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中的男男女女喜笑颜开,推杯换盏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她也懒得去听。
唯一让她感兴趣的就是摆放在器皿里的食物,她躲开他们,独自一人端着盘子,在食品区逗留。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里,看到许久未见的女人——兰英。
她的命运多舛,与她无关,至少胡灵本人这么认为,如果非要把兰英凄惨的遭遇强加在胡灵身上,就有失公正。
她一个背着书包上学的高中生,既翻不了云,也覆不了雨,怎么能背负得起这么沉重的枷锁。
要怪就只能怪兰英的任性,但是爱上姚启辰不是她的错,每一位过来的人,都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大概就是命吧!
作为女人胡灵同情兰英的遭遇,虽然不太喜欢她,但是也不至于落井下石,看她遭遇不测。
“你可真是一个小吃货,走到哪里都忘不了美食。”
想躲个清静的胡灵,并没有因为某人的打扰而抬起头,自顾自地用叉子叉着美食,浓密的长睫毛盖住了眼睛,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让某人略显尴尬。
也许这种活动参加多了,胡灵没有了起初的胆怯和拘谨,应付这种场合早就可以从容不迫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
“酒会的主人跑过来和一个小丫头唧唧歪歪,让大家看到不好吧?”
狭长的眸子撩起眼皮,一种鄙夷的玩味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刘西鸿的脸。
多日不见小丫头的内心变得强大了,都敢明目张胆地挑衅和他斗狠了,有趣。
他不但不反感,相反很受用,这大概就是东北人所说的“贱皮子吧!”
因为人的生长环境不同,所以喜欢的事物也尽不相同,刘西鸿不喜欢矫揉造作、扭扭捏捏的女孩儿,当然城府太深满是算计的女人,他更不屑一顾。
他就是喜欢像胡灵这样总能带给他新鲜感的女孩儿,虽然每一次的见面都很不愉快,但是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小丫头记住他,这是一种计策,更是一种挑拨的乐趣。
生活中如果只有工作,就不亚于陷在一潭阳光照不到的死水中,长期在里泡着,不抽筋溺水呛个半死才怪。
“酒会的男主人在酒会的现场广施博爱,老弱病残孕也都要放在眼里,谁敢说唧唧歪歪。”
“你……”
他就是乐见小丫头被自己轻易激怒,这种没有被社会中的浊气污染过的女孩儿,就是可爱。
差点就被刘西鸿的“老弱病残孕”给气到的胡灵,及时闭上了嘴巴,把那句“你这个混蛋”,变成了“原来刘总‘身’有感触,开的不是酒会,是收容会啊!”
既然这个恶魔把她说成老弱病残孕,那他也休想置身事外,所以她故意把深有感触的深加重了语气,意指身体的身。
“是‘身’有感触,我们是同类吗?”
真是奸商,胡灵知道自己斗不过他,扬起天鹅颈抬起下巴,斜睨着他,轻启朱唇说道:“这满酒会的‘身’有感触等着你去广施博爱呢!”
说罢从刘西鸿的面前走开,她知道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不在,怕也没用,唯有努力学会自己披荆斩棘,面对一切,活出倔强才不辜负主人的爱。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呢?一定是在和自己斗来斗去中成长起来了,真是越来越有趣。
“刘总,最近我们公司在谈一个好项目,如果贵公司感兴趣,我们可以合作,双赢。”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他已经伺机而动小半天了,看着和刘总侃侃而谈的小丫头生气地走开,就立马杀了上来。
“好啊!明天你拿着具体企划书,来我们公司,我们坐下谈。”
“好的!”
这大概就是酒会的真正含义吧!他们举起杯把酒言欢,刘西鸿的眼神儿飘来飘去,胖子识趣地走开了。
真是讨厌的家伙,屁大点功夫他就找不到小丫头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一仰脖把杯中酒饮尽,放下杯子往胡灵消失的方向走过去。
酒会请的人很多,但都是圈内人,彼此熟悉的人较多,大家借着这个机会增进公司间的感情,所以酒会落单的人不多。
如果不是哥哥为了打通国内的这条线不肯走,胡灵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还是方志强明智,坐在车里等他们。
说心里话她不太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虚与委蛇让她压抑。
“最近过得好吗?”
