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韵兮看白沫如此自责,心里也不好受,尽量安慰她。
“沫沫,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说着,凌韵兮拍了拍白沫的肩膀。
白沫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露在外面的肩膀在颤抖,哭声一点点的传出。
凌韵兮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因为她,白洛离不会死,那么白沫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又何须躲躲藏藏的,说到底,一切都还是因为她。
直到白沫的哭声小了,凌韵兮抚摸着白沫的脑袋。
“沫沫,我是……是你哥哥的好朋友,他妹妹便是我凌韵兮的妹妹,他虽然不在了,但我不还在嘛,你会一直是我凌韵兮的妹妹,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白沫听到凌韵兮如此说有些诧异,她知道哥哥的死是因为凌韵兮,说她不怪凌韵兮是不可能的。
她只有白洛离一个哥哥,却因凌韵兮而死,她本想这辈子她不会再联系凌韵兮,不会再看见,因为她知道哥哥有多喜欢凌韵兮,哥哥肯定不希望自己恨凌韵兮,她只能躲避。
如果这次不是许安寂他……她不会向凌韵兮求助,她已经失去了哥哥,不能再失去夫君了。
白沫抬起头看了凌韵兮许久,似是在确认凌韵兮话的真假,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凌韵兮她现在是一国皇后,她愿意带上自己这个累赘吗?
凌韵兮看着白沫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疑问,还带着些许震惊和喜悦,对着白沫一笑。
“傻丫头,你以前不是爱叫我兮姐姐嘛,既然做了你的姐姐,我肯定会保护自己的妹妹。”
白沫听到凌韵兮的话再也忍不住了 抱着凌韵兮的腰,又哭了起来。
“谢谢……谢谢……兮姐姐……”
凌韵兮听到白沫叫她兮姐姐,也忍不住酸了鼻子,红了眼眶,但她还是忍住了,现在她不能哭,她现在是白沫的依靠,她要是倒了,白沫怎么办。
白沫从白洛离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叫给凌韵兮姐姐了,凌韵兮知道白洛离之死,白沫终究是怨她,可她能怎么办,白洛离确实因她而死,她能做的便是代替白洛离照顾她唯一的妹妹。
“沫沫,你告诉我,你怎么急着找我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直到白沫情绪稳定下来,凌韵兮才问白沫找她来的原因。
谁知凌韵兮一问,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的白沫有激动了起来,哭了起来。
“安寂他……他中毒了!兮姐姐你一定要救救他……救救他……”
凌韵兮有些疑惑,安慰白沫,“沫沫,你先别哭,发生了什么,把事情的经过先告诉我。”
白沫鼻子一吸,倒是不哭了,却是充满恨意。
“哥哥死了之后,办完哥哥的丧事便回了南国,我和安寂之前便一直待在南国,且安寂一直在南国朝廷上。
可南国的情况很不好,因为南国皇帝暴戾,朝廷腐败,导致民不聊生,从而民心不足,且之前南国战败一次,元气大伤,士兵也损耗不少,也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所以南国境内士兵不足,于是南国皇帝只能下诏书,在全国内进行征兵,但这征兵却不是自愿,而是强征。
安寂对南国朝廷强制招兵,很是反对,但也不光安寂一个人反对,所以安寂联合了一批反对强制征兵的大臣,开始反对南国皇帝这一举动。
但这也仅仅是一部分大臣,而且都还是一些不得势的大臣,呵呵……那些有权势的大臣又怎么会顾及黎明百姓。
所以其他一些大臣开始警告安寂不要多管闲事,可是安寂他根本不听,就连我劝他也不听。
安寂说,让他看着苦难的百姓,而让他无动于衷,还不如杀了他,所以他一意孤行,一直坚持反对南国皇帝。
我看安寂一直那样做,也没有阻止他,可意外却发生了?”
凌韵兮歪头,“意外?难道是……?”
白沫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继续说道。
“那天到安寂下朝回府,但却迟迟未归,但要像往常那个时候安寂应该早就到家了,但我在府中一直等,等了好久,安寂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心里便觉得不对,立刻派府兵出去寻找,终于是在离府不远的一个拐角处找到安寂了,但他却是浑身是血,但好歹还有一口气,终是把安寂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知道安寂这是被人暗算了,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更让我害怕的是安寂身上还带着一封信!”
凌韵兮没有打断白沫,看白沫情绪不稳,便给白沫倒了杯水,白沫却因喝的太快,呛着了,咳嗽不停。
好不容易不咳,凌韵兮有些心疼,劝白沫,“沫沫,要不明天再说,你……”
凌韵兮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沫打断,“兮姐姐,没事,让我说吧,我说完就轻松了!”
