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民听到洪小明的这句话大喜,感觉自己终于找对了方向,于是试探着问:“洪师说的可是真的,究竟是那一方面的证据?”
洪小明有些警惕的看了刘为民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刘为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毕竟自己不认识对方,却要打问重要事情,于是笑笑说:“我只是听着解气,随意问问。”
“你与纸箱厂有什么仇?”洪小明问。
“我与纸厢厂没有仇,我只是看不惯有些领导。”刘为民解释。
“你认识纸厢厂的领导?与他们有矛盾?”洪小明又问。
“不是,我是说镇上的某些领导。”刘为民说。
“我与镇上领导没矛盾,我只想报销药费。”洪小明说完,骑上自行车走了,明显是不想告诉刘为民。
留下刘为民站在原地发愣,刚刚的找到的一点希望就这么破灭了,都不知道洪小明家住在什么地方。无奈之余又想,只要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有这么一个人,以后总是能打听到的。
刘为民在街道转了一圈,回到了财政所。没有张晓洁陪伴,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可是刘为民也不愿去找张晓洁,毕竟张晓洁下午的举动有些伤刘为民的自尊。
上楼路过张晓洁的房间,刘为民看见张晓洁房间的灯亮着,刘为民无意识的伸出手想推门,又赶紧收了回来。刘为民在张晓洁门上停留片刻,取出钥匙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躺在床上,刘为民没有睡觉的意思,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张晓洁在干什么?刘为民感觉张晓洁的心已经变了,与自己走远了。
世事真像是玩笑,交往一年,做了不到一个月的恋人,就这样结束了?
刘为民忽然感觉一阵心烦,一拳头砸在床上,发出“砰”的响声。随即隔壁房间传来椅子摩擦地板的响声,应该是张晓洁起身时带动了椅子,接着又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显然是张晓洁在房间走动。
心若远时,近在咫尺犹如天涯。
忽然,刘为民的传呼机又响起。刘为民与张晓洁正在因为传呼机的事情生出误会,偏偏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传呼机又搅乱了这种气氛,刘为民似乎听见张晓洁停止了走动。
刘为民无奈的取出传呼,是梁平打来的。刘为民走出房间下了楼,在街道找了电话回了过去。
“兄弟,不好意思,下午事情多,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梁平说道,“你的事情我记着,等我这两天忙完,再找人替你找回场子。如果你急的话,我就先放下手头上的事,明天就找人先办你的事情。”
刘为民笑道:“行了,你先忙你的正事,我那事情不用提了。再说,那几个外地人肯定不在新民镇了,到什么地方找人?”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先打问一下,那几个人去什么地方了。只要知道人在什么地方,一次性看了他的病。我还不信了,外地人敢来新民镇撒野?即使陈伟做他的后台都不行。”梁平在电话里说。
刘为民也明白梁平的话里有一半是义气,一半是客气。但刘为民相信,只要自己态度坚定,梁平肯定二话不说就去找人,毕竟这近一年来的交情在这里。但刘为民知道那样做是无用的,因为没有信息,很难找到那几个外地人,梁平聚集一群人也干不了什么事,只能给自己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
挂断电话向回走,到了镇政府门口的地方,刘为民站在街道对面向临街的财政所二楼望去,从西往东的第二个房间的灯还亮着,那是张晓洁的房间。
那曾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地方,用了近一年时间,一个月前自己才以恋人的身份进入到那个房间。两个人曾经夜里关上灯,面对面坐着长聊,那是何等的惬意。谁会想到因为一件小事,竟然闹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那只是一件突发性的小事,根本不应该成为两个人感情的障碍。是张晓洁不近人情,还是她对自己怨念的爆发?女人心,海底针,刘为民感觉自己无法猜透。
张晓洁在房间干什么?她今天故意做给自己看,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现在还在恨自己吗?
刘为民呆呆的看着张晓洁的房间,不觉间半个小时过去了。忽然发现有两个从街道走过的人用奇怪的目光看自己,刘为民怕引起别人的误会,迈步走进了镇政府大门。
重新回到房间,刘为民百无聊奈,早早上床睡觉。夜里,隔壁张晓洁不时起来在房间走动,刘为民听的清清楚楚,这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刘为民早早起床,骑上摩托车直奔三湾村。到了三湾村,犹如呆在世外桃源,刘为民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心情轻松了许多。可惜没有吃早饭,肚子有些饿了,也过了学校的早饭时间,硬是在邵支书家里蹭了一顿早饭。
吃过早饭,邵支书习惯性的点上旱烟抽了几口,转身对刘为民说:“虽然现在天气还热,但已经立秋了。你最近不忙的话,抽空与农科院再联系一下,尽量赶在收秋前把花椒的事情了结。现在村里还有闲人,一到收秋,家家户户忙,抽不出劳力。”
“没问题,我今天就联系。”刘为民应道。
接下来,刘为民抛开个人感情上的事情,把精力投入在引进花椒的事情上。首先与范教授联系沟通,范教授仔细询问了三湾村栽种花椒的那片地的土质、施肥以及当地的雨水等情况。刘为民大多不清楚,于是就去问别人,没有人知道就去查资料,及时将情况反馈给范教授。其次,刘为民与镇政府沟通,村上有电话,刘为民也就不用跑路了,用电话向金镇长及政府办汇报情况,争取技术上的支持。
刘为民拿起电话机一打就是十几分钟甚至几十分钟,看的邵支书心疼。村上虽然有了电话,但电话费不便宜。
刘为民偶尔也给冯雪茹打电话聊几句,公私兼顾,先谈与范教授那边的事情,再说几句情意绵绵的话。邵支书忍不住干咳一声,刘为民知道邵支书又心疼电话费了,便对冯雪茹说:“雪茹,我挂了你打过来吧,村里的电话费贵。”
冯雪茹笑着回应:“好吧,县委人大气,不在乎这些,我也全当是扶贫。”
冯雪茹把电话打过来,两个人继续聊,邵支书心里踏实了,却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走出了村委会。
呆在三湾村闲暇时间多,刘为民又捧起以前买的书学习花椒栽培技术,不懂的地方向村里的种植户、镇上的农业技术员甚至打电话向范教授请教,越学越觉得深奥,但懂的知识也是越来越多。
白天学习之余以及晚上的时间,为了排遣寂寞孤独,刘为民便习拳练武,细细研究大师兄传授的步法、腿法、掌法,一练就是几个小时,有时会错过了吃饭时间。刘为民索性又生起了炉火,到村口商店买些食材自己做一些简单的饭,以求不饿肚子。
这次,刘为民竟然在三湾村呆了二十多天,这也是刘为民驻村以来呆的时间最长的一次。山里的季节明显,九月中旬的天气,早晚已经有些冷了。
这一天吃过早饭,刘为民正在房子里研讨花椒栽培的书,邵支书派人过来叫刘为民。刘为民来到村委会,邵支书与会计老贺老在,老贺说道:“刚才有人打电话给你,说是农科院的。”
刘为民翻看电话机上的号码,正是范教授的电话,于是赶紧把电话回了过去。电话铃响了三声,范教授接上了电话,确认是刘为民后说:“小刘,现在的正是种植花椒的好季节,我这最近也有空,你什么时候过来一下,抓紧时间把村里引进花椒的事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