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一惊,坐起身来喃喃自语道。
“难不成他真的去了河底了,还是这河底中真有什么东西藏着?”
渡神有些慌张,但还没到惊慌失措的地步上,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着眼下的种种可能,旋即她飞下杨柳树,朝着河面上去找,却没望见河神的身影,难不成真是消失了啊,正是她紧张的不行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断喝,她猛然的低头一看,竟然是林萧的脸颊贴在河面底下。
冥河的河水原本都是鲜血,红艳艳的,要是罪孽增加一分,水面就会向下沉一点,河底就会便深,原本河面上是看不到河底的样子的,但现在这河水竟然变的清澈起来,林萧的脸也就在河底显得清晰无比。
她站在那儿有几分钟的错愕,但旋即看到了她的河神,这家伙真的掉进去了?河神似乎是失去了意识了,只见林萧将人往上一扔,那家伙就从结界冲出来了,然后在水面上浮动着,向着岸边去了,渡神顿时傻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就是短暂的出去一下,竟然能发生这样严重的事情。
林萧果真是在自己的河底待着呢,她清醒了想要问话了,水的颜色又变成了鲜红色了,一切都被覆盖上,就好像刚才的只是黄粱一梦。
就连刚才的那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她自己也很难说清楚了,河岸边上清醒过来的河神,似乎也没受到任何的惊吓和伤害,竟然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湿透的衣服,在不断的朝着她站立的方向看,似乎是在怀疑,渡神才是放下将他丢进去的人。
渡神回到了岸边上,她心底已经不太能确定自己刚才看到的人是林萧了,但那一刻的确是很清晰的,过后一切被覆盖上了,她心底就有了怀疑了,她是不太肯相信这个事实的。
于是就有些自欺欺人的问河神说。
“你方才是怎么了,怎么掉进河水中去了,我们引渡他们过河都是很危险的事情了,你还上河底去,你这是想死不成吗?之前我就和你说的很清楚,你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但河底是不成的,那边妖怪太多了,小心被吃掉,你将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了吗?”
这样严厉的呵责还真是叫人有些难以接受了,他其实心底也是很委屈的,刚才不是渡神将自己给丢进去的吗?怎么现在反而是倒打一耙的,在问自己的罪过?
河神一脸郁闷的低声回答说。
“我是怎么掉下去的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方才你回来就将我给扔进去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啊,你现在到底是说个清楚,为何呢?”
渡神被弄的有些精神错乱了,她一脸郁闷的望着河神,事情真是如同河神说的那样吗?
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想出来的,其实是自己做了坏事有些不肯承认,然后就幻想出林萧在河底,也好掩饰自己的罪过是这样的吗?那简直也太可怖了些吧。
“能是我做的吗?那怎么我刚才好像是看到林萧了,是他将你丢上来给我的,之后你就顺流回到了岸边上了,我才会在此地一直看着啊,你没看到林萧吗?你自己怎么下去的你不清楚了啊?”
对方一脸不安的盯着渡神看,好像是在看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一样,渡神很厌烦这样的眼神,便呵斥说。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我问你的事情你还没回答上来呢,你在河底看到了什么了?”
河神现在已经确定渡神是疯癫了,刚才明明是她将自己给丢进去的,还一顿责骂的,怎么现在就不肯承认了呢,而此时藏在河底的林萧在听到他们的对话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的,这完全是天书闹出来的插曲,天书不知为何要将河神给拽下来,然后其实林萧是不想得罪渡神,这才还回去的,结果河神的记忆瞬间就被篡改了。
不得不说天书的力量是十分骇人的,现在看到渡神和河神两人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的样子,林萧竟然不厚道的有些想笑了。
花妖从边上凑上来问道。
“我怎么就觉得你这个人有些过分啊,你做了这个事情了,然后还在这边沾沾自喜的你说你到底想作甚?那个河神你拽下来了吧,你也不吃,你留着干啥,等着渡神回来就是为了露脸的,要我说你就是有病吧。”
说自己有病的人自己肯定是病入膏肓的,要不然怎么会用这样带着病态的眼神看自己呢,他可没什么病,有病的是天书,他都不清楚天书这样做是何意了,但好像是对他的一种暗示,似乎这里边的一些事情天书想演给自己看吧,河神记忆被修改过,难道自己的记忆也一样被修改过吗?
