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你去哪里?”百里璨看到邢黛莺远远看着百里耀的样子,一直都好像不太对劲。
她的表情带着一种诀别的味道,那般迷恋地看着百里耀,那眼里,仿佛揉进了她一生的爱恋,却又那么绝望,带着永不可越过的沟壑,站在对面,孤单地看着,那么痴迷……。
“我到外面走走!没事!”
邢黛莺摆摆手,直接走了出去,也没看百里璨。
“三哥……”百里璨有点不放心,又不好意思一个人跑出去问太多,只能点到为止。
“行了,我出去看看!”百里耀淡淡道,走了出去。
邢黛莺坐在外面,两眼空洞地看着上面,好像可以透过飞机舱体,看到无限远的地方。那么悲凉的眼神让百里耀看着也有点不舒服。
“今天,邢佑在我们走后宣布了他和冷曦的父女关系!”
“我知道,他在之前就已经告诉我了!”仿佛知道身后的人是百里耀,邢黛莺完全没有意外。
“你有什么打算?”百里耀问。
“还能怎么打算,守着你,一辈子!这是我一生唯一的愿望,如今,依旧如此!不管他怎么对我,他是我父亲,我不可能会做出反对他的事情来,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话说的那般平淡,却让百里耀听着皱眉。
“你是我的妻子,当然要在我身边,不然,你还想去哪?”
“没想过去哪,活着,想再做件事,再做一件事,人活着的意义,就那么一点两点,我就是再不济,心里也有想要努力去达到的目标,可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背叛你!百里耀,我活着是个笑话,不知道会不会有办法,可以让我不要那么被人笑话,我真的只想过点普通人的生活,做个最平凡的女人,守着自己心爱的人,直到两人老去,不离不弃,可似乎,这样的愿望,对我来说只能算是理想了,不过我依旧谢谢你,肯在所有人面前,挽着我的手,对我来说,那一刻,便是永恒,谢谢你,百里耀!”
百里耀皱眉,看着她不语。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有感而发,因为我知道,不管局势如何变化,邢佑的计划都不可能实现,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其实之前就已经肯定了,只是从来没有去正面那个问题,现在既然说到这上面,我自然是支持你的!”邢黛莺的眼眶有点红,笑着抹掉眼里的泪。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邢佑女儿的?”百里耀突然蹦出一句话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是,她不想说,最不愿说的对象就是他。
“你为了留在我身边,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可你这么做了,最后又得到什么?在你一次次挑战我底线的时候,同时遭遇着自己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那样得来的一切,对你就那么有意义?”百里耀看懂了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同情施与她。
“可是怎么办呢?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飞着,带着两颗寂寞的心,带着百里玹和百里璨回到了连城。
一下飞机,邢黛莺就立刻和百里耀分开,然后回到自己的公司里。
她要做一件事,不过在做那件事之前,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马上回璟城,立刻!”邢黛莺对秘书说。
…………………………
百里玹回到宫里之后,周明明立刻拿绳子把他绑了。
“母亲,您要做什么,我已经回来了,我什么都没做,您为什么?”
“昨天晚上为了你们这些人,王宫里死了五十多个侍卫,v国死了二十多个警察,还有几个百姓,你就一条命,就是死十次也不够赔偿,现在你自己到父亲那里去请罪,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周明明半躺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至少老了二十岁。
“母亲,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我计划的,都是邢佑,都是他在背后指使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身边的侍卫呢?还有,忱缘为什么会被毁容,你把楚玉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李莎呢?你为什么在宴会尾声没有和她在一起?”
“我……”百里玹百口莫辩。
周明明人没去现场,却什么都知道。
死了五十多个侍卫?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雷迪和云灿钧在跟邢佑火拼吗?
“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只当我没生你这个儿子!你现在不去,以后也不要再去,如果我是你,就自己找把刀,把自己杀了!”
百里玹苦着脸看着周明明,却什么也再说不出来。
虽然他在实质上没有做出什么牟尼的事情,可在精神上,他已经等同于背叛了百里筠连,但他现在已经忏悔了,他知道错了,难道这样还不行么?
