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弟子最后也没有把那本书留给江明鹤,倒是碰见了路过的云玉真君,江明鹤与云玉真君又聊了几句,云玉真君随口道:“看不出来啊,桃花甚是旺盛啊。”
江明鹤刚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就有那么几分的不开心了,这简直是他心里面一块不能提起来的伤疤,每每提到相关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云玉真君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叫华严的时候,也就能够想起来,对方心里还有一个人,一个他永远无法取代了的人,江明鹤嫉妒心疯狂的增长。
“她不过是来试探的。”
“嗯?”
云玉真君瞧了一眼那人消失的方向。
“试探?试探你做什么。”
“一定是少华师叔怀疑是我有意害死了阳朔师兄。”江明鹤的样子委委屈屈的,但是他没有从云玉真君的眼中看出什么疼惜之色,倒是对方有几分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他惯常的多疑就是了,你也不必放在心里,那人是秘境弟子,师兄怕是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江明鹤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了。云玉真君向来也不上心,况且她心里还有一些事情,也没有仔细地想。
这两日,客栈当中的关系就很微妙了,宁空真人和少华真人两个人对江明鹤有所怀疑,一直地观察着江明鹤,几乎每天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当中,平时警醒的如同是妖孽一样的江明鹤今天就跟什么都看不到一样,根本就不搭理对方的任何举动,该吃吃该喝喝该调理身体调理身体,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不经常地往云玉真君的面前凑合了。
这点很快就让宁空真人注意到了。
之前的时候,江明鹤差不点地天天跟在云玉真君的身边,这两日云玉真君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做什么而唯一几次地能见面的机会,江明鹤居然熟视无睹地忽略过去了,云玉真君也丝毫不见要妥协的样子。
于是宁空登时大喜,他知道了,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出现了矛盾了。
宁空自诩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君子,所以做出来的事情也并不是很君子,比如说,那日那个女弟子去询问了一番江明鹤之后,便对江明鹤的事情念念不忘,宁空偶尔便会鼓动对方往江明鹤的跟前凑合。
刚开始的时候,那叫婉君的女弟子还有几分的腼腆,不敢做这种事情,谁知道江明鹤居然罕见地没有表现出来不耐烦,甚至是还有跟她很有耐心地说话,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风土人情,修仙界的人喜欢这种东西的本来就很少,而江明鹤似乎是很精通的样子,婉君登时便如同遇到了知己一般。
至于云玉真君,看见这一切,就跟没有看到一样,我行我素,该做什么做什么,半点也没有收到江明鹤的影响。江明鹤的心中更加的不痛快了,不痛快的结果便是,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婉君以为江明鹤是生病了,对江明鹤关怀备至,江明鹤心中是腻歪的,为了引起云玉真君的反应,只好忍着。
还不等这种感情再深一步的酝酿,便又有一波魔族的人抢掠了一个村庄,抓走了不少的孩童,云玉真君心思全都在这上面,更加的没时间去搭理江明鹤了。
江明鹤幽怨的小眼神,总会让婉君胡思乱想,琢磨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一行人在这种诡异的气氛当中终于还是到了魔域中人最近进入的那个村庄当中,一进入村子,云玉真君便已经感觉到了剧烈的魔气波动的痕迹,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而后道:“看来,结界的力量应该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那要怎么办。”少华真人问道。
“去那儿看一下吧,若是尚且可以修补,便想办法修补一番,若是已经到了无法修补的地步……”云玉真君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了。
若是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修补,这种事情就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也就只能联合各大门派,跟三百年一样,在想办法把他们逼回到他们自己应该呆的地方去,到时候,便又是一片生灵涂炭了,究竟会牺牲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
一行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去魔域的路。
刚一上路,云玉真君便觉得无比的烦躁,原因无他——宁空真人看云玉真君与江明鹤之间似乎是有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一边指示的婉君去与江明鹤纠缠,一边自己也完全地没有闲着,他经常地会出现在云玉真君的面前,甚至已经到了那种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究竟是什么态度的份上。
比如现在,其实两个人已经聊到完全没有什么话说的地步了,云玉真君几次地暗示宁空他应该走了,可是宁空好像是一点觉悟都没有,就待在云玉真君的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一些她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事情上。
云玉真君忍着自己心中的脾气,看了一眼宁空。
不明白这个人的脸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她努力地保持着一个温柔的态度,看着宁空真人,“师兄,口渴了吧,不如喝点水?”
