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瞪了女儿一眼道:“小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恩公对咱们地罗煞恩同再造。若蒙他垂青,那是你姐姐终生的福分!但恩公早已言明,他并无此意。你再胡说不仅是坏了你姐姐名声,也有损恩公清誉,知道吗……!”
赤疤俏皮的吐吐舌头,低头应了声:“是,爹……”
少顷,赤龙又缓缓问:“对了,你和那公子究竟如何相识?他到底是什么人……?”
“好人呐……!”当下,赤疤把和小达摩相识的经过说给了父亲听……
赤龙听了后沉吟半晌,看看一旁的二弟子问:“燕举,你以为如何……?”
后者沉思片刻道:“师父!那位公子温文有礼,且年纪恐怕比师妹还小。但也正因此,能有那般气度恐怕更非常人……”
赤龙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那公子年纪虽轻,但脚步稳健轻盈,恐怕至少轻功的造诣不在我地罗煞之下。但中原武林中论武功不敢说,论轻功能比拟我派的实在寥寥可数!况且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孤身千里只为了游湖,这又如何取信于人……?”
此时刚才带小达摩出去的修罗士回来,赤龙看到他问:“如何?”
修罗士想了想,缓缓道:“弟子大意观察,公子气度平和,呼吸均匀,内功极有根基,实非弟子可比……!”
赤龙点点头,沉吟道:“当今江湖的年轻高手中,其他男子都已二十开外,而且武功也只与你们相仿。但达摩之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气度风范皆不寻常,又刻意隐瞒师门,怕真是不简单啊……!”
赤疤在一旁听的颇不以为然,插嘴道:“爹!年纪轻武功就不能好吗?你不是也说过,昔日初见恩公的时候他也不到二十,可武功……”
赤龙瞪了女儿一眼道:“你懂什么?天下间可比恩公的能有几人?况且恩公原本出身名门,自非常人可比。但达摩之子对自己的身家诸多回避,怎不可疑……?”
赤疤不服道:“人家和咱们才不过初见,还是我未报答强拉人家来的。你怀疑人家,人家恐怕还担心咱们不是好人呢!干嘛非对你推心置腹……?”
“你……”
见他父女俩又要开吵,旁边修罗士忙劝道:“师父请息怒!师妹你也少说两句,咱们来中原毕竟事关重大,小心点总是没错的……!不过师父,弟子也觉得师妹所言不无道理!不如稍后师父稍加试探,反正本门在中原武林也并无交恶。只要不自泄机密,也不怕什么……”
见二弟子也点头赞同,赤龙又瞪了女儿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小达摩抱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也想反正至少这些人不大可能是自己仇家,那随机应变也就是了……
不久,修罗士又来请他出去吃饭。两人来到正厅,小达摩见席间出了见过的赤龙“父子”,还有两个弟子外,还有五人,都是二三十岁年纪。
见他到,诸人纷纷起身,赤龙拱手笑道:“今日多承公子相助,犬子才未至丢丑,老夫感激之至。此时略备薄宴款待,简慢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小达摩客气拱手道:“老伯太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巧遇兄台,举手之劳无需客套!”
赤龙笑笑又给他介绍了几个弟子,出了见过的修罗士,另一个石触,之后陶燕杰、王燕春、王燕为、高燕军、尚燕飞……
一一见礼分宾主落座,赤龙微笑道:“不怕公子笑话,论武功老夫自知难等大雅之堂。这七个徒弟原本都是孤儿,幼时为老夫收养!这些年来主要都是随老夫在外经商,比起公子家学渊源实在是惭愧的很……”
小达摩心里暗暗冷笑想:“你先把自己洗干净,让我放下戒心,再来试探我!我若是老江湖,你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想着,小达摩微笑道:“老伯客气了!兄台武功非凡,在下已经极为敬佩!有子如此,弟子也就可想而知了。在下一点粗浅功夫,才是雕虫小技!”
赤龙微皱眉头,一旁石触举杯笑道:“公子年纪轻轻,难得如此谦逊有礼,实在令人钦佩!我兄弟几个敬公子一杯,即表敬意,也算是答谢公子相助师……师弟之德!”
