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云缓缓摇头道:“这我也想不通,可很多事恐怕我们是永远也不能了解了……!不过回头想想,玉子扬居然是冥罗门的内奸,守义和香薷两个居然会欺师灭祖,这些又是谁能想到的?看来,香儿不仅是一个人走了,他还带走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单晴萱心里一动,沉吟问:“那……,当年他托付你们孩子的时候,还……还有没有什么话,或东西留下……?”
绝云刚想回答,突然心里一动,深深看着她!
单晴萱心里一惊,忙别开头呐呐道:“我……我只是不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过去你们一直走的很近,我想……要是他有什么想留下的,应该会让你们知道……”
绝云淡淡一笑道:“其实当年他也是很倚重姐姐你的,潮湖帮虽然只是同盟一员,但姐姐当年也出力不少啊……!”
单晴萱深知她为人足智多谋,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不但套不出她什么话,反倒把自己给赔进去……
不久,绝云出来招呼回去吃饭,见了单晴萱自然不免又是一番亲热……
这个世界的庸俗就在于每个人似乎都在做着相同的事情,或者归根结底都可以归结到同一个目的上!要活着,就要吃,就要喝,但任何人的生活也不会满足于仅仅是这些!从而也就让这个世界出现了许多丰富多彩的东西,哪怕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说不定也会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大内监牢,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厚重的铁门只有最底下送食水的开口。这间牢房是唐肃宗登基时亲自下令改造的,四壁尽是坚硬的钢板,除了没有唐肃宗的圣旨,除了大学士白如名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算起来已经有十四年了,这十四年中白如名每隔两天就会来一次,带着新衣服,酒菜,甚至是马桶!而走的时候,带出来的明显都是用过的。十四年来,从无间断,今天也是一样!
守卫都已退出门外,白如名打开牢门,轻轻走进去。心里虽然充满了愧疚和失落,但也有一丝只有到了这里才会感到的平静……
牢房里漆黑一片,香薷熟悉的点燃了一个小蜡烛。靠里的铁床上盘膝坐着一个身材虽然高大,但形消骨瘦,满头虬髯乱发,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男子!
白如名静静看了男子半晌,低低叹了口气。先吧牢房收拾了一遍,换过了马桶,又去把男子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看到他肩胛骨上的钢索,眼里不由垂下泪来……
“大哥!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菜,你多吃点吧……!看你这样受苦,我心里真的很难过!无论你有多恨我,可也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啊……!”
这洞穿了肩胛骨,已经形同残废的男子,正是昔日冥罗门主叶洪颖的大徒弟,白守仁!十四年前,北方冥罗门遭到朝廷重兵,以及许多武林高手的围攻,终于就此毁灭。
白守仁当时正准备带领一众亲信前往莫家援助,可没想到中途遇到了二师弟启明远。当时他也没有多想,只招呼一声就擦身而过。但没想到,自己才一走过他身边,这自幼一同长大的二师弟居然就一掌拍中了自己的后心!在他昏迷的最后一刻,只看到四周突然窜出以全盖天为首的武林盟众人,结果同行之人当然是无一幸免!
而当白守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大串坚实的铁链绑在一间漆黑房里的柱子上。过了很多天,数不清多少次的拷打,他只是坚持绝不背叛师父屈从朝廷。最后,他万万想不到会在那里见到自己的二师弟和三师弟,而他们居然也是来劝自己投降朝廷的!
那一刻,白守仁除了破口大骂,实际上已经心如死灰!是的,论聪明,他万万比不上师父,但如果是面前师弟的背叛,师父除了和自己一样被害还能有什么不同?
最终,还是启明远亲手用钢索穿透了自己大师兄的肩胛骨,将他送进了这间牢房,开始了十几年来日复一日暗无天日的生活!而自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启明远,只有白如名每两天会来看他一次!
开始见到白如名,他还会骂几句,有气没力的打几下。可白如名即不还手,也不还口。久而久之,两三个月过去,白守仁再也不对这个师弟开口了。他不会明白,自己的苦可以发泄在师弟身上。但师弟即不忍心杀他,又为了他平安不敢自杀。
十几年来白如名对这个大哥又是忍耐,又是伺候,还要忍受外界的辱骂,以及唐肃宗的挟制,早已经心力交瘁!可如今他根本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份苦又有谁能体会……?
