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渐渐地过去了,即使是热闹如现在的古老氏族咖啡馆也已经开始变得冷清,不过好在这里不是星盗为非作歹的中立之地,而是圣城,所以自然是少了驱逐醉汉之类的任务,剩下的就是简单的打扫了,不过米拉还是要吐槽一句真的无聊。
“真是的,还以为能打几个醉汉呢,听说圣城每一个人都是大领主级别的,也就是一等伯爵左右的那种。”米拉无聊的用一张白纸做成的临时纸扇扇着风靠在吧台上自言自语的说道,而杰基尔稍稍的瞟了一眼米拉之后才淡淡的说道:“这里最弱的相当于普通侯爵。”话音刚落,米拉就先是虎躯一震,然后从围裙里掏出一根烟,用血火点燃之后吸了一口玩世不恭的说道:“那又怎样?碰上我的死亡猎手不还是注定要凉?”
“圣城很少有人掏枪的。”杰基尔不紧不慢的说道,然后拿起在莉莉丝那里得到的文件袋将那封写满兰德潦草字迹的书信缓缓地拿了出来,正打算叫米拉过来告诉他们关于最新得到的情报的时候,米拉突然呼出一口烟又站了起来,将双手放在嘴边在小小的咖啡馆里大喊道:“集合啦!”
好像是因为习惯了在空荡荡的战舰里喊话,米拉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原力,随着这丝原力,再加上咖啡厅内封闭的环境,导致这声音无限的扩大,如果不是杰基尔眼疾手快的散出一阵血气将吧台附近的原力全部抵消的话估计后面架子上的杯子不说,整个吧台都要因为高声贝而粉碎。
不过杰基尔没有保护好的地方就有些不尽人意了,本来木质的桌椅很快就全部承受不住的破碎开来,半截桌椅什么的散落一地,并且米拉的那些旧部也全都不约而同地捂上了耳朵,生怕自己的耳朵因为这高分贝的声音而被震聋。
“你要怎么赔偿?”杰基尔瞥了一眼米拉之后冷声的说道,“如果要置办新的桌椅的话,估计这几天利润全没了。”
米拉先是一阵脸红,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那种在中立之地养成的作风一摆手道:“哎呀,管他呢?我们在策划一个计划,等到时候我们就有钱搞一个飞艇的壳子了,再安装上我们引擎我们就要走了。”
“你们不会要去打劫船厂吧·····这个我不提倡,血刃军团的常年驻在那里,按你们的战力过去就是送死。”杰基尔无语的说了一句,同时缓缓地将书信塞了回去,不过对于杰基尔的疑问和提醒,米拉只是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们可是星盗啊,既然我们是盗,那么既可以是强盗也可是盗贼,在这里,我们貌似只有盗贼一条路可以选,所以,我们决定重操旧业。”
“·····难道你们打算去偷拍卖品?”杰基尔稍微想了一下兰德的德行,再想了一下这些家伙的德行,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不过可惜的是米拉摇了摇头,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道:“我们才不偷没意义的东西呢,这里是圣城,又不是某个富贵之家,哪里有当铺?我们会去偷钱。”
“偷钱?”杰基尔眉毛一挑,然后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偷钱有意义么?”
“当然有,我最近其实是打听了圣城的各种情况,别小看过去的大副关于信息的处理技能。”米拉一边叼着烟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道,同时继续将自己所知道的主要情报全盘托出:“第一,圣城的第一次拍卖会就要开始了,如圣城所说,拍卖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东西,但是肯定会有那种富家纨绔或者是处对象的大家族小情侣去买东西,所以肯定是个赚钱的好时机。第二,我还打听了一下关于船厂的事情,有一个穿着军装自称是杂务科的什么长的家伙···诶····叫啥来着,哎呀反正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说最近有一批退役的飞艇,上面除了引擎老化以外基本都能用,所以如果我们能在一个月之内攒到足够的钱财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买一个飞艇壳子!”
