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儿,梁宇强就能自己站起来了。他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健壮的身体,怎么可能说倒下就倒下了呢?而且还是在自己的亲密爱人面前。
他对司马鑫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自己知道,没有什么毛病,就是腿有点发软。也可能是天热,窑里面温度高,有点中暑吧?”
司马鑫知道他是有点虚荣心,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大男人主义。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体有问题。
但是,司马鑫也不忍心当面戳穿他,就说,“没有什么毛病最好,不过,你也太累了,好好休息两天再说吧。”
梁宇强说,“我有那么娇贵吗?”他拍拍自己结实的胸膛,向司马鑫展示自己的强壮。
司马鑫说,“啥都是有极限的,人也一样,该休息的时候就一定要休息。”
梁宇强有点不服气地说,“我没事,现在好多了。”说完就往外走。
司马鑫马上叫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他说,“去出窑背砖啊。”
司马鑫一把拉住他,“不要命了啊,刚刚摔了一跤,还要去摔?”
梁宇强不以为然,“刚才是没有站稳,给摔了一下,算是意外事故吧。现在休息了一下,没事了。”说完,故意蹦跳了几下。
司马鑫见他这么不听话,很是生气。可是又知道光是空口说白话,她也说服不了他。就说,“那好吧,既然你觉得自己还能去背砖,那你现在能在原地把我抱起来背上走吗?”
司马鑫的意思很明确,她尽管身量不大,毛重也就是一百斤出头,如果自己再加一点往下坠的力量,估计也就是跟他们要背的砖垛的重量差不了多少。
她这样一说,还真的激发了他的斗志。他们不管晚上怎么地亲热,白天还真的没有亲昵过。
他就走到司马鑫身边,站稳脚跟,呼了一口气,然后抱住司马鑫,猛地一使劲,想着司马鑫也就随着他的使劲被抱起来,再一闪身,就能把她背到脊背上了。
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使劲的同时,司马鑫也暗暗使了一个反作用力。如果在平时,这个反作用力简直就是微乎其微了。可是,现在,这个反作用力,竟然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梁宇强没有把司马鑫抱起来,后续的动作当然也就用不上了。不仅没有抱起来,反而,他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又坐到了地上。
这一下,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连自己的老婆也抱不起来了。他就坐在那里,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司马鑫赶紧扶他起来,对他说,“人吃五谷杂粮,少不了头疼伤风。今天咱体力不行,回家好好歇息两天,将养将养,然后再来出窑背砖。”
这一次,梁宇强含泪答应了。
他们们破天荒地第一次天还没有黑,就回到了家。母亲注意到了这一点,问他们怎么了,他们怕母亲担心,就没有说实话,只是说今天的活计干完了,就回来了。
晚饭是司马鑫亲手做的。她给丈夫一下子就荷包了五个鸡蛋。农村没有什么好吃的,平时吃不上肉,也不是就买不起,而是不方便,不能随时去县城买。除了肉,最好吃的莫过于鸡蛋了。
母亲满腹狐疑,但是梁宇强的表现却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她看不出异常,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吃完饭,跟母亲在一起看了电视,他们才回到自己的小屋。
司马鑫默默地铺好床铺,展开被窝。但是她不急于上床。而是磨磨蹭蹭,进进出出,尽量拖延时间。而梁宇强,由于今天干活的时间短,晚上又吃了几个鸡蛋,觉得能量得到了补充,又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其实,他也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干。没有人跟他闲聊天,也没有跟他打麻将,再说他也不会打。看电视,他也没有那习惯,也看不惯电视里面那些唧唧我我的画面。那些没完没了的电视剧,他根本就没有耐心去看。
他还能干什么呢?所以,司马鑫弄好了床铺,他就早早地钻进了被窝。他钻进被窝,不是为了早早地就睡觉,而是为了在司马鑫身上辛勤地耕耘。
可是,司马鑫却迟迟不上床。他也不好意思满世界大喊大叫,叫司马鑫上床睡觉。就在他等候司马鑫的当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看见他睡着了,司马鑫才脱光衣服,钻进被窝。本想着今晚上能好好地不受打扰地睡一觉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刚刚钻进被窝,身体还没有挨着他,他就醒了。
醒来了的他,急切地抱住了司马鑫。司马鑫这一次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他。使劲地把他往另一边推。
这个情况是他所没有见到过的。结婚以来,不管他一夜几次郎,司马鑫从来没有拒绝过他。可是今天晚上,不一样了,她的拒绝,不是那种欲拒还迎,更不是那种半推半就。
就是那种很粗暴的拒绝,一直使劲往外推的那种。不过,要是论力气的话,司马鑫决不是梁宇强的对手。梁宇强在执着的同时,不断地试探着司马鑫。
司马鑫觉得梁宇强的意志在慢慢地瓦解,他身上用的力气越来越小。他的坚持,现在更像是在走一个过程,像是对往昔美好日子的一种回忆,一种重复。
司马鑫也就不再反抗。不过,她不知道梁宇强这种放弃,是一种理性的回归,还是一种对她意志的尊重。
梁宇强他自己,之所以有意无意地放弃了坚持,也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变得有心无力了。以前他跟司马鑫在床第之间的耕耘,哪一次不是他磨刀霍霍严阵以待?
可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竟然力不从心了。面对着自己的老婆,他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他好长时间没有动静,司马鑫暗暗庆幸,他终于知道了收敛,知道了休息,知道了暂停。
不过,司马鑫也知道,他这种情况是反常的。她就拉开了灯,去看他的情况。她最害怕的是,
丈夫白天的意外,不是一个纯粹的意外,而是身体真的出了毛病。
电灯一亮,他发现丈夫双手蒙面,指间不断有泪水流出来。她发慌了,移开他的双手,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去叫医生?”
梁宇强摇摇头,“我只是觉得累,其他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千万不要再惊动别的人了。”
司马鑫起来穿好衣服,摸摸梁宇强的头,不发烧。再摸摸他的其他部位,也都正常。就又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哭什么啊?”
梁宇强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喃喃地说,“我不行了。”
司马鑫又好笑又好气,“早就跟你说过,那个事情不是馍馍饭,不是一日三餐离不了的东西。你就是不听。其实呢,今天的事情,就是你不听话的结果。叫你悠着点儿,你就是不听,即便是铁打的身子骨,也架不住你这样白天晚上的折腾啊。这个事情做多了,就是腰酸腿软。这是老天在惩罚咱们,咱们要顺天意,把这个事情戒他一年半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