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洪潇呆了下,恍然道:“恩公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下……”
小达摩再一次打断他道:“人做任何事无非依靠动力和能力!昔日你心意勃勃,但能力确有欠缺。而今日且不提能力,你已经连动力都没了,还谈什么报仇?也许你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在这终日买醉!但我告诉你,我同样身负血海深仇,而且我的仇如何能报简直就堪称奇迹。但我永远记得,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绝不会让自己消沉,因为我知道仇人更希望我消沉,我又凭什么让仇人如愿?”
叶洪潇听的一脸惭愧道:“恩公金玉良言,在下实感惭愧!望恩公指点明路,在下必当竭尽所能,不负恩公期望!”
小达摩淡然道:“我与你萍水相逢,何谈期望?不过确实有些同病相怜,不忍见你灰心丧志!教训你,其实也是在勉励我自己……”
叶洪潇点点头,小达摩缓缓又道:“还是当初那句话,凭你的武功想光明正大大白启明远是不可能的!不过报仇的方式有无数种,不一定非要拼命!我这次来,就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虽然不能让你马上报仇,但也算为日后打下了坚实基础!”
叶洪潇听了忙问:“什么消息……?请恩公指教……”
小达摩缓缓点头道:“启明远几个月前攻打巨龙岛得手,一直在太湖料理。如今冥罗门已经空虚,正是大好时机!虽然不能杀他,但把他的根基除了,日后他就成了孤魂野鬼!而且冥罗门一灭,启明远往日的仇家必定会有想落井下石的。到时候就算还是没能杀了他,用不了多久他也必定身陷绝境!”
叶洪潇听了大喜,心里颇为激荡!但转念想到自己的处境,又不禁为难道:“恩公所言大有道理,但在下如今实在无法离开这客栈啊……”
小达摩冷笑声道:“我知道外面的官差已经监视你几个月了,包括你几百手下一个都出不去。我不问你原因,但有办法让你可以离开,只是看你自己愿不愿意……”
叶洪潇眼里放光,兴奋的连连点头道:“愿意,愿意!如蒙恩公仗义援手,在下日后必有重谢!”
小达摩摇摇头道:“我来不是讨谢的,是让你鼓舞勇气做条真汉子……!明天一早,最迟到中午外面的官兵至少会减去大半,到时候你再让手下出去捣乱,自己趁乱混出去。到了安全地方再召集手下,趁机行事……”
叶洪潇听了诧异问:“就这么简单……?”
小达摩冷笑道:“能有多难?不过你首先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恩公请讲……”
“我要冥罗门鸡犬不留,一把火烧光……”
目送小达摩的身影跃上对面屋顶,瞬间消失在夜色里。叶洪潇心里充满了疑问!如今的冥罗门已经不是当年,门人可以说个个该死,赶尽杀绝也不必有丝毫不忍。但恩公让自己下如此狠手,又真的是为了自己报仇?可他又和冥罗门有什么仇恨?难道……
如果恩公真的和冥罗门有仇,自己报仇的话岂不成了亲者痛仇者快?不过现在的冥罗门又哪还有自己什么亲者?无论如何,这都是自己至少出气的大好时机,决不能错过……!
小达摩有什么法子支开客栈外的官差?确实不难,一夜之间敦煌城中二十几家富户被盗,知府衙门的状纸雪片般飞来。虽然知府向来消极怠工,但一来此次苦主都非寻常百姓,二来案件又实在太多,再不处理自己这官也是做到头了!
可这么大的事,衙门人手根本不足。想反正几个月来那棘手的主儿也没什么动静,不如先调回点人来办案。可谁成想,他刚把人调回来,后脚客栈这边就乱了!
一切如小达摩所料,乱子大的虽然有点让他也感到意外,因为以自己派出的人手,应该是搞不出那么多事,想必是有人想趁火打劫,那也不干自己事了!毕竟此时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冥罗门冲天的火光,心里复仇的快意充斥无暇!
不过,那毕竟是父亲毕生的心血,如今在自己手上毁于一旦,也不免感到些神伤……!
昔日圣地尘随风,天惩不义虐凡心。
一十八年难相见,父子传书铭心间!
