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打在冷安清的背后,嗖嗖的刺骨,冷安清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显得十分焦虑,蛊虫?轩辕烨怎么会沾染上这个东西,一个尸毒就他受了,又来一个蛊虫。不得不说千丝丝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心肠歹毒啊,记得曾经听别人说过啊轩辕烨和千丝丝以前不是很般配的一对吗,别人眼里的金童玉女吗,这……?难道这个千丝丝得不到的东西就想毁掉吗,或者说是其他人下的蛊?这也太阴了吧,还好我留了个心眼。如果说除了尸毒还有蛊虫的话,那可能还会有更多我没发现的毒,冷安清揉了揉太阳穴,希望能把自己放松一些,但是在这个情况下根本没有一个人心里的弦能松开,不论是冷安清还是洛城。
要知道这两人可是这数一数二的名医了,让这两人都面露愁容的毒想想就觉得渗人。
洛城捏了捏自己的手对着冷安清说:“我记得轩辕烨之前已经引过一次蛊了是吧,我之前在古书上看过一个人如果引第二次蛊危险很大,有可能蛊还没有被引出,人就已经丧命了。”
冷安清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慌张地揉捏着自己的衣角问着洛城:“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们不能看着轩辕烨就这么死掉吧。”冷安清焦躁不安的看着轩辕烨,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
洛城摇摇头,不语。
冷安清眼睛瞪了起来,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慌张。她抓着轩辕烨的手,像是担心他会丢失一样。轩辕烨安慰的拍了拍冷安清的手:“没事,不是还有那么多太医在宫里吗?那些庸医,不是,那些太医一起想办法总能救我的不是吗?”说完强拉开了一个笑容。
冷安清眼角泛起了一点若隐若现的泪水,想起了她和轩辕烨的曾经。那个三年视她为掌中宝的轩辕烨,若真的无药可医无药可救,轻则让轩辕烨永远待在床上,不省人事;重,那个代价是冷安清不敢想的。她用手扣着自己,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血丝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抠破了。她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自己那么不争气,如果早知道千丝丝不好的念头,早知道琦贵妃有这个心思,早知道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坏心思坏想法,可能,很可能轩辕烨就不会躺在床上,又或者冷安清那时候早说服轩辕烨娶了千丝丝,说不定在床上被千丝丝或者其他人害成这样的就不会是轩辕烨,而是冷安清她自己了。但是一切都只是如果。
冷安清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她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她觉得自己不看不闻不问就可以逃避一切,就可以知道怎么样才能救他了。冷安清发出了不争气的呜咽声,不大不小,刚好就只有她自己可以听见。
冷安清累了,她把自己“锁”在心里,那是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面有着另一个她不断地讽刺这个毫无意志力毫不争气的冷安清。
“你觉得就你这样可以救轩辕烨吗?”“他迟早被你害死,不,他是死在你手上的。”“是你的没能力,是你的不争气,让他死掉的。”“冷安清你就是个废物!”心如刀割的冷安清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几句话。她不能做什么只能叹气叹气和哭。
洛城走到了冷安清旁边,摸了摸她乌黑的长发,像是很留恋地握在手中。他喃喃地对冷安清说:“痴情者无罪啊。这件事不是你能控制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冷安清哭得更大声了,像一个失去母亲和希望的孩子。
洛城叹了叹气,指了指书阁暗处的一本书,对着冷安清说:“你去看看那本吧,我的师傅曾经用过它救过人,但是……没什么,你自己看过就会知道的,你要做好准备用还是不用。我希望你能不留遗憾……”说着洛城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
房间很静特别静,只能听见风吹过房门的咯吱声,一点点惺忪的烛火点亮了整个房间,冷安清拿了一只独烛走到那个书架边,哭得昏晕的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一点一点地在路上磨过去,伸手拍一拍眼前的尘土和蜘蛛丝。
