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卫清寒吓唬了一波音姝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之后,果然那人没有再出现在四王府周围,音姝虽然不说感恩戴德,到底对卫清寒的感激是比其他的情感多的,同时却也更加地关心了起来卫清寒的一举一动。
她一点都不想让卫清寒走,又隐约地觉得虽然他家殿下对卫清寒一片深情,可是卫清寒仍旧处于一种无可无不可的状态,这种感觉让音姝也生出了一种浓浓的不安全的感觉。
无论音姝是多么的不安的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自武举结束了之后,京中就很热闹。音姝打听了一番,说是状元虽然武功很好,但是殿试策论的时候,输了探花一筹,现在那位探花已经被安排到兵部去了,虽然职位不高,但是明显地比其他人都出彩了许多,加上魏鸣鹤本身长的精致,一身翩翩君子之风,更是让京中不少有远见的人家都动了心思了。
这么明显地跳出来的人,四皇子自然是不会完全没有调查了。
正与练宇说着话的时候,便听门口有人来报,“殿下,魏公子来访。”
乍一听“卫公子”三个字,四皇子心中一惊,等思路跟得上的时候,方想起这人是谁。
“将人请到前厅吧。”
四皇子又草草地吩咐了练宇几句,便到了前厅去了。
魏鸣鹤本来正看着墙上的画作,见四皇子一来,拱手作礼,“鸣鹤见过殿下。”
“魏公子请坐。”
两人分宾主而坐,四皇子含笑看着魏鸣鹤,“魏公子这是刚从兵部回来?”
“是。”魏鸣鹤只说了这一个字,却又不说下去了。
四皇子也知道魏鸣鹤肯定是有其他的话要说,但是既然是他先找上来的,他自然乐的等着对方先开口了。
“殿下难道不好奇,为何鸣鹤会来找殿下吗?”
四皇子浅笑,“本王只是京中闲散人员,这个魏公子也许是知道的。”
魏鸣鹤低头,四皇子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等人再抬起头的时候,却又是一副很是正常的模样,“若是这样的话,那也许鸣鹤是找错了人了。”
魏鸣鹤眼角带着一丝的挑衅,四皇子只需一瞥,便顿时改掉了自己以为魏鸣鹤十分单纯不通事故的印象,但是他还要提防魏鸣鹤是替别人来试探自己的,于是笑笑,“江南人杰地灵,但是甚少有人参与武举,魏公子这般年轻,听说策论答的十分精彩,不知道为何要走武举之路。”
“这个……男儿自当投笔从戎,也没什么稀奇的。”
“听闻魏公子家中无甚亲人?”说完又好笑,这不是在戳人痛处吗,“抱歉……”
“殿下不必如此,其实鸣鹤此番前来,是想找人的。”
“嗯?”
“家姐几年前失踪,这次前来,也有要寻找家姐的意思。”魏鸣鹤浅浅一笑。
四皇子瞧着魏鸣鹤的表情,总觉得哪里很怪异,却说不出来。
“那……魏公子和令姐关系很好吧。”
“是。多亏有家姐,不然鸣鹤也无法成长成人。”魏鸣鹤在说起姐姐的时候,带着无限的深情。“所以呢,鸣鹤没兴趣与二皇子三皇子一起做那些事情,倒是对殿下十分的感兴趣。”
“哦?”四皇子挑眉一笑,“你也应该知道,如果要是你打算拿本王当挡箭牌的话,恐怕是会失望的。”
“殿下说笑了,鸣鹤多大的胆子,敢拿殿下当挡箭牌,只不过是觉得,殿下绝非池中之物罢了。”
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若是在继续矫情下去的话,倒好像是四皇子自己的不是了,于是四皇子笑笑,“魏公子当真是快言快语啊。”
“做人么,要坦诚,何必那般的遮遮掩掩呢,您说是不是。”
魏鸣鹤起身。
“当然了,鸣鹤知道殿下肯定是不相信鸣鹤此次突然来访的,鸣鹤也不会让殿下直接作出决定,请殿下考虑考虑吧。”
被管家带出府的时候,正碰见卫清寒与音姝从外面进来,擦身而过。
“这位是……”
“这是卫姑娘。”那管家笑笑,“差点就是本家了呢。”
于是魏鸣鹤也笑了笑,回头看的时候正碰上卫清寒回头。
这件事情,对于每日人来人往的四王府,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也不会有人会注意去了。
四皇子现在有别的忙的,比如说,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关于那个富商的消息。
说来世间无巧不成书,那日四皇子正从皇宫回到四王府的时候,突然间地便见到了那个当初在少时年屋中的神秘人。
他现在仍旧是不知道卫清寒和当初灭门的两家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对跟那时候有关系的人都十分的感兴趣,之前的时候他曾经调查过噬心毒,这种毒出自蜀中唐门,因为毒性霸道残忍,又没有一个明确的解毒的途径,几乎只被用于江湖仇杀当中。可是那日卫清寒曾经明确地说过,是皇帝对她下此毒手,那几乎是可以肯定,曜帝肯定不是派的正常锦衣卫或者是禁军动手。