看着大师兄平静的吃完饭菜,但始终还是不肯对自己说半个字,甚至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白如名的心像是又一次突然不见了……!
像往常一样,白守仁吃饱了就倒头向墙。白如名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良久才长叹声缓缓离开了牢房!
听到锁门声,白守仁终于忍不住抽泣!想起师父,想起曾经几个同门兄弟从小到大的快乐时光,他的心再一次碎了……!
走出监牢,白如名一眼看到了唐肃宗。在刚刚见到大哥之后见到唐肃宗,他的心情可想而知!但这里毕竟是皇宫,他只能刻进臣节,微微躬身道:“臣白如名参见皇上……!”
“免了……”
深深看了他半晌,唐肃宗长叹口气缓缓道:“好好的一个人,弄到这个地步,又是何苦呢!”
白如名听了心里怎么会没气?但也只能狠狠看去一眼!
唐肃宗也不以为意,微笑摇头道:“你不用这么看朕,他会变成这样是你们兄弟自己干的,朕可没有动过他一根指头!如果你一定要怪,就只能怪他不懂得天底下只能有一个君王,所有人都该无条件,毫无保留的顺从……!”
白如名冷笑声道:“哦?可臣记得昔日家师曾经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此诚心忠君之人尚落得那般田地,天下想殊死一搏的人恐怕也不见得会少啊……!”
唐肃宗愣了下,恨声道:“他顺从?他从来没把朕放在眼里过,如何谈得上顺从?你可听他对朕说过一句好话?你可见他对朕真的曾经恭敬过……?”
白如名淡淡一笑道:“对皇上说好话,恭敬的人太多了!比如启明远……!这天底下口是心非的人太多了,好听的真的是实话吗?而那些满面和善,满腹奸诈的又何尝不是宣讲圣贤德行最多的?皇上若非不知何人可靠,又何必非要将什么人置于手下……?”
唐肃宗被他驳得一愣!半晌苦叹声缓缓道:“近来江西遭遇罕见的水灾,数万百姓遭难,而且还有许多乱民趁机滋事,两江巡抚多次上书请朝廷派兵增援。可现下朝中几位能将都在外未归,朕想来想去只有你能担此重任了!”
白如名淡淡问道:“皇上要微臣如何担此重任?”
“当然是带兵前往剿匪!”
白如名淡淡一晒道:“臣可以奉皇上旨意去剿杀百姓,但却无力回天。如果不能赈灾,百姓左右是个死,要拼命抗争到底的只会越来越多!届时天下百姓都会认为皇上视百姓生死于不顾,说不定还会令许多心怀不轨之人借题发挥,不知那时皇上又待如何……?”
唐肃宗又是一呆,紧皱着眉头,想来想去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当下叹口气道:“好吧!朕下旨国库拨赈灾银两百万两,再下旨户部筹集三百万计五百万给你去赈灾,这总行了吧?”
白如名听了不禁感到为难!如果要去赈灾救民,他当然是义不容辞!可一想到要离开京城很久,却又不免踌躇!
唐肃宗也看出了他心事,淡淡笑道:“你放心!你离开的日子里,朕绝不会亏待你大哥!毕竟朕还希望你尽忠朝廷,怎么也不能让他有所闪失……!”
白如名想了想,只好点头答应!本来想回去告诉大哥一声,可再一想现在说不说又还有什么不同?反正皇宫里那么多人,大哥不会少了照顾,自己也不用太担心……!
小达摩养伤用了近月才算完全好了,期间闲云浪人几人多次言语试探,可兄弟三人都统一口径极为警惕!而他们每次想要告辞,也都被闲云浪人用软钉子顶了回来!
小达摩的武功虽不很高,但极有根基,而文采上造诣颇高,虽然颇多戒备,但终究还是很难瞒过别人!因为如果他的家世真的只是他说的那么简单,是没有人会相信他能有如此造诣的!不过他们反正就是咬死口,闲云浪人等人也是无可奈何!