冥罗门一夜之间被烧成一片白地,留守门人二百多无一幸免!虽然今天的冥罗门已经不复往昔,但这件事仍然震动了江湖。而最惊讶,最震怒的,当然就是启明远!
一听到冥罗门被毁的消息,瞬间启明远如遭雷击一样!是的,冥罗门的确已经算不上多了不起。可如今连那个空壳子都没了,也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面对这大发雷霆的启明远,他的上司显然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
“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其实想想这也很公平,你抢了人家的地方,人家反过来烧了你的,这没什么好生气的……”
启明远虽然对自己的上司,以及不小心加入了那神秘组织一直极为胆怯,可此时此刻他几乎已经不再具备任何理智!对着上司歇斯底里的大吼:“什么公平不公平?这件事是谁做的大家心知肚明,我早就说不能留下那祸胎,可你们偏偏让那孽种活下来。今天是冥罗门,那明天呢?他真的就满足了烧个冥罗门?这样就算是报仇了……?”
“哼!他当然不会只烧了冥罗门就满足,因为你才是他最想杀的人!不过……,其实我也觉得该杀了他,但留下他是主上和唐肃宗的约定,要是你想违反,先想想自己够不够资格……?”
启明远愤然道:“统领,要是这样的话,干嘛不把我就这么绑到他面前杀了,那不是更简单多了!”
“你就从来不会动动脑子么?你从来都没想过,你师父当年就差了一点点就脱离了主上的控制,他为什么能做到那一步?就是因为他始终明白自己的位置,始终知道该给自己标上一个什么价值!很明显,你的价值难以超越唐肃宗,可至少也不该让自己一文不值。到了那个时候,你可真是不死也没用了……”
启明远不禁怒道:“统领,我启明远虽不算聪明,可也不是笨蛋!他能有本事烧了冥罗门,不是唐肃宗背后撑腰,就是……!哼!自打我当年忠心投效主上,就已经誓死不二!如果有一天主上想要我性命,启明远绝没二话。但这样戏弄,却未免让人心寒!”
“哼!你真是不聪明,却偏偏总喜欢自作聪明!你对唐肃宗的价值至少目前还没一点不剩,他杀你是百害无意利。而主上,自从组织建立以来,主上还从没杀过一个组织中人,除非是叛徒!况且你才占领了太湖不久,杀了你对主上又有什么好处……”
启明远听了不由一愣,也感到无法反驳!可怎么想也想不出第三种可能,只好问:“那以统领所言,他又凭什么能烧了冥罗门?”
“难道你忘了?当年他在江西道上深夜之中刺杀你,但中途却被人救走……”
启明远心里一惊道:“不错!当年救他的那人似乎比他年纪更轻,但武功却高明之极!而且此人行动诡异,我派人在大漠各处查了许久也毫无结果,所以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武林散逸!难道……此事会与他有关……?”
“是否有关尚难确定。不过你也该知道,那伙人神通广大,行踪又着实诡异难测,实在不易对付!不过据报,此次冥罗门被烧的当天,敦煌城夜间几十户富家被盗,一天中城里城外又连出混乱,知府不得已撤走监视的官差,才让他有了逃跑。种种迹象说明,这次的事绝不是个意外,而是一个有预谋的圈套!”
启明远听的后背有些发凉,皱眉道:“那帮人竟然如此厉害!主上为何不干脆从那小子口中套出实情……?”
“哼!说你蠢真是一点都没错!先是让地罗煞全体退出太湖,跟着一把火烧了雨岩山庄,然后烧了冥罗门陪着,而他们显然是知道你并不在冥罗门。他虽然能从官府那打听到你的行动,但如此周密的计划岂是他能设计的?很明显他不过是被人利用,我可以跟你打个赌,要是他能知道对方的身份,我赔一百个冥罗门给你!很显然现在对手已经盯上了他,那我们倒不妨就用他当个诱饵,正好引那些人上钩……”
启明远眼前一亮,笑着拍马屁道:“统领高明啊!他们尝到了这点甜头,必定会再有行动。只要盯紧那小子就不愁他们不自己送上门……”
话是这么说,可无论以后会怎么样,首先冥罗门是已经没了,启明远心里的委屈和不甘丝毫也无法减轻……
看出他的心事,上司淡淡一笑:“你放心!区区一个冥罗门,等日后除掉强敌,真赔给你一百个又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你又不是叶洪颖,也没人指望你能干出什么大事……!不过你最好记住,太湖不算什么,但却是我们和对手正面交锋的第一仗。现在我们已经是连败了,你要是想多活几年,就给我好好守着……”
“是,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守住太湖……”
大凡设局的人都会有一个必须的前提条件,就是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小达摩要烧冥罗门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因为毒百一时心血来潮烧了雨岩山庄,小达摩想引出对手上岛的计划落空,所以他要彻底把启明远困死在太湖,但他肯定不会甘心死在那,所以必定会有动作。而如此一来,其背后的主子就势必难再沉得住气!
