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孤苏城最大的汽车客运站,我的同事已经去其他客运站了。”刘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白色建筑物说道,皇呈注意到那栋建筑物下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大巴车,从这到孤苏城火车站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闫志远和侯亮,简直是大海捞针。”刘洋耸了耸肩,可是皇呈却露出了微笑“没那么困难,你觉得他们会去哪座城市呢?”
“我怎么知道?”
“我觉得他们会去静海城,那里距离孤苏城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被称为黄金海岸,大多数罪犯都喜欢去那里嚣张。”皇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朝着即将开往静海城的班车走去,刘洋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皇呈一边走一边说:“这个汽车站去静海城的班次并不多,今天最早的一班也要到11点才发车,我们还有15分钟时间。”
刘洋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他跟着皇呈走上了一辆大巴车,皇呈向司机出示了一下证件,然后将目光扫向乘客,他很快从人群中分辨出侯亮。
侯亮看到穿着警服的皇呈后吓了一跳,他想敲碎窗户翻窗逃跑,可是他朝着窗户一连锤了三拳,窗户也没有裂开,刘洋立刻扑上去,压住他,给他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你的同伙呢?你们偷来的东西呢?”皇呈问道,他左顾右盼,看不到闫志远的踪影,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放在了侯亮头上的行李架上,皇呈打开了行李架,发现里面装着金条。
“哇,那么多,这小子快要发财了。”
“人赃俱获啊!”一个坐在另一边的老头不禁感叹道,刘洋又问了一遍:“快说,闫志远去哪了?”
侯亮支支吾吾地问道,“我说了……能不能坦白从宽。”
“嗯,可以。”皇呈注意到,闫志远的背包不在这。侯亮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房子说:“他说他突然肚子不舒服,去上厕所了。”
“你被他卖了都不知道。”刘洋笑道,他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把附近的警员都喊来支援了。安天华也亲自和客运站的负责人打了招呼,在抓到闫志远前,先不要发车。
闫志远本想偷偷地逃离客运站,可是他发现附近已经出现了不少便衣警员,他们有得假装在看报纸,有得假装在聊天,于是他哆哆嗦嗦坐上了一辆前往闰州城的汽车,他把自己的背包放在了行李架上,眼睛则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警员,看着他们一辆车一辆车的搜索。
坐在闫志远邻座的是一个独臂年轻人,他的右眼也是假眼,也许是为了打发等待的寂寞,那年轻人问道“嘿,哥们,你是哪人啊?”
“我在闰州城工作,过年来孤苏城走亲戚,现在……”闫志远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撒谎。
“是吗?”那年轻人笑道:“我感觉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很害怕啊!”
“别烦我。”闫志远吼道,那年轻人的态度也随即转变了“那些警察是来找你的吗?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闫志远用开玩笑的语气回答道,那年轻人仔细地打量着闫志远“杀人放火?不像啊!”
“你是白痴吗?难道我要把杀人犯三个字写在脸上吗?”闫志远冷冷地答到,那年轻人微微一笑“你的眼睛,没有杀气。我刚刚看你的包裹挺重的,里面装得是什么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闫志远看到那些LCPD的警员越来越近了,他的腿在哆哆嗦嗦的发抖,要不是大门和小门口早就有LCPD的便衣警员把手,他早就逃离客运站了。
“让开,我要走了。”当闫志远看到LCPD的警员已经检查到附近的大巴车时,他也已经慌了神,可是那个年轻人拦住了他“走,你准备上哪去?”
“你给我让开。”慌了神的闫志远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可是那独臂青年一巴掌打落了闫志远手中的刀,然后一把抓住闫志远的衣领,单手把他拎了起来,就像是抓小鸡一样,然后按在了地上,其他乘客吓了一跳,司机连忙下车去喊警员。
当刘洋赶过来看到那年轻人的时候,他不禁大吃一惊“我的天,你不是仓海吗?”
