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绍拍拍君炼绝,让他打起精神来,好好把朝廷重新整顿一下。
君炼绝只好垂头丧气地回了府邸,霓裳赶忙上前来伺候他宽衣休息。君炼绝平时素来是个端正严肃的人,借着些许酒意,他把霓裳抱到床上,轻轻地吻着她。
“绝,你醉了吧,来,我服侍你早些安歇吧。”霓裳抓住他的手,感受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抖。
“其实我不是,不是当不了皇上。”君炼绝阻止她起身,“我只是怕辜负了你,怕三宫六院的,惹你难过。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从身到心,永远只有你一个人拥有我,我是你一个人的。”
说完,君炼绝便昏睡了过去,嘴里还不知道在喃喃什么。
霓裳心里不是不委屈的,可是看到君炼绝的样子,她又实在是心疼。罢了,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即便是他不爱自己,也绝不后悔,更何况这个男人,也像自己爱他一样爱着自己呢。
君炼绝第二天就开始郁闷了。
首先是四更的时候,就被叫起来和丞相大学士他们商量早朝的事,第一次上早朝,君炼绝也心虚呀。平时在下面听听,事不关己的也就罢了,现在倒好,事必躬亲,每件事都要自己拿主意。并且顾以辰当朝时候,韵兮还没回来,他当然是个勤勉的皇帝,每天都要上朝。自己当将军的时候,起码还有几天能沐休一下,君炼绝想着自己得想个办法,每个月休息几天是正经。
熬到五更天,君炼绝坐在龙椅上,努力把身体挺直。这龙椅坐不好坐靠不好靠,真不知有什么舒服的。
大臣们鱼贯而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万岁。”
太监在旁边喊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君炼绝心里默念不要有事啊不要有事啊,可惜他的祈祷并没有什么用。
一会儿这个巡抚说辖区旱灾明显,百姓颗粒无收要赈灾,一会儿那个侍郎说某地发生了叛乱要平乱,一会儿这个尚书又建议皇上多选拔些人才,人员金钱物资调配,全凭君炼绝一人说了算,直把他弄得焦头烂额。
好容易结束了早朝,还没等他回后宫喘口气,大太监总管又问他把呈上来的奏折拿到哪里去批阅。君炼绝让先送些到皇后宫里,他要先去看看霓裳。
霓裳跟着君炼绝一起进的宫,现在坤宁宫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这宫里没有太后和其他妃嫔,霓裳只见了几个先帝的老太妃,闲话几句也就算了。
见君炼绝下了朝,霓裳赶紧让人送了银耳汤来,又帮君炼绝揉揉肩膀,让他舒服一些。
“下去下去。”君炼绝赶走了旁边站着伺候的几个太监宫女,忍不住向霓裳抱怨说:“这皇帝也真不好做,我,哎呀不是,是朕,朕又没有皇上,不是,是你哥哥的通天本领,实在是费心费力。”
霓裳笑道:“这天底下,还有绝你摆不平的事吗?”
君炼绝心想,自己摆不平的事还多着呢。
用了一碗银耳羹,太监们把两大摞奏折给搬了来,放在小书房里。君炼绝心里抓狂又无奈,坐在书桌旁开始朱批,霓凰在旁边为他研墨。
这一批奏折就批到了下午,尤其对于君炼绝这样的业务新手来说,每一篇奏折都非常重要,他必须得谨慎批复。除了用午膳和午休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在辛勤工作,实在把他给累坏了。
当然吃饭的事也得单独说说,用餐的时候,饭菜摆了一大桌子,直摆到桌子那头,君炼绝也不能自己夹菜吃个痛快,想吃什么,要跟旁边伺候着的大太监说,太监试过之后再给他夹菜,一顿折腾下来,食欲也少了七七八八,看着美味丰盛的菜肴也提不起兴致来了。
好在由于顾以辰在位的时候,一向不许人晚上来打扰他和韵兮的好事,于是到了晚上,总算能安静下来了。君炼绝揽着霓裳,看她乖巧温婉地躺在自己怀里睡了,才松了一口气。要是晚上再有人过来提醒他注意身体什么的,他就要摔枕头把他们全给砸出去,规矩规矩,到处都是规矩。君炼绝开始怀念自己当将军的美好时光了。
说起顾以辰和韵兮带着蛟龙和随意堂而皇之地跑路了,韵兮开始担心君炼绝会不会恨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顾以辰表示应该不会,不过可能心里已经抱怨过千遍万遍了吧。总之他们离开皇宫的枷锁,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们坐在随意背上飞了半天才落地,到了一个叫做来燕镇的小镇子上。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镇子名字倒是合情合景的。”韵兮看着小镇的牌楼点点头。
“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先逛逛吧,反正身上也带了银子。”韵兮询问着顾以辰的意思,顾以辰表示没意见。
四个人在酒楼里点了几个招牌菜吃,听几个客人在那里闲扯。
“听说了吗?咱们皇上把皇位传给了君大将军,和皇后一起飞升了。”
几个人便继续追问:“真的假的,不是皇上之前就有意,但大臣们都不愿意吗?怎么现在又肯了?”
“你们不知道,皇后娘娘回来了。”一个人煞有介事地继续说,“皇上可是最宠爱皇后娘娘的,连老丞相的女儿都给咔嚓了。听说这次老丞相也大闹了大典,但是还是压不住皇上啊,现在谁还敢违抗皇上的命令?”
“唉,红颜祸水啊。好在君大将军向来是爱民如子,想来也是个好皇上。”
“也不能这么说,皇后娘娘战功赫赫却是没错的。”
韵兮听他们议论了半天,左不过就是那些旧事,几个人结了账就继续在街上闲逛。
“思凡楼?”韵兮远远就看到了这个招牌。看了看这店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像个普通酒楼。
顾以辰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明明就是个青楼,这门口还有几个揽客的姑娘呢。
韵兮也看到了,不过她倒是根本不在意这些,拉着顾以辰就要往青楼里走。
“做什么?”顾以辰不明所以,还以为韵兮是发现了什么,才拉着他进去,才一进门,立马就被各式各样的姑娘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在青楼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但是好看的男人不多,好看的男人带着妻子来青楼的,更是听都没听过了,难怪男女老少都往这边挤,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物。
顾以辰从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俊脸都开始有些泛红了,韵兮看着他的样子在心里偷笑。
不一会,老鸨从人群里挤了进来,笑得满脸堆花:“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吧?这位夫人也是秀美清雅得很,您需要什么,只管开口就是。”
顾以辰可不想在这里被别人参观,瞪了韵兮一眼,拉着她就要走。
老鸨三步并作两步堵在门口,“公子都还没上一上咱们这思凡楼呢就要走,怕是传出去咱们的名声不好听吧。”不从这个肥羊嘴里掏出几块肉来,老鸨才不会那么轻易放他们走呢。
“那就请那个姐姐招待我们吧。”韵兮指了指从他们进来就没正眼看过他们的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