第二,叶洪潇是朝廷的重要人物已经无需怀疑,但他的利用价值到底有多大还难以确定。而这件事一出,对手必然会对叶洪潇有所反应。要么唐肃宗会迅速把他召回阳关古镇,说明他只是个得宠的皇亲,充其量有些权利。但如果没有,就不仅说明唐肃宗对他非常重视,还说明那个神秘组织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引诱,把目光集中了过去!
果然,在冥罗门被烧的第五天,所有在客栈外监视的官差全部被撤走。这就说明有更厉害的人物接手了这份工作,等着自己入瓮。可对手虽然处于了被动,小达摩仍不得不对其感到佩服!
因为他一点也没发现对手到底有什么行动,即使可以确定客栈附近埋伏了高明的敌人,但却是没有丝毫踪迹可寻。本来小达摩还有其他计划可以利用叶洪潇,但此时见识了对手的严谨和厉害,让他不得不更加谨慎小心了!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敢再走进那客栈,是否还能出来就难说了……
事情大多在有序的发展着,小达摩除非必要,根本无需亲自出面,平日里尽在山庄中勤练武功。
看着他武功日强一日,单晴瑶和毕落都极为欣慰。但她们不明白,小达摩的武功越高,他心里的信心却越低。师父的武功精深奥妙,越是苦练下去就越觉得深不可测!而依照师父所言,他与父亲武功在伯仲之间,但自认合二人之力仍难敌强仇!
人一辈子毕竟有限,武功练到他们那份上对大多数人根本是难以想象的。就算自己真的聪明绝顶,又怎么能想象可以超过他两位?但天下事往往都不是“道理”可以说明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有机会可以找到对手的弱点,给予致命一击!希望虽然很渺茫,但总比没有希望的好……
几个月里,小达摩每天勤练武功,同时玉腾龙等人接连为他引荐了许多江湖奇人!其中有一人名叫“欧俊”年过六旬,武功虽只泛泛,但家传铸刀之术却是世间罕有的高明!原本小达摩只是随口说说有机会请他代为铸刀一柄,没想到欧俊一来与玉腾龙至交多年,二来为人耿直忠义,又将昔日叶洪颖因为平生偶像,因此丝毫没当闲谈。
于是,欧俊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走了许多地方寻找上好金属,在新都护府中请小达摩给他安排了间安静的房间精心铸刀!而小达摩也并没在意,心想反正铸刀是此人唯一的本事,别的也做不了什么了……
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了,突然一天玉腾龙满脸沉重的来见小达摩。一见他神色,小达摩奇怪问:“玉兄,发生什么事了……?”
玉腾龙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道:“公子,去……去看看欧大哥吧……”
小达摩一愣,当即快步走向铸刀室……
此时房中炉火已熄,而欧俊正双目紧闭躺在床上,怀里紧紧抱着一把带鞘长刀!
小达摩微微皱眉走过去,轻轻唤道:“欧大叔……!是我,小达摩,您怎样了……?”
半晌,欧俊轻轻睁开双眼,见了他微微一笑,虚弱道:“公……公子!老夫不负所托,终于……终于铸成了一柄绝世宝刀!放眼天下,除了公子再也无人配用了……”
轻轻接过欧俊颤抖递来的宝刀,轻重,形状无不恰到好处,在小达摩手中匹配简直可称完美!轻轻拔刀出鞘,小达摩只觉一阵寒气扑面,薄薄的刀身明亮如镜,清晰见人,几乎有些透明一样!刀刃锋利流畅,挺出去仿佛还带着一层律动的薄暮!