林萧对这个问题还是要沉思一阵的,他现在集中自己的注意力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其实难以控制天书就是因为他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就无法将自己的法力提升上去,压制天书的自由意识,要是能压制的下去,这天书就没办法对他嚣张了,这是个基本常识了。
“你才是有病吧,要不然你怎么看我感觉我有病呢,你这死妖怪,想着要出去吧,想着利用我吧,还对我这么凶狠无礼的,你给我小心一点要是我打开了河面,我第一个将你丢到淤泥中去,让你跟不上我的脚步,你呢也休想出去。”
说这样的话语来威胁自己啊,那可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最见不惯的就是这样的人了,怎么感觉自己很了不得吗?
花妖对他可没抱着太大的希望,这混蛋的事情不好说啊,天书什么时候心情好了,说不好自己在此之前已经出去了呢,还是自己琢磨看看要怎么解开这界限的死穴吧。
“等你啊我还真是想也不敢想的,就你这本事我是不敢恭维的,好了,你还是自己侍候你的天书去吧,这副样子还整天显得自己很厉害了一般,其实说白了,你就是个二傻子。”
竟然说自己是个二傻子,这样的无法无天到底是谁在纵容的,林萧还真是想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呢,但现在不是时候,他现在手酸的很,不想活动,就暂时放过这混蛋了。
等到下次自己找到了机会了,再狠狠的修理他一顿,看他还敢和自己说这样的混账话语。
“你趁早一边去吧,不要妨碍我在这边听着他们的争吵,这可比你有意思多了,你这死混蛋,不要来妨碍我。”
花妖还真是听话啊,竟然真的就回去他的塔顶上坐着了,他现在看着花妖的样子,好像是对自己的还嘴有些生气吧,但他是个带着天书的道门弟子啊,以后道门的掌门人,他能让这家伙嚣张得瑟的吗?
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找的,还要在自己的面前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来,这混蛋到底将自己当做什么了,很厉害的角色吗?
岸边上争吵的两人,现在对各自的记忆都产生了一丝怀疑了,但就是死活都不肯认,要是认了就说明是自己输了,是自己在无理取闹的,特别是渡神,那是直接就一句话压制下来,她是这边的老大,什么都要听他的,要是不服气的话,就直接滚回去好了,找冥王殿下去说理去,她可没时间奉陪了。
河神只好一脸委屈的走开了,他心底愤愤不平的,这明明就是渡神自己的错误,却要将一切都扣在他的头上,他气愤不已,但又无计可施的,只能在岸边上休息一阵,一会儿去彼岸那边给花朵浇水吧,总是比对着这怨妇要强的。
有些时候会感觉这渡神就是个怨妇一样的女人,什么事情都是很那尖锐的对待方式,他早就烦透了,要是真能换个地方的话,他早走了。
渡神自己一人在树上想着,她方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怎么在河神的辩解之下,自己显得那么的虚伪,好像做了错事了不敢承认了一样,他说的很清楚,是自己将他给丢下去的,那难道是自己刚才过去自己捞上来的吗?
可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一点颜色也没有啊,要是接触过河水的话,就不该是这白皙的颜色了,而该是鲜红的,至少要红上三天时间啊,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记错了,那就是河神记错了吗?
但是这家伙说的也很真实了好吧,她心底真的很乱,此时想不明白的事情,之后也不会明白的,她这么想着,也就不再去追究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了,但要注意的是河底的动向,或许林萧真就在河底猫着呢。
地府之中现在是人心惶惶的,一直都处于战备的状态之下,这日晚上秦广王又梦见了地窟,那地窟像是要断气了一般,似乎是身上的精血要被吸食完毕了,不想此时竟然露出魔神的脸容来,这是看的最清晰的一次了,但他惊醒之后,猛然感觉到那是死亡的凝视,似乎下一个对象是他?
宋帝王去给天界递送消息也应当回来了吧,秦广王起身来,朝着宋帝王所在的殿阁去,走到院子当中的时候,正巧看到宋帝王在树下饮酒,他似乎也是有烦心的事情,一边饮酒一边叹息的,脚步声引起他的注意了,他才懒散的问道。
“是有什么事情问我啊?孤王今日累的要死,有什么事情明日再处理吧,要不然就直接找判官处理吧,让我一人安静一会儿。”
宋帝王不能是遇上什么刺激了吧,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秦广王轻声说。
“是我啊,你怎么还撵我走呢,我是有事情要问你,你和天界说好了?”
宋帝王也是在为了这个事情烦心的,他去了天界了,但都没见到天王本人,只有一个无关紧要的官员在接待他,说了这个事情之后,那个官员似乎也不太在意的样子,这难道是天界和魔神的谋算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回到就为了这个事情不能睡着了,他想不清楚要不要和阎罗天子说,要是说了,会不会被责备说大惊小怪?
