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疏影阴沉着脸走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就看到詹东海正面红耳赤的从三楼上下来,他一手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就像是一个不倒翁似的从三楼晃了下来。
见了詹东海这个模样,东方疏影也顾不上刚才被那两人的无理取闹惹出来的怒气,赶忙上去扶着詹东海,有些惊讶道:“你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
詹东海看到东方疏影,本来一脸通红,此时却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他搂着东方疏影的肩头,嘟囔道:“疏影,你是你亲爸的亲闺女吗?”
“啊?”东方疏影被詹东海这句无厘头的一问说愣了,“你什么意思?喝高了吧。”说完,东方疏影才想起来,此时的詹东海可不就是喝高了么?可是,这怎么可能!以詹东海的修为,就是把一个酒厂的酒都喝干了,也绝不可能让他有一点的醉意,更何况楼上也就是几个家里的亲戚,怎么可能把一个大罗金仙喝成这幅模样。
詹东海却迷瞪着醉眼,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是,喝高了!要不我问你,你是不是你亲爹的亲闺女呢。你是亲闺女,那我就该是亲姑爷吧。可你亲爹,我亲岳父怎么就坑我这亲姑爷呢?”
东方疏影被詹东海左一句亲爹,右一句亲姑爷说的一头雾水,她看了看周围,几个正在楼梯过道上,等着给客人上菜的服务员正好奇的看着这边,不过显然这些人对于醉鬼见得多了,对于詹东海这么“文明”的醉鬼倒也不是太过惊讶。
东方疏影将詹东海扶进了一个小包厢里,让詹东海坐下,然后一掌贴在了詹东海的额头上,片刻不到,就见一道白雾从詹东海的头顶冒出,一股浓烈的酒气充斥在包厢中,而詹东海也渐渐的清明了过来。
“哎呀妈呀!”詹东海一手揉着头,另一只手却趁势搂住了东方疏影的细腰,把脸贴在了东方疏影平坦的小腹上,“好久没有醉酒的感觉了。”
“好了,说吧,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喝成这样。”东方疏影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给詹东海到了一杯水。
詹东海端起水喝了一口,无奈的苦笑道:“还不是你父亲,我那位未来的岳父大人。刚才我说我上去和你的那些亲戚见上一面,将来走在路上见到了,也能知道是自家的亲戚。可谁想到老婆你那些亲戚简直都是酒神转世,不论男女老幼,都是酒精沙场的悍将,酒到杯干,毫不含糊。我被灌了几轮,本想用功力把酒劲化去。可你爹,我那位未来岳父却暗中警告我,不许表现的太过异常,喝了这么多酒,让我该醉就醉。我没有办法,只好硬挺。本以为以我的体质,这点酒还难不倒我。可没想到我这身体打架一流,可对这酒的抵抗力却是极差,三瓶白的下肚,就已经有点顶不住了,只好借尿遁落荒而逃。”
詹东海讲述着自己的“痛苦经历”,东方疏影却听着只想大笑,她拍了拍詹东海靠在自己腹部的脑袋,说道:“你这人有时候精明的厉害,可有时候却又要犯个糊涂。我爸爸让你喝醉,你难道不会装醉么?再说,我们家能喝是家族传统,这没办法,天生的。”
“啊?装醉?”詹东海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道:“我倒是想装一下,可咱爹,也就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一路端着酒壶‘护送’,连让我偷奸耍滑的机会也不给啊。”
东方疏影在一旁似乎在认真听着,只是那略带嫣红的脸色却能看出她憋笑憋的辛苦。东方疏影知道这是父亲在替自己试探詹东海心性,正所谓酒后吐真言,这酒后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显现一个人的心性。詹东海曾经的作为,东方卫国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虽然好事做了不少,可人却也没有少杀。若是别人,东方卫国倒也不至于如此谨慎,可作为自己的女婿,老爷子自然要考察、再考察。
“唉!疏影,我现在觉得,咱们的决定简直太正确了,这还只是订婚宴,要是真到了正式婚礼……想想我就头疼。”詹东海用脸故意磨蹭着东方疏影的腹部,东方疏影被撩拨的满脸通红,不由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打了一下。
想起刚才那两个惹人恼怒的修炼者,东方疏影点头道:“张白都安排好了,等这订婚宴完事咱们就走。”
詹东海听了,呵呵笑了起来,他站起身趁着东方疏影不备,“啵”的一下亲在了东方疏影的红唇上,然后哼着歌就往外走,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外面还有三个大厅,三波不同的宾客,他们两人可没有时间继续再在这里打情骂俏。
东方疏影一脸羞红的瞪了詹东海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伸手挎在詹东海的臂弯处,一起出了包间,那模样已经与一对真正的小夫妻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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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金冠和尚正伸筷子夹起一只鸡腿,突然眉头皱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缓了缓。
于道子正在给刘大先生劝酒,见状笑道:“怎么?是不是你这犯了戒律的和尚被佛祖骂了?”