从百里璨告诉他那些事之后,他就知道,一切的争斗都已经没有了意义,百里筠连在多年以前就已经编排好了一切,现在发生的这些小插曲,对c国王室来说,不过就是一场洗牌活动而已,他也不过是活动里的一张牌,什么都不是。
他知道自己的时代再也不会来了……
“母亲,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
“你在城外的窝点,已经被阁下抄了,就算你再解释,事实也早说明了一切……”周明明头痛得说到。
抄了?
怎么会?
“你知道背叛你的人是谁吗?”周明明回过身来看他,恨不得一枪毙了他。
百里玹阴沉着脸,淡淡吐出两个字:“楚玉!”
“既然你心里明白,还敢把她留在身边,还敢利用她?百里玹,我花了多少精力,多少时间去培养你,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输掉自己的一切,你这辈子,输在了一段根本就不会发生的爱情里,可笑的是,对方根本对你不屑一顾,这样的感情,也值得你不顾一切,甚至连楚玉都敢随便利用,那个女人如果会帮你也是因为你身上有值得让人帮忙的理由,可是问问你自己,你身上有什么值得让邢佑跟你合作的地方?阁下为什么如此放任他的权利不管,为的就是今天,为什么你就看不透?”
百里玹不可思议地看着周明明,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
邢黛莺坐了私人快艇回c国,凌晨不到四点,她就回到了上飞机的地方。
邢黛莺换了汽车,凭着自己的经验,赶到山上邢佑的别墅里。
每次在邢佑的人遇到挫折的时候,他都会去同一个地方,就是他女儿小时候待过的房间。
那个地方,她很熟……很熟!
只是并不属于她。
邢黛莺一个人摸到房门口,缓缓推开房间门。
里面开着一盏暗黄色的小灯,并无动静。邢黛莺走到里面,邢佑已经睡着了。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款式有些旧的洋娃娃,是他女儿小时候玩过的。抱在胸前,就像女儿陪着他一样。
他那么孤独,一个人独自承担着父亲的角色,背后虽然管理十万余人,心中最牵挂的,却只有那个女儿而已。
邢黛莺不免有些感动……想到过去,他对自己种种种种的好!
邢黛莺走到浴室,想要洗个澡,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邢佑感觉到房间里出现一丝异动,敏锐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动静来自浴室里。
邢佑从腰间拔出一把枪,慢慢起身,往浴室里面走。
打开门,却只看到邢黛莺一个人,脱得赤条条,正在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洗得好仔细,仿佛是在膜拜自己的皮肤,那么温柔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邢佑把枪毫无声色地放回腰间。
邢黛莺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却并未有任何遮挡的行为。而这样的表现,在邢佑看来,是不正常的。
“从小,父亲对我就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好到母亲在我心里的印象,都模糊了,不管父亲对我做了什么,利用了我什么,父亲还是父亲,这个身份,不会因为任何局势的改变而改变,不会因为血缘没有了,我就忘记了过去发生的一切,父亲,我知道您今天心情不好,牵挂在心,即使人到了c国,已经回了宫,我还是忍不住赶过来,想要看看你,我知道,您不需要我的安慰,可是这个时候,我就是不愿离开你身边,就算你心里只有冷曦一个人,也不会影响您在我心里的位置,就算您厌恶我,我也不会少爱您一点,就算您从来没有把我当女儿,在我的生命中,您永远都是那个最重要的存在,哪怕您的心里、眼里,从此再也看不到我,我今天也要来这一趟,否则,我心难安!”
邢黛莺就这么说着,眼泪流下来,随着没有关闭的花洒,落到地上……
她的身体就那样敞露在他面前,她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抖动着,那么小,那么可怜地看着他,好像她的存在完全取决于他的一个心情。
不堪一握的细腰对着自己,少女的身体发出迷人而无声的邀请,让他欲罢不能!
