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为民赶紧站起身来,对刘永强说道:“我出去回个电话。”说完转身就跑。
刘永强不明原因,看着刘为民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师弟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这么慌张?”
刘为民跑到外面找电话亭,早上周围带电话的小商店都还没有开门,好容易找到一处磁卡电话还有人用着,等了几分钟才拿到了话筒。
电话接通后却让刘为民失望,冯雪茹已经离开了电话机。但刘为民得到了冯雪茹的信息,来电是省城的电话,说明冯雪茹在省城,怪不得自己这几天找不到她。
刘为民心里存有几个“为什么”,却只有见到冯雪茹才得搞明白。从冯雪茹让自己去火车站接她的这个信息,刘为民明白冯雪茹的感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因为她的突然“失踪”让自己想多了。由此刘为民意识到,冯雪茹在自己的心里已经不可或缺,她的存在让自己有一种踏实感,做事可能更加大胆一些。
难道冯雪茹成了自己的一种依靠?
这样不好,男人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可是,冯雪茹办事的能量确实没有几个男人能比的,毕竟人家的家世背景在那里放着。
刘为民内心有些矛盾,既觉得认识冯雪茹真好,她帮了自己很多忙,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又觉得这样不好,自己总是依靠冯雪茹办事情,一旦成为习惯很危险。
刘为民边想边往回走,忽然一种困顿感袭来,昨夜的荒唐透支了身体,自己该休息了,养好精神下午接冯雪茹。
刘为民回到刘永强的菜摊前,刘为民看见刘为民无精打采,以为刘为民受到了什么打击,关心的问道:“师弟,怎么了?你脸色不好,有什么事情吗?”
刘为民摆摆手,“昨晚没睡好,把你住处的钥匙给我,我去补一觉就好了。”
刘永强赶紧把钥匙取出来递给刘为民,又不放心的问:“真的没事吗?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真没事,只是累了。”刘为接过钥匙转身就要走。
“师弟,你睡醒后早点过来,我的大车买来了,正在交警队上牌照,我带你去看看。”刘永强交待道。
刘为民瞌睡的要命,那里有心思去看,“汽车有什么看的,就是个铁壳子而已。”说完转身就走。
刘永强愣在原地,又自语道:“我贷了二十几万元买的大车,他说是铁壳子?看来师弟心里真有什么事情,难道是受感情打击了?怪不得一大早急急匆匆的。”
刘为民一觉睡到中午12点半,连着做梦,梦里故事多多。
梦里的冯雪茹告诉自己,她想去南方发展,她小姨已经把副总的职位给了她。转瞬又一个镜头出现,冯雪茹告诉刘为民,他们俩不太合适,她有了新的想法……。刘为民感觉有些悲愤,感觉冯雪茹欺骗了自己。又继而反思,自己也欺瞒了冯雪茹,与其他女孩有染。只是刘为民的心里很是痛苦,不管怎么安慰自己,都难以摆脱这种悲伤的情绪,于是一个人沿着小河边漫步,心里默念“雪茹,我爱你,真的爱你!”不觉间,一颗泪珠从脸庞滑落。
一阵传呼的响声把刘为民从梦中惊醒,刘为民起身坐在床上,感觉精神已经恢复了,可是梦中那种心痛的感觉依然存在,脸颊边的泪水未干。
难道自己内心深处,真的对冯雪茹爱的那么深?刘为民自问。
虽然刚才是梦中,但那种心痛的感觉真真切切,没有一丝虚假。上次那种感觉的出现,是自己半夜站在二楼房间看见张晓洁与赵阳半夜回单位的时候。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还是梦中流泪了?刘为民感觉自己有些不可理喻,自己是一个花心的人,怎么会在梦中因为失去冯雪茹而流泪?
