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具尸体是卧着的,我也没看清他的脸,但是我始终确认我一定是认识他的。
而且就在前不久,我刚刚还与他打过照面,还不仅仅如此,他还与我说了好多话,也正是他让我一步一步地走入到那黄沙之中,去找寻他口里说的,我最得意的东西。
这不就是那个无头将军吗?我自打看到他时开始,虽然还没有看到他到底有没有头,可是他背后上那个大大的“闯”字,让我一下子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金哥俺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对劲了啊?怎么了你这是,你不是害怕尸的人吧?咋还看他那么久,你是不是认得他?”嬴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是怎么想的,他就在那里哮嘟个没完,也不嫌烦。
“你先别说话,你还真说对了,我真认识他。”我头也没回,虽然我的右手腕处很疼,可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啥?你啥时候认得的,我咋不知道呢?”嬴风以为我还再逗他,他说着话,竟然还把脸给凑了过来。
“就刚才啊!我还没醒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没回头,就在这具尸体上看着。
“你可别扯了我的哥哥,你刚才识的,你蒙谁呢啊?你不是一直在这儿吗?那你是啥时候离开的,我怎么不知道呢?”老实说我回答他问话的时候老正经了,可是这个家伙却像少了一根筋一要,不管俺咋说,他就一直以我为逗他。
“我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的吗?”我转过了头,差一点点就亲到了他。
“你是故意的吧!”我突然发起了火,这个家伙这是怎么了,还说我有问题,明明有问题的是他好吗?
“不是,不是。”嬴风向我解释着。
“你这家伙啊!我看问题的是你啊!”我道。
要不是还有这几个丫头,要不是还有秦氏父子,要不是还有这具尸体和那一堆堆积如山手指骨,我没准儿真得和这个家伙吵上那么一架不可。
没有什么比尸体更能吸引我的注意力了,我心说。
我把他推到一旁,顺着地上这具尸体的背后一直向上看着,果然在我看到他脖子处的时候,上面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错,就是他,我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为了不让我身边这个疑心的家伙再多想,我便主动向他们解谜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迷糊过去的时候有海参崴有梦到过什么东西,可是我却梦到了,他们还叫我另外一个名字,包括他,他也那么叫过。”接下来,我便把我在梦里的所见所闻全部都一古脑地说给了他们。
我说的绘声绘色,怎么听也不像是编的,我庆幸我之前没有撒过谎,要不然,他们也就当做说笑话听听罢了。
我把我要说的话一说完,便总感觉像是哪里不对一样,我曾懵懂地记得,我是最后一个晕过去的,在我晕过去之前,那里,也就是来时的石巷口方向,该有两块龟趺的,那龟趺还散发着某种恶臭恶臭的味道。
可是现在呢?闻不到味道不说,就连那个石巷口的位置,我从醒过来到现在,也没琢磨出那巷子口到底在哪儿。
我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地四处看着。
我生怕身边这个多事的家伙再问些什么,我只看了一小会儿,便不看了。
我把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这具尸体上,果然,他也是没有右手的,而且左手小指还断了。
我和嬴风看着看着,这具尸体也和我睡梦中的那具骷髅一样,粘上血之后便坐了起来。
嬴风离这具尸体还比较远一些,可是我就不一样了,如果它要是想抓住我的话,那此刻我已经在它的手中了。
我看的出来,它是不可能抓住我的,因为我们是老相识,不管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但毕竟还是见到过啊!
我始终有这样一个信念,那就是活人比死人可怕,所以我从出生到现在甚至到终老的那天,我也说不我除了蛇之外还怕什么,但就是不怕死人和骷髅,不管它们是有灵气的,还是没灵气的,我统统都不怕。
这具尸体坐起来只后,便说道:“小傅将军,我们还是又见了。”它说话的时候胸口一直在动,这就更加确认了,我不管是认人还是认尸,都不会错的,尽管我的眼神一直不太好。
“你们看看,俺没说错吧?”我不但没躲,反而还信誓旦旦地向我的伙伴们解释着。
“你都和他们说过什么?”这具尸体问道。
我正要要回答它,那猛然间的一阵叫嚷,差一点儿把我的魂给叫出来。
不管是谁,有多么大的胆子,那也惊不住这突然出现的尖叫声啊!
这声叫嚷是秦跃进那个小鼠辈发出来的,我以为他叫出这一声也就够了,可是接下来他却如此这般地高声叫道:“哎呀妈呀!不好了,鬼会说话了啊?”这把我气的,真想冲过去搧他两巴掌,我可不管他父亲在不在这儿。
我没想到雪儿替我把这些事儿给做了。
她还真的打了秦跃进两巴掌。这下好了,这个小王八蛋总算被打明白了,他也不叫了。
雪儿打过他便一转身,和另外那几个丫头坐到一起了。
这下可好,他那两声臭嚎可不要紧,搞的我话说到哪了,都没太记住。
那我也不能薄了这具尸体的面子不是,可我却说了这样一句话,我问它:“你知不知道,那两个朝我们放冷箭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咋寻思竟问它这样一句话来。
其实这句话才是我一直想说的,只是,我问错了对象。
我仍记得我们在倒下的时候是被两上看不见的人给逼的,然后,就不知道然后了,我在晕倒之前还以为我们再也醒不过来了,然而我们还是醒过来了。
可这个将军却哈哈大笑道:“你问我啊!那可算是问对人了喽!”
我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瞎说的一句话,竟然歪打正着了。
我迫不急待地等着下文,我也没有多看他,可是紧接着,它又倒了下去。
这是倒下可是非常实惠的,一点儿也不是装的,而且它的胸口也不再此起彼伏的了,这明明就是“生命”终止之后的迹象嘛!
完了,好不突然就要知道是怎么回子事了,这下可好,就这样又泡汤了。
“你们谁看到它是怎么倒下的了?”我问这话也是病急了乱投医,这充多双眼睛呢?总会有人看到的吧!
在我问过这句话之后这里又是一阵不自在的宁静。
算了吧!没有看到就没人看到吧!我试图站起身子,可不管我怎么抬上身,就是站不起来,不过在不能站起来的条件下,我的上半身却还是可以活动的。
原来是我屁股后面的血,从我糊里糊涂地从那种地方醒过来之后,我的屁股D子就一起在流着血,我到现在还能说笑自如,那可实在是烧了高香了。
也正是我屁股上的稳血流到了它的尸身上,它才又有了灵气的,我一想到这儿,情急之下双低头向下看去啊!呵呵!果然如此啊!这具尸体上已经没有血了,怪不得它说了几句话便倒下了呢?是他娘的血干了。
我之所以站不起来了,是因为我是坐在它身上的,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站不起来的。
我想是不是这样,我再往它身上滴点儿血,它不就能站起来了吗?
就这样,我又想起了嬴风,我开始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这里这么多的丫头我都没有产生过什么邪念,怎么可能对一个男孩子这样呢?
“呵!你这家伙,我就知道你现在学坏了。”我一惊,没听出来这句话是谁说的,因为这里活着的男人,只有我和嬴风两位啊!
这声音是从石巷中发出来的,而且还有种魑魅魍魉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