“父亲……”看到邢佑眼里的异色,邢黛莺痛喊一句。
邢佑回过身来,眼神回复冰冷。
“如果我的身体,可以给父亲半点慰藉,我愿意,但我希望,这次是我自愿而非强迫,所以,请让我洗完之后……才……才那个好吗?”
邢佑的眼神回复光芒,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却看到她脸上,露出一抹粉红的晕色。
邢黛莺微微含羞地别过脸,轻轻擦洗着自己的身体,不再看他,却因为被注视着,动作越发的轻缓……
每个动作都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擦洗……
邢佑看得全身发热,转身,却没有真的离开!
直到身后,水声嘎然而止……
邢佑还没有反应,腰躯已经被一双白嫩的手抱住了。
……
整个晚上,邢佑都在竭力发泄着,邢黛莺被他弄得很疼,却也尽力配合……
直到……
邢佑的人已经臻如疯魔,紧闭着眼睛,在她身上不停奔驰着,邢黛莺的手摸到邢佑脱下来的裤子里,拿出皮带上插着的那把手枪。
“啊……”邢黛莺大声呻吟着,掩饰住子弹上膛的声音。
邢佑奔驰的速度再加快……
【砰……】
整个世界都静止下来了!
邢佑仿佛看一个魔鬼般看着邢黛莺,嘴里想要开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子弹从他的眉心穿过,打入他的大脑。
“既然您是我最爱的人,我不会让您一个人孤独地走,我会陪您一起,离开这个让您不快乐的世界!”
邢佑的身体终于倒下,倒在邢黛莺的身上。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人从外面冲进来,为首的正是主动请缨要取邢佑性命的林岚。
她在邢黛莺的人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她选择按兵不动,因为不确定里面的底细,为了把伤亡减轻到最低程度,她没有马上行动。
却没想到,眼前的情景,竟然会是……
邢黛莺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身上是同样没有穿衣服的邢佑,邢佑的身体毫无反应,显然已经死了。
邢黛莺抱歉地看了一眼林岚:“不好意思,让您看到了恶心的东西!”
身后,林岚的手下全部背过身子,谁也不敢多看一眼。
林岚也把目光移到一边……
还来不及说话,【砰……】又是一声枪响。
“邢小姐!”林岚大叫一声,再顾不得避嫌,走上前去。
枪口还在邢黛莺的嘴里含着,而她的眼睛里,滑下两行泪,很快,便没了神采。子弹打进了她的喉咙里……
………………………..
邢佑死后,ask易主,原先在议会一直隐藏身份的慕容喆做了下一任的掌权人,ask的权利也不再和之前一样,由着邢佑一家独大,让金祯睿做了慕容喆的副手,两人相互牵制,所有组织门派归ask管理的,全部由地下转变到地上,从此成为c国警署的外围人员,但职权又大于警署,可以在特殊时候,随时调动全国的兵力和警力。
邢黛莺死后,公司宣布破产,所有的产业全部充公,算在国库里。百里耀的婚姻也被百里筠连公开说明,实乃权宜,并非实质婚姻。因此在婚姻状况上,百里耀的人算未婚。
消息出来之后,全国的大户未婚女子都疯狂了,所有人都期待着宫里再举行一次选妃大宴,不说做正妃,就是能留在百里耀身边,做他身边的女人也算一步登天。
百里玹从昨晚之后,就彻底放弃了手里所有权利,一心留在明月宫,陪着周明明,度过她人生最后的日子。周明明的身体也大不如前,还好百里玹足够孝顺,留在床边一直昼夜不离地陪伴着!
百里璨则是全力支持百里耀,没有了宫廷内斗,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扶持百里耀上,一心辅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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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倒回到邢佑死后的第二天。
一大早忱缘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经过检查,说是因为情绪不稳,加上没有休息好,血压骤然升高,需要长期观察,最好尽量卧床,随时可以检测。
云灿钧则是整夜守在床边,没有片刻离开。
电话响了,云灿钧接起来。
是阿华打来的。原来昨天晚上他们只顾着抓邢佑,却忘记了楚玉人被他们带到了爱之梦,直到现在也没人过问,好像被彻底遗忘了。
云灿钧放下电话。
“是谁啊?”