凌韵兮不再说完,依然握着白沫的手,听白沫继续说道。
“那封信,是我在给安寂清理伤口,在安寂怀中发现的,我打开信,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印章,那是南国皇帝的玉玺,我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是皇上动的手。
我想想也是,安寂反对了他那么长时间,他能一定容不下安寂,拿安寂开刀,但安寂却一直不知道,他忠心的君王却想他死!
但现在安寂身受重伤,我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只好出去一个个的拜访那些警告给安寂的大臣,告诉他们安寂绝对不会再插手阻止那些事情,这些事传到皇帝耳中,皇帝才打算放过安寂。
我以为这样安寂便能平安了,哪怕安寂醒过来,责怪我,我也心甘情愿。
安寂在三天后醒了过来,我告诉他,在他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也告诉他,他的伤是谁造成的,还有我做了什么。他愣了愣也没有责怪我,但我知道,他是对南国皇帝失望了。
安寂那时已经能下床走路了,那几天我们过的很平静,安寂再也没有过问外面的事,我以为……以为我们就会那样平静的过下去。
那天安寂在跟孩子一起玩,我去给安寂端药,可一走近,我就听见孩子的哭声,发现安寂满嘴血的躺在床上。
我连忙把脉,却发现他体内的毒竟然开始扩散了,可我本以为他只是受伤所以只是悉心照料他的伤口,也并没有发现他体内竟然有毒。
我知道这一定是南国皇帝在那一晚下的毒,可我却没有办法救他。
我回了药王谷在哥哥墓前哭了一场,却想到了你,我当时想到,希望你能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救救我一家三口我怕信件被别人看见,就没敢写发生了什么事和我在哪。
可是没有想到我向你求救的事被南国皇帝知道了,害你被追杀一路,兮姐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凌韵兮听完白沫所经历的事,心疼死白沫了,在白洛离还活着的时候,对白沫是多么疼爱,白沫又是多么无忧无虑,现在却去求那些南国大臣,为了生存东躲西藏,凌韵兮现在就恨不得杀了他们。
“沫沫,这些都不怨你,真的不要自责,知道吗?”
凌韵兮将白沫抱在怀里,拍着白沫的背,“你们是怎么从南国逃出来的?又怎么出现在这?”
白沫头埋在凌韵兮的肩窝里,声音闷闷。
“我发现府外面忽然多了许多人,便猜想我向你求助的事暴露了,但他们现在却又不将我和安寂抓起来,那么他们的目标便不是我。
既然目标不是我,那么就只能是你了,我虽然没有在信上告诉你我在哪,但你一定会打听到的,我便不想呆在南国了。”
所以夜里,趁着他们不注意离开了那个地方,也因为他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以为安寂中毒,我不会察觉,所以也比较放松,我们已经三口才逃了出来。
但很快便被南国皇帝发现了,他派了很多人抓我,我将安寂和我的孩子安排在一个地方,一遇到追兵,便由我引开他们,也没有辜负哥哥教我的功夫。
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以为我们要死了,但却被藏剑山庄的人救了,也给我们一家三口一个藏身之所。”
说完,白沫推开凌韵兮,跪了下来,“兮姐姐,你救救安寂吧,他现在毒已经扩散了,虽然被我压制了,但还是会……会……兮姐姐……你救救他,我不能没有他,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
凌韵兮连忙扶起白沫,“沫沫,你放心,我一点会救许安寂的,我也一定为你们报仇!”
白沫被凌韵兮扶起来,听凌韵兮说要为他们报仇,“兮姐姐,报仇带上我好不好,我恨南国皇帝,是他把安寂变成这样的,如果有一天,我想亲手杀了他!”
凌韵兮知道白沫对南国皇帝的恨,那个人永远让人深恶痛绝,她没有阻止白沫,还答应了白沫。
韵兮想立刻去救许安寂,可想想现在已经是深夜,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沫沫,我本想现在去看看许安寂的情况,但现在是深夜,在藏剑山庄多有不便,明日一早,我便去找你,去看看许安寂的情况,你现在先回去好好休息,睡了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凌韵兮说的白沫都知道,这么多天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夜,便点点头。
凌韵兮看她睡下才离开,找到藏剑山庄的人,麻烦庄内的人找了客房住下,想好好睡一觉,她想许安寂身上的毒不会那么好解,明天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