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寒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少时年，她没听错吧，这句话，是不是已经算得上是骚扰了，少时年这人看起来怎么这么的不正常呢。
卫清寒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中有了一个很是大胆的想法。
少时年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的一会儿，便又变成了那唠唠叨叨的样子，卫清寒心中的疑惑似乎是得到了证实，如果要是这样的话……卫清寒嘴角带了一点点的笑意，那她可是知道要如何扳倒南阴郡主了。
卫清寒回到了殿中的时候，殿中歌舞已经开始，这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是和谐的很，蛮有新春佳节的气氛的，不过在这种和谐的气氛之下，明显镇北王心中有所不悦，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南阴郡主似乎方才受了惊吓，这会儿依偎在曜帝的身边，看起来倒是小鸟依人的样子。
卫清寒才不会被南阴郡主此时的这种状态蒙蔽了呢，南阴郡主如今这个样子，一定是有她自己的目的在的，她心中的计划也在慢慢的成型当中，首先的就是，她要戳破曜帝对南阴郡主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和宠溺，这件事情的关键，可能就在少时年的身上。
卫清寒轻轻地拉了一下四皇子的衣摆，四皇子微微侧身。
“你有没有见过那些被南阴郡主迷惑的大臣都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四皇子皱了一下眉头，“就那个样子。”
四皇子示意卫清寒去看一眼对面席看上去年龄已经不小的霍御史，霍御史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拿着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殿中女子，一口一口地往嘴中塞菜，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很是不对劲的呀，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看着觉得没问题呢。
“怎么是发现什么事情了吗？”
卫清寒点了点头，“或许，不过不是很确定，你与少时年关系如何？”
“少时年？”四皇子看了一眼犹自在旁边滔滔不绝地跟别人说话的少时年，“还算可以，不过近来联系不是很密切。怎么，你是有什么想法？”
“是。不过目前还只是在一种猜测，嗯……我想近距离地观察观察少时年。”
“那你怀疑是如何呢。”
“也许是……蛊吧。”卫清寒说的不是很确定。
“总归之后的日子，有的是时间去看这件事情，若当真是用蛊虫控制的人的话，那……”四皇子也想到了这中间的机会。眉宇间带着一些的思考。
两人讨论的状态落在别人的眼中自然就是又恩恩爱爱的表现了，三王妃充满了嫉妒地跟旁边的人嘀咕道：“不过名不正言不顺罢了，现在摆出这副恩爱的样子也就是丢人而已。”
那人讪讪一笑，并不是很想跟三王妃讨论这个问题——三王妃当然是能得罪的起人了，但是她得罪不起。
况且，那人看了一眼卫清寒两个人的方向，无论如何都觉得，还是那两个人看上去更幸福美满一些啊。
卫清寒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幸福美满的人了，她的心中还在勾画着关于如何从少时年的身上抓出能够打垮南阴郡主的东西。
剩下的时间，卫清寒并没有在意之后的事情的发生，除夕匆匆而过。
因为除夕的时候睡的晚，又劳累了一些，卫清寒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头痛异常，感觉不舒服到了极致，撑着起身，只用了个早膳便又睡去了。
四皇子进宫先给曜帝请了安回来之后发现了卫清寒还在睡着，心中略略地有一些担忧。
“请华大夫过来看看。”
音姝应下。赶紧去请人了，卫清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只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却也听不清究竟是什么，想要让他们不要说话了，嘴又不听自己的使唤。
“怎么……”
“许是因为过去两天太累了，殿下不必过于担心，只是这两日还是要好好的休息，另外，那日卫姑娘似乎是动了内力，她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这么做，等人醒过来，还请殿下提醒一下。”
“好，华大夫费心了。”
四皇子坐在了床边的座位上。
除夕之前的时候，卫清寒突然间毒性发作，来势比寻常都要猛烈一些，所以这两日四皇子吩咐华卿年稍微地减下去一点药量，卫清寒应该也是发现了这件事情的。
