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我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你的。”甘蓉萱越说，笑的就越甜。

叶飞看着她的脸，虽然还在不停在抽搐着，可是她的脸上还堆着笑啊！只要她的脸上还有笑容，那就证明，这个女孩子，还是天真烂漫的，只是，她们与其他同齡的女孩子不同的是，别人家的女儿和还在明亮的课堂上接受教育，可是她们呢！却在如花的年纪中，过早地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叶飞看着这张白白的，还是一丝肉色也没有的脸，心说，多么希望，我们之间的角色，能够互换一下啊！

“只要妳不说如雷贯耳就好！”叶飞也笑着说道。

他这是用玩笑的证据说的，他心里明白，只要他下面的话一旦开了场，那这姑娘脸上的笑，可能就此消失不见了。

但是叶飞还是要说，他不旦要说，而且还要绘声绘色的说，如果他不说，那这个姑娘也许会在离开他之后，比刚刚的脸色还在难看许多。

叶飞走棋想伸出手来在她冰冷的脸上抚上那么一抚，可是他又觉得他这样做真的太冒失，他与这个姑娘又不熟，在她生前，他们之间素未谋面，自己怎么可能这样轻浮呢？

不是每个女孩子的脸都能随便的去摸的，虽然叶飞的面相让人看起并不会那么令人生厌，可是，在这几个女孩子之中，没有一个没有心理阴影的，叶飞心想，只要他这双手一抚下去，一定会让她们想起来在她们临终前，那个恶魔的表情。

叶飞好不容易抬起来的手不得不又放下了，他自己不停地再劝慰着自己，说话说说话嘛！干嘛还要上手呢？

叶飞停了几秒，道：“甘姑娘，几位妹妹，妳们也都看到这两个人了，他们不过就是两面镜子，不过是两个来探路的罢了，妳们更愿意看到的，还在后面，妳们大概也都看到了吧！妳们面前的这几个人，除了那几个没有带戴刑具的人之外，哪一个没有接受过正义的審判呢？他们幕后的指使都，现如今也一个不剩地全部落入到法网之中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以后，他们就会和这两个人一样，站在这里，接受你们的询问，到那一天之后妳们一定要问他们，为什么要把妳们变成这样，凴什么，妳们就这样质问他们，你们有这相权力去随随便便地剥夺他人的生命吗？你们有什么资格，还有王法吗？”

“可能在他们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王法二字吧，他们有的只是无休止的贪欲。”叶飞大声地说道，就好比，这里就是一处法庭一样，他叶飞就是那个法官，一个可以决定着犯罪分子生死的法官。

如果每个杀人犯在举起屠刀之前，都能够想到王法二字，那这个世上的罪恶，岂不是少了很多吗？

叶飞说的都有些渴了，但是他的话却并没有说完。

虽然如此，可是他却不想说了。

甘蓉萱她们可能已经听出来了，如果说的再多，那就啰嗦的多了。

叶飞刚要想再掏出那副手帕时，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几个人是无生命的，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要向他诉说他们的往事而已，他们也不想出现在这里的。

叶飞再次转过身去，他看着不远处的，还在那扇仅有的窗子下面站着的老朋友韩少辉的背影，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说的太多了，把本来就是配角的自己，硬生生地变成了主角。

可韩少辉却一动也没有动，他这样老朋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了解了。

叶飞突然止住了语气好半天，韩少辉才算回过头来，他看了一眼这个只能看到脚的朋友，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来说道：“我能再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再补充那么一点点吗？”

叶飞道：“这个自然，你是主角才是。”

韩少辉道：“今天在这里，没有什么主角配角之分，我们不是在拍电影，我也不是导演，亦不是演员。今天你所看到的，迟早都会来的，不管是在你的梦里，还是在你的想象当中，不管是现实，还是未知，这也都是他们要面对的。刚刚你说那几个真正的幕后指挥者，虽然在他们大部分群体之中，有很多已经落网了，甚至用一个做官之人最不原意听到的两个字吧！那就是“落马”，但那也只是大部分，我们这一系列案子当中的大部分，在袤州市，在整个中国，或者说是整个世界当中，这样的社会蛀虫还有很多，只是我们还未地现，或者证据不足吧！不过也就是时间问题嘛！除非政府有意包庇，那我可就不敢说了。”

“我韩少辉，一个小小的警员，虽然肩上也有‘为官’二字，但我也只能让这二字约束住我自己，我约束不了别人，我努力让自己不成为社会的败类，就足够了。远的不说，就接着你刚刚的话说下去吧！你看到的，我们袤州的四大集团看似被剿灭了，可实则不然，那些真正隐藏在台后的高手，还没有走到台前呢？我们抓到的，成魁也好，杨凯也罢，按你刚刚的话来说，那不过就是挡箭牌罢了，阿飞，你还去看吗？只要我们抓住一条小鱼小虾，都活的不是很久，就算我们内部监管的再严，也会死于非命，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大网真的太大了，它既然已经张开了，就无法再收回，一但这张网当中的某一个地方被戳破，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韩少辉道。

“他们正是要保护他们自己，让他们自己永远的高枕无忧，可以说是使尽了各种手段吧！好！我们先不说这个。还有就是，每当我们的案子稍稍的有那么点儿进展之时，就总会有那么一双手在有意地破坏掉我们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证据链，要不就抹开它，要不，干脆就把它们统统地全抹掉，每次所用之手段，照比前一次，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什么，因为我们动了他们的奶酪了，我们触碰他们的利益了，那他们的反击，是必然的，相反，把我们之间的角色互换一下，我们也许使出的手段，会比他们还要厉害。只是，我们之间的立场不同。”韩少辉看着叶飞的脸，他身后的光线时而落在叶飞的脸上，时而又从他的脸上移开，但是叶飞的眼睛已经告诉韩少辉了，他说的这些，他叶飞说不出来。

叶飞一时地懵住了，到底是真正的一名人民卫士，他想的，是长远，不像叶飞想的那么简单，这个社会只要没有罪恶了，那就好了，可是那有那么容易呢？这只不过就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叶飞的眼睛眨了眨，他在自己的喉咙处咕噜了几个字，但它们还是没能够从叶飞的嘴里吐出来。

叶飞语塞了，虽然此时的韩少辉留给他的，还是一个背影，可是那个背影，怎么看上去，又不像是他留下的了呢？

也许是时间的原因吧！那束仅有的光线慢慢地移到了叶飞的脸上，不旦让他身前的人看清了他的脸，也让他看清了每一个人。

“韩警官，叶大英雄，二位聊的好嗨啊！”突然，一个声音在走廊深处由远及近地传到了到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来了！我就说吗？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少了他？”韩少辉转过身来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