“不敢!请……”
接着,赤龙等人对小达摩诸多试探!而他一一对答,滴水不漏。但也正因为他回答的都太过得体,对世事通晓的实在过分,至少和年纪太不相符,不免更让人怀疑!
饭后回到自己房间,小达摩暗想适才一席饭吃的,也更觉得这群人绝不简单!加之他们言辞对自己诸多试探,那他们自己也必然有许多秘密,这一场较量就是看谁更能沉得住气了!
与此同时,赤龙和几个弟子也就“达摩之子”诸多猜测,但总感觉似是而非!不过师徒几人最终考虑到,说话可以骗人,但武功又如何隐瞒?自以为想出了个妙计,却万万想不到,这法子碰上了天底下为数不多的无效者之一……
小达摩这一夜难得睡得极为舒服,本来他不是没想过也许该知己知彼,先去查查这帮人的底细!不过转而再想,那赤龙年纪不小了,武功怕绝不简单,自己如果轻举妄动实在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况且,既然他们对自己诸多试探,必定还会有下文!自己不妨就以不变应万变,大不了就是见势不妙马上逃跑。反正彼此无冤无仇,看起来他们也不像是会滥杀无辜的人!
事实如他所想,次日一早赤疤便来敲门。小达摩打开门,见他一脸的喜色道:“叶小兄弟,我们师兄弟正在练功,刚才我对师兄们说你武功比他们都强,可他们不信,你这就去给他们露一手瞧瞧好吗……?”
小达摩心念微转,已经明白对方下了菜单。当下微笑道:“兄台太过奖了!在下这点微末道行,只怕会让各位见笑啊……!”
听他没拒绝,赤疤大喜拉着他就往院子里走:“太好了!叶小兄弟别担心,我保准你武功比我师兄们都强……”
小达摩心里很明白,这一定是赤龙和几个徒弟的计较。设计激将法让这个冲动的赤疤来找自己,为的不过是让自己不起疑心!可话说回来,他们想从武功试探自己,怕也只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过这些倒是其次,被赤疤拉着手往外走,小达摩心里莫名的一阵异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她那只小手即柔软,又温润,碰在一起心里忍不住慌慌的……
到了院子里,修罗士等七人正捉对练功,见他到了都同时停住手。修罗士面露歉意微笑道:“公子早啊!实在抱歉,我们不过是逗小师弟玩,没想到他认真了,还真的去打扰了你……”
小达摩淡淡一笑摇头道:“赵兄客气了!在下家中独子,虽然自幼虽家父学武,但从来没真正和人比试切磋过。难得有此良机,遇高人岂可交臂失之!”
修罗士微笑道:“公子太谦了!我兄弟几个自知学艺不精,能得公子指点才是万分荣幸呐!”
小达摩微微一笑,还未答话旁边赤龙脾气最急躁的五徒弟王燕为大步走过来笑道:“哈哈!大师兄,偏你就爱啰嗦!公子,我在同门兄弟里武功最是不济,就先来请教几招吧……”
“不敢……!”
眼看王燕为一拳打来,小达摩也顾不上客气了,当即脚踏七星步,双掌一翻使出了武当派的柔云掌法。
不过十招,王燕为突然一招“龙凤和鸣”双拳急如流星打来。小达摩微微一笑,身子向旁微偏,使出柔云掌法中的翻云覆雨,仗着内力比对方高出很多,把对手双拳带空,跟着脚下一横,王燕为立足不稳向前几步趔趄!
石触上前急忙拉住师弟喝了声“好!”跟着脚下踏正了八卦方位,双掌翻飞而来。小达摩淡淡一笑,双拳互抱使开了少林罗汉拳。
石触武功在同门师兄弟里是最高的一个,但虽然他招式灵动,可惜小达摩的内力实在高出他们太多,罗汉拳又是威猛无比,拳风带的石触连脚跟都站不稳了,还谈什么发挥武功的精妙!
没出十招,石触已经气喘吁吁,自知不敌当即连退数步拱手道:“公子武功精湛,在下佩服之至!”
