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漂亮女人一看见沈若玲,眼神里就爆发出强烈的恨意,还夹有一丝丝遗憾,很显然这股遗憾,是源于她刚才并没有刺杀到沈若玲。
“你这卑鄙无耻,道貌岸然的修炼人!”见自己一击不中,那个女子也就没有再想过活着,索性指着沈若玲的鼻子骂了起来。“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道义,但是实际上,看看你们这些人所做的这些行为!”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一定会的,你们会给这岛上冤死的魔兽们陪葬。”
这女人说到激动处,呼吸更加急促了,随着她呼吸的频率加快,胸部上下起伏的频率也快了起来。
“主人,她和你相比,还差了一点。”这个时候,小鲲鹏又出来刷存在感了。
沈若玲瞪了它一眼,让它别闹。自己在这儿被别人骂呢,它怎么还来打趣自己。
小鲲鹏被瞪了一眼以后,别过了脑袋,低声叫了几声。旁边的断念剑灵看到这一幕,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笑!”小鲲鹏看到一个剑灵居然也在笑自己,顿时气急。
因为它和断念剑灵,都是和沈若玲有着契约关系的,所以它们相互之间,倒是也可以用神识交流。按理说,断念剑灵绝对听得懂小鲲鹏在说什么,可是今天的它,偏偏就想捉弄一下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儿。
“你在这边嘀嘀咕咕的说一些什么呢!我只听到了一堆鸟语,我又不是鸟儿,怎么能听懂鸟语呢?你会不会说人话啊!”一边说这,断念剑灵还用着一幅非常欠揍的表情看着小鲲鹏。
“你才说鸟语呢!你这把臭剑。”小鲲鹏听了这几句话,更加的不高兴了,抬起小翅膀就指着它。
“我是认真的,我又不是鸟,我是真的听不懂鸟语,你能不能说人话呀?小家伙。”断念剑灵故意用这一种非常欠揍的语气和它说话。
同时,他还不停的重复着,自己会说人话的这个事实。
小鲲鹏是神兽,它们能否口吐人言,这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但是,今天的断念剑灵,就是觉得小鲲鹏这个样子异常的可爱,所以它也喜欢多逗弄它一会儿。
“你,你别在我这里装!我们都是和她有着契约关系的,你分明就能听懂我用神识说话,你在这里装什么装!”小鲲鹏气鼓鼓的说。
“对,我是能听懂你用神识说话,可是我现在偏偏就喜欢说人话,你说怎么办?”断念剑灵继续欠揍的笑着。
小鲲鹏现在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臭剑灵,分明就是在耍弄自己。可是它和它好歹也是伙伴关系,打也不能打骂,至于骂么,它哪里是这个臭剑灵的对手。
“不过,小家伙儿,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呀。”
“那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这么猥琐呀!”小鲲鹏白了它一眼,索性直接背过身子去,留一个背影给它。
“你这只臭鸟,我这分明是在夸你好不好,可爱,这两个字是褒义词,你那个猥琐是贬义词,你这个臭鸟!连词都不会用吗!”听到小鲲鹏的话,断念剑灵被气的跳脚。
“略略略,我这是故意的,谁叫你刚才欺负我,对呀,我现在是不能说人话,但是我没有你那么猥琐呀。”小鲲鹏看断念剑灵这个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真是奇怪,鲲鹏,明明是一个非常正义严肃的神兽,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后代呀!而且凤凰的话,也是非常严肃的神兽好吧。”断念剑灵嘀咕着。
“可能是因为我可爱吧,可爱就是正义!”小鲲鹏转过身子,看着断念剑灵,得意洋洋的说:“谁让我就是比你可爱呢,你看,我可比你可爱多了。”
“你最可爱,你最可爱,你就是个小不点,连人话都不会说。”
“你这是嫉妒我年纪小,而你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小鲲鹏也不甘示弱。
旁边的沈若玲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头三个大,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先是有一个人偷走了回春术,然后她找到这个人,这个人干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指她的鼻子大骂起来,而且与此同时,她的神兽鲲鹏为什么会和她的断念剑灵斗嘴。
“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点行不行。”沈若玲用神识警告它们两个不要再这么闹腾了。
“你看吧,主人嫌弃你了,我就跟你说,因为我可爱,主人最喜欢的还是我。”小鲲鹏,做了一个鬼脸。
“你可得了吧,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要我说,这分明就是因为和自家的男人分离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心情不好罢了。”
“真的?莫非这就是思念成疾吗?”小鲲鹏后奇的眨了眨眼睛。
断念剑灵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思念成疾,所以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要没事总去惹她,你要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可是非常暴躁的。”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听到断念剑灵的这句话,沈若玲真是哭笑不得,她是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平时一直非常严肃的断念剑灵,突然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但是现在,肯定不是解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现在最应该解决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一见到她,就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说她道貌岸然。
“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继续伪装你的虚伪的形象了?”那女人见沈若玲不说话,也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说着各种话损着她。
沈若玲越听着这些话,心里越觉得疑惑。这个女人本来想着,自己被这些人找到肯定是死路一条了。也没想着要活下去,所以骂起来就更加不留情面。
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按照这些人的德行,不是应该早就对她动手了吗,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呢?难道说,她还有其他的阴谋诡计吗?
