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又精致的食物像流水一样摆上了桌子,在三楼的大厅,大盆小盘满满摆了两桌,宾客纷纷坐好便开席了。服务员将开水蓄满,就退了下去,只是都好奇到底是哪家富豪,包了整整一个大厅,却只是摆了两桌,而更奇怪的是,据说下面的两层也是一起包下来的,可那两层也都没有坐满。
“老嫂子,”东方卫国举着酒杯,对坐在主座上的詹母说道:“以后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我那丫头什么脾气,我这做爹的最清楚,若是有什么办事不周的地方,您就帮我好好教训她。”
“亲家说的哪里话。”詹母今天高兴,这精气神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儿子终于给她找了个媳妇,而且这媳妇还是让她十分满意的。当初东方疏影和她相处的不错,她也一直都把东方疏影当亲闺女看待,如今成了自己的儿媳妇,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疏影这丫头和我处的来,能当我儿媳妇,我这心里可美得很啊!倒是我那儿子,整天一副蒙蒙怔怔的,将来若是惹你这岳父生气,别看我面子,直接上手打就是了。”詹母两杯酒下肚,说话倒也带着几分豪气。
东方卫国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老嫂子客气了!以后啊,这俩孩子只要过的幸福,咱们做长辈的倒也不用管他们太多。我这里啊,敬您一杯,从今以后,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詹母也举起酒杯,笑道:“好好,我也就这一个儿子,你也就这一个闺女,将来可不就是两家人成了一家人,这酒啊,我喝,这是喜事,我高兴啊!”说着,端起酒杯和东方卫国碰了一下,便仰头喝了下去。
詹母放下酒杯,左右一看,略略皱眉道:“东海和疏影两人跑哪里去了?”
“啊,我刚才看他们两人往门口走了,应该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咱们就不用操心他们俩了。”东方卫国隐约知道詹东海和东方疏影请的客人似乎并不只是楼上的这两桌,这楼下的两层也是被他两人包下的,可具体请的是谁连他也不知道。不过想到詹东海的特殊身份,想来那些人也不会是一般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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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仙长、道友,来参加我和疏影的订婚之礼,我们二人先向各位致谢了。”詹东海一手拉着东方疏影,一手举着酒杯就向着在座的几十位人间界的修炼人士敬酒。
这些修炼人士也纷纷举杯回敬,场面倒也热闹。只是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多数都是僧道的扮相,一眼看去哪里是在开什么订婚宴,分明是佛道两教的交流会。
也顾不上那些饭店服务员一脸八卦的看热闹,詹东海和东方疏影在这一层匆匆的敬完酒,和几位修炼界的前辈高人匆匆见上一面后,便又赶向了楼上那一层。
看着詹东海和东方疏影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几个修炼界的大佬都保持着应有的礼仪风度,倒没有因为詹东海两人的态度而有什么怨言。
不过,他们没有什么怨言,是因为这些大佬知道了詹东海就是轩辕剑主,一个他们惹不起,或是说需要奉承的存在。可他们知道,却不代表他们那些门中弟子们没有别的想法。这些能被邀请来参加詹东海和东方疏影订婚宴的修炼者,无不是各个门派的精英弟子,或是已成为一派之掌门,或是在当地修炼界名声赫赫的权威人物。他们这些人虽然不如金冠和尚和刘大先生几人那样有超脱世俗的实力和名声,可却在修炼圈子里也算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了。如今被茅山派邀请前来赴宴,本想着前来参加便已经算是给了茅山派莫大的面子,都想着在这难得的修炼者聚会中露个脸,甚至耀武扬威一番。可谁知来到此地,竟发现自己门中的几位地位极为尊贵的长辈竟然也都被邀请前来。这些修炼界的前辈高人,虽然是自己门派中的,可平时却难得一见,颇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架势,没想到却因一个茅山派晚辈的订婚宴而一同出现在此。
这些各个门派的修炼者本来就对茅山派有些疏忽的招待心中不满,现在再看到自己门中这些前辈竟然也被两个茅山小辈轻忽,不由得心中不忿,大厅中便有些鼓噪起来。
于道子正陪着几位道友说话,突然听到大厅中的鼓噪之声,一时错愕的看向了周围。就见那些修炼者看着门外的方向,脸上都是一副愤愤的不平之色。于道子活的长,自然也是人精一个,他心中一转念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由的苦笑的对着自己的几个老友抱拳道:“此事倒是我茅山派怠慢了各位,老道士我先向几位道友赔礼了。”
金冠和尚几人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詹东海的身份,又哪里会在乎这些,反而对于道子能提供这个机会和轩辕剑主在此结个善缘十分的感激,纷纷表示无妨,又见自己门下这些弟子竟然有躁动之意,心中不由大急,生怕这些四六不懂的门下弟子惹恼了那位。
“闭嘴!”金冠和尚站起,冲着自己门下的几个门人道:“你们的心性修为都还给佛祖了么?这里是什么地方,竟在此处聒噪!”