小达摩微笑颔首道:“徐二哥客气了!小弟对你也是非常钦佩的……”
修罗士见两个师弟竟然都没能在人家手下走过十招,心里不由大位惊讶!而一旁赤疤却是满面欢喜,大位得意的拍了拍大师兄肩膀得意道:“怎么样大师兄!我没吹牛吧?要是不服你也上去试试好了。不过某人说什么要十招之内把人家打倒的话,我就当没听过好喽……”
小达摩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修罗士为了激赤疤找自己,曾经夸下海口,当下也只随便笑笑!
修罗士被激得满脸通红,自知武功向来不如二师弟,更加不可能胜过对方。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能咬咬牙上前两步硬着头皮拱手道:“公子武功绝妙,在下着实佩服!但在下虽然自知武功肤浅,然遇高人必不可失之交臂!因而在下斗胆请教,还望公子包涵一二……”
小达摩淡淡一笑道:“赵大哥严重了,武功切磋是为了互相进步,实在不用太过功利。请……”
修罗士点点头,暗暗咬牙一出手就是以掌为刀,施展出了本门的绝技!小达摩见他出招,不由暗暗喝彩!和三人交手,小达摩也明白对方武功其实极为精妙,只是他们修为尚浅,还难以发挥十足的威力!
就像现在修罗士以掌为刀的招数就很高明,小达摩虽未上心,可也不敢太过大意。当下又展开昆仑百结刀法,同样以掌为刀!到此时他也发现了,修罗士等人的武功极为精妙,很像师父曾经对自己讲解过的地罗煞武学。只是一来和师父相处日短,二来地罗煞武功于中土各门派颇有不同,因此他一时还没敢就确定!
而修罗士等人确实就是地罗煞中人,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晃荡,就是仗着中原武林中人对本门不甚熟悉!但他们想不到的是,小达摩武功虽非绝顶高强,但自幼所学乃是七绝散人毕生精力所聚的绝学!而七绝六艺各自涵盖了武林一种武学的总纲,龙逸刀法更是其穷毕生所学创出的绝学。况且七绝散人晚年居住在龙首山,对其武学极为熟悉,因此修罗士等人很快就泄了底。
同时看出这些人的确是地罗煞人,小达摩也更加留意上了。因为师父闲云浪人对他说过,地罗煞僻处边外,原本极少与人来往。可近十年来地罗煞却频繁踏足中原武林,而且行踪极其隐秘,想必是有所图谋!
而且小达摩结合自己的处境,想说不定日后还会有机会遇到地罗煞。现在有此良机,不仅要多做了解,还要想办法埋下日后结交的伏笔!不过天下事虽然巧合很多,但十多个傻子全部聚到一起的就不大可能了!
本来小达摩还想给足修罗士面子,多交手几招。可没到二十招,院子里突然响起了鼓掌声:“公子武功超群,着实令人敬佩!燕升,还不住手……”
“是,师父……”
看着修罗士退下,小达摩当然不会穷追!他也想到赤龙必定会在暗中监视自己和其弟子比试,开始本来也想早点引他出来。不过知道了他们是地罗煞的人,此时又不免怪他出现的太早!
当下转头微笑拱手道:“老伯早!在下献丑了……”
赤龙微笑走过来,心里不免极为惊讶!他原本在侧厅中观察小达摩和弟子比试,可见他一连使出三个门派的代表性武功,而且都极有根底,自是不免惊讶!而后明白的看出他所使的是昆仑刀法,心里不由一颤!因为他既然还会适用边外的武学,那此时使出来是否另有深意?
心知自己的计策已经完败告终,甚至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因此赤龙才会急忙出来阻止弟子,以免出丑更大!
走到跟前,赤龙微笑道:“公子不仅武功精纯,而且涉猎广博,实在让人叹服!”
小达摩谦虚笑道:“老伯过奖了!家父昔日走镖也确实去过很多地方,而且他天生两大爱好,一是好武,二是好交朋友!因此平日趁走镖的时候也拜访过很多门派,所以在下倒也知道一些门派的武功。不过家父也总说在下贪多务得,许多武功也仅徒具其形罢了……!”