宁空真人愣了一下,难得啊,云玉真君居然会这般的关心他,接过了云玉真君手中的水,刚乐呵呵地说了一声儿“多谢师妹”就听见云玉真君继续道:“以前的时候,只觉得师兄的话很多,倒是不想,原来师兄的记性也很差。”
云玉真君说这句话的时候,实际上是很难从她的面部表情上看出悲喜的,但是宁空真人就无端地觉得,云玉真君神色很是清冷。
“师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师兄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云玉真君敛裙起身,“不知道师兄可还记得,就在不久以前,我便告诉过师兄,我与你之间,不共戴天,师兄莫不是觉得,师妹只是那种随口说一说,实际上还对师兄有所企图的女人?”
登时的,宁空真人哑口无言。
他能怎么说,他真的就是以为,只要是多和云玉真君勾通,对方就会化作绕指柔?他只是有一些不甘心罢了。
“师妹……何必如此呢,毕竟都是同门中人。”
云玉真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很巧,现在不是了。”
在一旁本来是与云玉真君说话,结果被那句不共戴天吸引过来的婉君看宁空真人如此的吃瘪,忍不住地要提宁空真人抱不平了,“师祖一直说,秘境与玄阳宗是一家,云玉师叔何必这般划清界限呢。”
云玉真君偏头看了一眼婉君,眉眼中居然带了难得见到的笑意,那般柔和而温婉的样子,让婉君看呆到了那里,她眨眨眼,还不等从对方的温柔中恢复过来,就听见云玉真君的凉凉的声音。
“这世界上,若是什么事情,只需要一直说,就可以实现的话,那还需要行动做什么,大家都坐在一起说就是了。”如此说完,还犹自道:“况且,当你们师祖做出了那种事情之后,到底是有多大的脸,还能说出这种玄阳宗和秘境是一家的话。”
这就很过分了。
宁空骤然起身,看向云玉真君的眼中带着一丝的责备,“师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毕竟他是你的长辈。”
云玉真君嗤笑一声,“你知道人们为什么要尊重长辈吗,那是因为,长辈可以作为你成才路上的榜样,他教会了我什么,欺师灭祖?叛道离经?真可笑。”
云玉真君起身起开了宁空,另外地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坐下,看着天上的星星,忍不住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前路未知。
那日云玉真君毫不留情地连着宁空带着秘境老祖一起骂了一顿之后,宁空倒是没有在出现在他的面前,说一些什么乱糟糟的话,云玉真君觉得舒心了许多。
当然了,她这算是彻底的得罪了秘境中的那群人,这两日在路上看着对方的神情,都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表情,云玉真君对这件事情半点的感觉都没有。
看不上她的人多了,她若是每一个都要去在乎的话,是无论如何也在乎不过来的,那为何要去在乎呢。
悠悠然地,云玉真君只当做是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江明鹤,已经感觉出来了秘境中人的恶意,虽然这会儿还是不是很想和云玉真君说话吧,但是他也不可能看着云玉真君被算计。
所以当宁空想要将白色的粉末抖入云玉真君的杯子中的时候,江明鹤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宁空也不过就是临时起意,想要教训一下云玉真君,又是瞧着这会云玉真君孤立无援的样子,所以才会这般的大意,等到看见发现他的人是江明鹤的时候,那个已经被他遗忘了几天的想法突然间地又浮现在了脑海中。
对方的眼中带着彻骨的寒冷。
“师叔,这是要做什么。”
那“师叔”两个字,是江明鹤勉强地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杀了对方,他一定要让这个敢在师尊身上动手脚的人付出代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