眼见一个多月过去了,杨剑英为人老成持重,终究觉得这里非久留之地,当即和两个兄弟商量:“二弟,小弟,咱们兄弟在这也一个多月了,小弟的伤算是都好了,我看咱们实在是该走了。这些日子他们多次试探,咱们就算勉强混过去。可几次告辞都被婉拒,虽说人家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可毕竟小弟的身份非同小可,所以我看咱们还是该尽早离开这里……”
小达摩连连点头道:“是啊!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可咱们每次告辞都不成!他们一直在试探咱们,就算含糊过去,恐怕还是瞒不过,我同意大哥的意思……”
木枯成对这些事情向来不太在行,而且大哥和小弟都一个意思,他当然也是没有二意!
三人当即来到闲云浪人房前,敲门进去,见房中此时不仅闲云浪人四人,还有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
微微诧异,闲云浪人笑着为三人介绍道:“三位来的正好,我这来了位朋友,正好请三位见见……”
三人愣了下,只见那人从小达摩进来一双眼就死死盯着他再也没离开过片刻。那满脸的惊骇和激动,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会让小达摩恐怕无法逃避!
见那人的表情,闲云浪人心里更是有数,当即笑笑问:“三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三人对视一眼,杨剑英上前拱手道:“峨眉剑圣,是这样的。我兄弟三人已经在此打扰多时,蒙各位善待心中实在感激不尽!不过诸位毕竟都是武林高人,我等俗人在此始终不大方便。而且舍弟的伤势已然痊愈,因此便来想向各位告辞……!”
“哦!”了声,闲云浪人转头看看其他四人,淡淡一笑道:“原来三位又是要走啊……”
杨剑英忙笑道:“几位的恩情我兄弟必定铭感五内,他日如有用到的地方,我兄弟势必义不容辞……!”
闲云浪人摇摇头,看着小达摩淡淡一笑截口道:“叶小兄弟弟,你是真心想走吗……?”
这话问的小达摩一呆,呐呐半晌不无尴尬的笑道:“几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希望能有机会报答……!只不过我大哥说的也对,几位都是武林高人,有事我们也不见得能帮得上,能不拖累各位就心满意足了!不过如果日后各位真的有什么需要,只要是我兄弟能做到的,必定不会推诿!”
闲云浪人淡淡一笑道:“没那么严重!谢某是个见不得光的人,虽然有一身武功,可从不敢以真面目行走江湖。不过,人生于世最重要的是要无愧于心!救你对我们是举手之劳,报答我们根本没想过。但有了这份情谊,可居然连句实话都得不到,也实在让人寒心!如今经此一遭,今后若再要救人,怕谢某就不得不多多考虑了……!”
这番话软中带硬,明显另有深意!三兄弟愕然对视一眼,杨剑英忙陪笑道:“峨眉剑圣言重了!我兄弟三人不过是跑江湖的小商人,混个温饱已经心满意足了,实在不敢当峨眉剑圣的重话……!”
闲云浪人淡淡笑道:“你两位是普通商人,这一点我们并无怀疑!不过这位叶小兄弟弟……,你们相见不过数月,这也是两位自己说的。那请问,二位对自己这位义弟,是否真的知之甚深呢?”
三人心里不由一惊!这两人早有默契,不约而同当到义弟身前。
闲云浪人见了和几人相视一眼,微微笑道:“俗语说:无奸不商!两位经商多年,但却能如此重情重义,实在是让人佩服!而且看来两位对自己的义弟是深知的,不过如果我等要对他不利,两位除了枉送性命又能如何呢?”
杨剑英两人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在他们心里,自己兄弟三人是同命而生,如果小弟不幸,自己也势必不能苟活!但就算不为自己,他们仍然希望小弟能平安无事!可自己就算牺牲也难保他安稳,一时不由大感犹豫!
闲云浪人笑了笑,看了眼新到的那人介绍:“这位兄弟是我十几年前认识的肝胆知己,不过当时在江湖上这位兄弟已经身死!可当年说出他的名号,倒也真是没人敢小看!这位就是昔日大名鼎鼎的追魂刀客莫鱼……!”
三人看向莫鱼,小达摩还没如何,可这两人心里却是凉了半截!他们都知道追魂刀客莫鱼在江湖上的名气,而小达摩的养父大漠无影刀玉子扬和莫鱼乃是齐名之人,彼此交情近二十载!而且昔日莫鱼在冥罗门中身居高位,也是叶洪颖极为倚重的人!如今有他在此,小达摩的身份想隐瞒实在是谈何容易?不过杨剑英心里仍不禁好奇,莫鱼应该早在十多年前冥罗门被灭时就该已经死了,此时又是如何会出现在此?而他昔日是叶洪颖的左膀右臂,如今对昔日旧主是否仍心怀忠诚……?