熟悉又久远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是温暖还是疏离她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胡灵很清楚,那就是自己并不反感,相反还有种想靠近的感觉。
这种复杂的情感让胡灵转过身,轻呼一声“沈大哥!”扑到了男人的怀里,刚刚装上刺的胡灵收起了伪装。
猝不及防的沈临险些没站稳,看来小丫头过得并不如意,但是这种场合人多嘴杂,又都是圈内人,彼此了解,他和郝玉颜毕竟有婚约在身,万事都需要小心。
尽管他的怀抱愿意为她随时敞开,但是不能不分场合,所以他没有犹豫,稍稍用力将她推开。
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安慰的胡灵被无情地推开,她的身体有那么瞬间的僵硬,因为她的身上只沾染了男人身上的凉气,所以越发的寒凉使她动弹不得。
她感到自己就是一个小丑,情绪失控的小丑,于是她瞬间又披上了装满刺的外衣,不咸不淡地回应他说:“好着呢!”
冷热的反差有点巨大,沈临心中难过,很不是滋味儿,但这不能怪小丫头,他们都身不由己。
刚刚的一幕结束的虽然快,但是架不住有心人的步步紧逼,所以胡灵把自己又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为什么沈三公子能得到小丫头的拥抱,而自己却被无情地拒于千里之外,刘西鸿不满不解,这待遇差别也忒大了,于是心生不满走了过去。
“看你瘦了,最近没好好吃饭吧?”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主动靠近她,难道就是为了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吗?
“我的朋友再等我,沈先生我就不陪你闲聊了!再见。”
看来自己的有心保护,和无心的举动真的伤到了小丫头,他抬起手刚要阻止,想解释一下,可是刘西鸿的介入,让他欲言又止。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好找。”
闹情绪的胡灵,一把拉住刘西鸿的胳膊,带着他便走,还没有搞清状况的刘西鸿有点懵。
刚刚不是这样的呀,剧情反转的有点快,不过这是他喜欢的剧情,沈家三公子他记住了,演戏他会,于是他抬起手把胡灵有些散乱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如此亲昵的动作落在沈临的眼中,怎么品都不是滋味儿。
走到没人的地方,胡灵松开刘西鸿,“郝家的郝玉颜可不是吃素的女人,你还敢招惹他的未婚夫,我看你是捅了马蜂窝还不知道后果很严重。”
一脸严肃的刘西鸿不像是在开玩笑,胡灵叹了一口气,自己今天怎么了?一个好久都不搭理她的男人,一句问候就让她失控,她还真是幼稚。
“谢谢你的提醒。”
“不用谢,但愿郝玉颜什么都没看见,否则母老虎会吃人。”
都是因为这个郝玉颜的出现,让她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朋友,没人的时候胡灵会把沈临拿来和自家主人放在一起比,结果是这两个人在她的心里一样重要,失去谁她的心里都不舒服。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进入了一个朦胧的怪圈,梦里时常是这两个人的脸交织出现,她发现她爱上了这两个男人。
这种爱她说不清楚,但是她渴望他们靠近她,给她关怀给她慰藉,在汤语辰、褚裕、段崇文的身上,她就从来没有过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今天是她唐突了,如果惹来麻烦,也是她咎由自取。
自恃貌美如花的郝玉颜的占有欲极强,她是领教过了,她们的订婚宴一结束,她就失去了一个让她暖到心里的朋友,今天她的主动投怀送抱,如果让她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刘西鸿,今天谢谢你,我得走了。”
惹不起,躲得起,胡灵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反正只要自己不参加什么名流的酒会宴会,就一定不会碰到郝玉颜,麻烦自然就没了。
“你以为躲得了初一,就能躲过十五吗?郝玉颜的个性我比你了解。”
“那还不让人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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