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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胜败

2015-05-14发布 4140字

五颜六色的光剑的光芒照亮了乾家上方的天空乾寒站在这些人的中间,光芒下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禁闭的门是最后的防线,他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九十只差临门一脚。他的心中所有的嘈杂在这一刻全部都平静下来。乾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任冰冷的空气深入自己的肺中。

乾家人都被惊醒过来陆陆续续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或近或远的向这里靠拢,这场已经落定的家主之争再一次复出一点也不出乎他们的意料。

乾寒久久的看着那扇禁闭的门脑海中不停涌现的是他们共同度过的将近二十年的时光,所有的爱恨情仇一略而过。那些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的时光被权力现实腐蚀的难以辨认。突然他笑了“哥哥,你还这样纵容我么?”现在像极了像极了小时候自己犯错时乾空总是默默的将责任担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不相信乾空在多数人都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以后还不知道自己的打算,他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下达那道进攻的命令。

消瘦的乾寒站在那里耳边没有了那些嘈杂的人声遗世而独立,不再肥胖的他眉目如画清贵逼人。眼角微微上挑使得他原本与乾空相似的容貌间多了几分来自于他母亲的精明与威仪。

“进攻……留活口!”乾寒闭着眼睛双手握成拳状大声的喊出来,如果这是乾空给他的考验他选择执迷不悟。

乾空将没有水的杯子倒扣在椅子上一步一步的走向房门,他叹了一口气“乾寒这就是你的能耐?还是让我来教你上位者该有的素质。”

闭于一室之内终不可知天地之浩淼宇宙之穹苍。井底之蛙可悲可悲……

“吱嘎……”门被乾空从里面缓缓的打开,原本嘈杂的环境变得悄无声息。乾空掌权的这些日子大刀阔斧的改革已经让这些在商场混了大半辈子的老油条碰了不少的软钉子也让他们明白如今的家主不是好糊弄的人。因而他们期待着乾寒能够将乾空推下家主之位。

乾寒仰视着站在台阶上的乾空恍然有种自己已经失败的感觉。乾空就这样站在高高的上空用一种近乎嘲笑的悲悯注视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都到自己的面前。

“该死!他果然都知道。”乾寒在于乾空眼神交汇的瞬间便察觉到了他戏谑的笑意。

既然已经选择了道路便没有了回头的机会,他只有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哪怕从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知晓自己的失误。他现在背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命运还有许许多多为了支持自己放下放下安稳生活的族人。

他若是硬着头皮走下去博一把也许还能有一条生路可循想到这里他不禁唇角弯起一抹笑容,他今天的行动在乾空的眼中就是一场闹剧而他只是一个负责逗笑观众的小丑。可笑他一直相信人定胜天到头来却只能够低头认命。他彻头彻尾的沦为了一场笑话。他不甘心,他认为自己已经具有得到一样东西所需要的智慧为什么事情会成这个样子……

“将藐视祖宗规矩的不孝子乾空压入祠堂,待长老商定处置。”乾寒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把这件事情披上合理化的外衣。乾寒记得母亲说过那些长老随不问世事却时刻关注着乾家的传承,如果能够借用到长老们的力量那也算是一举数得了。

那些注重传承的老顽固们定然不会让一个非正妻所生的孩司掌祖宗基业。乾寒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扬起便已经冷了下去因为他看到身着黑衣的长老慈祥的看着乾空似是与他相识已久。

原本听到他的命令打算向前冲的人在看到长老出现在他的身边后都悄悄的退回了自己的步伐。这里面的隐情知道的人很少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为什么严厉的长老会对乾空如此亲切。

乾空的母亲是乾家世交家的千金小姐与乾空的父亲有人婚约在身,但是乾空母亲家族的势力在近些年一直很不景气。于是家族中就有人主张上门退了这份费力不讨好的婚约但是乾空母亲是长老们定下的唯一家母人选已经记入族谱不与更改,只得作罢。此时乾空的父亲也愿意娶这个他认定的女人为妻子。

这桩像是天作之合的婚姻到最后还没有能成为现实的时候就已经被那个蛮横的大小姐给拆散了,有时候感情与金钱利益相比连根稻草都不如。爱情不仅仅是两个人的心中深爱着对方,还讲求门当户对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不然那些关于爱情的迷梦便是徒留满地荒唐。

“到现在你还要继续把那个女人的话奉为真理,得到一样东西需要智慧,是吧?那么你知道这句话的下句是什么吗?得到一样东西需要智慧是没错,但是放弃一样东西需要勇气。”乾空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直接的戳着乾寒的太阳穴诉说着。他心中的委屈再也不能继续积攒了。

现在的他需要一个能够发泄心情的出口,他为了不给自己的母亲惹下太多的事情他心甘情愿的配合自己的父亲磨练自己的忍受力,他自小就是一个认命的人那些豪言壮语他从来都没有说出口,韬光养晦的他不需要那样耀眼的东西尽可能的隐藏自己才能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这是自然界交于他的知识。

乾寒呆愣的看着乾空没有能从那震惊的失败中缓过来,口中一直重复着得到一样东西需要智慧,放弃一样东西需要勇气……泪水充斥在他的眼眶中“哥……对不起,我错了……”声音沙哑。他没有想过原本自己心安理得享受的全部都是属于乾空的,自己才是那个不配拥有这些的人。

“知道错误改过来就好,乾家……需要的是你!”乾空将乾寒拥入怀抱轻抚着他的背脊,时隔多年命运一直交叠的两兄弟再次拥抱着对方相顾无言。乾寒在乾空的怀抱中哭的像个孩子。