忱缘隔得比较远,没有听清。
“阿华的电话,说……楚玉怎么处理!”云灿钧有些讪讪地看着忱缘。语气小心翼翼。
“你说要怎么办?那是你的家务事!”忱缘半躺着,把头撇开不看他。
“老婆,我的家务事不就是你的家务事吗?你说要怎么办吧,我现在一分钟都离不开你了,你现在需要静养,怎么办?要不就把她留在那里?”
“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爱怎么怎么!”忱缘心情有点郁重,从林岚那里知道邢黛莺饮弹自尽,还在死前杀了邢佑,一直都闷闷不乐的。
邢黛莺原本没有错,她只是被命运捉弄的一个可怜人。
“可是老婆不发话,我怎么敢随便动她,看到她的脸,我就有种冲动,想要撕下来给你!”
“你可别给我,我嫌脏!”忱缘马上说。
“那怎么办啊……”
“你别烦我了,我心情糟糕得厉害,没想到石多多会是雷迪的妹妹,而且刚刚看到林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可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伤心死了,这个时候,一个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段军长答应给她三天假,她一个人,身边没人陪伴,也不知道去哪!”忱缘担忧地说着,又不敢真的下床去找。
梅尧臣重重警告过,她的血压已经涨到了一百七,再随便乱动,随时都可能流产,为了这个孩子,就是睡在床上睡到十月生产,她也要坚持下去。
“那要不把林岚找来陪你!”
云灿钧才说完,忱缘就睁大着眼睛瞪他……
石多多对林岚是怎样的存在?让她来看着自己生孩子待产……合适吗?
感觉自己出的主意也实在不好,云灿钧抓着脑袋,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老婆,我说错话了,我给老婆大人道歉,您就别再不理我了,我没有老婆的陪伴,一个人好闷好难受的……”
“那你可以去找楚玉,她绝对不会忍心看你闷着!”忱缘哼了声。
“……老婆!”
“别叫我了,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伤口都会疼……”
“……”
云灿钧只好闭嘴看着她,带点委屈的模样看着实在有点可怜……
忱缘闷笑着看他。
确实说话的时候会很不舒服,不过也不会有多疼,她早就习惯了身上带着伤口向前奔的那种生活,这点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女孩子都爱美,若是日后留疤,要做疤痕手术,实在是遗憾。
恨,恨楚玉!
云灿钧听到忱缘说的那话,却不认为她的话里面有夸张的成分。他的小女人,一直都是坚强过来的,受伤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说出来,都是一个人习惯忍着,她说过,只有一个人忍着,慢慢习惯了,就能接受更大的风浪,迎接更大的挑战,就是再受伤,也不会觉得那么难受。
他的小女人,从来都不需要别人都费心,却让他更加心疼。
看到她脸上微微黯然的表情,云灿钧也不知道要怎么才好。
蝶舞受了重伤,不能再随叫随到,他身边也没有人再跟着。
云灿钧拿起电话,再次打了阿华的电话。
“云公子?”
“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做件事!”
“云公子客气了!马总交代,只要是云公子有吩咐,阿华都无命不受!”
“我现在不方便离开,麻烦阿华你派人把楚玉送到医院来!”
“小事!阿华马上办!”