金冠和尚的一声狮子吼,不止让自己的门下老实了不少,更让其他门派的人也冷静了下来。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门中这些长辈此时的态度确实有些诡异,受了茅山派的轻忽,却又半点脾气也没有,甚至看那模样,竟还有那么一丝的忌惮,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隐情。说起来修道之人没有一个是傻得,特别是这些修炼者中的精英,更一个个跟人精一般,都是拔一根毫毛能吹出三个卷的精明人。见此情况,虽然心中仍旧不忿,可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无意中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事。
金冠和尚见这些人终于老实了下来,便也坐下对于道子说道:“这些晚辈的心性修为还是不够,倒是让老道士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于道子连忙说道:“此事说起来,到底是我的疏忽。本以为请几位道友来此热闹一下,顺便招来些各派俊杰,大家借此机会交流一下,也算是我修炼界的一次盛会,却不想那小夫妻两人却是俗事缠身,倒是轻忽了各位,老道士在此先陪个不是了。”说着,于道子对着金冠和尚几人竖手执礼。
刘大先生摇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此事说到底是我们粘了你茅山派的便宜,这因果将来必定有偿还的时候。”
于道子捏着山羊胡子,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刘大先生的说法,可他心里却是感到有些对不住詹东海,总觉詹东海被自己卖的有些冤枉,自己怎么就动了妄念,嘴上秃噜着就把詹东海的情况给透出去了呢?希望不会对詹东海今后的生活产生不必要的影响,否则,这因果可是要报在他茅山派的身上。
这一层的大厅中虽然起了些许波澜,可毕竟这也是一次难得的修炼界几大门派的碰面会,在一众修炼者互相讨论切磋中,这一层的气氛倒是越来越热烈,渐渐的,有些不戒酒的修炼者便有喝高了的迹象。
“这,这位兄弟,我去个厕所,等一下我回来咱们再接着喝。”一个儒教门人拍着一个一身道袍的干瘦道士说道,显然他喝了不少,现在舌头都有些大,而他的修为显然还不够化解他身体中躁动的酒精。
“咱们同去。”干瘦道士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又伸手扶起那个儒教门人。
这两人刚才讨论修炼心得,因为修为相近,互相探讨后都感觉收获良多,一高兴这俩便有些喝多了。就见这一儒一道两个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大厅,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去了厕所。一泡黄尿出闸,这两人便感觉酒劲稍退,只是头还有些晕,便在洗手间的水池边洗手洗面,让自己清醒一下。
“老弟,你说这茅山派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费了偌大的力气将咱们这些人聚在一起,甚至连几位老祖都请了来,可却又如此怠慢,说实话,若不是刚刚掌门给我打眼色,我就要直接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儒教弟子从洗手盆旁抽出几张纸巾,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水渍,一边对干瘦道士说道。
那道士用手捧水漱了漱口,道:“看那几位老前辈的意思,似乎不愿意得罪这茅山派,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按说茅山派虽然也属于大派,可毕竟这些年已经有了颓废之意,虽然有些实力,可要说同时得罪这么多门派却又不可能。”
“是啊,他们又没疯。我看是咱们的门中长辈们深明大义,不和他们计较罢了。最可气的是茅山派办订婚宴的这两个小辈,竟然也不将咱们放在眼中。咱们千里迢迢而来,他们倒好,露面说了句话就跑了,若不是我这两年心性修为有所建树,必然要和他理论理论。”
“不错,是要和他理论一二,看看他怎么就不将咱们放在眼里。”干瘦道士附和说道,“要不咱们去找找那两人?看看他有什么说辞,是不是真的看不起我等。”
“好,咱们这就去找他们说道说道。”
这两人毕竟喝高了酒,虽然清醒了一些,可行事却因为酒精的刺激而有些冲动。就见他二人出了洗手间,向服务员打听出詹东海和东方疏影的下落,便摇晃着迈步向二楼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