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远沉思片刻说道。
“这件事,的确如你说的要从长计议,不然我们都会很危险,要是他将今年的东西拿出来平分,就算是过去了,另外找机会下手,总之我们的默契要有,要是看到我们下手,你不要吭声。”
这算是提前打招呼,族长当然没意见,要是有人将孟琦从高位上拉扯下来,那他真是要烧高香感谢那个人,可关键是这个人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他都黄土半截的人,实在不想管这样的事情,希望他们要下手趁早,不要连累了自己就是。
“你们做事情只要有点分寸,那都好说,我多嘴做什么呢,我一个局外人说白了,我都要死了,我还和你们一样争权夺利吗?”
李怀远叹息一声说。
“族长你这是在说气话啊,你尽管是垂垂老矣了,看你的子孙呢,难道不看他们吗?”
他冷笑起来。
愣是让李怀远不敢继续说什么了,他识相着从房间里边出来,看到那个守门的人还是在院子当中站着,冷哼一声,就出去了。
他一出去就看到那个乞丐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此时再朝着街道上看,就看到有不少的眼线在浮动着,他们都在装作普通人,其实他们都在盯着这个院子,看样子孟琦对族长真是严厉啊,一点点出手的机会都不给他。
族长看到守门的人回到原来位置上坐着了,他就躺下继续睡觉,他的孩子,现在可不曾在这边发展,早之前他就全部送走了,这一点三家的人都不清楚,就是孟琦到现在也不太明白这一点,他找的都是替身。
和他们家没太大关系的替身,好在他们之前也不清楚自己的家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子,要是将来动手的话,那些人可都是杀手呢,不是好招惹的对象,不过他答应给那些杀手的东西却必须交上去了。
但这东西却握在孟琦手中,就是他一直惦念的血人参,这东西可是他们那几个杀手都在垂涎欲滴的宝物,他自己只需要一株就够了。
其余的都要给他们送过去,他们才肯继续扮演自己的家人,不然自己的秘密就会被孟琦发现,他不希望在自己死之前这件事情被任何人知道。
所以刚才他才会对李怀远说的问题,发出冷笑。
李怀远回到居所,想到族长说的那句话,真是一句惊醒梦中人,要不是族长说的话,自己还真的相信了,海威的确是个危险人物,自己不能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时候,就对对方绝对相信吧。
他必须找菏泽铭说说这个事情,要是菏泽铭也说没问题的话,那自己才好想着另外的对策,要是孟琦真的要平分得到的东西,那他们就不好发难了,必须要想另外的招数,对付孟家,孟家此时壮大到这样的地步了,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不然就真的无法撼动了,他们三家就只能给孟家当长工。
菏泽铭半夜里被喊到李怀远家中去,还在不断打着哈欠,他都不知道李怀远这是怎么了,非要在这三天两天就将孟琦给搞定,哪儿有那么容易啊,他这个人奸诈的人,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什么时候轮到他们算计他了。
事情总是要缓缓进行的,就像是饭菜总要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吧,菏泽铭其实想到一个好的办法了,从根茎上入手,搞定他们孟家的孙子就搞定一切了,让他们家没继承人了,看他孟琦一个人还能干什么。
其实在决定做这事情的时候,他就到处找合适的人了,找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个人,这个人从云南出来的,有一手好本事,相信不出几天时间就可以让孟琦痛断肠,他用的可不是巫蛊,而是另外的办法,这办法比巫蛊还要邪门的多。
上次菏泽铭可是领教过了,他是佩服的不行了,对方现在也答应要给他帮忙了,他将这个事情按下不提,就是不想让其余的两个知道,这可是他的独家杀手,不能落在他们两人手中,说不好将来还要用这个大师来对付他们两家人呢。
菏泽铭哈欠连天的朝着李怀远看过去,这家伙竟然在发愣,他想啥呢,将自己大半夜的喊过来,竟然是要自己看他发愣的,菏泽铭喊道。
“李大哥啊,你要说什么尽快点吧,你也知道我是不睡觉就会死的人,不是你和海威两个,能熬夜就我这身体能熬夜啊?”
菏泽铭的身体的确不怎样,不过这家伙算的上是久病成医了,他自己能生病也能治病,这一点让他们着实是很佩服了。
李怀远马上正色说。
“我去找了族长了,族长说了一句话让我想了很久了,我感觉还真是有道理,之后我和族长商定了一个方案,一会儿我和你说一下,我先说他说的那个事情吧,他怀疑海威不是诚心诚意和我们一起干的,恐怕这小子要坏事呢。”
海威啊?
原来只是要说这人,菏泽铭不禁冷笑起来,这家伙要是能跟着孟琦的话,就不会和他们站在一块了,这家伙的野心比他们两人还要大,是要提防着,可那是要等到孟琦垮台之后了,他这人要是眼前有个敌人了,就会一直盯着看,就像是大猫一样。
“你想他干啥,他还能对我们怎样,他是我们当中最想单干的那个人了,要是卧底的话,他能说那样话,我告诉你吧,什么人都可能是卧底,就他不会是,我见识过他的心狠手辣,他对谁都不可能忠心的,这个人长着反骨的你懂我意思吧?”
