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兄弟,味儿不好,没办法,拉撒都在里面,旁边几个牢房里都是我的亲信,你也帮忙救一下啊。我去换身衣服。”
待二人将石屋里的人都挖了出来,这里的味道已经无法形容了,只得匆匆的出来,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借着地牢里简陋的条件大家收拾了一下,便见胡鹏如变戏法一般在墙上开了一道暗门,招呼大家从这里逃出去,而他自己则贼兮兮的将那个被打晕的小头目和其他地牢守卫埋在了原来的位置,同时走到门边,然后一颗石子砸碎了墙角的石瓮,石瓮里成团的黑色蚂蚁抖动着触角便向周围蔓延开了,就在要到石屋门边的时候,石门利索的关上了。
川湘和地瓜自然不知道里面的惨状,他们随着胡鹏到了一个隐蔽的石室,然后知道了之前的事情,原来之前假胡鹏说的三皇子,不,现在要称呼他为北皇了,约见胡鹏的事儿是真的,胡鹏也的确受了伤,只是当他费尽千辛万苦回到胡家堡的时候,却发现老巢已经被鸠占鹊巢了。
“应该不是北皇的人。”胡鹏说,“若是如此,北皇已经一统漠北了,可见是第三股势力。”
地瓜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纤云影呢。”
“她被那个假货忽悠着去找北皇给我报仇了,我估计凶多吉少。唉,这死心眼的婆娘。”胡鹏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地瓜,“兄弟,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但是你能不能去看看,若是那个婆娘......”
“行了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地瓜站了起来,“川湘,我们去找纤云影。”
二人趁着夜色,骑着胡鹏搞到的马向北皇所在的小城跑去,那里也就是川湘曾经差点儿喂狼的地方。
到了第二天傍晚,二人到了城郊的一个小村子,那里汉人和胡人混居,大家艰难的开垦着贫瘠的土地,向老天爷讨一口粮食,川湘看着心酸,便下了一场大雨,然后将土儿拽出来问能不能将这里的土变得肥沃些。
土儿摇头道:“我不能随便改土地的结构,就好像水儿也不能将沙漠变成大湖,火儿不能把海水烧干一样。”
川湘无奈的将它塞了回去,然后呆呆的看着窗外稀疏的秧苗,地瓜端着水壶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场景,他笑道:“我发现你最近特别多愁善感。”
川湘扑到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将头蹭他宽阔的胸膛,“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改变不了什么。”
“很多东西无需你改变。”地瓜拉着她坐下,轻声说,“沧海桑田,岁月流转,万物各有定数,我们不是救世主,你不要想太多了。”
川湘只得点了点头,轻轻的抱着地瓜的腰,呢喃到:“我知道我不是救世主,但是看着他们难受。我也觉得最近我情绪不大对,好像福生走了,我的心空落落的。”
“我不能把你的心填满吗。”地瓜用手勾起她的下巴,让二人双目相对,“你不要想福生了,你只要想我就好了。”说罢将唇印在了川湘的唇上。
第二天一早,川湘懒洋洋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便闻到一股浓浓的奶香,她兴奋的套上衣服推开门,外面的喧嚣忙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大家吆喝着将羊群赶过,人人脸上都露出欢喜的笑容。
地瓜端着一碗鲜奶过来笑道:“昨晚一场雨,草地绿了不少,还冒出了不少蘑菇,现在大家都忙着去放羊,找蘑菇呢。”
一听有口蘑,川湘感到自己的口水又开始泛滥了,她接过碗一饮而尽,然后讨好的看向地瓜:“那我们快去救人,等完了也去采蘑菇,晚了都让人采完了。”
地瓜看了看四周,然后轻声说:“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因为有人刺杀北皇,现在城门口戒备森严,很难进去,刚才我已经跟一个小哥说好了,帮他送货,顺便混进去。”
川湘这时候才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那么放心让地瓜来办这件事儿,这家伙简直是社交达人,在哪里都能吃得开。二人就着鲜奶吃了点儿干粮,便赶着一群羊向城里走去。
路上川湘抱着一只才出生不久的小羊一个劲儿的撸毛,她奇怪的看向地瓜:“这么小的羊那边怎么也要啊。都没几两肉的。”
“说是对方点名要的,准备做一道烤乳羊。”地瓜笑道,“倒让我想起你给耶律喜雄安烤的那只。”
川湘将小羊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无知无觉的小羊在羊群里钻来钻去,看到母羊就凑过去要奶喝,甚是可爱。