二十分钟之后,林君带着芮子宇过来医院检查身体。
两人拿着数据单收拾好,正往十五楼赶。
芮子宇说一定要来看忱缘,林君不是很想来,奈何不过老婆,只好跟着一起。
虽然那事情已经过去,可男人的面子还是在那里,看到忱缘,总会莫名其妙的尴尬,更何况,看到忱缘,难免想起过去在学校追她的时光,想到自己被她拒绝……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芮子宇已经掌握了他的大男子主义的毛病,他病发的时候,她就不理他,等他自己一个人平复。
男人心里,谁没有一点小情绪,更何况,她在和他谈恋爱之前,还暗恋过好几个……
两人走到十五楼,刚好看到楚玉被人带着从另外一个电梯里出来。
“小缘,你怎么这个样子?你穿的什么衣服啊……”芮子宇看到楚玉身上的礼服,皱巴巴的,身上还有股汗味,脸上的妆也花了,夸张地叫道。
楚玉见陌生人这么亲切地叫着忱缘的名字,刚想答应一句,看到身边压着自己的人射过来凌厉的目光,又缩回了脖子。
她也是早上才知道,邢佑已经死了。邢佑人一死,她就失去了所有的依仗,唯一能凭借的,只有云灿钧心里的那点情分,即使知道,那只是她心里臆想的,她也没有办法停止那想法。否则她不到要怎么活下去。
“小缘……”
“她不是忱缘!你别自作多情了!”林君在一旁淡淡说道。
芮子宇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听到林君这样笃定的话,再去看那长的好像忱缘的人。
确实……
没有那股子当军人的英气,也少了点飘尘脱俗的味道,好像更世故的感觉。
Kao
她一个漫画家,居然连自己的好朋友都没认出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芮子宇压着嗓门说。
林君默默滴汗。
有人又要发飙了。
“你太激动了,忱缘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压着走路过,你只只顾着看她,忘记了看她旁边的人!”
林君没说的是,楚玉在看到他的时候,眼里露出一抹惊艳……
忱缘从来不会这么看他!
“哦!原来是这样!”芮子宇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哈,我认错人了,不过你长得真的很像我朋友!”
两人压着楚玉,知道芮子宇是忱缘的朋友,以前在爱之梦看到过,不过他们嘴里也不说什么只是按照阿华交代的完成任务,把人送到就是。
“你……”芮子宇看到楚玉和她往同一个地方走,又想着要说什么。
忱家人没听过说有双胞胎呀!这人……
想着这些的时候,芮子宇的人已经先推门走了进去。
云灿钧正在抱着忱缘亲吻着。
被人打扰他们的小甜蜜,云灿钧刚要发飙,看到是芮子宇,只好笑笑作罢。
林君看到忱缘的整个右脸全部遮住,眼睛也蒙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再看那长的好像忱缘的楚玉,仿佛明白了什么。
“子宇,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快点过来坐!”忱缘看到芮子宇,好高兴得说道。
“小缘,你的脸……怎么会这样?”芮子宇尖叫着。
忱缘瞥了眼站在一边好可怜的楚玉,然后又看着芮子宇。
“原来你是害了小缘的凶手,亏我还瞎了眼睛,看错了人……小缘,你把她叫到这里i,是想要撕了她的脸吧,让我来!别脏了你的手……”
“你别……”忱缘好无奈得说到:“你别那么激动,我可没说要见她!是某人想……女人了……我现在怀孕,又不方便……”忱缘差点把女人说成老婆,还好关键时候管住了嘴巴。
“老婆,你怎么这么说我,那么禽兽的事情,我怎么做得出来?她一直在爱之梦,我总不能让马总一直养着她吧,蝶舞她现在不方便,我只能让他们把她带到这里,现在要怎么办,老婆,你说了算!”
云灿钧马上大声表心意。
林君默默看着云灿钧。这么仙逸的气质,不凡的样貌,给人雷霆般的压迫感,在忱缘面前竟然能像羞涩小男生一样,说话还带着些小狗一般的讨好味道,这反差也实在不是一般的大。
也只有忱缘这样的传奇女子,才配得上这样的男人吧!也只有忱缘这样绝色姿容 ,才配得起这男人的深情对待吧!
“她做了什么,我怎么知道,要不把她送到公安局,就让霈霈姐来审她吧,不过我就怕你舍不得!”
