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好像比护士更为热情，也没有多问什么情况，就直接开了单子，要他们去做各种各样的检查。然后把检查的单子拿回来给他看。

这种检查，也是要分男女的，他们看着手里的单子犯了难。幸亏那个小护士，领着他们在医院里转悠，楼上楼下跑了一上午。

跑了一上午的结果是，他们的手里多了一沓子各种检查化验的单子，但是他们的钱包，却瘪了下去。大夫拿到他们的单子，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又看看他们两个，有点不相信似地说，“很奇怪啊，检查的结果说你们没有什么问题。”

司马鑫说，“我们也奇怪呢，两个年轻人，都是活蹦乱跳的，没有什么毛病。可就是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成果出来。大夫说说是什么问题啊？”

大夫说，“现在的医院，都是拿科学说话的。什么是科学？各种的检查仪器就是科学，科学都

检查不出来的问题，我怎么能说有问题呢？那就是没有问题了。你们回去以后，自己也总结总结，看看是不是在方式方法上有什么问题？”

司马鑫听大夫这样说，倏地一下，脸就红透了。在这个时候，她还就真的有怀疑，是不是丈夫做那事的方式方法有问题？人家大夫可能也不好意思直接说。

她就看了一眼丈夫，梁宇强当然也听到了大夫的话，他当时就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样说。但是他想知道别的人是怎么做那事的，这些知识，平时没有人告诉他们，就是那些闹洞房的人，也没有说过啊。

可是他问不出口。司马鑫面对一个男大夫，更不好意思开口问了。他们只好捏着那一沓子检查化验单，离开了医院。随便找了一个小饭馆，坐下来吃点饭。

趁饭菜还没有上桌的时候，他们仔细把手里的单子看了一下，他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把那单子上的交费额看了一下，然后把他们加起来。

他们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检查，竟然花去了他们近两千元钱。完了还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说是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对于他们的不孕，也没有说出一个一二三来。

两千元钱，对于他们来讲，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说这些钱是他们多少时间的生活费，而是说，这些钱，梁宇强要在炎炎烈日下，和多少次泥，做多少块砖，要流多少汗，才能最后拿到这么多的钱。他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啊。

所以他们心疼。更心疼的是，花了这么多的钱，对于他们的不孕，仍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这钱，不是就等于白花了吗？

可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钱已经给了人家了。不过，聊以自慰的是，他们毕竟接受了先进的科学仪器的检查化验。那些机器，别说见过了，连听说也没有听说过。

总算是见了一回大世面。由于心情不好，他们闷头吃饭。快要吃完了，忽然听到边上也是吃饭的人说话，也是到医院去做什么检查。好像是跟他们的情况也差不多。

既然差不多，就听听人家怎么说。说话的人年龄比较大，应该是那一对年轻人的长辈。“医院就是收钱，能不能说对病症，也是要看运气的。你看那大夫一天要给多少人看病？哪一个病人他不是蜻蜓点水意思一下？要是早知道这个样子，就不来看了。不过，既然来看了，钱也花了，咱们的心也就尽到了。他们没有看出来咱是什么毛病，咱们还可以去找老中医看看。看这些病，还是老中医有办法。”

司马鑫两口子就眼前一亮。原来他们也挺悲观，为什么吃饭不香，没有好心情？就因为钱花了毛病没有找到。医院都进了，没有找到毛病，还有什么好办法？他们以为没有了。

可是，听到人家说还能找老中医，就觉得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这一次，司马鑫也顾不得什么了，反正又不是在医院，反正他们也是同样的情况，算是同路人，同时天涯沦落人，可以向他们请教了。

司马鑫就问，“这县城哪里有那老中医啊？”

人家就问，“你要找看什么病的老中医啊？”

司马鑫实话实说，“婚后不孕。”

人家很不错，“我们也是找呢，吃完饭咱们一起找吧，就这么大的一个县城，只要有，鼻子下面长着嘴呢，怎么也能找得到。”

人多力量大，果然被他们找到了。其实也很好找，县城里面有一座中医院，离中医院不远，就有一个老中医诊所，上面标明是专治不孕不育。

还真找对了。老中医把他们拿的单子看了一遍，然后就给司马鑫把脉。司马鑫看着眼前的老中医，起码也有六十多岁了，一头白发，看着也挺令人放心的，一看就是很有资历很有经验的老中医。

经过了医院的各种仪器检查化验，司马鑫从内心里，对于老中医把脉这种事情，有点怀疑。尽管看起来他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中医，但是毕竟他不是仪器啊，仅仅凭着几个手指头，就能摸出来她是什么问题？

果然，号完脉，老中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梁宇强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就胸有成竹地开处方。司马鑫也算是有点文化的，可是他拿到老中医开的方子，上面写的字，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老中医也不给她做过多的解释，叫她到药柜上拿药。本来，她是不想拿药的。县医院做了检查化验，花了那么多的钱，都没有给他们开出什么药来吃。他这里，就拿手指头给做了一下把脉，就给开出这么一个方子来，究竟靠不靠谱？只有天知道了。

可是，转念一想，来人家这里看病，也没有收自己的挂号费，虽然说是只进行了把脉，可是人家也没有收那些名目繁多的检查化验费啊。如果自己不买人家的药，不是就等于人家白白地给自己看病了吗？这样一想，司马鑫就到药柜上把药抓了。

看中医抓中药，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花钱少。看着老大一包的药，也就是百八块钱。倒不是他们对于百八十块钱看得不是一回事，而是因为刚刚在县医院一下就花了小两千元钱，在这里再花费百八十块钱，一下子就觉得不是一回什么事了。

折腾了一天，回到家，母亲很关切地问了一下情况，专门把司马鑫叫到自己的房里，很详细地问了一下。司马也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并且拿出那些检查化验的单子，叫母亲过目。

母亲并不认识几个字，她也就挥挥手说，“既然人家都看过了，也说不出个子寅卯兔来，就在家好好将养将养吧。这种事情，吃点中药，也许能调理得好一点呢。”

喝了中药，司马鑫回到自己的屋里，本来打算早点休息，白天在县城又是看西医，又是看中医，又是检查又是化验，折腾得不轻，虽然她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但是也没有经历过那种折腾，就比较累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梁宇强拉灭了灯，又钻进她的被窝。她有点不高兴地说，“累了，睡吧！”

梁宇强笑嘻嘻地说，“医生不是说没有什么问题吗？不是说可能是咱们的方式方法有什么问题吗？你说咱们的方式方法有什么问题？做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好的方式方法,咱们也学一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