他这番话不过是想让对方释疑,可在赤龙听来,自己一句夸奖何须诸多的解释,心里不免更增疑惑!
人就是这样,好奇心会让我们走上很多不同的道路,而其中确实不乏本不该去走的!
此时赤龙对眼前少年的疑问塞满了心里,忍不住还想深究!当下微笑道:“多年来老夫已经把生意大多交给了弟子打理,自己出来也不过是游山玩水,武功确实荒废久了!今日见到公子这般高明身手,实在是不免技痒!只是,不知公子可愿应酬一下老头子啊……?”
小达摩心里暗笑“求之不得”,当即点头微笑道:“能得老伯指点,那是在下的幸运!只怕我功夫太过粗浅,会让老伯难以尽兴啊!”
“哪里!公子太谦了……”
当下诸人退向院子两边,空出整个院子给两人!赤龙看着他又问:“适才公子与小徒已经比试过了拳脚,不知公子用何兵器?”
小达摩微笑道:“我也没专门练过什么兵器,随便来把刀就好了!”
赤龙点点头,吩咐弟子取过自己佩刀,又给小达摩取来一把!
而旁边赤疤看到父亲和小达摩真要动手,不禁担心道:“爹,叶小兄弟,比试切磋点到为止,不要太认真啦……!”
赤龙听到女儿叫声,心里不禁一颤,微微皱起了眉头!小达摩心里也莫名出现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想不通是什么……
按江湖规矩,小达摩以晚辈身份先向赤龙摆出一招童子拜佛!赤龙微笑点头一招刀指天南。小达摩随手挥刀化解,刀到半路转了个弧线返回过来。赤龙暗暗赞许,半转身一刀上挑,小达摩微微仰头避开,手腕一翻刀尖直刺对手腋下……。
两人连拆几十招,都打得非常隐晦!在旁观看的诸人原本还抱了老大希望想看到一场精彩无比的表演,此时这情景都不禁觉得极为奇怪,而且扫兴!
自从差点败给启明远,小达摩为人已经谨慎了很多!虽然试过修罗士等人的武功不足一道,但对赤龙丝毫不敢以徒度师,所以出招也不敢放开。而赤龙也发现了他在试探自己武功路数,所以出招也并非毫无顾忌!
如此两人都不敢放开手脚,原本应该非常精彩的一场比试,就这样显得有点沉闷了!
在别人看来毫无兴趣的一场比试,可两人却是都不像表面上那么懒散悠闲,因为两人打了这几十招,没有一招一式是出自同一门派的!换言之,这一场比试的胜败不是谁的武功更高,而是谁先黔驴技穷!
地罗煞地处偏僻,与中原武林来往极少。本门武功虽然精妙,可和其他武林门派一样,只要有人出外也同时身负带回所遇武功的任务!
地罗煞老掌门昏目老人多年前已经寿终正寝,而其女子幽接掌了掌门之位!赤龙原本是昏目老人的首座弟子,并入赘为婿,两夫妻自幼青梅竹马,成婚后更加相亲相爱!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夫妻俩成亲十年都未能生下一子半女。而昏目老人心里极其盼望女儿早早生下个孩子,好传续地罗煞天罗家族香火!
经过多方寻求名医和采集珍惜草药条例,加上两夫妻的努力,终于子幽在三十二岁的时候生下了大女儿黄莺。本来黄莺自幼是个极为活泼好动的女孩子,加上外祖父和父母的宠爱,向来有龙首山楼兰公主的称号!
直到后来地罗煞一场大难之后,她突然性情大变,从此变得温柔娴淑,原因以后自会说明!不过传承家世当然还是以男子为好,昏目老人虽然极疼外孙女,可仍盼着女儿能生下个男孩!
赤龙夫妻也知道岳丈的心事,终于在黄莺七岁时又生下了个女儿,取名赤疤!赤疤自小和姐姐一样活泼好动,赤龙每次外出只要知道的就一定会死活跟着,为了行动方便才会女扮男装!而小达摩虽然武功不低,行走江湖日子也不算太短了,可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还是不太精通,所以丝毫没想到那清秀美艳的“兄台”会是个女儿家!
