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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毒百

2018-09-20发布 8366字

小达摩理解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二婶的意思了……!其实我不是信不过大家,只是怕知道的人太多难保出什么意外!如果只是杜爷爷,我想倒是不妨一见的……”

绝云点点头道:“洪潇你真聪明,和你爹一样……!这样,明天辰时你到城里的白家药店来,我设法把杜叔叔带出来见一面!”

小达摩点点头,两人又商量了几句,亲自把绝云送了出门……

回到房里,鹜妓正想说点什么,小达摩瞳孔微微收缩淡然道:“玉兄在梁上许久,不觉委屈吗?还是下来舒展一下吧……!”

鹜妓听了一惊,抬头看去,只见房梁上缓缓飘落一人,不到四尺的干瘦男子,正是玉腾龙!

其实玉腾龙一直对小达摩极为好奇!送去给绝云的信之后,心里始终忍不住想一探究竟。于是他尾随绝云而来,一直躲在外面偷听!趁着小达摩两人送绝云出门,他才偷偷溜了进来!

而小达摩其实从一开始就发觉了他,但并未点破也是做好了两手准备!第一,如果玉腾龙心存歹意,事后他必然自恃轻功溜进房间寻找机密,到时自己便瓮中捉鳖!可如果过早惊动他,凭他的轻功自己还真没把握追上!第二,如果他并无歹意,凭此人轻功和江湖经验,也的确是个值得一交的人物!

此时玉腾龙无比惊讶的看着他,良久才缓缓点头道:“难怪公子如此气度风采,原来竟是昔日冥罗门叶洪颖门主的公子……”

小达摩微微一笑道:“那现在玉兄该明白了,知道了我的身份,对你实在不见得是件好事!”

“公子想杀我灭口?”

“你觉得呢……?”

半晌,玉腾龙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哎!我玉腾龙自小浪迹江湖,平生以偷鸡摸狗度日!虽然没机会一睹莫门主风采,但他向来是我平生最敬佩的人!当年我本也想过要投身冥罗门,但自知出身卑微,又本事不济,所以自惭形秽!之后莫门主夫妇罹难,冥罗门不复当年,我心里也着实悲痛了很久!如今能一见公子,我玉腾龙此生也算没白活。我知道公子身份必然不可外泄,便请公子下手杀了玉某吧……”

从第一次见到玉腾龙,他脸上始终是一幅江湖飞贼的玩世不恭!可如今他却一脸的慷慨激昂,挺着胸膛紧闭双眼,静等一死!

小达摩深深看着他,半晌微微一笑道:“在我看来,杀人就是杀人,死得不明不白也没什么不同!所以如果我想杀你,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玉腾龙呆了下,睁开眼看了他片刻,突然跪倒在地诚恳道:“玉腾龙愿终生追随公子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达摩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过去扶起他道:“跟着我实在是九死一生!玉兄见识非常人可比,该知道我爹当年死因绝非外间所传言的那么简单!”

玉腾龙正色道:“武林暗流早非一日,令族令尊两代豪侠,穷毕生精神化解武林灾祸,稍知江湖掌故的人都可想到事情绝非简单!玉某浪迹江湖多年,也见过许多离奇之事,早觉得这武林似乎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控制。知道令尊蒙难,冥罗门何等强盛,但居然那般平静而过,岂止朝廷之力可以?玉某不愚,愿将此生交付公子,万死无憾!”

小达摩凝视他半晌,轻轻点头请他坐到一边缓缓道:“我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泄露的,但这也必然会阻碍我去做很多事!像我两位义兄,以及先父的有些故旧,他们虽然都忠肝义胆,无奈能力有限,确实难当大任……”

玉腾龙理解的点点头道:“公子之意在下明白!在下平生不入武林高人法眼,那些名门正派深门大户的,实在不是我这等小毛贼可以涉足。不过几十年来我也着实结交了许多忠义之士,虽然我们武功不高,名气不大,但也算各自都有些本事。如果公子不嫌弃,我可以去请些朋友出山,相信对公子必然可以有所助力。”

小达摩想想道:“如果是玉兄信任的,我自然没话说。不过与我同路就等于自投黄泉,我也不想强迫任何人!”