她看见了书,书上赫赫地写着“禁书”二字。她觉得很疑惑,洛城不是说他师傅曾经用此书救过人吗,怎会沦落成禁书?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拍了拍书上的尘土,拿着书放到了一旁的书桌上,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打开了书——换心,入药,治蛊,去尸。这都是些什么可怕的药术,她好奇地打开第二页,只见书上坦然印赫着“若要换心,必当以一人之心换他人之心,二者不可兼活,取舍在分寸。”就第一页的东西就已经让冷安清寒毛竖起了,渗人已经不够形容这本洛城口中所谓的“救命书”了。
好奇心驱使着冷安清继续往下翻着,随着而来确实一些令人作呕的药引子——人脑,新生的婴儿。那时冷安清才真正意思到这本书被命为禁书的意思——这本书就是在教人如何一命换一命。
但是执着的一心想要就轩辕烨的冷安清,哪会管这些?就算是地狱她也会去闯一闯了吧。
打着救轩辕烨的念头,她翻着破旧的书页,来到这个治蛊篇——蛊,以竞争定人才。原字皿中三虫,指百虫互相残杀后的生存者。引二次蛊者必须以人肉为引。
“人肉?”冷安清强忍着惊讶捂住嘴“这哪里来的人肉去做药引子?我还是再看看吧。”但是命运作弄人,下一页的部分被多年躲藏在这里的老鼠给啃食殆尽了。“这该怎么办,”冷安清喃喃道。
她自顾自地犹豫着,这时洛城走了进来。洛城对冷安清说:“你都看了吧,不是我没办法,而是我不想你这么做,曾经我的师傅也是这样离开的。他早就知晓这本书是在以命换命,但是……”
洛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对着冷安清讲着故事,似乎想要她回心转意:“当年我的师娘得了一个特别严重的病,师傅走遍名山访自己的师兄弟,每个人都告诉师傅,师娘得要换心才能治,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做,最后师傅在这间屋子里找到了这本书,看见了这一章。他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真的这么做了……最后师傅确实也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但也以命换命了。”
冷安清有些震惊,没想到洛城的师傅是这样离开的,真的很痴情,也难怪这本书被名为禁书,冷安清揉搓着自己的衣服,她下定了决心,她对着洛城说:“我知道这件事很危险但是,如果迫不得已我还是愿意为了他,以命换命。”
洛城脸上露出一脸愁容又转瞬即逝,“好,我帮你。”洛城生硬地给自己挤出一个微笑,开始看着书上的步骤,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打碎了或者揉拧了。看着书上令人作呕的图画和步骤,洛城露出苦笑,看着身边的专心记下步骤的冷安清,自顾自地喃喃道:“看来我是注定孤独终老了,师傅。”
随后洛城打断冷安清问到:“安清,你要记住,等等那一段时间会很难以忍受,轩辕烨如果打断了你们可能会一起死……而且割肉引蛊之痛不是常人能忍的,你确定要走吗?”
冷安清抱住了洛城,对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这不还是没决定要不要拿自己做引吗,到时候如果真拿我做引子就先给轩辕烨上麻药,这样他就不知道了,然后这些年能认识你和你一起学习一起作药,已经很开心了。谢谢。”
洛城不语,他有什么能力能阻碍这个傻姑娘呢。就像当年他没能力阻止最疼他的师傅一样,他和她都将像鸿毛一样从他的身边离开。洛城苦笑起来,因为他们都有自己更爱的人,他们的死都是自己断送的。
天色微微的亮了起来,疲惫的冷安清打算去整理一下要用的东西,什么刀啊,盆啊。冷安清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好像她可以坦然面对生死一样。洛城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不禁发出来笑声,果然是个笨蛋啊。
洛城拉住冷安清对她说:“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如果你要救轩辕烨,你必须非常小心,因为他是第二次引蛊,比任何时候都危险,一步小心你们就会成为亡命鸳鸯了知道吗?”
冷安清严肃的点点头。洛城继续说到:“要不然你用我做引子吧,至少我不会看着我在意的人在我手底下死去。”说着挽起了洛城自己的衣袖示意自己很强壮。
冷安清笑了这次她笑得很坦然没有人发现了她眼角不舍的泪水。
她冷安清揉了揉自己的肩头,她对洛城说:“相信我,我会没事的。只是人肉而已,小小蛊虫奈我何?对吧,不用担心,我一定可以找到引子的。”话确实是这么说,但是冷安清真的可以找到引子吗,确实难,但是冷安清还是麻痹自己,她不想死,但更不想让轩辕烨死,她只是在逃避迫不得已会拿自己做引子的事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