也不能说出去。一旦说出去,大家就都不好做人了。”
丹丹没有想到第一次用款就需要这么大的数目,想想以后还会有很多次用款的地方,她就有点心惊胆战。毕竟是金钱过手的事情,她要往出拿的是真金白银。
但是,王义民现在说的又是这样头头是道,又是这样信誓旦旦,这一笔钱她如果不拿出来,秦玉珂说不定就会把牢底坐穿了。那样也不符合她的自身利益。
所以,丹丹就说,“既然是行情,也是案子需要,那后天我就把二十万现金准备好。你到时候过来拿。”
王义民点点头,见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不仅仅是已经达到,而且已经是超额达到了,他有点喜出望外。
王义民走后,丹丹越想这个事情,心里越没有底。她就给摇曳的百合打了个电话,把刚才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担心也说了。
摇曳的百合那边毫不含糊,在电话中她说,“律师办案,里边的说道很多,这个江湖的水很深,一般的人根本弄不清楚。”
“人们传说打官司,就是拚关系呢。有关系的拚关系,没有关系的就拼钱。既没有钱也没有关系的,就只好认命了。”
“像你这种情况的,估计也没有多少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就只好砸钱了。如果遇上有良心的律师,还能少花点钱,把事情给办了。要是遇上那种心黑的律师,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钱呢。”
丹丹一听,心里更是着急,就说,“我遇上的律师据我的观察,不像一个好东西。今天第一次来我家里,倒是秦玉珂也打了电话,可是他一张口就要二十万元。”
摇曳的百合吓了一跳,“那么黑啊。以后还不知道讹你多少钱呢。”
丹丹带着哭腔说,“还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这个家伙还是一个大色鬼,一点道德也没有,完完全全就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然后就把王义民怎样调戏自己,怎样猥亵自己,最后又怎样奸污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摇曳的百合一听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王义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我在公园遇见的流氓,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流氓。那些流氓至少表面上还不掩饰自己的流氓本性。王义民却是披着人皮的狼。”
摇曳的百合当下就决定,她马上到丹丹家。在这个情况下,在丹丹面临最危急的状态下,她不能袖手旁观。她更不能把丹丹一个人扔在家里,她必须陪伴在她的左右。如果有她的陪伴,王义民也不至于见色起义,也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强暴了丹丹。
被人强暴,那是做女人一辈子的阴影。有了自己的教训,她不能叫丹丹再有那种阴影。尽管丹丹已经被王义民给强暴了,但是从本质上讲,丹丹当时也是没有反抗的,也是默许了的。
所以从本质上讲,丹丹的遭遇,跟摇曳的百合自己在公园的遭遇,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但是,不管怎样,丹丹是在自己并不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被王义民给占了便宜的。
如果,丹丹是一个异性恋者,她的心理感受还会好一点。可是很不幸,丹丹她是一个同性恋者,她本来对男人就有反感。
在这种情况下,王义民乘人之危,丹丹的心理感受跟生理感受,就会叠加在一起,就会有更大的不适应。作为丹丹的亲密朋友,摇曳的百合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去陪伴丹丹。
更为重要的是,摇曳的百合,在社会上混的时间更长一些,认识的各种朋友也更多一些。这些朋友中,当然不乏一些心怀鬼胎的男人,但是也有一些本性很不错的男人。
这些本性不错的男人,有各种各样的专业,有各种各样的本领,借助他们,也许能给丹丹帮不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