说话间,米拉的眼中充满了希望,杰基尔则是意味深长,甚至带着一些怜悯的目光看着米拉,并且不动声色的画了一个倒十字,拿起放在吧台下的血之圣经对着圣经祈祷米拉不要运气不好碰到一个真的是退役过来的破壳子。
“总之,综上所述,我们只要把那些钱财全都偷到手就可以了。”米拉干劲满满地说道,同时拍了拍手,之后一个狼人就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张类似于平面图的东西,对此,杰基尔有些无语,明明是露天拍卖场,还要什么平面图。
“总而言之,虽然是露天的,但是其实是有后台的,后台上正好安放的是那些收钱的人和那些即将被拍卖出去的东西。”米拉兴奋的说着,同时开始分配任务和制定计划,对此,杰基尔拍了一下额头道:“希望别惹什么乱子啊······”
······
南宫杰走在夜色渐浓的大街上,困意再度涌了上来,他跌列了一下,随即又马上站住了,不过重新站住的他换了一种姿势,就像是小孩子在游玩的时候的行走的那种姿势,他双手抱头,迈着大步子,哼着歌曲,虽然那歌曲的旋律仔细听有一些不祥的气息,但是总体上还是小孩子那种天真的年龄才能哼出来的歌曲。
没错,哀怨又占据了南宫杰身体的主导权了,南宫杰对此毫无反抗之力,只因为手臂上的那个权杖,以及杨杰日益增强的力量。
“唔,鞋子好闷·····”被哀怨占据身体的南宫杰嘟了嘟嘴自言自语道,然后停下了脚步,将鞋子脱下来塞进了据他估计至少有几千万立方米空间的小包里。
脚踩在了略微冰冷的地面上,虽然有些硌脚,但是不像封印之地一样黏糊糊的或者有尖锐到可以刺穿脚掌的木刺之类的东西,这也是哀怨这样做的原因之一,他这样在凉丝丝的地面上走着,走着走着他又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最后他完完全全的跑了起来,在人很少的恩其拉内撒欢一样的跑了起来。
“啊~啊~就像从前一样!”哀怨高兴地叫喊着,整个街道回荡着他欢快的声音,但是随后又缓缓散去,他轻轻一跃再度跃上了房顶,在房顶上愉快的奔跑着,如同风一样奔跑着,他跑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丢掉了自己的帽子,如果不是因为南宫杰的身体太过脆弱不足以承受音速的话,那么估计哀怨也会将碍事的风衣丢掉。
“哈哈哈····一切都好像是在昨天!龙谷的封锁线被突破好像刚好就在昨天!诸神联盟的失落之城一战也好像是在昨天一样,一切都没变!”哀怨愉悦的大笑着,在一栋建筑物的屋顶上,他光着双脚张开双臂,仰着脑袋,转着圈,就这样不停地转着。
转着转着,他好像撞到了一个东西,确切的说是一个人,这个人貌似站的很稳,但是控制着南宫杰身体的哀怨可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哀怨被突然撞击,然后重心不稳又向后转了好几个圈之后一下摔倒。
“好痛,好舒服~真实的身体实在是太棒了,比我那个元素凝结的身体舒服太多了~”哀怨缓缓的坐起来,一边捂着头一边一脸满足的笑声自言自语道,不过很快他就停下了动作,因为他感觉到了附近有活人,而且有圣者图腾的气息。
随后哀怨抬头一看,先是看到赤着站在地面上的小麦色双脚,而后又向上看,是一件古朴的武士服,以及小腿上在他人开来不知名,在哀怨看来有些眼熟的图腾,在抬头,哀怨能够十分清晰地看见一个背着双手扎着十几根小辫的少女正歪着头,微笑的看着他。
“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少女笑吟吟的说道,而哀怨则是马上站起来回应道:“当然记得啊,好久不见,天与地公主。”
“好高兴你还记得我····不过先让我闻一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已经让我憋了好久了,我可是偷偷瞒着族长和老爸才进来的!”天与地高兴地说道,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暂时被哀怨控制活动的南宫杰将面孔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拼命地吸着气味。
“傲慢在的时候我也经常这样干呢····对啊····不在的只有傲慢了,不知道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已经两百多年没联系过了·····”感觉着天与地对自己的动作,哀怨的思绪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过去那个建立在杀戮之上的‘光辉’年代,那时候是亡者的鼎盛时期。恩其拉这种规模的要塞城市共有四座。