锦衣卫现在的指挥使少时年太过年轻,当年的事情的时候他不过几岁,断断不会是他,所以四皇子便将视线转移到了上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苗人措的身上。
查过之后发现,苗人措也与中原藏剑阁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虽然这层关系并不是在表面。
于是四皇子又顺藤摸瓜的查了中原藏剑阁,便看见了无名。
也就是说,无论是上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苗人措,还是这一任的指挥使少时年,都与中原藏剑阁有分不开的关系,既然如此的话,当年的事情,也许藏剑阁也参与在了其中。
这次见到无名,四皇子自然是直接跟了上去的。
无名似乎心中有事,根本就没有察觉后面还有尾巴,寻了茶楼坐在了靠窗口的位置,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是在观察着街上的情况。
四皇子等了一会儿,突然间练宇匆匆而来,“殿下,看见那个富商了。”
“在哪?”
“就在对面的胭脂铺里。”然后悄悄地看了一眼窗口的无名,“这人不会是跟着他过来的吧。”
“再等等,你去安排人看住了那个富商。”
练宇又偷偷地下去了,无名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仍旧关注着街上的情况。
四皇子仔细地端详着无名,看得出来,无名属于那种沉稳寡言的类型的人,大概平时也不喜欢说话,注视街上的目光看着似是漫不经心,浑身也是放松的状态,想来是经常干这种事情,所以才会这般。
街上传来了阵阵的骚动,四皇子这里视线不好看不清楚,不过无名明显是被这街上的事情吸引住的,他整个人身体前倾,看向街面。随及起身匆匆地下楼了。
四皇子此时不慌不忙,走到了窗户边。
便见了那对面的胭脂铺中走出了那日在万花楼中见到的花魁。
花魁身边跟着的小丫鬟似乎很是不满意,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那富商跟在后面赔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花魁本身表面上看不出如何。
四皇子看清楚对方人的这会儿功夫,无名已经走下楼了,毫不犹豫一把抓住了那富商。
距离有点远,四皇子听不得无名说了什么,只能见到那富商明显是慌了的样子,一直在挣扎,无名抓的很紧,直接将人揪入了铺子中了,那花魁似乎也是一脸迷茫,犹豫着要进去还是就这样走了。
练宇已经上来了,四皇子道:“怎么回事。”
“那富商说是这铺子的主人,含香姑娘去买东西,这富商说了一些不中听了话惹怒了对方,后来那无名突然间冲了出来,说是他家妻子用了富商的东西有问题,将人拉进去了,再进去恐怕会引起怀疑,所以属下没派人进去。”
四皇子点点头。
“行,我知道了。”
他又看了一眼铺子。
一个明显不是西夏的人的铺子,一个不可能有妻子的人说妻子的事,无论如何听起来都是很不对头的样子。
“殿下,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四皇子出神地看着带上了面纱上了马车的花魁含香。
“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离经阁为何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
“也许是因为……”练宇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理由了。“咱们还要继续看着无名吗?”
“看着。”
四皇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恢复如常的街面。
这可是神奇了呢。
一个异国富商而已,为何引得各界江湖人士频频露面,一个两个地都参与进来了,四皇子可一点都不觉得这些人突然间可怜起了京中中蛊的官员们。
“盯着这个铺子,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
“是。”
四皇子最后地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胭脂铺。
最近京中很是不太平啊,他稍微地感叹了一下,心想着也许日后都不会有安静的时间了。
转头却又想起卫清寒说的。
要成大事的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