玉腾龙点头道:“公子放心!在下如果要请,必当是忠义敢为之人,绝不会让公子有丝毫危机……。对了公子,我已经将另一封信送到了冥罗门阳关分堂,不知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小达摩摇摇头道:“那封信已经够他们忙一阵子了,只要能给地罗煞争取到足够的撤离时间,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玉腾龙点点头,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请公子允许我现在立刻前去邀请各路义士!”

小达摩点点头道:“玉兄厚谊,小达摩感激不尽!但请玉兄切记,凡事顺其自然,万勿强求!”

玉腾龙点头当应,当即告辞而去……

半晌,鹜妓不由沉吟道:“公子,现在知道你身份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小达摩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其实都是早晚的事,有必要的话真的大白天下也没办法!其实我一直也在想,很多事藏起来也不见得就保险。活着没人知道,死了也一样无声无息!如果仇家真的那么厉害,把一切挑明了说不定反而可以威慑他们……”

鹜妓皱眉劝道:“请公子三思!江湖险恶,万事当谨慎再谨慎!”

小达摩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只是这么一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早做准备总是没错!而且我现在毕竟还没把握能自保,也不会这么早就莽撞行事……!对了,地罗煞人数众多,你要准备好地方。我会想办法分出一些人安排去别的地方,但这里也一定要小心应付!”

鹜妓点点头,缓缓沉吟道:“公子,天色已晚,该歇着了吧……”

小达摩心里突然一荡,瞥眼见鹜妓流目含羞,娇艳如花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感到心里有些浮动,小达摩忙收摄心神缓缓点头道:“是得养足精神才行,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鹜妓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轻轻颔首道:“那我先出去了,公子早点歇息……”

小达摩点点头,刻意避开她眼光。直到鹜妓走出去,关好了门,才长舒口气!

眼看已经过了半夜,小达摩当即盘膝床上运行内力调息入眠……!

次日一早,小达摩醒来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径自便走出了敦煌城内。白家药店距离太湖不远,小达摩沿路走过去,看得出如今这太湖边上有许多不同帮会成员存在。而一早湖边的集市颇为热闹,本来这里曾经被地罗煞掌控,虽然有很多其他帮会在这里做生意,但大家都相安无事,非常太平!可如今这些帮会混杂,彼此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暗地里很明显杀价,招揽客人都在较劲!

小达摩心里暗暗冷笑,启明远虽然掌控着这些帮会门派,可他们彼此之间根本只有逐利竞争,一群所谓的乌合之众,不过是暂时有朝廷才聚到一起。但彼此毫无真心互助,就算启明远再厉害,又能维持多久?以后只要稍加挑拨,想摧毁这看似庞大,但实际不堪一击的联盟根本轻而易举……!

走进白家药店,绝云正在堂前等着。见了他忙过来点点头笑问:“公子有什么需要?小店各种药材应有尽有,而且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小达摩微笑点头道:“家母年事已高,我想为她买些上好的补品!老板可有什么好推荐的么?”

绝云笑道:“公子至孝之人,令人敬佩!小店有上好进补药品,请公子入内挑选……”

点点头,小达摩跟着绝云走进内堂,见私下里摆满了各种药草器皿,正面一个满头白发,身材魁伟的老者正对着一大盘草药发呆!