“舍得舍得,老婆一句话,胜过鲍鱼龙虾!”云灿钧感觉到林君的异样,越发抱着自己的女人,宠溺着说话,声音带着些萌萌的味道,让芮子宇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们两人也真有意思,说话和龙虾有什么区别?”芮子宇闷笑着,虽然没去刻意关注林君的心理活动,看到云灿钧这么说话,也感觉到不对劲。
“当然有关系了,老婆一句话,比吃三年的鲍鱼龙虾还要滋补养人!早知道老婆这么说,直接让肖霈霈去抓人就是了,还特地让送到这里……”
“你心疼了……”忱缘瞪他。
“没有没有!怎么会!”云灿钧连忙要打电话,发现自己没有肖霈霈的手机号。
“你打刘局的也可以,他会安排的!”
“遵命,老婆!”
“这女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小缘?她为什么和你长那么像?”芮子宇听到忱缘这么说,对楚玉虽然厌恶更深,却也更加感觉到好奇。
“她就是杀死忱家夫妻的幕后主使,还有安然……还有莫一宁……都是她在背后出的坏主意!为的就是想孤立我……”忱缘低声说着,声音带着些伤感。
“小缘,你别难过了,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如果刘阿姨知道,也会不安的,她现在在某个世界,正在享福看着我们呢!”云灿钧抱紧忱缘,在身边温柔低语。
“嗯……”忱缘低低地答应,又忍不住剜了楚玉一眼。
“灿钧……”楚玉听到忱缘这么说,无力去求她原谅,只是看着云灿钧,好像在竭力寻找最后一点自己臆想的情分,总觉得,事情还没完,她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她付出了自己的灵魂,身体,一切都没有了,最后还要失去生命。如果真的要这样,她坚持那么多年,爱着云灿钧,图的又是什么?
“忱缘这么做,已经对你开恩了,如果交给蝶舞,你该知道,下场只会更惨!”
听到蝶舞的名字,楚玉的脸上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两腿无力地坐在地上。
“蝶舞,好飘逸的名字,真好听!”芮子宇说到:“我的新漫画,女主就叫蝶舞,对了,你叫什么?”芮子宇问楚玉。
“楚玉!”忱缘没好气地说。
“嗯!楚玉?刘楚玉?穿越来的……”芮子宇夸张地说。
“老婆,你越扯越远了!那是z国的,离我们好远好不好!你可别写那些后宫佳丽三千人什么的,教坏了小朋友!”林君板着脸说。
“是你想歪了好不好,我才不要照着历史写,就算两千年前是一家也不可能,我只是借点情节借点灵感嘛……”
是……他想歪了吗?
忱缘看着这对活宝夫妻,也感叹人真是变化快。如果是在学校,要看林君这么苦口婆心地跟一个女孩子说那些有的没的,他也不相信。
刘鑫、肖霈霈赶到的时候,刘鑫手上还绑着绑带,像是手骨折了,打了石膏。
“这,这是怎么回事?”忱缘看到刘鑫手上手上的样子,脸上好像还有淤血,惊讶说道。
“没事,小伤!昨天晚上弄的!”刘鑫摆摆另一只手。
“昨天晚上真的吓死我了,小缘,你们玩得真大!虽然把大老虎打死了,可牺牲太多!”
刘鑫瞪了她一眼。
肖霈霈睁大着眼睛,这才看到忱缘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睛都遮了一半,梅尧臣说是避免强光照射。
“小缘,你的脸……”
“没事,不是昨天,是之前伤的,人犯已经抓到了,呶!”忱缘指了指楚玉!
“你!原来你就是杀了忱家夫妻的凶手,我们警方为了找你,花了多少精力,废了多少功夫……你,你怎么把我小缘的脸偷走了!说!”
肖霈霈人都快三十了,看上去还像高中生。听到她这么说, 实在搞笑,一屋子人,除了楚玉之外,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就连刘鑫也忍不住莞尔。
“像你这样审案,要审到什么时候,我们还是把她先带回去,有什么情况我们再来找小缘录口供,就不要一直打扰人家休息了!”刘鑫在一边“苦口婆心”得劝着。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小缘,你的脸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她借了你的脸?她是不是喜欢我们云公子,所以才会……”说着,肖霈霈看了眼微微露出笑的云灿钧,脸红了下,还害羞地移开视线。
看着自己老婆丢人的样子,刘鑫好想马上撵走她,可是想到这样会更丢人,只好作罢。
“我的脸,是被硫酸伤的,不能接受手术,只能等着它自己慢慢好!你就别再逗我了,我都感觉疼了!”忱缘喘着气说道。
“啊……”肖霈霈闭紧嘴巴,还用力把手捂了下。
忱缘看着他们要带楚玉走,忍不住接着开口说:“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不行!”云灿钧大声反对:“你的身体,绝对不能再奔波了,昨天晚上我都好后悔,不该让梅尧臣带着你到现场!”