昏目老人见女儿连生两女,想到自己已经年高,也不想再过多奢求!所幸两个外孙女皆娇俏可爱,也算欣慰!
至今,赤龙长女黄莺已经二十有四,次女赤疤也已经十七岁了。让赤龙担忧的是,黄莺虽然温柔婉约,但平生为情所困,多年来终日郁郁难安!而次女刁钻调皮,更非可继承祖业之选。就算想觅得一佳婿,又是可遇难求的事!
更甚者,赤龙平生收了七个弟子,虽皆老实勤奋,但无奈资质都非极高,恐怕也是难有大作为!
此时他看到女儿神色,也了解到是对这少年动了心思。虽说女儿较这少年略大点,不过也不算大事!只是这少年人品如何不可将就,因此这次比试更多的还是想试探一下他品行资质!
但到目前为止,已经过了百招,赤龙仍然丝毫判断不出这少年出身何门何派!对一个初识不久的少年,他实在没法推心置腹!而且他也知道,对方也不会!
又过了近百招,赤龙终于失落的放弃了希望!飘身后退拱手道:“公子武学渊源,实乃老夫生平仅见!佩服!佩服……”
“老伯过奖了……!”
小达摩看似虽是侥幸得胜,可他心里非常清楚!论武功,两人实在还难判强弱!只不过彼此都知道,这次比的不是谁更厉害,而是谁知道的更多!
小达摩原本也没什么新花样了,只是在原先用过的武功上加了些精妙的变化!但赤龙则是更早就已经用出了本门刀法,可既然不是性命相搏,小达摩可以隐瞒他也是无可奈何!
来到厅中落座,赤龙瞥眼见女儿看向少年的眼里尽是光彩,心里不禁苦叹……
沉吟片刻,赤龙缓缓道:“公子年纪轻轻,又是府上独子,想必尊亲是极为爱护的!如此长久在外,恐怕不是很妥当啊……!”
小达摩淡淡一笑,心里已经明白人家是下了逐客令了!当即缓缓起来拱手道:“在下确已离家多时,承蒙老伯盛情款待,这便要告辞了……”
赤疤听了一惊,忙追问:“叶小兄弟可是要去赏湖么……?”
赤龙一把拉住女儿斥道:“小八!人家公子自有事情,你岂可随便问人隐私!况且为人当以孝道为先,公子心念双亲乃是理所当然,我们岂可阻挠……!公子,老夫与你一见如故,他日若有闲暇不妨再谋一聚……”
小达摩淡淡一笑,心里明白对方已经坦然了对自己的怀疑,而且坦诚了来历,只看自己如何!当即拱手道:“一定……”
说完,小达摩径自转头而去!赤疤正要去追,赤龙一把拽住,再看小达摩人已经到了当院!
“爹,你干嘛……”
赤龙紧皱眉头,看了看大弟子和二弟子问:“你们看清楚了……?”
只见两人也是一脸错愕!呆呆的点头……
小达摩万万也没想到,自己戒备严谨的时候半点破绽也没露出来!可却在最后离开的时候没有多考虑一点,仅仅一个轻功身法,却被同样在当世少数了解自己武功家数的人发现了……
赤龙心里大感惊讶,对此丝毫不敢轻慢,当即吩咐弟子收拾行装打道回府!而赤疤被父亲前所未有的一顿训斥还没感觉如何,只是小达摩的离开让她心里产生一种莫名所以的落寞哀伤,久久不能释怀……!
小达摩离开了客栈,径自往湖边走去。那里果然可以看出有很多身怀武功的人扮作路人巡查,其中看起来还不乏高手,想必是杨千经请来的帮手!
冷笑声,小达摩暗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老虎出洞,那虎仔和兔仔又有什么区别?
住进了方府不远的一家客栈,小达摩用清水洗掉了易容。随手在纸上写下“若留汝子!晚二更湖畔一唔”
写好了便条,小达摩在街上找了个小乞丐送去,跟着就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