金冠和尚听了毫不在意,将鸡腿夹过来,直接伸手抓住,然后用那鸡腿指着于道子,道:“佛祖也说普渡众生,老僧我这是在帮着这些畜生道的可怜生灵早日脱离苦海,入我极乐世界啊。”说着,就在那鸡腿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一张肥硕的胖脸上被蹭的满是油脂。
“哈,贪吃就是贪吃,这些年你这和尚越发的胖了,小心三高。再说,你那极乐世界要那么多畜生干什么?那里不会也缺肉食吧。”金中子呵呵取笑道。
“这口腹之欲就是老和尚我的执念,若是哪一天不吃了,那老和尚我就真的到了成佛的时候了。”金冠和尚三两下把一根鸡大腿给啃了个精光,然后用手中的骨头点了点金中子,“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这六根不净,佛性混沌的金猴子,哪里懂得老和尚我心中的佛法。”
金中子笑呵呵的给金冠和尚倒上杯酒,道:“我就是一俗人,当然是不懂您这高论,咱今天不谈佛法,只论喝酒,来来来,好不容易能和你这和尚坐一起,咱们该好好喝上一场。”
那边刘大先生“嗞溜”一下喝干了杯中酒,斜着眼睛看向这里,道:“和尚小心,这猴子没按好心,他指不定相中你身上的什么宝贝,正等着你喝醉了后顺手牵羊呢。”
金中子被人说破了心思,却半点没有心虚的架势,反而理直气壮的对刘大先生道:“宝贝就是孽债,是贪念之根,老夫我这是帮和尚去贪根,助他早日成佛呢,你个穷酸多管什么闲事。”
正在几人酒肉正酣之时,突然大厅门口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了两个人,那两人一进大厅便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一番却没能起身。
坐在门口一桌的人见状赶忙将这两人从地上扶起,却见这两人衣裳破烂,头发凌乱,目光也呈现惊恐散乱之态。他们被人扶到了两把椅子上坐下,灌下了两口茶水这才稍稍的缓过神来。
“秦明,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如此模样!”这一桌上坐的正都是儒教的弟子,其中一位看上去年岁稍大一些,面像方正,神态稳重之人正是这一桌人的大师兄,儒教的首座大弟子陆长飞。他见这两人形态狼狈至极,心中愕然,再仔细看时,竟发现其中一人竟然是自己门中弟子秦明。
那秦明正是倒霉二人组中的儒教弟子,他和那干瘦道人自己作死的陷入了二楼冥界众高手手中,受尽了恐吓折腾,虽然有东方疏影的警告在前,那些冥界中人并没有真的伤害到两人,可被人变着法的折腾戏辱也让两人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此时,他二人就像是两只好不容易逃出狼窝的小鹿,一副惊恐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有些可怜。
“师兄!师兄!”秦明在陆长飞的喝问下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神智,他一把保住了陆长飞,哭喊道:“师兄!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松手!闭嘴!”陆长飞见秦明这般作态实在有些丢人,便低声呵斥,同时向着身边的这些师兄弟打了个眼色。
这一桌儒教弟子平日一同修行,自然是心意相通,见陆长飞的神色便知道他的意思,自发的都站起身来,将倒霉二人组围在中间,免得被别人看到他二人的丑态。
陆长飞阴沉着脸,一把抓起秦明的衣领,怒道:“说!怎么回事!”
秦明被陆长飞这一提溜,神情竟更畏惧了一分,颤声道:“师兄啊!这楼里有邪魔!二楼!那茅山的东方疏影和她老公在二楼宴请了无数邪道中人,被我和这位道友发现,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侥幸逃了出来!师兄啊!师弟我差一点就见不到各位师兄弟了。”说着,竟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