四皇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卫清寒并不喜欢跟他待在一起，现在的这些所有的看似正常的互动，实际上都建立在一个危如累卵的关系上。
那天卫清寒对南阴郡主用下马威的时候，四皇子就知道了，现在卫清寒留在他的身边，很大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郑海棠，如果郑海棠的事情再解决了，她怕是真的就要永远地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
四皇子看着卫清寒并不算安稳的睡颜，突然想起之前曜帝说的一句话，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她向你关闭了心房的门，而是她一直开着，却没有邀请你进去的欲望。她那种，对待他和其他人如出一辙的态度，让他意识到了，或许他只能永远地在她的身边，但是得不到她的一点点的重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四皇子惆怅地看着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卫清寒才能够接受他的存在。
这一觉昏昏沉沉地一睡就是一天，期间自然是错过了初一的一切活动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用晚膳的时候了，卫清寒睁开眼睛就看见音姝已经在掌灯了。
“姑娘醒了？”
音姝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殿下陪了你一天您都没醒，奴婢刚进来您就醒了，还真是巧呢。”
卫清寒坐了起来，靠在引枕上，歪着头看着音姝，“怎么今儿都没回家去看看吗？”
音姝脸上略略地带了失落，“奴婢家里人才不希望奴婢回去呢。”
“嗯？”
“他们就是因为养不起弟弟，才将奴婢卖到了宫里去，奴婢进宫的时候无权无钱，所以最后才会被分到当时冷冷清清的方翠宫去，所幸殿下待下人亲厚，才有了今天，现在他们更拿奴婢当摇钱树看了，大过年的，巴不得奴婢在主子面前多露一些面，然后多得一些赏钱呢。”
“那你也给他们？”
“能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啊。”音姝两手十指交叉，看上去不情愿却又有一些愤愤不平。
卫清寒这种人，自然是不能够理解音姝这样的委曲求全的，叹了一口气，“你进宫几年了。”
“快五年了。”
“皇子府中的俸禄，向来是宫中仅此于皇上和皇后的，你又是大丫鬟，这些年也应该攒下不少的银子。”
音姝嗫嚅道：“其实没多少。”
“如今二十两的银子，就够一个正常的人家好好地过一年了，你一月二两银子，一年也有二十四两了，自己用一些，大部分还是官中给配的，就不算赏赐，也够他们过日子的了，难道他们在家中一点都不做事的吗？”
音姝被问的眼泪汪汪的。
卫清寒一看也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叹了口气，“算了，总归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也总不能一辈子养着一大家子吧，况且如今看来，你这般照顾他们，他们也没觉得你对他们有多好。”
音姝心中的那点苦，算是都被卫清寒说出来了。抿嘴道：“姑娘说的，奴婢当然知道了……只是……一旦哪个月短了他们的银子，便要吵吵闹闹，奴婢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下次你就说，闹的狠了，主家就不要你了，连这点银子都没有了，你看他们如何说。”
音姝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敢说，卫清寒也不多说，知道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得音姝自己想的。
音姝自己是没想到，这件事情最后解决的方式，简单加愉快。
因为是新年，所以最近各家走动都多了起来，四皇子趁着这个机会，便将少时年请到了家中。
四皇子与少时年晏苏等人年龄相仿，看上去倒好像是年轻人喜欢热闹一般，时间定在晚上，晏苏悄悄地便也来了四王府中。
四皇子有意地要让卫清寒看少时年究竟是怎么了，所以说直接将人请到了内院，还让华卿年也在一旁作陪。
少时年进了院子之后，便如之前的时候那般唠唠叨叨，卫清寒冷眼看着，时不时地问华卿年一些什么东西，华卿年从前只觉得卫清寒胡搅蛮缠，偶尔卫清寒和他认真地探讨什么事情的时候，居然也是条理清晰且正经的，这让华卿年不由地对卫清寒有一种其他的感想了。
两个人坐的位置自然是离少时年最近的，便就这样的嘀咕，居然也没有影响到少时年自己说话的兴趣。
这种反常的举动，不仅仅是引起了华卿年的兴趣，同样也让陪同而来的晏苏有了一个猜测。
晏苏并不是愚钝的人，以前便觉得很是不对，这次印象更深了。
虽然每个人都在喝酒，不过明显的，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不在酒上。
到了一半的时候，少时年突然间一头栽在桌子上，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