绝云轻轻叫了声:“杜叔叔……”

半晌,毒百轻轻叹了口气,落寞到:“想当年初出江湖,我们老哥仨都是意气风发的小伙子。那时候我们杜家已经在大漠经商几代,你们白家也是世代行医。顾老弟虽然是外来客,但我们三兄弟可谓一见如故!那时候我和顾老弟性子急,常常跟人动手,一受伤,你爹虽然满口责备,可还是精心的给我们俩治疗。就这田七,你爹不知道给我们俩用了多少!几十年的手足兄弟,到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看着这些田七,我心里就能想起来当年我们老哥仨那些快活的日子……”

小达摩暗暗叹息,心里不禁一阵难过!这么巧,自己也是结义三兄弟。也许情形和他们不同,但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怎么样?无论是三兄弟中任何一个,如果有一天会像今天的毒百这种境况,实在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绝云想起父亲也不禁一阵伤感,轻轻叹了口气道:“杜叔叔,人死不能复生,您老可以好好保重身体,别让我们做小辈的担心……!来,我带了个人来,您见了他一定很高兴的……”

毒百轻轻抹掉眼泪,边回头边埋怨:“秋华你真是的,有客人也不先说一声,让我老头子在人家面前出丑……”

一转过身,毒百一眼就看到了小达摩,顿时呆住张大了嘴!使劲用双手揉了揉眼睛,毒百突然大叫一声“香儿”!跟着跳起来大步到了近前把小达摩一把紧紧搂住!

“香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没死,你真没死……?”

小达摩此时心里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说实话,最初养父病死,告诉他自己的身世时,他心里对仇恨的感觉并不是很深!一来养父就算是仇人,二来亲生的父母并没有让他感到过太多的情感!

可随着见到的故人越来越多,小达摩心里的仇恨却也越来越强烈!回想十二岁之前,养父虽然疼惜,但山野荒寂,日子过得清苦孤僻。

后来与两位义兄结识,再人单晴瑶为义母,小达摩更加感到温情的动人,心里也产生了很强的依赖!古绝道人、陆皓,毕落,绝云,到现在的毒百,每个人不经意间自然而然流露出对他的关心爱护,都不禁让他想到。如果父母没死,自己不仅不会是个潦倒的孤儿,不仅不用受那么多苦难,还会享受到那么那么多的宠爱,关怀!会有那么那么多人对自己无比的疼爱,自己会像个小唐肃宗一样不知人间愁苦,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长大!

可现在呢,自己不仅仅要背负那么多辛苦、烦恼的事,还要为这些人操心,这一切都是拜仇人所赐!

一刹那,小达摩心里迸发出万千种折磨仇人,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有朝一日一定要全部都用在他们身上,自己受到的一切苦难,他们都一定要千万倍的偿还……

半晌,绝云眼含清泪低声道:“杜叔叔,他……他不是香儿!他是……是香儿的儿子……”

毒百听了一愣,仔细看着小达摩喃喃道:“香儿的儿子……?儿子……?”

小达摩轻轻点头,跪在地上道:“杜爷爷,我叫小达摩,是我娘陆登门临死前从腹中剖出的孩子……”

听着小达摩缓缓讲述自己的出生,成长,以及养父死后自己多年来的遭遇!毕落的信上没能讲那么多,绝云听着又是痛心,又是惊骇!

毒百满脸老泪纵横,顿足痛骂:“天杀的玉子扬,当年居然没看出来他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香儿,慕情,你们死得惨,死得冤啊……”

绝云轻轻拭泪,劝道:“杜叔叔,您年纪大了,千万别太难过,要保重身体啊……!玉子扬纵有千万不是,好歹他养大的洪潇,也算……算是稍稍赎罪吧……”

毒百听了,片刻醒悟过来忙扶起小达摩凄然道:“我苦命的洪潇,爷爷从来都没好好照顾过你,爷爷该死,该死啊……!”

小达摩也不禁双眼感觉发酸,苦笑声摇摇头道:“爷爷,别这么说。这毕竟是谁都想不到的事,哪能说怪谁呢!”

绝云点点头道:“是啊!洪潇能平安活下来,也是老天保佑。杜叔叔,有什么话咱们坐下说吧……!”

三人缓缓坐下,毒百满脸怜惜的看着小达摩柔声道:“洪潇啊!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怎么不早来找我们啊?”