闲云浪人也不理他们怎么想,径自又道:“几位近日来多次辞行,但我等一直挽留,除了敬佩之意,确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叶小兄弟弟,你可知道自己的相貌和我等一位故交无比的相像!而我等那位故交昔日在江湖上可谓一时无两,不过世上没有完全的事,有多少朋友,相应的也就是有多少敌人!如今我等那故友虽已去世多年,可他昔日所结的仇怨也皆非了了,无论是非对错,单凭你这相貌,如果走到江湖上恐怕就会有无数人想取你性命……!”
小达摩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强抑心里的震动,淡淡笑道:“这江湖上事情本就乱七八糟,没有什么是非对错可讲。我虽然年轻,可也领教过了不少……”
闲云浪人看看莫鱼,后者苦笑声道:“不仅相貌完全一致,连这性子都是如出一辙……!”
小达摩微微皱眉,闲云浪人淡淡一笑问:“叶小兄弟弟,这位尚兄成名江湖已然三十多年,可在二十多年前他诚心诚意结识了一位良朋,并衷心奉其为主!但非常不幸,因为种种原因,十几年前江湖上的一场浩劫死伤无数,而尚兄原本在那次恶战中身负重伤,本来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可后来苍天保佑他终于活了下来,而且伤好了之后他就开始暗中潜伏在江湖上,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为好友报仇雪恨!而我等,也就是因为有此共同志愿才能走到一起的……”
小达摩耸耸肩道:“尚大侠仁义忠诚,实在令人佩服!不过各位忍辱负重多年,却始终难以报仇,可见对头实在是非同小可!不过峨眉剑圣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
闲云浪人摇头笑道:“多年来我等隐姓埋名,暗中在江湖上联结仁人义士,希望有朝一日终可为天下除害。叶小兄弟弟年纪虽轻,但家学渊源,且聪明绝顶,正是武林难得的后起之秀,来日必定可以有一番大作为!”
小达摩淡然笑道:“峨眉剑圣过奖了,在下一点粗浅功夫怎会能入几位法眼?又谈何渊源!而什么后起之秀,什么大作为,我可是从来都没想过的……”
闲云浪人深深看着他,缓缓问:“如果我没记错,叶小兄弟弟自称单名一个仙字!家在京城东郊,一个叫胡家村的地方,而令尊名叫何烈,是个普通耕夫……?”
“就是啊……!”话一出口,小达摩心里不由暗暗懊悔!此时此刻对方说出这些,肯定是因为已经戳穿了自己的谎言。自己还在坚持,岂不是不打自招……
果然,闲云浪人微微一笑道:“这位尚兄祖籍江南,初出江湖时与六位刀客好友并称为江南七大刀客……”
小达摩此时终于明白了这个莫鱼的到来意味着什么,而杨剑英证实了心里的想法,连忙拱手道:“各位,我们兄弟只是普通百姓,实在不想过多牵扯武林隐秘,也不敢打听什么,所以……”
闲云浪人淡淡截口道:“当日救下三位,我就飞鸽传书请近在京畿的尚兄去代为查访!而尚兄查到的结果是,京城东郊方圆百里只有一个胡家村,而那里也只有一个何烈,只是不是耕夫,而是个铁匠!据相亲回忆,何铁匠十四年前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儿到了胡家村定居,从此一直以打铁为生。而他也只有一个儿子,名字中也有个仙字,但是叫东光明!大约两年多前,何铁匠急病而死,办理了其身后事后其子也突然失踪。更重要的是……,尚兄向当地人打听了何铁匠的外貌之后,已经可以确认他便是昔日同为江南七大刀客之一的大漠无影刀,玉子扬……!”
杨剑英心里暗暗叫苦,小达摩此时反倒能平静了点,因为他可以再编出个故事!当下叹了口气道:“哎!既然各位都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了……”
这两人大惊,正要阻拦,只听小达摩略带伤感又道:“家父确实就是昔日的大漠无影刀玉子扬,但我自小长大,家父也只是暗中传授武功,却从未对我讲过任何有关江湖的事。他只是因为自己曾经在武林中树敌过多,怕有一日仇家终将找上了门,即便他保护不了我,我也可以自保!而家父当日突然急病就去世了,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可留在家乡也实在感到难过,于是就一个人出来想散散心。因为家父昔日的嘱咐,我才会隐瞒真实姓名!”