“是你……”忱缘这才有些恍然。
她怎么说,梅尧臣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好说话,她只是开口,他就答应带她离开医院。
没想到云灿钧早就猜到她会想着要离开。
“当然是我,梅医生当时都竭力反对,我知道,你如果不去,这醋坛子……”
“你住口……”忱缘生气地制止他。再看向刘鑫:“要不,能不能麻烦你们,就在医院里审,忱家夫妻为我做了那么多,却背着那么久的冤屈,到死也不能瞑目,身为女儿,我一定要在旁听审,灿钧,就让梅医生再答应一次吧!好吗?”
云灿钧是不想答应的,可是父母在忱缘的心里,一直都是她最深的遗憾,忱家夫妻也确实对她像亲女儿般。
他原本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可是他知道,忱缘一定不会答应……
最后,在梅尧臣的首肯下,云灿钧也只好松口。
刘鑫和肖霈霈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只是审问罢了,他们在哪里都没问题,更何况这里是头等病房,什么设备都不少。
楚玉坐在地上一角落里,靠着墙壁,仿佛透明的一般……
因为她的脸上还带着易容的装束,刘鑫让她先到浴室沐浴!
病房里就有浴室,就让楚玉在这里换装。
肖霈霈让医院给楚玉找了套便服,让她换!楚玉自己也没意见,拿着衣服,珊然走进去。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楚玉还是没有出来,里面的花洒的水声还在潺潺而出。
云灿钧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走到浴室门口,没多线,直接就踹坏了门锁,走进去。
里面哪里还有人在 ,只有潺潺而出的水声,楚玉的人早已不知下落。
窗户口锁着一条绳子,是楚玉身上的礼服裁的碎布条编成的,从窗口一直通到楼下,目测只少到了四楼以下的位置,离开地面好像还差一点。不过她的人已经到了四楼,下到一楼,很容易。
外面,刘鑫和肖霈霈一直没等到云灿钧出来,也走进去看。
“靠,她竟然跑了!这里是十五楼欸!”肖霈霈生气地说道。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先找人再说吧!”云灿钧也恼得厉害。
云灿钧看向门口,忱缘被芮子宇扶着 ,正站在门口,幽幽看着他。
“老……老婆……”云灿钧结结巴巴地叫道。
“跑了?跑了好呀!看来她还真的是蒸不烂煮不熟,挺有本事的,我们都小看她了!”忱缘似笑非笑地看着云灿钧,那薄薄的面纱后面,深紫色的眸子满是愤怒。
“小缘,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云灿钧看了眼已经赶着出去追人的肖霈霈和刘鑫,心里没底地说道。
“又不是你让她去洗澡的,要怪也要怪刘局不是?”忱缘喘着气说道。
云灿钧尴尬地看了眼芮子宇,哭笑不得地说;“老婆,我真的不知道她还有这本事,如果我真的要帮她,我真该一个子弹送她去西天才是,我也想给忱家夫妻一个交代,老婆,就是你不说,我也会送她去公安局的,只是昨天蝶舞中了三枪,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我没办法,才让人带她到这里……”
“别解释了,云公子,您老再解释,假的也成真的了!”芮子宇在一边忍不住说道。
“老婆!”云灿钧草木皆兵地看着忱缘,左右观察者,想到楚玉会不会没走,就躲在这病房里的某个角落,只是为了骗他们,才会做了那个假像,以为她真的离开了医院,再乘着他们人没注意,从医院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