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鑫也搞不懂丈夫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去创作中心之前,本来丈夫是要送别的,当然是在床上。可是,司马鑫坚决地拒绝了。
那个时候,丈夫出事刚刚不久,本来就肾亏,怎么能叫他再折腾呢。丈夫虽然心有不满,但当时确确实实他也只是作出一个姿态而已。
因为他比别人更清楚自己的状态。原来他夜夜新郎,以为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可以一直这样战斗下去。
可是,他出事以后,不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有了一个根本性的改变。他知道了自己的底子,知道也不是铁打的金刚。
分别的那天晚上,虽然他嘴上说要给司马鑫送别,但是实际上,他却真的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多亏司马鑫体谅他,叫他保住了自己的颜面,保住了自己的自尊。
那个时候,司马鑫并没有想到,丈夫已经有了力不从心的苗头。只是以为他因贪欢床弟之乐,纵欲过度,肾亏而已。以他的年龄,以他的身体素质,静养一段时间,再加上禁欲一段时间,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她绝对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以她的估计,丈夫绝对应该是如狼似虎了。上了床以后,司马鑫感觉丈夫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他身上的种种肌肉,都像以前那样结实,那样孔武有力。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结实孔武的表象下,丈夫竟然成了银样腊头枪,不能尽一个丈夫的应有职责。
司马鑫既有失落,也有怨愤,更有心疼。但是她不知道如何来安慰丈夫。丈夫经过了两夜的折腾,在事实面前,认输了。
第二天,司马鑫觉得反正在家也是给丈夫很大的压力,不如再回创作中心。她就把自己的意思给母亲和丈夫说了。母亲也没有说什么。实际上,母亲知道女儿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是一个作家了。她现在是要回到创作中心,去当正儿八经的作家去了。
有这样的好事,她怎么会阻拦呢?丈夫,当然知道司马鑫的潜台词。可是,由于自己的无能,无力,不能给她满足,如果她不走,晚上应该怎样度过呢?
与其两个人都尴尬,还不如暂时分离呢。所以,丈夫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在回创作中心的大巴上,其他的乘客有的津津有味地看着车上的录像,有的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也有的昏昏沉沉地睡觉。
司马鑫也想昏昏沉沉地睡去,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她只好想今后怎么办?对于丈夫,尽管他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他却有一颗善良的心,到他们家以后,就成了他们家的顶梁柱。
也就是说,丈夫对他们这个家,是有贡献的,而且是做了很大的贡献。尽管他现在遇到了暂时的困难,但是,司马鑫对于抛弃他,却是连想都不去想的。
她想的是,丈夫到底是怎么了?是身体真的不行了,还是还在恢复过程中。丈夫不能临门一脚,是不是就不能恢复了?
她对于这方面的知识,近乎为零。可是又没有人好咨询。作为一个女人,她也不好意思去医院咨询大夫。她忽然想到了网络。
到了创作中心以后,她就有了自己的电脑,电脑是连网的。那些作家诗人,包括陈夏荷,都曾热情而耐心地教她使用电脑,教她使用互联网。
她知道,互联网其实也是一个无所不包的好老师。你有任何疑问,只要轻轻点一下鼠标,什么百度了,谷歌了,还有什么搜搜了,那些搜索引擎,都可以告诉你。
所以,司马鑫想到,回到创作中心以后,写作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一定要上网查一下丈夫的表现是怎么一回事。查清楚了,再看看能不能治疗,到哪里去治疗。
由治疗丈夫的病,司马鑫又想到了自己的经济上的窘境。从她内心来说,她现在还欠着陈夏荷的几万块钱的住院费。
老家也不是一无所有,也不是家底空了。她也知道家里还有一点存款,但是那是丈夫辛辛苦苦出卖苦力的钱啊。母亲一年比一年老了,身体也时不时地有个小毛病。
家里的那点存款,其实就是母亲的救命钱,治病钱,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是不敢动用的。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出版社的稿费。
尽管那个稿费,现在还一个高高悬挂着的大饼,但是,司马鑫已经把它列入了自己的预算。如果一切顺利,这笔稿费,也就是能还清陈夏荷的住院费。
那么,丈夫的治疗费用怎么办呢?这个问题不好办,现在还是悬空着。她想到了自己现在正写的小说,如果自己加把劲,在短时间内写好,看看能不能再跟出版社联系一下。
如果这本书也能出版的话,也能拿到稿费的话,丈夫的治疗费用也就有了着落。想到这里,司马鑫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回到创作中心,司马鑫洗了一个热水澡,没有顾上休息,就打开了电脑。她觉得丈夫应该是男科问题,就在搜索引擎的对话框里输入了这几个字。
她没有想到,一下子跳出来几十万的搜索结果。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治疗的广告。这就叫司马鑫想起了,在他们老家县城的电线杆子上面,牛皮癣一般张贴的小广告。
原来,她看见这些小广告的时候,以为离自己很远,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可是,现在看到电脑上跳出这么多的广告,就觉得这个事情,看来是司空见惯了。
看来这个是男人的常见病。只是,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男人得了这个病呢?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男人的营养也好了,身体也强壮了。
可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男人的这种病呢?是不是他们都是跟丈夫一样,无休无止地贪恋床弟之欢?
既然有这么多的广告,就说明,这种病是可以治疗的。而且,原来的县城都有这种小广告,就说明这不是什么难治的病。
按照这样的推理,不是什么难治的病,也就不需要花费很多的钱了。司马鑫继续在网上查,她想查一查,这种病,能不能自己吃点药调理好。
在这种事情上,司马鑫有点不相信西医。原来丈夫是可以的,后来出了那事以后,不行了。如果吃点中药,调理调理,就有可能好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