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董事长敬过陈夏荷,又把有关人员,统统敬了一遍。这一圈的酒敬下来,柳董事长也喝了不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高兴。
刘主任见柳董事长已经把规定动作做完,他就适时地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说,“柳董事长把咱们挨个敬了一遍,这是领导体恤民情,咱们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说起来呢,这本书的主角是柳董,公司的主角也是柳董,没有柳董就没有公司,没有公司就没有我们在座的各位。”
“所以,我提议,咱们共同敬柳董一杯!”其余的人赶忙说好,而且统统站起身来,纷纷举起自己的酒杯。
柳董事长也没有推辞,痛痛快快地喝了自己杯中的酒。书城经理这时站起来,说,“今天,我们书城算是东道主。不过说起来惭愧,我们这个东道主当的,竟然连吃饭也是由贵公司买单。”
“不过,看在咱们合作愉快的份上,我也不嫌丢人,今天就借花献佛,用公司的酒敬贵公司董事长一杯。”
柳董事长满面笑容,“做东做客,都是做人,咱们合作愉快,比什么都好。再说了,你们也是企业,我们也是企业,是企业,经营就有风险,这个没有什么丢人不丢人。”
柳董事长喝过书城经理的敬酒,给刘主任使了个眼色,刘主任意会。对着公司的其他人说,“咱们今天借书城的宝地,签售咱们的报告文学地下太阳,活动很成功,主要是书城给咱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咱们要敬经理几杯酒。”
“不是共同敬一杯,而是一人敬一杯。”说完,刘主任率先士卒,先敬了一杯。公司的其他人员,也都按照约定俗成的顺序,敬了酒。
喝酒告一段落,刘主任在酒桌上说了一下下一阶段的安排。“按照咱们的签售计划,要把本省各市区全部走一边。咱们的计划,书城方面也很重视,本省之内的市区书城,都是这个书城的下属单位,经理已经给他们都打了招呼,要求他们全力配合好咱们的活动。”
“柳董虽然工作繁忙,但是对这次活动高度重视,把其他的应酬都推了,全力以赴,配合咱们的签售活动。所以,咱们也要集中时间集中精力,搞好咱们的签售活动。”
“咱们的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要到各市区走一趟,各位家庭有困难的,暂时克服一下,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柳董事长环顾四周,看看公司的每一个人,大家都精神饱满,精神焕发,固然有喝酒的因素,但是能跟柳董事长一起搞活动,这个机会也是不多的。
所以,公司的人一个个站起身来表态,都说没有问题,服从刘主任的安排。
柳董事长最后看了看陈夏荷。陈夏荷原来并不知道后续的安排,事实上,这个后续安排也是今天才临时定下来的。不过,陈夏荷已经把自己回到省城的消息,告诉了张慕润。
本来说好,晚上是要回家的。可是现在听刘主任这么一说,她也就不好意思提这回事了。她看着柳董事长一直盯着她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柳董事长说,“陈主任家就在省城,是不是今晚上回家团圆一下啊?”
陈夏荷连忙说,“我服从刘主任的安排,要跟大部队一起行动。”
刘主任说,“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现有陈主任,一过家门而不入。大部队吃过饭后稍微休息一下,就出发。要不,陈主任抓紧时间回家团圆一下?”
有人嗤嗤地小声笑了,刘主任绷着没有笑,他知道他不能笑,他一笑,他的话就更会引起大家理解的歧义了。
陈夏荷当然能听出来刘主任的玩笑成分。其实她并没有真正跟公司的同事一起工作过,现在能有这个机会,跟大家打成一片,她也是很高兴的。
再说,还有柳董事长在场。跟柳董事长在一起的时间,对于陈夏荷来讲,实际上并不多。尽管有了那层关系,但是真正的在一起,也就是有数的几回。现在,借着签售的机会,能一下跟柳董事长一起十几天,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张慕润那边,尽管上一次也只是一夜之欢,但总是有过那么一回事,从自己的内心上,也觉得能对得起张慕润了。至于柳董事长这边,现在可以说是公私兼顾。
于公,有签售这个事情,名正言顺;于私,原来两地分隔,比起牛郎织女也好不了多少,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也是她巴之不得的。
还有,今天还有这么多的公司的员工在场,虽然说大家互相之间不是很熟悉,但是毕竟是同事啊。如果她真的回家团圆一下,肯定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说她陈夏荷怎样的不堪,就那一小会的时间也要回去团圆一下。
所以,她并不在乎刘主任的玩笑。有时候,适度玩笑,还能改善人际交往的气氛。她表态说,“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就不回家了,不能搞个人主义。”
柳董事长没有说话,只是赞赏地点点头。
午饭以后,说是稍事休息,其实也只是那样说一说而已。刘主任只是给了大家一个去厕所放松的时间。尔后就招呼大家坐上公司的中巴车,直奔下一目的地。
陈夏荷没有坐中巴车。她跟柳董事长一起坐的小车。这个倒也不是她的要求,而是刘主任的统一安排。既然是刘主任的统一安排,陈夏荷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其他的人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本书的主要作者,就是陈夏荷。尽管同样都是公司的员工,但是陈夏荷的特殊身份,大学的老师,诗人,作家,使大家自然而然地,把她划分到另一个层次了。
因为多喝了几杯红酒,陈夏荷觉得自己有点昏昏沉沉,但是跟柳董事长同坐一辆车,她又不好意思,自己先睡去。幸好,她回头看了看柳董,发现柳董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轻微地搭起了呼噜。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陈夏荷,一看柳董事长睡了,自己也就放心大胆地系好安全带,进入了梦乡。
其实,她并没有真正地睡着,睡扎实。她是似睡非睡,她心里想的是两件事情。
一件事情是,今天对张慕润的失约,她得有一个解释。当然,公司有公司的安排,端人家的碗,就得受人家的管。人常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在还有上次回家的铺垫,今天不回家想着他也能理解。不是她不回,她已经有了回家的计划,也给张慕润说了。后来人家的安排发生了变化,她作为公司的一员,只好服从公司的统一安排。
等签售活动结束以后,无论如何要回家一趟,把今天的缺憾给补上。
另一件事情,她就想得有点多了。主要是有今天的签售活动,想到了司马鑫的出版合同毁约,她觉得自己的风光无限,跟司马鑫的黯然离去,反差过大。
同样都是搞写作的人,同样都是女人,可是,人的命运,怎么就能有那么大的差别呢?她感觉自己的风光是不真实的。
由司马鑫,她又想到了她一直在想的问题。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多天了。这就是创作中心今后何去何从的问题。想着想着,她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