小达摩轻轻摇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管怎么说,义父对我是真的很好!后来我一个人来大漠路上虽然是苦了点,可之后遇到那么多人,也都对我非常好!说实在的,我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毒百疼惜叹道:“哎!多好的孩子,老天爷怎么忍心让你受那么多苦啊……!”

沉吟片刻,小达摩缓缓道:“爷爷,其实我这次来见您是有件事要说!过去的就都过去吧,不要再去想那些伤心的了……”

毒百点点头道:“好,洪潇,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天大的事爷爷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给你办到!”

小达摩缓缓点头问:“爷爷答应了可一定要算数哦……”

毒百呆了下,轻轻笑道:“这孩子,爷爷怎么会骗你呢!”

小达摩点点头道:“那好!爷爷知道启明远要夺太湖了吧?”

毒百点点头,一掌拍在桌子上恨道:“那个畜生简直天理难容,早该天打雷劈了他!这次爷爷就是听说他找了好多武林败类准备对地罗煞动手,所以才急忙赶来!你放心,只要他敢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活着出太湖,也正好给你爹娘报仇!”

小达摩缓缓摇头道:“不,爷爷!我这次冒险来见您,就是不希望大家硬拼,做无谓的牺牲!我想请您去劝大家,暂时退出太湖……”

毒百一听,不禁愣了半晌,诧异问:“什么?我……我没听错吧?你要大家退出太湖……?”

小达摩点头道:“您没听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爷爷,无谓的牺牲根本毫没必要,退出太湖,忍一时风平浪静……”

呆了半晌,毒百不禁有点激动道:“洪潇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启明远那个畜生欺师灭祖,就是他害了你爹的啊!你知不知道地罗煞可是你外公一辈子的心血?你现在居然让大家放弃地罗煞,而且还是为了逃避仇人,你……”

小达摩轻轻握住他双手点头道:“爷爷,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更知道,启明远这次对太湖是志在必得!不仅有很多武林高手已经暗中潜入了太湖,冥罗门也是精锐尽出,连官府也随时准备动手……”

不等他说完,毒百一掌拍散了身边的茶几怒道:“好啊!让他们来吧!全都来,正好新帐老账一块算!”

小达摩缓缓摇头道:“爷爷,意气用事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别说根本拼不过,就算拼过了又怎么样?杀了启明远就能算是报仇了么?您知不知道,我有过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他!但是,您真的认为杀了他就算是为我爹报仇了吗?您觉得他有那个本事……?还有唐肃宗,难道咱们要冲进皇宫?可他又到底是不是真的害我爹的元凶呢……?”

毒百被他连续问得发愣!绝云在旁接口道:“是啊杜叔叔!其实大家早该明白,启明远不过是枚棋子,而唐肃宗其实也只是被人利用了!真正害死香儿的,是他一直在努力去找的那个人……”

小达摩点头道:“没错!启明远当时有多大本事?就算到今天他也不见得能接我二十招,可我爹当年的武功,加上冥罗门数万之众,凭他和朝廷兵马,怎么可能害得了……?其实我爹当年就一直在追查一个武林中的神秘组织,而这个组织的行踪极为神秘莫测,武林中也有很多人知道,可就是丝毫抓不住他们的线索!我爹的死,就是因为触及到了他们。而我们现在杀几个被人利用的走狗,不仅不能报仇,反而会把自己暴露给对手!我爹已经死了,我现在除了要为他报仇,还要完成他的心愿,为武林除害!”

毒百激动的摇头道:“你说的对!可你想过没有?香儿死后大家这十几年忍气吞声到什么地步了?如果今天还要让大家为了苟且偷生放弃地罗煞,今后大伙还有什么脸面立足武林?而且如果连地罗煞都没了,还谈什么报仇?谈什么为武林除害?”