但是现在,过去的光辉已经不复存在,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所以他们为世界所讨伐。
“傲慢在哪里呢·····”哀怨自言自语道,不过很快,天与地就从刚刚闻气味的时候缓过来了,缓过来的她直截了当的递过来一个东西,哀怨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吹飞的帽子,虽然说实话自己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碍事的礼帽,但是现在毕竟自己某种意义上和仆人达成了合约,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让仆人的生活受到干涉,而且,万一被那个死宅神发现并且锁定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啊,谢谢。”哀怨机械的接过帽子戴在头上,想到傲慢让他感觉有点魂不守舍,只想马上应付完天与地的话,然后马上离开。
“呐,马上就要第一次开拍卖会了,我们一起去玩好吗?”天与地微笑着问道,她脸上那古朴沧桑的图腾和自己的微笑融为一体,凸显出一种略带野性的美感。
“嗯,好,你说个时间。”哀怨从小包里掏出一张指,然后将手指放在纸上准备纪录。
“那天中午,我们去玩好不好?在那个广场下面的雕像见,我还没见过圣城的光景呢,能不能带我领略一下?”天与地歪着头,虽然已经尽力隐藏,但是神色还是显得有些不安,不过她很快明白了自己的不安仅仅只是多余的而已。
哀怨用手指在上面很快的写下了见面地点和时间,很快被他手指划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线,线勾勒在一起,变成了字体。
“那么就越好了·····吧?”天与地的声音有些略微的错愕,她没想到这次南宫杰答应的竟然如此爽快,当然如果她知道眼前的人并非南宫杰的话会作何感想。
“嗯,我当然说话算话了,大概是后天吧,后天见。”哀怨尽量让自己打起精神说道,而天与地则是高兴地蹦了起来,给了南宫杰的脸上一记香吻之后便飞快的跑开,随着白光一闪,她的速度提升到了音速,而哀怨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离去的天与地自言自语道:“比上次见到稍稍突破了。”随后又开始打量附近,看到了一个影子缓缓的从小巷里走出来,那个影子好像也在监视天与地。
那个影子有着十条尾巴,狐狸的尾巴,一只手拄着拐杖,虽然有些昏暗,但是哀怨的视线还是能感觉到那个身影的左腿因为长时间不能行走肌肉有些萎缩,并且这个身影的头上有着一对类似狐耳的东西,左垂右立。
“小落落?”哀怨自言自语道,“他在这干嘛?”不过转念一想,哀怨就感觉脑袋一阵刺痛,然后按住脑袋有些烦躁的喊道:“知道啦,马上回去,不甘你真的好烦啊!”然后南宫杰又打了一个跌列,直接摔在了地上。
“······”南宫杰缓缓地伸出一只胳膊,狠狠地拍在旁边的屋檐上,又伸出另一只胳膊再度拍在了屋檐上缓缓地支起身体,之后后仰着站立着,望着天空再度低下脑袋揉了揉磕的有些痛的头随后才抬起头道:“呀嘞呀嘞,这次是我啊,看来运气不错。”
月光缓缓地映出了南宫杰眼眸深处的黑红交织的颜色,不过随着他的眨眼,这特征也消失不见,这个南宫杰淡定的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来了那双鞋子自己穿上,然后又习惯性的掏出了黑魔笔,只不过这次随着一阵青烟升起,南宫杰有些压抑的叫了声痛,黑魔笔被摔在地上,上面还沾着一些肉屑。
南宫杰抬起手,看着自己食指和大拇指被灼烧的痕迹默默不语,随着他握拳的动作,被灼烧的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而南宫杰也只得叹着气从小包里拿出一个手帕,用手帕把黑魔笔包起来,塞进自己的小包里。
“看来只好走回去了。”南宫杰自言自语道,然后伸出右手,将幻想袖剑化为绳索的形态,缓缓地从屋顶上滑了下去。
······
托尔正在恩其拉城堡的院子里,她的打扮不再是平常的白色斗篷陪着白色连衣裙,而是一副白色的皮甲,虽然的确也是用龙鳞幻化的,托尔左手空着,右手提着一把弓,正是圣神之前提过的那把弓,看来虽然婚礼是出了状况,但是圣神并未违约。
毕竟按照圣神所说自己也不是什么收藏癖的狐狸,虽然不太懂,但是还是能推测出应该是属于圣神那个时代的内部笑话。