“说我当然是说清楚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回来这边坐着饮酒啊,既然你来了,就和我一起吧,你也说说看,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吧,你是不是又梦见那个地窟了,心底有些担忧因此就睡不着了,我跟你说吧,没用的。”
宋帝王给他倒酒,他急忙坐下,不过听这话宋帝王是还没说完全了,那宋帝王去了天界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了,回来能烦闷成这副样子,要是有什么意外不该是和阎罗天子商议吗?
为何要做出自己要独自承担的样子来,这可不太像是他该有的反应啊,难道是宋帝王从这中间看出什么猫腻来了?
“我来找你的确是为了地窟的事情,你刚才话都没说完呢,你这是何意,让我不要再管地窟的事情吗?我是不想管啊,但这东西就只会缠着我,不会缠着其他人,要是他去找阎罗天子了,我保证我什么也不过问。”
宋帝王脸上露出一个怀疑的神情来,这能是秦广王的性格吗?他就是个爱管闲事之人,他能忍受下来不管这个事情,那他就不当这个宋帝王了,回去种田好了。
“老兄啊你还是不要说这话了,你说这话有谁能相信你呢,就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不清楚你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说的和做的是两码事啊,你说不管,最后管的比谁都要全面,好了,地窟找你你是没办法的,不过这个事情我看是天界有意做出来的,和魔神商议好的,似乎是想对抗我们冥界啊,是不是清楚冥王殿下要单飞?”
这怎么还说的自己云山雾罩的,这其中怎么还藏着单飞这样的事情呢,这不是真的吧?冥王殿下不要冥界了,他能去什么地方呢,还单飞,单飞去何处呢,宋帝王这不是疯癫了吧,到底遇上什么刺激了,秦广王坚持要他将事情前后说一遍,自己也好看清情况,从中间做出个判断来。
“你等等老宋你说清楚了,这个事情你要是不说清楚了,我怎么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就说是天界和魔神之间的猫腻呢,这和我们地界有什么关系,还有冥王殿下要是不要冥界了,他能去何处呢,我还没听说过有不要自己的权势的。”
似乎这样说起来,秦广王是很热衷于这个冥王殿下的位置的,不过想想也是正常的,秦广王很热心,那就说明他对位置和权力是很看重的,这个家伙是生错了脑袋了啊,他没这个本事,却总想做出些事情来。
宋帝王斜睨一眼,这才将天界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吧,其实很简单就能看出来了,我上去天王没见我,也没重视这个事情,而且接待我的人,好像也知道这个事情,完全是无所谓的眼神,你说这不是在搞鬼是在作甚呢,土王现在是什么想法不清楚,但天王肯定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
知道神兽被吃掉了,还能无动于衷,这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天王自己也去吸食了一把,这才要瞒着这件事情啊,要真是如此的话,也太可怖了,秦广王的想象力一向是很丰富的,但今日他却是谨慎的很,没将自己的话语信口开河说出来。
“要照着你这么说的话,那是针对我们冥界了,那你说殿下是怎么回事,殿下要去什么地方不要这冥界了?”
宋帝王简直是哭笑不得的,他什么时候说过冥王殿下不要这冥界了,这都是秦广王自己曲解出来的好吧。
“我可从来就没说过这样的话,我说的单飞是让冥界不用听从天界的,你知道了吧。现在老八他们都还没回来这其中的道理你难道看不清楚吗?这是需要帮助了,才将厉害的喊过去照应了,至于阎罗天子为何没去,那是因为要是全部精英都去了冥界了,地府没人能撑得住。”
宋帝王很清楚这么说是很伤秦广王的自尊心的,他是个争强好胜之人,一直都以为自己的能力很强大,足可以让地府正常运转,也能保护好地府的一切了,只要阎罗天子只是身份比较特殊,其实他压根儿就没服气过。
现在这么说,会将秦广王刺激到不行,他肯定会反驳说,他也能行的,也肯定会很好奇为何冥王不见自己调过去,难道他就真的不重要吗?
“你这么说我是有些不能苟同的,怎么就叫做我们没那个能力支撑地府了,其实天子要是去了,也是一样支撑下来的。”
宋帝王马上就反问他说。
“那么你这么跟我说的意思是,你能撑起一切了,其实地府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要以为你自己的本事很大,很多事情你就能去染指能去管着了,之前天子不计较,是因为他度量大,但接下来你最好不要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