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哥哥的背影,秦鹤摇摇头,感叹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惩罚他。
他们是双生子,纯纯的一奶同胞,完全一样的样貌,是因为他们是同卵双胞胎,由一个受精卵发育而成。
他们就像是复印机里打印的复印件,就连嘴角的一颗小痦子都不偏不倚的在同一个位置上。
从血浓于水的亲情角度来讲,秦鹤并不讨厌这个哥哥,他要比这个哥哥幸运得多,能和亲生父亲一起生活,又有一个特别爱自己的继母,他很知足。
而他这个哥哥就没有他幸运了,虽然监护权在母亲手里,但是母亲嫁人就把他留在了娘家。
尽管也有长辈的爱,呵护他长大,但是成长的过程缺少父爱和母爱,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随着年龄的渐渐长大,一棵小树也渐渐长歪了。
他开始变得玩世不恭,感觉整个世界都欠他似的,在他们兄弟之间,从不会锦上添花,只喜欢搞破坏。
害得他除了被人揍,还差点儿丢了律师资格证。
如果不是父亲苦口婆心的和他深谈,他是万万不会再搭理这个哥哥,父亲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他们兄弟二人能够齐心。
父亲老泪纵横,让他于心不忍,违心地点了点头。
这次的极限交流会是他的好朋友兼好大哥举办的,作为好朋友好弟弟,他也被受邀在列。
拿到邀请函他就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西服兜里,去医院看望妹妹时,他脱掉大衣和西服,给妹妹削苹果。
当他记起邀请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西服落在了医院,他带着营养粥踏进了妹妹的病房。
妹妹开心地叫着哥哥,欢喜地接过碗里的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找不到自己落下的西服,他问妹妹自己西服的下落,听了妹妹的话,他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原来昨天他离开医院之后,哥哥秦松也来看望妹妹,发现了他的衣服,直接给穿走了。
他拿起电话,向哥哥讨要自己的西服。
结果不但碰了一鼻子灰,还惹了一肚子气。
他只好给刘大哥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刘大哥告诉他会派人再给他送一张邀请函,也希望活动当天让他带着秦松来,秦鹤放下电话,摇摇头。
自己上辈子一定是轰炸了银河系,才罚他这辈子和秦松做兄弟。
他现在只能祈祷哥哥在这里安分一些,眼下他还顾及不了哥哥,得先跟刘大哥打声招呼。
刘大哥告诉他,今天戴龙脸面具的就是他,秦鹤抬起头,向远处张望。
硕大的天台已经来了很多人,但并不嘈杂,音乐低低地放着,也绝不会打扰到朋友间的聊天。
这个氛围还是相当不错,如果没有哥哥在这里,秦鹤自然是会放松心情,找一个陌生的朋友,聊聊天也是一件趣事。
只可惜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盯紧这个总爱惹是生非的哥哥。
他很欣赏他的这个刘大哥,也很佩服他有这么大的精力,在百忙之中举办这么盛大的面具极限交流会,他本人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他心悦诚服地给这个刘大哥点赞。
四下看了看,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想要找到一个人真的很费劲。
大家都带着各色的面具,穿着盛装,如果不是相当熟悉,在霓虹灯光下找一个人也不事件容易的事情。
找了半天秦鹤也没有发现龙面脸谱,出现最多的倒是戴百元美钞面具的服务生。
他耐着性子从这头找到那头,雪白的羽毛面具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发着熠熠的蓝光。
就在他左顾右盼的时候,架子鼓被敲响了,大家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强劲有力的音乐声吸引了,都纷纷的聚拢到了这边。
难怪自己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带龙面脸谱的刘大哥,原来他在这里敲击架子鼓,玩的正欢。
今天这个又唱又蹦活泼的刘大哥,是他以往不曾见过的样子。
看来这些做大事者的天性,也不是一出生就都带着狼性,也都是身在其位,被弱肉强食的生物链给逼出来的结果。
还好父亲并不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至少现在他还不想接手家族企业,那些尔虞我诈,奸商的嘴脸,算计的阴谋,他讨厌至极。
一个人能活出自己的精彩,也绝非是一件易事,就说眼前舞动狂歌的刘大哥,也不并不喜欢在商海里沉浮。
为了母亲,他只好放弃自己最爱的武装,曾经的爱装就是爱生命,随风而去,从此人生的轨迹,与武装再无交集。
雷动的掌声让秦鹤游走的思绪飘了回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刘大哥唱歌,声线完美,嗓音洪亮,很不错的男中音。
歌声停止,他接过侍应生给他的贝斯,背在身上一段流畅的音符飘了出来。
围着的人群欢呼着、扭摆着,尖锐的口哨声随处响起,不得不说他的刘大哥,把今天的极限交流会推向了一个高潮。
龙头面具里的表情一定很兴奋,刘大哥的如此放纵,让秦鹤不但不反感,而且还很欣赏。
生活压抑着他,让他有些焦头烂额,工作的不顺他可以调整,可是来自哥哥的各种捣乱,他怎么善后都无济于事,只会换来哥哥变本加厉的恶行。
他一个人的时候,也曾无奈对天长叹,既生松,何生鹤。
“松鹤延年人长寿,梅花万里天富贵。”
这是父亲最喜欢的一幅对联,以松鹤为自己和哥哥命名,本是希望他和哥哥吉祥如意,谁曾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如果父亲一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母亲把哥哥抱走。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父亲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而他作为弟弟,也只能尽量去为这个哥哥擦屁股。
什么时候这个混世魔王的哥哥能转变性情,不再给他招惹是非添麻烦,他就阿弥陀佛心满意足了。
只是他的美好愿望真的很难实现,戴着灰太狼面具的秦松,尾随着胡灵来到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
当胡灵的凤凰面具掉落的瞬间,他早已看清胡灵的模样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
女人就像一朵花,怎么开放都美丽。
每一个女人又是不同的花朵,各自散发着各自的味道。
每一个男人都像蜜蜂一样被身边的花朵吸引,胡灵就像一支带刺的玫瑰,深深的吸引了秦松。
内心孤独的秦松,是一个离经又叛道,特立又独行,不按常理出牌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