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很快地冲了个热水澡,穿着一件雪白的浴袍,拖着一双白色拖鞋便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黑而细密的头发随意地盘卷着,发梢还留着不少水渍。
虽然白色的浴袍比较宽松,却依旧无法遮挡女子娇好的身材。尤其是胸前的波涛,更是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不过女子似乎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寻来一只吹风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吹干湿漉漉的头发。
而躺在床上的马飞飞,同样对眼前的“美景”产生不了半点的感觉。如果是放在往日,以他的性格自是少不了要云雨一番。可是此时的马飞飞却只是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眼中没有半点的猥琐。
女人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我好看吗?”
往往一个女人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心里总是希望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答案。小女人自是希望对方能够回答诸如:真是迷死我了,太美了之类的话。而成熟的女人更希望对方能够从身后轻轻地抱着自己的腰肢,然后在耳边呢喃说着情话,享受缠绵的爱情。
至于眼前的这个女人,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下来,马飞飞大致摸清楚了对方的心理。
所以当女人温柔地询问时,原本慵懒躺在床上的马飞飞却是如同嗅到危险的兔子,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仔细地盯着镜子里的女人,足足几个呼吸后,方才表现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神态诚恳地说道。
“哎...如你这般精致的可人,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算是我的女人!”
言语中带着失落,似是闺阁中幽怨的少女,期盼着昨日从小院墙外偶然间路过的书生,今日能够再次走过一般。
果然,原本正摆弄着自己头发的女人,听见马飞飞这话后,脸上不由的自得一笑,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
女人并未回头,依旧对着径自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却是言语着。
“虽然这些话并不见得是你的真心话,但是听着着实让人心里觉得舒坦。”
听见这话,马飞飞的脸上却是露出几分不愉来。不过却是不敢表现的太过,只是微微一瞬,这丝不愉便消失不见。
女人却是并未在意这些,或许即便是通过镜子的折射看见了身后马飞飞脸上的神情,却依旧毫不在意吧。所以女人放下吹风机后,竟是当着马飞飞的面脱掉身上的浴袍,露出一具妖娆的身躯。
雪白的皮肤极为的紧致,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想来平日里没少花时间在这具皮囊上。
面对着此情此景,马飞飞却是没有半点的欲望,反而是在心里暗道一声“命苦”。可是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强行让自己看起来极为的猥琐。
因为他实在清楚,如果自己让眼前的这个女人不高兴了,后果究竟会是如何的让人难堪。
所以即便已经对这具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极为熟悉,马飞飞却依旧不得不表现出莫大的兴趣,将女人抱上床,然后一番云雨。
一个时辰后,女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酒店。走的时候竟是不忘了在床边放下一叠钞票,像极了一个满足了身体的欲望后,留下些碎银子算作过夜费的嫖客。
床上的马飞飞所在被窝里,似是真的睡着了。可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已经离开的女人,心里都明白他并未真的睡着,只是谁又会去在乎呢?
一如曾经的嫖客,只要满足了肉身的欲望,谁又真的会去在意“妓女”是否高兴,是否开心呢!
当房间的门被人重重的关上后,马飞飞方才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来。只是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憋屈和郁闷,甚至因为长时间的放纵,身体似乎也有些吃不消,眼袋竟是泛着些许不正常的红色,颇有些纵欲过度的意思。
抬眼看着床头上放着的一叠钞票,马飞飞根本不用数便知道这一叠钞票最起码有两千左右。
如果单以嫖客与妓女之间的关系而言,金钱的数目已经足够,甚至要比一般的好多些。即便是以一夜情的关系而论,给予些金钱上的安慰,似乎也是颇为厚道了。
因为一夜情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虽是谈不上太多的感情,但也绝对涉及不到金钱的瓜葛。
用当下最通俗,也是最猥琐的词汇便是--约炮。
所以无论是从这两种关系的任何一种来看,女人给出的两千多元,似乎都已经足以称得上“厚道之说”了。
只是马飞飞似乎显得并不如何开心,或许是因为纵欲过度有些劳累,又或许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只瞧马飞飞甚至有些厌恶地拿起桌上的一叠钞票,眼睛里闪烁一道愤怒的火焰,似是想要将这些钱全部一把火烧掉。
可是在手臂足足颤抖了几个呼吸后,“冷静”下来的马飞飞终于是选择接受已经发生的现实。抽开床头边上的抽屉,将刚刚多出来的一叠钞票狠狠地丢了进去。借着抽屉打开的间隙,可以清晰地看见抽屉中竟是摆放着不少钞票。这些钞票横七竖八地被人随意地丢在了里面,数量足有上万之多。
“价值”几万的钞票,足以抵上一个贫穷的三口之家半年的开销,可以让一个上不起学的孩子交上学费还能有所剩余,可以让一名站街女郎心甘情愿地为你“赴汤蹈火”...
可是这些钱在马飞飞看来,却是与废纸无异,甚至还不如厕所里的手纸,因为用来擦屁股的话都会觉得硬。
可即便是如此的厌恶,马飞飞依旧舍不得真的将这些“废纸”烧掉,因为这些是他纵欲过度的补偿,也是他“辛苦劳作”的成果。无论他的内心究竟是多么的讨厌和鄙视,却依旧不得不面对和接受眼前的现实。
“哎...从前总觉得自己是最风流的那个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是谁知道世事无常,这些事情竟然有一天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说从前的自己是个十足的嫖客,而且绝对是那种不含半点其他感情,纯粹为了肉欲的嫖客的话,那么现在自己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妓女吧!或许说是被包养更贴切些....也更好听吧...”
马飞飞重重地转过身去,将脸冲着窗外。
远处的大海依旧波涛汹涌,后浪推着前浪,循环往复,不知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