菏泽铭什么时候和海威走的那么近了,竟然还知道那么多隐晦的事情,看来他们之间的交情匪浅啊,这让李怀远感觉到自己有些危险了,他们将自己扔在一边,然后他们两个的关系却那么好,彼此那么了解的。
这要是孟琦垮台了,他们第一个要捏死的人大概就是自己吧,大概自己真的很笨吧,想着这些,李怀远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他直接说道。
“你们这是好深刻的交情啊,不然能看的那么通透,我想就我不清楚吧,被你们耍的要死,我现在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被你们给丢弃了不说,在孟琦的事情上还是我出力气最多,现在你们却根本不想将我归入到队友的行列中去,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很傻?”
菏泽铭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了,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情绪都不该露在外边给别人看,这是一个成年人最基本的道德,他现在却是将所有的坏情绪都露出来了,这是要自己看他的脸色吗?
“你怕是误会了什么吧,成年人的世界本来就很复杂,你要是感觉和我们合作划不来的话,你尽管跟着孟琦好了,我不阻拦你,但不要说这样的怪话,我听着不舒坦,好了,我该回去睡觉去了,来这边你就跟我抱怨这些,还没开始就怀疑上海威了,这要怎么能进行的下去。”
李怀远还没回过神来,对方已经走出去了,他也没办法追上去辩解什么,反而是自己气愤的要死,感觉是真切的被他们给抛弃了,而现在对方却一点不肯承认,这让他很无奈。
这种抓狂的感觉让他持续到后半夜还在亢奋,他完全睡不着,从床上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家房梁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影看上去有些熟悉,他试探性的揉着眼睛问。
“是林道长吧,你回来了啊?”
林东从房梁上朝着李怀远看了一眼说道。
“我来这是为了让你们少死一些人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们的事情,我能参与的很少,要是你们勾心斗角,我都在管着的话,那就很累了。”
他现在就是想着自己看到要死人的情况下,出手便是了,总之他主要的任务是看戏和做功德的,其余的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仍旧不死心想要问一下李怀远,万一这家伙见多识广的知道那个黑衣人呢,再说李家人当时也在那个区域之中。
只要能探听出来一点线索也好啊,总是好过现在什么都不懂吧。
“对了道长,你这一次回来真是要积攒功德的,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我那孙儿的事情可真是要好好感谢你的,要是没你的话,我们李家可就断后了啊,你也知道我就两个儿子,不像是他们都好几个儿子,最少也是三个。”
才死一个孙子就算断后啊,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李家的人相对少一点,这件事情他暂时不想管,他想知道的是黑衣人的事情,还有区域那边的事情,血人参也可以和自己说说看。
“你儿子回来没和你说区域中的怪事情吗?就是养着的家畜忽然就死亡了,而且非常的惨烈,不知道是谁下手那么狠辣,不清楚你的人有注意上没,我怀疑是个黑衣人做的,我现在都在找这个人的线索,他是个坏人危险,必须抓起来。”
李怀远本来也睡不着了,他索性坐起身来招手说。
“道长你下来吧,有什么话就当面和我说了,你隔开我那么远,不是想和我聊天。”
林东从房梁上下来,坐在他的床边上。
“那你现在说说看,你听了什么没,有线索不?”
区域那边的事情儿子和自己说了一嘴巴了,就是说的家畜死亡的事情,听说还传染上了一种病菌,后来是孟言叔搞定的,之前是孟云见到过那个黑衣人,后来就没人再看到过了,谁能清楚那个黑衣人是想干啥的。
“线索啊,还真是没有呢,我儿子说的很清楚,就孟云看到过一次,之后很注意这个人了,但没见到过,你自己不也在区域中吗?”
可以啊李家的人却是知道自己的动向,还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区域中待着,看林东的脸色都有些不悦了,李怀远急忙解释说。
“那不是孟言叔说的嘛,我们家的儿子其实本事不大,他可不能注意上道长你在哪儿,就那个孟言叔你最该防备了,要我说,你要是除掉这个孟言叔那就太好了。”
很显然对方这有些说过头了,说着说着就忘记了林东的身份,林东是个什么人,他能杀人去?
“你说这样的话,可就是找打啊,不准有这样的怪想法。”
林东敲击一下他的脑门,回到房梁上继续睡觉了,这更让李怀远睡不着了,大概凌晨三点钟吧,他就从房间出去了,想着透口气吧,才出了房间,就看到院子中放着一些血人参,这可是破天荒了啊。
他急忙走上去问家里人。
“这才凌晨时分呢,谁送来的?”
守门的这才将清单给送上来了,对李怀远禀告说。
“是孟琦的人来送的,说是按照清单上分东西给你们三家人,这一次他们孟家拿的最少,还说要请你们三人去赴宴,酒席就在今早上。”
大清早的谁还吃酒席去啊,能吃的下去吗?他将请帖丢在一侧说。
“东西好好的保存起来,放仓库去,我要去休息了,谁来也不要打搅我,昨晚上害的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他开了门进去,听到身后仆人在应声说。
“是老爷。”
房梁上是空的,林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可能他刚才起身的时候对方就不在了吧,不清楚这家伙要去什么地方,可自己也管不着啊,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吧,孟家这个时候办酒席,东西又是这么送来的,其中必然有猫腻,说不定这一次的酒席就是鸿门宴。
相信他们两个也不会去的,要是有人去的话,那个人肯定是脑袋给烧坏了,不然就是孟琦的卧底。
李怀远这闭门谢客的做法,倒是很科学的,菏泽铭和海威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孟言叔和孟言嗣亲自出来请人,他们还好意思说不去吗?
人好好的无病无灾,分东西也给他们都分的好好的,血人参什么的该有的都有了,说请吃饭,还不去,那便是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