这个女人非常疑惑的抬头一看,她惊讶地发现,她刚刚指着鼻子骂的那个人,现在正满脸的惊讶。这个女人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可是偏偏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这些人如果是继续拿出他们那副虚伪的面孔也就罢了,她也不觉得稀奇,可是为什么这个人的脸上,会出现疑惑呢!
沈若玲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瓶止血丹药,递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接过丹药,眼中还是满满的怀疑,她仔细检查了一下丹药,发现丹药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个女人非常惊讶地把丹药服下了,眼前的这个人,她为什么不杀自己,而且还要给自己丹药呢!服用了这个丹药以后,她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好了很多。
她眼中的怀疑虽然有所减轻,但是并没有完全消除。一方面,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既然给了自己丹药帮自己疗伤,就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另一方面,因为之前的事情,她对这些人都充满了防备。
“这座岛屿,没错,回春术一直都在这座岛屿上。”那个女人想了一会儿以后,慢慢的开口了。
“一开始,这座岛屿非常的美,是那一种你根本想不到的美。”
那段时间,很少有人会来到这座岛屿,这里,是魔兽的乐途土,甚至还有的时候,连海里都海兽,都会跑到陆地上来,和那些魔兽一块玩耍。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回春术的消息就传了出去,”说到这儿,那个女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意。
她恨那个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的人。如果让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即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她也要把那个人给杀死,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这个消息就不会传出去,也不给这里带来那么大的灾难。
这里还会是一片乐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一个人间炼狱。
“越来越多的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这边岛上,他们四处寻找着,想找到回春术。可是那些人,如过只是找找就罢了,他们还搞破坏呀!”
这里的灵草,他们若是想摘,摘了便摘了吧,可是他们,摘了的同时,居然还出手毁掉其他的!那些人来一次,这座岛屿就被破坏一次。
再后来,这些都不算什么了,因为那些人,他们干出来了更加令人发指的事情。
“你知道吗?他们居然对着岛屿上的魔兽下咒,下咒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说到这儿,那个女人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为什么,那些人要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们如果只是为了寻找回春术的话,过来寻找就好了呀,为什么还要对这里大肆破坏呢!
“他们对魔兽下咒,让这些魔兽变得更加疯狂。这些魔兽变得疯狂起来以后,就会六亲不认,看到谁都想伤害谁。而我,也就是这么受伤的,我努力的想让它恢复神智,但是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她不得不杀死了它。
沈若玲三日前便来到了玉龙雪山,好不容易搞定了众多守护灵兽,辛辛苦苦寻了一天一夜,运上玄力快速的翻过了三四座雪山都没找到半点有人住过的痕迹,直到今天清晨时,她猛然瞧见天上风云骤变,紧接着大片天雷从天而降,将某座侧锋整片峰顶劈了个遍,而后这峰顶便全然变成了焦黑的模样。
彼时她以为是一晔修在渡天劫,于是立刻动身直直往那座山而去,然而不幸的是,事实上山上的情况和她所以为的要相差的太多,那等她到了山顶的时候,才震惊的发现,那数道天雷根本不是一晔修在渡劫,而是和她千般作对的灰袍老人不知修炼了什么,从而施出来的骇人法术。
她惊骇地躲在木屋后面,紧张地闭气凝神,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隐藏自己的气息,但她也很清楚,灰袍老人现在的实力已经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当初他修炼的黑色玄力弱到被白一口吞掉,导致自己实力削弱,现在那数道天雷却道道都像是劈在她心上,让她心中震撼无比。