当晨光再一次笼罩这片人类繁衍生息的土地乾家却已经变成另一番模样,γ星并没有向地球那样丰富的资源环境因此资源非常有限,大部分的资源只有上层社会的人才有权力享用很少的数量。

大概是由于失去才会明白珍贵的意义吧,曾经在眼中不值一钱的那些东西忽然变得有价无市。就像空气突然变成需要用钱才能拥有的东西明明生命中不能缺少但却难以企及。

乾空静静的站立在乾家祠堂的门前看着接受祝贺的乾寒,默默的带上帽子离开了乾家,风吹落了缱绻在枝头的树叶,他恍惚间好像再一次看到那个喜欢穿着逶迤于地面的绯色衣裙翩翩起舞。那些回忆想想都忍不住落泪。关于乾家一切都完美的画下了句点现在真的是时候了。该离开了。

再也不会有人会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问他冷不冷饿不饿……那双陪伴他走过小半辈子的手再也不会柔软温暖了,关心他的人已经活在隔世的道路上或笑或哭。

“乾家就托付给你了。阿寒。”当结局到来我只会踏歌而行不在乎道路上的疼痛或悲伤,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哪怕这个价值在别的眼中一文不值,做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那么你就会无畏无惧,这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宗教式的说教。只要你想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你只需要低下头不停的努力,其他的包括你所追求的都在你不断的努力间慢慢的成为了现实。

乾空觉得自己现在很轻松他放下了压在自己心上由感情沉积为的坚硬且沉重的块垒,柒零最高的塔楼已经渐渐的出现在他的眼中,他想到前些日子乾家的暗卫禀告过的消息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本能的觉察到柒零惹上了一个庞然大物。

虽然他就读柒零的这段时间内明白柒零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拥有着和他一样不同于普通人的人类在不同种类的教育下能够发挥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那些掩藏在明媚的教室下的过往都不是他能够得知的因为那是柒零最核心的部分。

当他踏入柒零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四番队队长信息学学姐江如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旁传达了关于K的命令。

对于在柒零生活过的乾空深谙在这所学院生存下来的潜规则因此他对江如诺的花并不相信,肌肉紧张的保持着对未来要面临的危险应有的戒备。

柒零学院只是表面维持着和平其实学院间的争斗没有一刻是停止的,乾空环顾四周觉得有些奇怪。于江如诺处处针锋相对的二番队这次怎么如此寂静。这一点儿也不和常理商学出身的二番队一直以精明著称乾空有些自恋的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有价值的。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鼻梁。

“如果你是在找青山的话,我想你可能要失望了,他有些事情要处理。”声音细腻却冰凉无比似是没有什么属于人类的情感,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如果不是了解她的底细乾空一定会将她化为智能类机器。

当他戒备的跟随江如诺来到一个被荒草覆盖去原貌的地方他有些震惊。原来柒零内还有他没有去过的地方。人迹罕至的地方长满了各种藤蔓系的植物,辉宏的一排青铜柱体上刻满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名字,缭绕的雾气降低了周围的能见度但却不难看出K就在那些柱子围成的墙面旁负手站立。

看到K乾空才放下自己所有的戒备,江如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这片被植物包围的地方。

“这里是……?”乾空走上前去。

“这里便是柒零的起点,最初的学院方位。”K的眼睛仍然紧紧闭着一身白衣的他显得飘逸若仙。

乾空看着皮肤已经呈现透明色的K久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K继续诉说道:“……这里是柒零故地也是柒零最为危险的地方。柒零最初并不是什么教书育人的学院而是一个巨大的祭坛,我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便是祭坛的最中心……柒零学子所参拜的功过墙,上面的名字其实都是古地球的罪人。他们一点都不伟大甚至是臭名昭著。所谓的功过墙不过是镇压这些属于“恶”的势力的魂魄强制其脱离六道轮回。将他们的力量转化为柒零所能使用的力量。来,闭上眼睛用心去看……”K牵过乾空的手静静的站在墙前面。有些阴冷的风拂过两人的面庞让乾空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但是乾空按照K的要求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的变得平稳甚至略微缓慢。他透过那些有些像是实质的雾霭看到无数的亡灵在青铜的柱子下狰狞的挥舞着自己的残肢,只有一个漂亮的白衣男子安静的站在角落里手中拿着一卷诗书眉目间有颗殷红的朱砂痣使得此人有一种别样的旷达。

那人像是感应到乾空的注视蓦然抬头,他的眼睛是透明的里面氤氲着浓浓的雾气没有瞳孔没有焦距面容圣洁却又显得不似真人。

“他是红莲。这里的守护者亦是我最初的伙伴。他为了镇守这里甘愿被剥离了所有的神识成为没有思想的地缚灵。”K的声音略显低沉,没有一点起伏的陈述着。这样的K乾空觉得很悲伤,明明很痛苦却要咬牙坚持故作坚强的他其实更加的脆弱。

K将红莲抱入怀中轻轻的整理他有些凌乱的长发,长及脚踝的白发让红莲看起来更像是山间的魈有种蛊惑人心的魅丽。

乾空看着K因为接触怀中人而皮肤上慢慢泛起如灼伤后留下的水泡,想要将K拉回来却看到K将食指放在唇间做出噤声的手势。那个叫做红莲的男子在K的怀中安然入睡眉目间的皱痕全部舒展开来。

由于K的动作乾空看到了那条禁锢男子的锁链从他长发掩映下的脚踝一直深入功过墙的下方,粗重的锁链衬得男子的脚踝更加的纤细,让人心疼。

看到K轻柔的动作乾空表示理解他静静的等待着K给他一个完整的解释,他是为K或者说为了未来的自己才回到柒零的,除此之外他只是一个过路人。过路人便应该保持应有的沉默不该过问的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