“你是……刘洋?”仓海看到刘洋后,也愣了一小会,刘洋急忙走过来给闫志远戴上了手铐,其他警员也立刻从行李架上取下了闫志远的背包,里面装着金条和钻石。
刘洋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自己曾经的战友,仓海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左臂和右眼,退役后据说回闰州城去了。
其他警员把侯亮和闫志远带上了警车,仓海也跟着刘洋去LCPD录口供,一切都结束后,刘洋带着仓海和皇呈来到了一处小饭店,他们点了几个简单的菜。
“仓海老兄,你现在住在哪?孤苏城还是闰州……”
“我住在孤苏城,我老婆在这里工作,我在这开了一家彩票店。”仓海笑着答道,“今天早上本来打算回闰州城去准备准备,后天参加我三叔儿子的婚礼。现在我准备明天再出发了。”
“我之前也去过闰州城,那里的锅盖面和肴肉味道不错。”皇呈今天暂时还无法离开孤苏城,他要等着自己的同事来带走侯亮。
“是吗,你是在锡城工作的吗?”仓海问道,皇呈点了点头:“嗯,我在XCPD工作。”
“我听说XCPD很棒的,锡城也是大名鼎鼎的安定区。”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皇呈苦笑道。
“刘洋老弟,我听你同事说,你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哪壶不开提哪壶。”刘洋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久别的战友,他不禁问道:“你的女朋友又是怎么找到的呢?”
“我家人帮我安排相亲。”仓海喝了一口茶,他们继续聊着家常,大概过了20分钟后,仓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没有接。
“我有点事,我要先走了,刘洋老弟,我们以后再聚。”仓海急匆匆地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什么事,那么着急啊!不吃完饭再走嘛?”刘洋问道,仓海转过身,晃了晃手机说:“什么事能比老婆催更急。”
说完后,仓海就一路小跑离开了,皇呈望着仓海渐渐远去的背影,小声说:“你的这个朋友……在撒谎。”
“这种事没必要骗我吧?”刘洋狐疑地问道,可是他仔细想想,的确发现有些不对劲。
皇呈微微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他曾经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能察觉到,他现在……很危险,你和他交往的时候要小心点。当然,我不是挑拨离间哦,我只是让你要注意到。”
刘洋点了点头,在孤苏城生活的这一年里他也总结出了一个经验“世事难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皇呈,你还记得你在电梯上想和我说得那件事吗?”
皇呈看了一眼四周,小声说:“一个村子里的人几乎全死了,只有一个孩子幸免于难,他可能目睹了全过程,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清水村吗?”刘洋问道,皇呈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刘洋小声点,他点了点头,说:“最离奇的是,那个小孩后来也失踪了……”
“后来找到凶手了吗?”
“案件的细节我不方便透露。”皇呈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刘洋记得以前在新闻上看过清水村的事件,听说那里发生了山体塌方,整个村子都被掩埋了,无人幸存。
“你是在唬我吧,我看过新闻,看过那些照片……”刘洋笑道。
皇呈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说:“没错,我是在吓你。”
“哈哈哈,我觉得你去写恐怖小说一定很不错。”刘洋笑道。
虽然赃物已经被追回来了,可是翟耀光心情很不好,他没想到自己的司机居然会成为共犯,更没有想到自己的保姆会那么不负责任,他的妻子还住在锡城的医院里,可是他现在根本不想去看她。
夜已经深了,弯弯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就像是一个大香蕉。翟耀光抽着烟,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夜景,入了神。
突然,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翟耀光急忙回过头,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人走进了他的卧室。
“怎么又进贼了?”翟耀光试图掏出手机,可是他突然想起手机忘在了客厅里,当他前一脚踏进卧室的时候,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听到了一个沉重的呼吸声。
“你是什么人,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不会报警的。”翟耀光说话的声音在发抖。
那人摇了摇头“我不要钱,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偷税漏税?”
翟耀光暗想这人脑子有病,大半夜地跑他家来就为了这个?他急忙说:“我补上就是了,补上就是了,我明天就去补上。”
“不,我要你现在就补上,拿你的命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