虽然灰袍老人刚刚经过一场大战,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很强盛,但凭她与此时的灰袍老人对抗,简直与以卵击石没有任何差别。
她太清楚灰袍老人有多想杀了她,所以当她在震惊之中看到灰袍老人一击将一晔修用天雷打死的时候,心中剩下的就只有无边无尽的惊慌。
她想,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玄力已经很厉害,她的脚步也非常之快,但此时此刻,她忽然发现,她的实力分明是很低微的。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路要走,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恨自己实力不够强大。
心中莫名就有一种极度的嘲讽。
看,就因为你的弱小,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就因为你的弱小,你的城池都毁在了别人手中,就因为你的弱小,你看着自己母亲复生的希望被灰袍老人生生断送,也只能无可奈何。
多悲哀。
你甚至连报仇都做不到,或许,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站在支离破碎的木屋前,一瞬不瞬的看着露出诡异笑容的灰袍老人,心里莫名的一阵阵发凉。
“阁下想必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就不打扰你了。”好半天,她木着脸硬生生憋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转身就想走。
她一点都不认为这种时候,她还有比跑路更好的选择。
然而,很多时候,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她的想法是,趁着灰袍老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想要立刻在此地解决她的意思的时候,赶紧能走就走,但是下一刻,她清楚的看见眼前忽然落下的一道虽然细小但是很是吓人的闪电就堪堪贴着她鼻尖在她脚尖地面上的时候,她就知道,灰袍老人今天大概并不会成全她这个美好的想法。
“桀桀,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灰袍老人怪笑道。
沈若玲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不发一言地看着灰袍老人,心知今天大概是走不掉了。
“其实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她默默道,拼命忽略背后忽然冒出的一层冷汗,垂在袖里的手开始动作微小的结印。
然而,下一瞬间,正在结印的那只手腕忽然间一阵麻痛,惊得她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抬头,惊愕的看见灰袍老人唯一露出嘴角的哪张脸上,扯得更大的诡异笑意,看在她眼里,让她遍体生寒。
她低头看了一眼右手的袖口,不意外的看见原本雪白的丝绸布料上突兀地多了几缕非常显眼的焦黑。
灰袍老人悠然自得地看着面前沈若玲煞白的脸色,心情颇为愉快。
那感觉,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捉到了以后,并不着急直接弄死它,而是逗着它玩,最后活生生的将猎物给玩死了才罢休。
此时此刻,灰袍老人是猫,那么沈若玲便是那只被不幸捉住的老鼠。
让她感到绝望的是,一般人在施法之前,必定都是要结印的,除了单纯的用玄力去轰之外,但凡是越复杂的法术,所结的印也会相应的越繁复,但刚才灰袍老人用雷电强行打断她手中结印的动作时,她没看见他有任何结印的动作。
也就是说,他现在施一个法术,或许连结印的时间都不需要,而这意味着,她将不单单只是看不出灰袍老人所施的是何种法术,她甚至连他什么时候会攻击,怎样攻击,都看不出来。
沈若玲自认为是个非常能沉得住气的姑娘,并且不论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但此时的情况,显然并不是她沉默就可以解决的。
她非常慎重的考虑了片刻后,最终下了决心,决定还是由她自己先出手,不过,她想到了另一种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她凝了凝神,在心中问,“白,你寄居在我的身体里,那么你的力量可否能借我用?”这或许是她唯一一种有可能与现在的灰袍老人有一站之力的方式。
“可以。”白清润的声音回答。
沈若琳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脑中似乎莫名的忽然多了许多东西,而后一股极为冰凉的灵力从身体里渐渐扩散,最后流入丹田。
与人类不同的地方,便是一般人类施法必须要结印,而灵兽施法,则并不用如此麻烦,即便现在是她在用白的灵力释放白的法术,也不过只是挥一挥衣袖般简单。
若是用到熟练的时候,仅仅用眼睛,也可以作为释放法术的媒介。
定了定心神,她看着并不着急处理她的灰袍老人,脚下暗暗运足了玄力,然后,猛的往后一跃……
“刺啦……”雷电落地的声音。
“!”她急急顿住爆退的身形,明显感受到背后滚烫的温度。而后她很是可惜的往后看了一眼离她仅仅只有几步之遥的悬崖。
