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民听到钥匙在锁孔里旋转的声音,随即进户门被打开了,张晓洁的母亲推开门走了进来。
既然碰面了,刘为民硬着头皮问道:“阿姨回来了。”
张晓洁母亲看见刘为民和张晓洁在家也是一愣,却没有理睬刘为民,径直从刘为民面前走过去对张晓洁说:“晓洁,你怎么回来了?”
“我到县局办事,顺路在家取个东西。”张晓洁忐忑的说。
“你是找借口吧?我说过不让你和他交往,你竟然把他带到了咱家。”张晓洁母亲说着,看了刘为民一眼。
刘为民被这一眼看的难受,心想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人轻视过,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好,不由把目光投向张晓洁。
张晓洁感觉母亲这样做是不尊重自己,被母亲的无礼羞的脸红,忍不住说道:“妈,我们一起去县城办事,我让他过来帮忙取东西,你怎么说话?”
张晓洁的母亲见女儿当面顶撞自己,不由大怒,“别找那么多理由,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的日记里写的都是什么?”
刘为民听得一头雾水,心想张晓洁的日记里写的是什么?两个人感情甜蜜的时候,刘为民曾开玩笑说要看张晓洁的日记,被张晓洁拒绝了。张晓洁母亲的意思,难道是张晓洁心里还在惦念着自己?这不可能,刘为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张晓洁羞愤交加,“妈,你怎么偷看我的日记?”
“我没有偷看,打扫你房间卫生的时候,在你枕头下发现的。我再警告你,这事我不同意,你早点断了这个念头。”张晓洁母亲的口气容不得别人反对。
当着刘为民的面,张晓洁几次被母亲不留情面,心里羞愤加恼怒,冲口而出“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张晓洁的母亲怒道,“你爸现在不听我的,你也跟着你爸学?你们父女俩想气死我?”
“妈,我还要去县局,先走了。”张晓洁说着就要向外走。
“你别走,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张晓洁的母亲拦住了女儿。
“妈的,我真的有事。”张晓洁说道。
“能有多大的事情,让他一个人去办。”张晓洁的母亲指着刘为民说。
“这是领导安排给我的事情,他是过去帮忙的。”张晓洁解释。
“我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就一个山里的所长,有什么可牛气的?”张晓洁的母亲盛怒之下,说话连赵所长也捎带上了。
刘为民这次是见识到了张晓洁母亲的真面目,心想这女人要是做了自己的丈母娘,有自己好受的。张晓洁这么美丽温柔,怎么会了一个这样的母亲?
“妈,你能不能别这样,好不好?”张晓洁心里有说不出的怨气。
“我这样怎么了?这是在咱家,丢你的脸了吗?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就不明白吗?”张晓洁的母亲也有怨气。
“你这样,我受不了。”张晓洁赌气道。
“你这样,我也受不了。你也不想想,那个做妈的,不是为儿女好?我不能眼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张晓洁的母亲缓和了口气说道,“你现在还小,只会感情用事,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我现在要是不拦住你,你会后悔一辈子。”
刘为民在旁边听的别扭,自己什么时候成为别人眼中的“火坑”了?
“我自己选择的路,决不会后悔,后悔了也不会怪你。”张晓洁淡淡的说,语气里却了一种不容置疑。
张晓洁的母亲气的手发抖,指着张晓洁的脸,“你非要这么做么?你要气死我吗?”
张晓洁站在原地不动,一脸的决然,“我没有气你的意思,你非要这么想,我有什么办法?”
刘为民看见张晓洁母女两个争论和僵持,想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张晓洁母女争论的焦点是自己,自己无论有什么的倾向性表态,都可能伤害另一个人,况且张晓洁并未与自己那么近乎。
可是,也不能让事情这么僵持下去,刘为民忍不住上前劝道:“阿姨,你和晓洁先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你闭嘴,还不是因为你,晓洁才变成了这个样子。晓洁以前是个听话的孩子,最听我的话,自从认识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几次三番的顶撞我。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张晓洁的母亲把火气撒在了刘为民身上。
刘为民摇摇头,心里尽管委屈,却什么也不能说。张晓洁却趁机摆脱了母亲的纠缠,拿起书本向门口走去。
“晓洁,你别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晓洁的母亲急切的喊道。
张晓洁却不管不顾,一直走到门口。
“晓洁,你今天敢走的话,我死给你看。”张晓洁的母亲忽然大声喊道。
张晓洁一只脚已经跨出了房门,不由停下了脚步,回头惊异的看着母亲。
张晓洁的母亲开始哭闹,“我不活了,老汉不听话,跑到南方去了;女儿不听话,现在又要跟人走。我一个人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从这楼上跳下去算了。” 说完向窗口走去。
突发的变故,刘为民惊的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应对,眼看张晓洁的母亲走到窗口,打开了窗户,刘为民赶紧跑过去想拉住他。张晓洁也急忙转身回到了房间。
“你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张晓洁的母亲指着刘为民说。
刘为民停下了脚步,把目光看向张晓洁。张晓洁向前走出两步,“妈,你这又是干什么呀?”
“你走吧,你爸不要我了。你也要离开我,我不想活了。”张晓洁的母亲手扶在窗户边说道。
“妈,你别这么闹行不行?我爸是去南方打工去了,我这是去上班,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张晓洁说道。
刘为民赶紧示意张晓洁别刺激她母亲,张晓洁却没有注意刘为民的手势。
果然,张晓洁的母亲又开始闹,“好了,你们都嫌弃我,干脆让我跳下去死了算了。”说完,身体靠近窗户,把头伸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