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传来数声沙子漏出的声音,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些沙子都是从我身后的石壁墙中钻出来的。
我也不管眼前是不是有污浊之物在了,我又向前走了两步,绕过了也和我一样傻了眼的他们。
那“马蹄”声还在继续着,而且创优决的声音还渐渐地加大了,就好就在我们耳边一样,让人怎么躲也躲来了。
不一会儿,我身后那堵石壁墙率先塌了,和以往不同的是,它不是“轰”的一下就塌了的,而是一点点的,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沙子完全地漏了出来,足足将这里堆起了半人多高,我们要再不向前走几步的话,那再任凭他漏下去的话,我们很有可能全部被埋到这黄沙里面去,我想到了这,我试着艰难地拨出腿来,向着周围走了几步,而他们呢?一步也没有动。
刚刚还恨不得将对方致于死地的他们此时就好比两尊雕像一样,一个还在那堆手掌中坐着,而另一个,则在一旁看着这打坐之人的身后,明明那一堆堆的石块已经把他们全部围起来了,他们还是一动不动的。
那‘马蹄’声也没了,这是因为所有的墙体已经全部塌了下来,那所谓的马蹄之声,无非就是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敲打着石壁周围,那是一种外力,根本就不是人为的。
现在想这么多还有什么手呢?不管是手指,还是手掌,还有那吐一地的污秽,现在全部都无关紧要了,我想离开这,但是我走不了了啊?我现在每迈一步都十分的困难。怎么走啊?
黄沙还在不断地增高,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我们可真的就成了什么雕像了,反正和他们也是萍水相逢,尽管他们还都清楚我的名字。
我又努力地向前迈了一步,可是我一个不小心,便倒在了那一堆黄沙里面,那条没有手掌的手臂和这少了小手指的手掌在条件反射之下,一下子便插入了这堆黄沙里面。
我的眼睛子瞪的溜圆,不知道又抓到了什么的我还在那紧张着,我想把我这两条胳膊全部拿出来,可是,任凭它们怎么用力,这两条胳膊好像被定住了一样,要是真不能把那堆黄沙中的东西拿出来,我就真的拿不出来了。
但是那下面的东西那么重,怎么才能把他们全部拔出来呢?这下子可叫我犯了难。
“福金,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吗?”还是之前的那个声音,可是我那时并没有想到那啊!并把之前的那种声音给忘到了脑后去了,我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不需要,还是我自己来吧!”
哪知我随便说出这句话之后,那人又说了一句:“别客气,既然在外面遇到了,那大家就都是朋友。”
“天哪!我可没什么朋友。”我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
这时我才想起来原来我身边那两个人全都僵住了,是不可能说出话来的,那这说话的人又是谁呢?当我看着那还不不断地上升的黄沙时,立即就想了起来,原来这人之前是说过话的。
我有些害怕了,我撅着个屁股不停在向周围看着,除了那些丰石块、黄沙,还有那两个僵持不动的人之外,我连个鸟影子都没看到。
要不是我的双臂还拔不出来,我现在也放早就跑出去二里多地了。
但是没办法啊!心说如果对方真的是心怀恶意的话,那我的这条小命还不早就被他给取走了吗?一想到这儿,我的头还时不时地向左再向右,发现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之后,我才又大着胆子说了一句话来:“你们是人是鬼,不要到处吓唬人好吗?既然你们知道我,那就早早地出来吧!别让我在这儿活受罪!”
我的这句话还真就见了效,虽然那说话之人并没有现身,可是紧接着,那个声音就又在我的耳旁响了起来。
“你刚刚不是说你自己可以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后悔了呢?”那人说完,突然哈哈大笑着,听他那笑声,明显是在嘲笑于我啊!这我能干吗?我赌气和他说道:“爱帮不帮,不帮滚蛋,别在这儿吓唬人儿。”
那人又是一阵大笑,人还是没有现身,但是我胳膊下的东西却很快被我拨了出来,它也没有那么重了。
那人虽然嘴上是那么说的,但是他还是帮我了,要不我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把这东西拔出来不是。
这是一具身着素服的人的尸体,他看似十分的瘦小,可是它的重量真的很大,我把它拽出来时,他是面朝下的,下颚之上,还留有几许小胡须,看他那年纪,我估计怎么的也得有五十开外了吧!
它是趴着被我抠出来的,拔出黄沙之外时,他自然也是面朝下的。我也不能总是举着他啊!我将他拔出来之后便将它丢到了身后,不过我真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还要被埋到黄沙之下,那把它抠出来不等于扒掉裤子放屁吗?
出都出来了,我还想那干吗?我正茫然不知所措,就听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他说话的声音比之前大了好多,不过我还是找不出他究竟在哪里。
“没完!还没完呢?”声音一落,就见一道身影闪过,我的双臂再次被他近观到这黄沙之中。
我这才感觉出原来像那样的尸体,还真的不止一具啊!
我不干了,大声地也向他说了一句:“俺不管你是什么高人,但不许你这样耍浑小子啊!我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有尊严的哦!我……”我的下半句话也只说了个我字,就被这个听起了憨憨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什么你啊!让你干些活你哪来的那么多没用的话啊!你没看这黄沙不动了吗?再磨蹭下去,等下面的水涌了进来,小心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铸到这里面去。”
“啥?”就算是他说的这样,那和我挖不挖尸有个屁关系呢?
不过我只说出了一个啥字,就不敢再问下去了。
我总觉得有一双眼在什么地方盯着我呢?我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屁话了,又不知哪里来的一种力量,直接就帮我把这下面的尸体一具一具的给‘刨’了出来。
它们一具一具地堆放在我身后,我是不怕那些尸体,我就是害怕,如果再从这黄沙之下再摸出些别的什么东西来,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的那双眼睛还是不停地看着周围,可能那个说话之人也猜出我的居心了吧!我想回头去看什么,他就帮我把身子调了过去,我那两只残手,也就这样又在自己的胳膊上了。
“你看看这些尸体!”那人在我身后说道。
“不就是死人吗?看那么多遍干吗?”我这话一问完,没等他在答复我,我自己就明白他那话是什么意思了,可能他是让我再看那些尸体与最先扔出的那一具有什么不同吧?
除了第一具之外,它们所有的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全都是身披盔甲与战袍的士兵,只是这些士兵的面部我有些看不清。
但是它们还是有共同点的,那就是,同样瘦小,但又特别的沉重。
“难道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些吗?”我抬起头想再把身子转过去,看着他的脸说,但是这个家伙不给机会啊!还让我撅着个屁股和他说话。“我知道你看出来了。”那人平淡地说了一句道。
“可是他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解地又问道。
“没关系就不能伸出援手了吗?怎么,你了想和他们一样,互相残杀,非拼个你死我活的才肯收手吗?”那人说着话,还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搞的我这个反感啊?要不是惹不起他,我才不会什么也不说呢?
他说的也对啊!就算走在镇子上,有人求你帮帮他,你还能不帮吗?
天哪!我竟无言以对!
“我想你让我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吧?”我问他。我听出他先前那话外之意了,他是当着我的面,说我身连那两个一直在“僵持”着的人呢?
“不好!”他说话不知为什么总是一惊一诈的。
“又怎么了啊?”我阴阳怪气地问他道。
“水涌来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