真可惜,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冲过去了。
玉龙雪山洋洋洒洒一片雪白,而一晔修选择居住的这座山上,恰好便有一处陡崖,她上来时无意间看过一眼——万丈深渊。
她本意是想冲到崖下,到时再唤白出来带着她顺着山崖跑下去,虽然冒险,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可惜,她如意算盘打的是好,灰袍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看了眼对面的灰袍老人,心里有些怒了。
打也不打,走也不给她走。
她长袖猛的一挥,天上风云旋转,顷刻间,落下阵阵冰凌。
正是那日去回声沙丘时白用的那个法术。
此时她完全不知道,一般的灵兽并没有本事可将自身灵力借予别人使用,哪怕是主人也不可以。
成片的冰凌向着灰袍老人砸去,她不指望能将他杀死,只希望能给他造成一点伤害便足以了。
雪山上的积雪被冰锥子砸的片片飞起,沈若玲脚下运力,五指并拢,一掌朝灰袍老人打去。
灰袍老人身形微动,此刻并没有再用天雷术,而是一个瞬身,眨眼间来到沈若玲面前,还未等她做出什么反应,一只枯瘦的手便掐上了她的脖子。
沈若玲双眼惊愕的睁大,脖子被枯瘦的手指勒的很紧,她眼前是灰袍老人宽大的兜帽,依旧只看得见诡异翘起的嘴角。
她脸色开始变红,整个人被提起来,于是双手不自觉的开始抓挠灰袍老人掐在她脖子上的双手,可是大约是因为喘不过气的缘故,她只觉得手中的力气在一点点消失,抓挠的双手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灰袍老人看着眼前脸色由红开始转白的沈若玲,嘴角拉扯的笑容越来越大,隐隐透出一种扭曲的兴奋。
脑袋因为缺氧变得有些昏沉,她模模糊糊中似乎听到白的声音焦急的提醒她,“用定海神针!”
她没剩下多少意识,但听见白说话之后依旧本能的听从了。
朦朦胧胧觉得似乎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心神凝了凝,无力的双手猛然微微用力抓住了脖子上勒紧的枯瘦手掌,掌心有微微银光闪过。
“噗嗤”,极渗人的一声利器穿破骨肉所发出的响声。
有温热的,带着腥气的液体溅落在她的脸上。
她昏昏沉沉见听见灰袍老人似乎发出了一声通极了的闷哼声,似乎还有另一个男人惊讶的抽气声。
而后身体被猛地大力甩了出去,最后她狼狈地摔在地上,即便是地下有厚厚的积雪铺垫,依旧让她感到一阵疼痛,脸上被冰冷的雪蹭的没了知觉,只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到刺骨凉意,似乎冷到了骨子里,冷的浑身都泛疼。
大量寒冷的空气猛地灌入喉咙,沈若玲惨白的脸色忽然泛起红,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脖子猛烈咳嗽,咳得身子都蜷缩起来,撑在地上的手发软颤抖。
灰袍老人嘴角的笑容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的怒气。
他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怒极了的抬起左掌拍出一道掌风,朝着她脑袋狠狠拍过去。
沈若玲知道灰袍老人已经怒极,摔在地上的一瞬间就已经时时刻刻注意着灰袍老人的动作,看他一掌拍过来,拼命提了力气往旁边翻过去,那玄力十足的一掌堪堪擦着她脸颊拍在地面上,惊得她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愣是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她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居然觉得腹部一阵撕裂的剧痛。
她忽然听到身体里白恐慌的喊声,“主人!”
她猛地睁大了双眸,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正插着一根晶莹剔透的冰凌,此时因为穿过她的身体,而染上了妖艳的红色。
脑子似乎一瞬间空白,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于是迟钝的抬起头去看,才恍然间看见她一直不曾注意的蓝若龙还未放下的结印的双手,此时正一脸漠然的看着她。
腹部的血不停的冒出来,染红了一身白色衣裙,继而又将身下一片白雪染成妖异的红色,竟有种另类妖艳的凄凉。
灰袍老人桀桀怪笑几声,似乎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
力气渐渐流逝,失血过多让她脑袋有些昏沉,只是模模糊糊之中还不想这样死去,但是眼前却一阵阵的发黑,最后恍惚中胸口一阵掌风向她袭来,她用尽了力气也只不过是稍稍挪了一下身子,但是却依旧有手掌带着凌厉的玄力猛地拍上她的心口。
她“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不受控制的在空中划出一道鲜艳的血色弧线,而后凋零一般向后落去。
恍惚间想起身后似乎是一片万丈深渊。
身体急速的下坠,寒风凛冽的吹过面颊,吹过身体,带起血色的衣袖,也带起飘散在眼前黑色的长发。
要死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