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地靠近了这驮碑石龟,可我放在它裂缝上的那只手,还是不敢松开,我把脑袋向前探着,这一凑进不要紧,心说这下坏了,怪不得这老石龟这么快就缓过来了呢?原来那两根须子已经被它弄掉了。
我的腰越是弯,它就越是不停地呻吟,那嘴里吐出来的味道就别提有多味儿了,我顺着它的头部回过头去向斜坡以上看着,虽然那两要挟须子很渺小,但我还是想找到它。
但就算我的好奇心再大,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不也是有范围的吗?我左看右看还是找不到,而此时,我的手上却好像被什么莫名的胶粘上了一样,虽然那个地方不再裂了,可是我的手一点也拿不下来了。
完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扶磁着你了呢?这下可好,把我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我之所以这么好奇那两根须子的下落,就是怕待会儿如果雪儿她们下来了,再被它们给刺到什么的。
我的手粘在石碑上面,我的肩膀也一样,现在就算我可以站起身来,我的胳膊恐怕也是直不过来了,那种滋味儿就好像被人绑了一样难受,我咬着牙,心说这样就这样吧!我既然已经直不起来了,那还不如看看我的那几个小伙伴儿们再做什么呢?他们到底有没有醒过来呢?
你若是直起腰的,那一定看不出这坡度空间朋多陡,可当你的腰身紧贴着地面,而且还要努力地向上看时,你会发现,这样做是多么吃力的一件事情,因为,你除了沙石土,其它什么也看不到。
老石龟身侧的另一端也响起了“咔嗞咔嗞”的声音来,我从老石龟的身下向另一旁看去,可是那声音是从上面传过来的啊!我在下面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那四只龟爪可就尽收眼底了。
我一看,好像发现了什么 新大陆了一样,怎么这四只龟爪子,越看越和上坡那十来只虫子的头一样一样呢?虽然在这里旧龟爪子,可是在那十来只虫子们的身上,这的的确确就是它们的脑袋啊!
所有的生物都不是无缘无故才出现的,那些虫子们也是如此,那好,既然被我发现了,那我就先不声张,我还是先弄清楚那面的裂纹声是怎么回事吧!
那声音很小,如果你不注意听,你根本就听不到它们的分贝数有多么的不值一提,但是,这确确实实让我听到了,可见,当时这里的周围有多么的肃静。
咦!不对,绝对不对,这声音不是从同一个地方传来的,而是三个地方,说白了,不就那四个角吗?可是除了这四个角之外,好像还有什么别的声音,只凭肉耳,还是听不出是在哪里,但那绝不是开裂的声音,因为这种声音与裂纹的声音不一样。
可那我也没办法啊!我又不能站起来,只能凭着直觉来判断,不一会儿后,这种声音便没有了。
而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四个角。
这下坏了,我好像想起什么来了,我向下面看着,想在这龟爪子上找到些什么答案,可我再一看那石龟的脑袋,不断地摇着,时不时的还有许多白气从它口中冒出来,看它双眼流出来的泪水,我就看出,它和我们一样,是能体会到生老病死和疼痛的,之前没有发现它会动,那不还是因为它没有染上血吗?
天啊!一提着血,我好像想起了啥,我明白了,一定是我刚才那一下,好啊!我知道是咋回事儿了,我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来,在它的头上抚了抚,然后再找寻着别的机会,时不时地碰碰它的四个爪子,看看它有什么反应。
我的手一碰到那四个爪子我就后悔了,就听上坡像炸锅了一样,那十来只虫子们蜂拥而下,没几秒钏便把我们这里围了个伸手不见五指,我暗叫一声,这他妈不是我自找的吗?
那十来只虫子按住了我的头,也不知它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有人曾经说过蚂蚁的力气是这个世上最大的,那时我还对此种说法不屑一顾,今天看到这十来只大虫子团结起来,力气大的是那么的惊人。
如果不是它们单纯的只想喝我的和血,那我的脑袋我估计这会儿已经滚到这亭子长廊下的水里了。
娘的,刚刚逃过一劫,本以为这也就相安无事了,这可好,这不是活该吗?
现在刺在我喉咙里的,可就不是两根毒须那么简单了。
我算是没救了。然而我这悲观的态度只存在了一小会儿,便又把亭子下瞬间喷出来的水给打破了。
它们最怕的,就是水。虫子们是不动了,可是这驮龟石龟呢?那口中的白气吐得更多了,它一个踉跄站了起来。
我就这样又被它压在了身下,可是人有一祸,就必有一福,我那弓的像蝦米一样的腰被牠这么一压,竟然直了。
但是直了又有个屁用呢!不还是被一只石龟牢牢地压在身下吗?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呢?
右是这么沉的一只龟就这样把一个只有百十斤重的人踩在了身下,而这个人竟然还能有气,这就让人说不过去了。
然而,故事到这里远远没有结束。
那老石龟突然踩着我的身子向陈山娃趴的那个地方爬走,那十来只虫子呢?被 刚刚这两股子水洗礼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
当驮碑石龟的身子完全从我的身上爬过时,我终于站了起来,我拼尽力气推倒了就站在我正前方的那几个虫子,人顺着这坡儿就向上跑去,然而,当我离我的伙伴们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我跌倒了。
我的两只脚一只都没有幸免,全都踩上那驮碑石龟留在地上的两根毒须,我就这样又顺着这滑坡滑了下去,直到我将被我推倒的那几只虫子身上越过,我才知道,我刚刚算是白跑了。
我直接又跌倒在老石龟的身后,当我继续向下滑时,我间接帮助了这老石龟,不偏不倚,正好把它的身子卡在这亭子与长廊之间的过道上。现在在驮碑石龟身下躺着的,正是陈山娃。
但陈山娃还是之前的样子,除了身上还有一口气,心脏和脉膊还在跳动之外,便与死人无疑了。
我现在的状态连自己和我的伙伴都顾不上,也就没有多少心思再去顾陈山娃了。如果他现在死了,那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这小子如果到了阎王那里,一定会向阎王这么说,说他是个从火葬场里跑出来的人,命大着呢!可是,这种死法也太窝囊了吧!
当然了, 这些都是我想象出来的,在我的心里,当然最希望还是他能够活过来了。
我的脚被所了两根毒须子,我谑是站不起来了,可是我不死心啊!我明明能够想起雪儿曾经对我喊过,无论如何不能拔掉那两根须子,可是现在,我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说什么也要拔掉它们,是谁的,老子就他妈还给谁,绝不欠你的。
我就是在这平衡点想法中拔掉这两根毒须的,初次拔掉这种有毒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但是它并不像霓和她们说的那样啊!这明明可以薅的掉的嘛!
我就利用这个时间让自己站了起来。
可在我眼前呈现出的,却和我想象的大大的不同,这驮碑石龟虽然还在陈山娃的身上横亘着,可是它的身子加上它的头脚尾,正正好好地卡在这亭子与长廊之中,无论多一寸还是少一寸,都不可能卡的这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