小达摩端详着这柄宝刀,不禁由衷赞叹道:“好刀!虽然我不懂铸刀之术,但只看此刀也知道天下间恐怕再难找到第二柄了!欧大叔神乎其技,实在让人佩服……!”
欧俊欣慰的点头笑笑道:“公子!老夫一生铸刀无数,但最大的遗憾就是从来没能铸出一柄刀中至尊!多年来老夫也渐渐明白,刀道最高境界乃是人刀合一。即使天神也须圣刀,凡夫俗子纵佩神刀也只能是暴殄天物!同理,铸刀之人的心境也会令作品凡圣难言。就如同作画,画师是否可以做出好作品,一看其技艺,二看其心境,三就要看其所面对的情境!自当日决心为公子铸刀,老夫就一心希望可以铸出一柄能配得上公子,也唯有公子才可匹配的宝刀!老夫祖上传下了一块罕见云铜,而月前天眷老夫巧遇了一块顶尖精金。也是公子洪福,如今大功告成,老夫此生也算是再无遗憾了……”
小达摩心里不禁一紧,轻声安慰道:“欧大叔,您的心意我此生不忘!现在您要好好休息才是……”
说着,小达摩发现欧俊的嘴唇微微翕动一阵,面带微笑闭目就再也不动了……
“欧大叔……欧大叔……”
呆呆看着床上渐渐凉下去的老人,小达摩心里突然一片空白!旁边玉腾龙轻轻叹道:“哎!公子,欧大哥已经走了……”
良久,小达摩伤心的凝视着手里的宝刀,原本无比趁手的感觉,此时却仿佛千万斤的重量,让他有点拿不住……
“何必呢?就为了这么一把刀,就算再锋利,再宝贵,又值得牺牲一条性命吗……!”
玉腾龙轻轻摇头道:“不,公子错了……!其实这就好比一个私塾的先生,状元对他来说几乎已经不可能了。但他一生教书育人,如果可以教出几个状元,则比他一人所能做出的成绩更大!欧大哥也一样,像他自己说的,铸刀除了技艺和材质,就是铸刀师的心境,以及用刀的是什么人,这一切的因素都会影响作品的优劣!作为铸刀世家,欧大哥能同时具备这些最好的要素已经是可遇不可求。能铸成此刀,欧大哥更加可以含笑九泉!至于是否能体现出他付出的代价是否值得,就要靠公子了……”
深深看着玉腾龙,小达摩感到握刀的手心开始微微发汗!良久长叹道:“玉兄,麻烦你料理欧大叔的后事……!我不能确定自己以后能如何,但我保证,我会用自己的全部去捍卫这把刀的尊严,不辜负欧大叔的期望……!”
玉腾龙满意的点点头道:“公子,欧大哥一生不喜热闹。临终能铸成此刀,我想他会更愿意自己的墓碑上刻下刀的名字……”
小达摩微微沉吟道:“昔日干将、莫邪以身殉刀,刀承其名。今天这把刀也承继了欧大叔的生命和期望,那我们就也以欧大叔的名字为此刀命名吧……!”
玉腾龙沉吟片刻,点点头道:“那好!欧俊刀!望公子可以善待此刀,也是为了不要让欧大哥死后身蒙污名啊……”
事实上小达摩的武功也是颇为驳杂的,只不过他自幼所学的便是江湖顶尖武学,而后拜师闲云浪人所学到的又是一种塞外绝学!总的来说,在学武上小达摩并没遇到什么艰难坎坷。
玉腾龙径自去料理欧俊的后事,小达摩独自走上山顶,缓缓拔出“欧俊刀”。午后的阳光更加艳丽,反射出一片绚丽的光华!
轻轻叹了口气,小达摩心里不禁苦笑!欧俊对自己那么看重,让他确实很感激!可为了铸刀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又让他实在难以去赞赏!也许对别人来说,为了理想甘心放弃一切是种高尚,甚至伟大的情操!但在小达摩心里,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原本都很简单。命没了,情操、理想,有什么用呢?