这番话在不知内情的人听来是合情合理,但可惜这些都是知情人,他的辩白不仅不能凑效,反而成了欲盖弥彰!
莫鱼笑笑摇头道:“说老实话,当时我也万万想不到玉子扬真的居然还活着!而且……,可就算我们不清楚你和他之间的父子关系,但却知道你绝不会是他的儿子……”
小达摩呆了下,硬着头皮反问:“尚大侠如此说可有证据?这样的话如果是信口雌黄,东光明身为人子,即便知道本事低微,又岂能善罢甘休?”
莫鱼淡淡一笑道:“我与玉子扬相交近三十年,从彼此初出江湖,到亲眼看着他死在那么多人面前,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儿子!而且算起时间,从他当年死于大庭广众,到抱着你去胡家村,前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即使他偶遇一个红颜知己,又怎么能那么快就生了个儿子出来……?”
小达摩微皱眉头,木枯成突然辩道:“可小弟也可能是伯父老早就有的儿子,只不过别人不知道!又或者……,或者小弟真的不是伯父的亲生儿子,但可能是伯父意外收养的,如果伯父没说过他当然就不会知道喽……!”
闲云浪人冷笑道:“首先叶小兄弟弟的年纪绝不会是玉子扬老早就有的儿子!而且如果他真的是被玉子扬意外收养,那他和我等的故友一般无二的相貌,就更可能真的有关系了……”
木枯成不禁一呆,杨剑英心里已经措辞良久,此时缓缓道:“峨眉剑圣,几位!我兄弟行走江湖,做些小生意只不过是混口饭吃,并不想涉入任何争端!我小弟人是聪明,我也非常感谢各位爱惜他的人才!不过我们既然做了兄弟,身为兄长我们就有责任照顾好他。武林凶险,我们不想他踏足其间,这点私心还请谅解!”
闲云浪人深深看着他缓缓道:“丘兄弟,你虽非武林中人,但重情重义,着实令人钦佩!但你既然知道他的来历,也该明白凭你们是无法保护他的!如果我们真想害他,你们能有机会逃命吗?而我们又何必非要证明他的身份?”
一旁莫天良缓缓点头接口道:“是啊!我们所以屡次试探,确实是想证明他的身份,但目的是想要保护他!你们可知道他和那人有多么的相像?就这么在江湖上乱逛,万一被人发现,想痛快一死恐怕都会是奢望了……”
小达摩心里转念,沉吟问:“几位一直在说我与你们一位故人相像,但不知那位又是何人?他又是如何死的……?”
闲云浪人摇摇头叹道:“他的死绝大部分就是因为旁人的疑心!人一生最害人害己的,就是这疑心二字!明明已经知道无法再否认,还要想去掩饰,如此忠奸不辨,又怎能与人诚心相待……!”
小达摩淡淡一笑道:“我兄弟三人的性命是各位所救,即便有什么不睦也不敢计较!不过各位如此咄咄逼人,究竟又是为什么?如果是我东光明有什么不对的,各位直说也没什么不行……!”
他这话倒把人都僵在那了,因为无论心里有多笃定,他们心里想的毕竟还只是猜测!如果小达摩咬死口,他们确实又没有任何证据。而且这想象本身就是没有人知道的空想,单凭长相判断一个人的身份也确实勉强!可如果一切是真的,此时错过了,将来可真是后悔莫及了……
见几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闲云浪人心里权衡轻重,终于下定决心道:“你虽然年纪还小,可你的容貌与昔日武林一代英杰冥罗门主叶洪颖完全一致。而且可以实话告诉你,从你在金陵城外打败劫匪,帮他们夺回失物。当时我恰巧正在不远,你的容貌以及武功我都极为熟悉,与昔日叶洪颖全无区别。而后你和金衮寺的和尚动手,所用的武功同样是叶洪颖独门的龙逸刀法。虽然我心里怀疑,可时至今日天底下从来没人知道叶洪颖有过儿子。本来我还想多观察你一阵子,可那天你身受重伤,我才不得已现身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