有所思就会有所梦,梦是潜意识的延续,自己可能真有这种危机感--害怕有一天失去冯雪茹。
感情的事情,自己一直难以理清头绪。这个梦,使自己感情上的砝码又向冯雪茹一边靠近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自己爱冯雪茹是真切的,没有半点虚假,自己今天下午要早点赶过去接冯雪茹。可惜小县城没有卖花的,否则自己像电视剧里的男主人公一样,捧一束鲜花去迎接冯雪茹,那该会收获怎样的芳心?说不定冯雪茹会与自己在火车站的站台激吻。
刘为民正想着,传呼机又响了。刘为民这才想起自己梦醒后一直坐在床上愣神,竟然忘记了看传呼。
刘为民取出传呼机一看,是师兄刘永强连打了两个传呼,叫自己过去吃饭。
刘为赶紧下床收拾,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冠,镜中自己精神饱满,只是胡茬有点长。
吃完饭先理个头发,再去见冯雪茹。刘为民想道,随即迈着轻快的步伐出门去。
刘永强相约刘为民在菜市场不远处的一家饭馆吃饭,点了几道菜,刘永强要了一瓶白酒,说道:“师弟,好久未见,咱俩喝点酒。”
刘为民连忙拒绝,“我下午有事,不能喝。”
刘永强奇怪,“下午有事情,与喝酒有什么关系?咱俩就喝一瓶白酒。”刘永强说完,就拧开了瓶盖。
刘为民无法拒绝,只好说道:“给我少倒点,咱俩都少喝点,剩下的提回去给你徒弟。”
“师弟,这不像你的风格。你下午有什么重要事情?喝一点酒不影响你办事的。”刘永强说道。
“下午找人办事,酒喝多了误事。”刘为民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心想喝多了真影响事情。许久不见冯雪茹,也许两人会来个激吻。如果冯雪茹嫌弃自己喝酒,这个想法不就落空了?
刘永强也不好再问,只给刘为民倒了半玻璃杯白酒。两个人吃喝着聊了起来。
“师弟,我买的新车到了,车身12米长,能拉16吨。”刘永强自豪地说,“这下找车不求人了,咱师兄弟两人大干一场。”
“能拉16吨,怕是超载了吧?”刘为民问道。
“师弟,你怎么这么老实?现在搞货运,那辆车不超载?现在的国产货运车,就是这样造的,标明5吨的能拉10吨,标明8吨的能拉16吨。这都是正常的,还有一些小厂生产的车,标的5吨能拉12吨都不止。”刘永强解释道。
“超载的话,有危险,容易出事故。”刘为民提醒道。
“话是这样说,理也是这个理,可是整个行业都是这样,谁也没办法。说白了,不超载就挣不了钱。同样的车,别人拉10吨,你拉5吨,恐怕连车都要亏掉了。”刘永强耐心向刘为民解释。
刘为民想想,这也是实情。整个社会的问题,谁也没办法改变,于是口中不再提超载的事情。可是又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浮上心头,感情会超载吗?
人处在多彩的社会中,会与不同的异性接触,可能会与不止一个异性产生感情。虽然法律规定是一夫一妻,可是感情不会跟着法律条文走,这感情超载了怎么办?
车超载了容易出事故,感情超载了容易出问题。自己现在是不是属于感情超载这种情况?
“师弟,喝酒。你今天怎么走神,有什么心事吗?”刘永强端起酒杯问。
“没有。只是想问题想深了。”刘为民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呀?”刘永强问。
“没什么,喝酒。”刘为民举起酒杯说道。
午饭后,刘为民与师兄刘永强告别,骑着摩托车直奔火车站。赶到火车站后,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多小时火车才进站,于是买好站台票,又在火车站旁边的理发店简单收拾了一下个人形像,洗了头发,刮了胡子,这才带着自信的笑容提前进入站台等冯雪茹。
十几分钟后,冯雪茹乘坐的火车到站了。站台上的人很多,刘为民伸长脖子寻找冯雪茹,东瞅西瞅,终于看见了冯雪茹的身影。只见冯雪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拉着个很大的行李箱,行李箱上还架着一个包。
刘为民赶紧迎了上去,接住了冯雪茹的行李箱,关切地问:“出去先去吃午饭吧?你想吃什么?”
冯雪茹看见刘为民,嫣然一笑,柔声说道:“为民,你来的挺早。”
刘为民正想表功,却听见冯雪茹发起了牢骚,“什么破车,这么一点路,走了4个小时。”
刘为民笑道:“这算是快的了。我上学的时候,坐的绿皮火车,站站停,要走6个小时呢。”
冯雪茹伸手又擦了擦额头的汗,“车上人挤人,又没有空调,热死了,你看我满身是汗。”
“辛苦你了,先吃饭,吃完饭洗个澡就舒服了。”刘为民说道。
“火车这么超员,怎么就没人管呢?”冯雪茹又发牢骚。
“汽车可以超载,火车当然可以超员了。”刘为民开玩笑道。
冯雪茹看了刘为民一眼,似笑非笑的问:“几天不见你,怎么开始胳肢肘往外拐?是不是又被别的女人把魂勾走了?”
“没有的事,我心里的就你一个,人多了装不下,超载有危险。”刘为民赶紧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