“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在草原上中纵马飞驰,养牛养羊。”川湘感慨的说,“其实三皇子若是能保这片土地的平安,于这片土地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三皇子比他的两个哥哥聪明一些,但是功利性还是太重。”地瓜说道,“我担心一个漠北满足不了他。”他仰头看向天空中高悬的一只鹰,“一旦他的势力强大起来,一定会再起干戈。”
二人将羊赶到城门口,便见城门处果然有很多守兵,非常仔细的检查每一个要进城的人。
地瓜将羊赶到一边,待人多了起来,方才赶着羊走了过去。
守兵对于赶着牛羊进城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冲着这架势,便知来的是老牧民,因此意思一下便让地瓜赶快进去了。免得堵在门口。
地瓜忙道了谢,匆忙赶着羊进去了。
待交割完生意,川湘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些羊乖巧,我一路上都在担心它们乱跑呢。”
“一般不会。若真有这样的事儿,我们不是还有秘密武器三白吗。”地瓜将钱装好。然后四下打量着,“我们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晚一些我去打探一下消息。”说罢便拉着川湘在集市里穿行,因为之前来过一次,所以地瓜倒也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个租帐篷的地方,租了一个帐篷。见地瓜出去了,川湘乘机去买了些食材,然后开始煮羊肉,她将羊肉熬制到半熟,然后放入萝卜等物,同时将煮得 半熟的米饭也放了进去。闷了一会儿,便开始炒制起来,这个是简易版的手抓饭。有肉有饭的,既好吃又简单。没一会儿,喷香的味道便顺着帐篷的缝隙钻了出去,引得来来往往的人都对着帐篷多看几眼,只是这里到底是皇城,而且最近在戒严,大家都不大敢惹事儿,便忍住想一探美食的欲望,匆匆的离去了。
可偏偏还有人不按常理出牌,忽然,帐篷的帘子掀开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口。
川湘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好在帐篷里比较暗,来人没有看清她,但是她却认出了来人,却是当初的三皇子,现在的北皇。
她忙低下头,幻化了一个样子,然后捏着嗓子问道:“你是何人。”
“大胆,见到北皇还不下跪。”旁边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尖着嗓子叫到。
川湘忙要跪下,却被北皇制止了:“是我打扰了,我闻着你做的饭很好吃,便过来看看。”他走到锅边看了看,笑道:“果然色香味俱全,我缺一个厨子,你愿意来宫里掌勺吗。”
川湘瞪大了眼睛,随便找个陌生人进宫做菜,北皇你也太随便了把,就不怕被下毒吗。她咽了咽口水,然后吱吱呜呜的说:“我嫁人了,要问问我丈夫,而且我会做的不多,去了怕伺候不好你。”
北皇想了想,指着锅说:“那我先买这一锅饭,若是你愿意,便拿着找个令牌到宫里来找我。”说罢便将一块令牌和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同时让手下连着锅子一起端坐了。
地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川湘正鼓着小脸在桌子边生气。他奇怪的吸了吸鼻子奇怪的说:“满帐篷的香味儿,怎么不见吃的。”
川湘丢给他一块令牌,委屈的将刚才的事儿说了,然后抱怨道:“没见过这样的,连锅都不给我留下,旁边没有卖锅的,我又不敢走远了。”
地瓜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他走过来拿起桌子上那块银子说:“既然北皇这么慷慨,我们就去大吃一顿吧。”
川湘冷哼了一声:“你就穷大方吧,我做好饭了。你翻翻那堆炭火。”
地瓜疑惑的将火塘里的碳火拨开,顿时一股奇异的浓香扑面二来,而里面是个烧得焦黑的鼓鼓囊囊的羊肚。
他心领神会的将羊肚放到桌子上切开,顿时里面热气扑鼻,鲜香的味道萦绕全身。
地瓜深吸了一口,然后转头笑道:“我的女人就是聪明能干。居然想到了这一招。”
川湘得意的递过两根削好的筷子:“我切得很细,应该蛮入味儿的,你尝尝。”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将羊肚里包裹的饭菜吃了,都满意的摸着肚子惬意的靠在床脚喝奶茶。
地瓜想了想说:“进宫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以就近保护三皇子。”
“也不知朱雀使到了没有,还有呀,你打听到纤姐姐的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