小达摩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爷爷!我们要放弃的不是地罗煞,只是一个实际上对我们已经毫无意义的孤岛!对启明远和朝廷,太湖是座金库,可守在那其实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呢?只要大家人能平平安安的,难道我们做什么都非要依靠太湖,巨龙岛?如果是这样,我爹人都死十几年了,大家还有什么可坚持的……?”

毒百听了不禁蹙眉道:“可你知道吗?跃平和云平他们自小被你外公养大,他们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弃地罗煞的!”

绝云缓缓道:“杜叔叔,洪潇已经说过了,咱们放弃的并不是地罗煞。而是让地罗煞退出太湖,保存实力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地罗煞不在巨龙岛,不在太湖,还是地罗煞,有什么不同呢?再说了,洪潇来见您可是冒了好大风险的,难道您忍心让他失望吗?”

毒百也明白他们说的有道理,可心里一时还是转不过弯,大为踌躇……!

半晌,小达摩心知重病需下猛药,当即耸耸肩站起来道:“算了!既然爷爷和各位都是英雄豪杰,宁死也要逞威风到底,我虽然不想这么早就死,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伙白白牺牲,那样的话我死了也没脸去见爹娘……!走,我这就跟爷爷回雨岩山庄,和大家同生共死,也算不枉了大家对我爹娘的一翻情义……”

绝云吓了一跳忙摇头道:“洪潇,你可千万别冲动!就算你能暂时打退启明远他们,可一旦被认出来,肯定会传遍江湖。万一引了对头来,加上朝廷,你不但保不住大家,还只能白白赔上自己啊!”

小达摩淡然道:“我当然明白二婶说的,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眼看着大家枉死,自己无动于衷……?”

毒百心里不由颇为惊慌,忙拉住他手劝道:“洪潇啊,你可千万不能冒险,有什么事都好商量,咱们再想想办法……”

小达摩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可商量的,已经没办法了!明知道大家为我爹含冤受屈,我要是再坐视大家送死不管,又有什么脸面自认是我爹娘的儿子……?”

毒百心里大为忐忑,踌躇良久只好重重点了下头叹道:“哎!好吧!好吧!你们俩也别一搭一唱的了,我听你们的就是了……”

两人对视一眼,小达摩微笑道:“爷爷,我和二婶也是为了大家好,要顾全大局啊……”

毒百微笑看着他点头道:“爷爷知道你是好心!哎……!其实看你平平安安的,真的比什么都重要!为了一时之气白白送命,确实也是不值……”

见他答应下来,小达摩总算松了口气,缓缓道:“爷爷,我来见您也是迫不得已!最好除了您和二婶再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不是我信不过大家,只是凡是就怕万一。知道的人如果太多,总是不太牢靠!”

毒百微笑点头道:“放心吧!爷爷年纪是大了,可不是老糊涂,还分得清轻重!我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小达摩点点头,这件棘手的事总算解决了。现在就等着那些白痴自己送上门,而且启明远就让他在太湖里去泡着,除非自己想他出来,否则就让他变了王八去投胎转世吧!既然他那么希望得到那,自己就成全他,迟早太湖是他的葬身之地……!

得失喜悲两相移,祸福不意在交集。

螳螂捕蝉未防己,因小失大悔不急!

虽然是毒百开口让大家退出太湖,当年陆经、赵明志等疯僧醉葫芦的弟子还是无不反对!即便龙依莎,对公公的提议也感到非常不理解!

不过此时的毒百一改往日稍稍被逆就大发雷霆的脾气,苦口婆心的对大家分说厉害!同时绝云也是公认的女中天罗煞,她站在毒百一边,让作为丈夫的赵明志颇感为难!

北地王和绝云夫妇倒是大为赞成老人的意见,不仅因为彼此的关系,更是感到他所言极为有理!

经过了很久的争论,最终还是毒百的意见占据了上风。杜顾两家几十年的交情,而且还是姻亲关系,陆经等虽然是疯僧醉葫芦的弟子,但对毒百也想来重如恩亲。而且经过深思熟虑,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凭自己的本事硬拼只能是送死。如果最后搞得地罗煞真的彻底消失在江湖上,自己死后也确实没脸面去见恩师了!