托尔闭着双眼,空空如也的手上套着几个防止手因为弓弦锋利而受伤的指环,她的前方,竖着几个靶子,而附近的水池旁边,伊莉莎娜正坐在那里,一边往嘴里送着用自己的火焰烤熟的小鱼,一边看着自己的妈妈的行动。
“呵~呼~”托尔坐着深呼吸,然后毅然决然的睁开双眼,提起长弓,拉开弓弦,当她拉开弓弦的时候,长弓内出现了一根火焰箭矢,这一串动作一气呵成,最后,托尔射出了箭矢,火焰的箭矢撕破空气,带着火红的光芒冲向了靶子,然后,不负众望的·····擦过了靶子砸在恩其拉城堡的黑曜石围墙上,还未燃烧就已然熄灭。
“哎~怎么还是不行呢。”托尔自言自语的说着,表情也变得十分忧郁,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扭了扭有些痛的脖子道:“这样的话,太奶奶的弓完全没用啊。”
“其实,不一定非要用,只要这个东西还在身边,托尔就会高兴的不是吗?”南宫杰温柔的声音响起,很快,南宫杰也坐到了托尔的身边,温柔的抬起托尔的左手,温柔的帮她按摩着有些酸痛的手。
“唔·,但是····如果神器拿到手但是用不了的话和废物有什么区别?”托尔有些不快的说着,表情也变得愁眉苦脸的。
“虽然也是,但是,比起这个,我觉得托尔你更需要放松,也许放松之后,事情会变得更简单,不是吗?欲速则不达,即使是王也需要休息,何况你现在的身份只是我的妻子呢?”‘南宫杰’温柔的说着,说话间,托尔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随后直接瘫在了南宫杰的怀里,将头枕在南宫杰的大腿上,身后的尾巴还是摇来摇去的。
“阿杰~”托尔躺在南宫杰怀里撒娇似的说着,同时,伊莉莎娜也吃完了烤小鱼,然后扇着翅膀飞了起来,飞到了南宫杰的肩膀上。南宫杰也十分温柔的摸了摸伊莉莎娜的小脑袋,伊莉莎娜也发出了舒服的呼呼声。
“后天去拍卖会走走吧,散散心。”南宫杰温柔的说道,而托尔也躺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温柔的嗯了一声,之后翻了个身,把脸侧对着南宫杰轻声说道:“今天发了几百发箭,有点累了,能让我睡一会吗?”
“好啊,托尔的要求我都答应。”南宫杰还是那么温柔的说着但是托尔感觉有些不对,因为一般的话南宫杰肯定会有些抱怨的说:“不行,在这里会感冒的····”之类的话,但是这次托尔是真的累了,真的没时间在意这些事,直接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晚安。”南宫杰轻声的说着,眼眸深处的黑红色逐渐消退,他也坐着陷入了昏睡状态。
······
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杰悠悠的转醒,自己坐在恩其拉城堡的院子里,腿上躺着托尔,肩上爬着伊莉莎娜,但是他只记得他在街道上走的时候突然感觉困,然后应该是摔倒了才对。
“奇怪,怎么回事·····”南宫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然后掏出黑魔笔,画了一个传送符文,将自己,托尔,包括肩膀上的伊莉莎娜,全部传送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然后将托尔从自己的腿上拿开,放到枕头上,然后又把已经睡过去的伊莉莎娜轻轻放到了托尔的身边,之后自己才从小包里拿出自己的传呼机。
传呼机上满是短信讯息的显示,在好奇的驱使下,南宫杰打开了短信的内容。
“徒儿,后天有时间去和师傅上拍卖会玩吗?”
“一定有的吧,一定有的吧~”
“或者是不是想吃了师傅?”
“嗯,徒儿不说话会让师傅随便瞎想的啊····”
“呵呵,看来徒儿不说话的就是同意了哦~”
“那么约好了哦,拍卖会那天下午两点见”
落款都是一个人——会长——也就是艾德琳娜。
“师傅你在干什么······”南宫杰自言自语的点开了最后一条信息,然而点开之后却是让南宫杰吓了一跳。
“一定要来一定要来一定要来一定要来一定要来········”这句话重复了大概一百遍之多,或许更多,不过好在南宫杰瞬间就合上了传呼机并且冷汗沾满了额头。
如果不去的话,估计自己会招惹什么麻烦吧,虽然不知道会长有没有发情期,但是感觉,会长发情期的话应该会有前兆之类的,比如对某些事异常兴奋之类的,这时候刺激会长搞不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打击。
“果然还是去吧·····睡觉了····”南宫杰自言自语道,然后脱下上衣,钻进被窝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