这把刀原本形态美观,轻重适宜。但现在小达摩看来,这把刀却那么的扭曲,握在手里简直像座山那么重!他不会认为一把刀能对自己有多关键的作用,但这把刀上现在还背负着一条生命,以及那条生命所有未完的心愿。自己的事都还焦头烂额,又怎么能再去承担那么多人的愿望呢……?
长叹声,小达摩缓缓举刀使出龙逸刀法!以前用普通利刀施展这套刀法确实有些时候会感到迟滞,懈怠,以及发挥的阻碍,但此时那一切的问题似乎都一下子突然解开!刀对刀法固然有很大的重要性,但这刀法,对自己又能有多大的用处……
转眼间小达摩已经十八岁了,回想起自己十二岁养父突然病重而死,如今六年的时间自己经历的点点滴滴,心里不禁充满了感慨!
虽然自己做了很多,也成就了很多,可事实上那一切比起自己今后要面对的为难根本算不了什么!就像师父说过的,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不用去问有多强大,只要心里永远记住,自己到任何时候所拥有的都绝对不算足够!
本来小达摩不想太热闹,反正不过是个生日罢了!可单晴瑶和毕落坚持一定要隆重点,从几天前山庄里里外外就开始忙着准备布置,还让人去通知了苏杭的熟人。小达摩自己是无所谓,但既然娘和姨娘高兴,就让她们去折腾好了……
一大早山庄里人人忙碌着,单晴瑶和毕落不断的想出新花样,搞得下人们来来回回,一样东西往往要换好几次地方摆。
肖若仙芝轻轻敲开小达摩房门,走进来看他穿着单晴瑶精心挑选的衣裳,不由眼前一亮!
当年初见之时,小达摩不过才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容貌俊美,但始终仍带着些许的稚气。肖若仙芝甘心相随,其中确实不能否认报恩的情感居多。但如今两年多三年过去了,小达摩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虽然平日里衣着朴素,但仍难掩绰约风姿!如今破天荒穿上了精致衣裳,更是让人心神激荡!
见她看着自己发呆,小达摩微笑问:“怎么若仙芝,是不是哪有什么问题……?”
肖若仙芝回过身来不由脸上一红,忙垂首摇头道:“不,没……没有!公子神仙般人物,平日里寻常衣着已经非凡风姿!如今换上这身衣服,更加的是天下无双了!”
小达摩微笑摇头道:“哪有这么夸张!我早就说过,天下有多大,你见过的人又能有几个?别总随随便便就说什么天下无双,举世无匹的话,要不让人笑话的可是我哦……!”
肖若仙芝微笑点头道:“反正若仙芝说的是心里话,公子不愿意听我以后就不说了!对了公子,夫人让我来看看你准备好没有?”
小达摩苦笑道:“娘和姨娘也真是的,不就是过个生日吗!何必非搞那么热闹……”
肖若仙芝笑道:“这么多年公子一直漂泊不定的,今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有机会夫人当然想给公子过个难忘的生日!老人家看孩子长大总是会又心疼,又高兴的,公子想来孝顺,就当让夫人开心吧!”
小达摩耸耸肩道:“不就是为了她们么……!”
来到前厅,诸人见了焕然一新的小达摩都不禁大为赞叹!毕落围着他绕了一圈上下打量笑道:“嗯!不错!果然不愧是香儿和慕情的儿子,身为男子让天下女子动心,若身为女子怕天下男人都要打破头了……”
小达摩一愣,古绝道人又笑道:“就是!昔日门主就有武林第一美男子之称,公子与门主一般模样,自然不会差了!哎!真不知今后哪家的姑娘有福气做了咱们少夫人,那可真是天大的造化了……”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肖若仙芝和鹜妓两人!两人红着脸相视一眼,又都轻轻别开了头!
小达摩也颇觉尴尬,单晴瑶笑笑道:“洪潇今年都十八了,虽然不大,可再过个两三年,也是时候该说门亲事了!现在暂时虽然不忙,可你自己心里也该有个数才是啊……”
小达摩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在大多数人眼里,自己日后的其子无非就是肖若仙芝或鹜妓其中之一。而这两个女子一个是娘中意的,另一个是姨娘视如亲生的爱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