此时的陆经等人不过是凭着一股意气,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主意,见大家都是一个心思,也只好就依了毒百。而毒百当然只是遵照小达摩的指使,分别把地罗煞众人安置到自己和女婿家,还有敦煌城内。

要离别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地罗煞众人不免感到悲伤!而临行前毒百却还突发奇想,防火烧光了雨岩山庄的一切,表示从头再来!

上岸之后,毒百先让女儿女婿带着分到他们家的人回去安顿,然后让儿子儿媳带着另一些人先回敦煌,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到了敦煌城内。鹜妓早都安排妥当,毒百抓个机会和绝云偷偷的去见了小达摩!

听了两人讲述离开巨龙岛的经过,最后听毒百一把火少了雨岩山庄,小达摩苦叹声道:“爷爷,您老……,哎!一座宅子而已,何必非要烧了呢……”

毒百诧异问:“怎么了洪潇?这有什么不妥吗……?”

小达摩苦笑道:“爷爷,难道您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唐肃宗,或者其他人,在我爹死后这么多年里,一直都没对大家斩草除根……?”

绝云疑惑问:“洪潇,这是唐肃宗为了表示自己的仁慈,而且他大概是认为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如果没有威胁,又为什么非要不停的打压?地罗煞做生意规规矩矩,百姓交口称赞,以唐肃宗的聪明,他干嘛非要让百通帮,飞鱼帮那些败类来捣乱了百姓的市场……?”

绝云不禁一愣!小达摩微微摇头又道:“本来我也还没想到,可听了爷爷烧掉雨岩山庄,我却突然想到了!唐肃宗的疑心病很重,这是天下皆知的。想当年他不惜大动干戈,联合武林组织摧毁冥罗门,又有什么理由不去赶尽杀绝?反而留下这么多人,来让他永远也不能安心……?”

毒百沉吟道:“也许是他觉得大漠天高唐肃宗远,不便大动兵灾吧?”

小达摩摇摇头道:“叛逆造反是何等重罪?诛灭九族一点都不奇怪!而且那个害了我爹的组织,他们又怎么会不忍心大动干戈……?”

两人对视一眼,绝云缓缓问:“洪潇,对当年的事其实我们知道的也并不清楚!如果我们真的做错了什么,你就直接说出来,也许还有时间补救……”

小达摩苦笑声摇摇头道:“来不及了……!当年我爹最后将冥罗门大多数生意或卖,或送的给了别人,朝廷最终能搜到的其实极为有限!可冥罗门当年富可敌国,唐肃宗难道不会认为我爹把大部分财富藏了起来?而且正所谓狡兔三窟!处于那个神秘组织的境地,他们完全有理由对我爹的一切实力斩尽杀绝!而且我听师父说过,其实多年来一直有人在暗中调查他们,这就说明那个神秘组织在江湖上并非真的无迹可寻。我爹和他们较量了很多年,说不定真的会留下些什么线索。如果真的有,那又会在哪……?”

毒百虽然感觉到自己有可能弄巧反拙了,但一时还是不大唐白!而绝云已经醒悟,恍然道:“哎呀!洪潇你怎么不早说?万一你爹真的把什么有用的线索留在了雨岩山庄,如今一把火烧了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小达摩苦叹道:“原本我也没想到,可现在,对手恐怕还会对地罗煞出来的人紧盯不放!因为如果以常理推断,我爹自然会把那一切交给最亲近的人保管……”

绝云听他话音奇问:“难道不是……?”

小达摩淡淡一笑道:“每个人都能想到的事,我爹又怎么会去做呢……?所以原本这次大家出来该是可以安稳一阵子,让启明远他们在岛上好好耽误些日子!可现在……”

呆了半晌,毒百不禁懊恼自责道:“我真是老糊涂了!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做事居然还这么分不清轻重,我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