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怕拖长了问题更不好办，于是就在下个星期天佳佳回家来的时候，她主动提起说：“人家志文来家两次给妳打电话，妳怎么不回答人家？”

佳佳对母亲说：“妈，妳以后告诉他再不要给我打什么电话了，我已经明确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应该结束了。”

“为什么？”吴老师不满地问。

“不为什么，反正我以后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了，妳也让他别等我了。”

这时吴老师见机抛出了话题：“佳佳妳老实给妈说，妳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的男朋友了。”

佳佳也不想隐瞒什么就说：“是的，我有了一个比方志文更好的男朋友。”

吴老师立即说：“叫程刚的吧。”

佳佳笑了一下说：“妈，既然妳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用隐瞒什么，我们确实互相爱上了。”

吴老师想想跟王工商量的结果，现在不是马上责备女儿的时候，现在先把佳佳内心的想法摸清楚，然后再对症下药作她的工作。于是她和佳佳都心平气和地坐在沙发上，谈起了这个事情，吴老师说：“既然妳愿意程刚，能不能给妈说一下理由？”

佳佳也痛快地谈了她为什么爱上程刚的原因，她的理由有三个：一是程刚上进心强，创业意愿高，人家现在事业也确实小有成就；二是程刚见过大世面，办什么事情都大气招人喜欢；三是作为年轻人有魅力，懂得生活情趣，他们两个人很谈得来。

吴老师听了女儿的叙述，按说作为现在的年轻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是她不明白在方志文的身上难道就缺少这些吗？每个人都有长处都有短处，她不明白女儿为什么就不喜欢方志文的长处呢？于是吴老师说：“妳说这些我也不反对，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比如方志文为人忠厚老实，工作也十分努力他在科研方面听妳爸讲成绩也不错。当然工作性质不同，科研是慢功夫，经商办企业是表面能看得见的事，妳怎么就不说人家方志文的好处了呢？”

这时的佳佳不宵地说：“妈，都什么时代了，老实巴交顶个什么用？我跟他在一起说不到一块。”

这时吴老师提起了要害问题说：“妳是不是看程刚是双二代，有钱有势有靠头。”

一听这佳佳急了，因为她周围的人有不少都是这样说的，对此佳佳十分反感，她说：“我才不在乎这些，我主要是看上了程刚这个人。”

吴老师再也没有继续和女儿谈下去，不过她告诉女儿婚姻是家庭大事，怎么也得征求一下父母意见吧。这点佳佳也表示同意，她让母亲和爸爸也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然后尽早给她一个答复。

吴老师把了解的情况都告诉了王工，两个人一看事情确实难办，女儿好像主意已定——非程刚不嫁！

吴老师本来还想把自己经历的那两件事说给丈夫，可是一想如果以后佳佳真的跟程刚结婚了，事情真的是一语成箴那不是在咒自己的女儿吗？想了想她再不敢说了，可是她的心中总是担心，于是每天怏怏不乐。

一日上街买东西，在商店转时猛然碰到了老同学，两个人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见面自然话多热情交谈。这位老同学参加工作后在省政府当了一名公务员，具体人家搞什么工作吴老师也懒得问清楚，现在大家都成了退休人员就更不提过去的工作了。可是说着说着吴老师就不自觉地多问了一句：“妳认识省工信厅程厅长吗？”

对方一听奇怪问：“妳问他干什么？”

吴老师灵机一动说：“我有一个好朋友的女儿找了一个对象好像是程厅长的儿子。”

对方这才说：“程厅长怎么不认识，过去我们还在一个处里呆过好几年呢。”

吴老师一听马上问：“这个人怎么样？”

对方说：“怎么样？不是年轻的后起之秀，怎么能刷刷往上提呢。”

吴老师说：“不是问他的工作成就，我是问他的为人！我的这个好朋友很关心这个！”

对方一听这才说：“咋说呢？妳不是也听人家说嘛‘别看今日闹得欢，只怕日后拉清单’，现在有些干部以后的结局就是这样。”

吴老师听后大吃一惊，她还想再问个清楚，可是对方挥手要走，同时嘴里还说：“咱现在退休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盼望新上来的国家领导带领大家风清气正把国家搞好。”

对方走了，这让吴老师半天暮在那里一动不动，老同学的话似乎话里有话，可是人家不说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吴老师这样一听更担心起佳佳的婚事来了。

可是还不等吴老师和王工再商量什么，佳佳回来身体好像有了变化，她的腰围变大了。吴老师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好，她把佳佳叫到房间里问：“怎么回事？月经没来几个月了？”

佳佳说：“有四个多月了。”

吴老师又问：“程刚知道吗？”

佳佳说：“他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吴老师和王工当晚就决定，最近就给佳佳程刚举行婚礼，并且告诉佳佳通知程刚和他的父母越快越好。

吴老师想这件事办迟了，以后让人家知道了家族面子不光彩不说，还会招来流言蜚语就更不值得了。

吴老师和王工本来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们原来计划等佳佳结婚时要好好办一办，把新老朋友都叫来大家热闹一回。可是事到如今这个想法全没有了，他们也跟程刚家商量好，双方都低调一些，分别在两家办一桌酒席招待各自的亲友。

干妹也早就誇下海口，等佳佳结婚时她来主办婚宴。可是吴老师改变计划准备让能栓带人来家里办酒席后，干妹坚决不同意她还专门去了吴老师家说：“我干妹有今天都是靠吴老师和孟华的帮忙，这次不让我在我们那里办结婚宴席，我怎么能答应。”

可是吴老师怎么都不答应，只是说移风易俗简单办婚礼也不错，可是说来说去干妹十分不理解。离开吴老师家以后，她还专门去了孟华家。等她说完以后，孟华才悄悄把事情的真实的原因告诉了干妹，干妹听了解释以后还说：“这有什么？现在婚前有娃婚后有娃有咋区别，说来说去还不是都一样。”

可是孟华说：“城市里毕竟不一样，再像吴老师这样家庭的人很顾面子。”

这样干妹也没有好说的了，她同意让能栓带人在吴老师家一定把酒席办好。

佳佳的婚事就这样办过了，虽然吴老师和王工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可是“生米做成了熟饭”不这样又怎么能成！虽然婚后佳佳和程刚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可是埋在吴老师心里的阴影一直挥之去，这样她慢慢地还害上了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