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缘和云灿钧没看到车里的人,朝公安局大门直接走去。
“他们怎么去公安局了,那女人走路的姿势,真的好像忱缘,可是,她的头发,没那么好看啊!是黑的!”
车里,肖霈霈还在纠结着,都忘记了自己要下车,生怕自己去叫了忱缘,会发现是自己认错了人。
“真的是忱缘啊!老婆,你没看错!”刘鑫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
“老公,你确定吗?万一看错了,不是她怎么办?”
“你不下车,怎么知道她是真的还是看错了!先下车!”
“哦哦!”肖霈霈像是这才脑袋开了窍似的,飞快起身。结果脑袋还没离开车里,就激动得顶到了车门上。
刘鑫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得看着她,赶紧过来扶着,生怕她走路又扭了脚。
“小缘!”
肖霈霈嗓门大,忱缘走了老远都听得好清楚。
回头,看到那个大眼睛女孩,就像当年一样,只是眉宇间多了些女人的妩媚。
“霈霈姐,是你呀!”忱缘好高兴地看着她,朝着她走过来。
“真的是你啊,你这一头妖冶的紫发,真让我不敢认,还有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云先生哪?好帅啊!”肖霈霈两眼不停地冒桃心。
云灿钧看到刘鑫不太好看的脸色,猜到他们的关系,只好尴尬笑笑,微微点头。
“小缘,他就是设计南城别墅送给你的那个人啊……好浪漫啊!我看过一次,都忘不了!刘鑫,你也给我设计一栋,我也要!”
“……”
那栋楼,他就是不吃不喝赚十年,也赚不到……
肖霈霈如果要买,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却选了他这么个穷男人。
不过,他知道肖霈霈的脾气只是嘴里说说,并不会当真。只是,当着自己老公的面这么花痴地看着别的男人,还是名草有主的男人,实在是好尴尬。
“霈霈姐,那个,我今天来是想来见刘伟的!他还被关在这里吗?”
听到忱缘这么说,肖霈霈马上绷起脸看她:“你不是来看我的呀!”
“呃……顺便来看刘伟,当然霈霈姐是主要的了,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我真的好喜欢你呢!霈霈姐,看到你和刘局在一起,我好高兴!”
“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不过我听着,还是很高兴!”肖霈霈绷着脸,最后自己绷不住,破功笑出来。
“谁说是假的,当然是真的了!”忱缘忙着打哈哈。
四人一行,往办公大楼走去。
肖霈霈马上冲了两杯茶过来,和忱缘准备把酒畅谈……
忱缘原本只想办事,肖霈霈这么热情,她也不好意思扫了人家的兴致,只能陪着她聊天。
云灿钧看着忱缘这么开心的样子,只能把时间交给她。
随后看了眼刘鑫,两男人默契地从办公室走出来。
“云公子这次来公安局,是专门陪忱小姐过来的吗?”刘鑫看着云灿钧,眼里一抹深意。
“当然,我只是陪着我妻子而来!只是 ,当年发生的那些过往,确实给璟城带来了不少的风暴,即使时隔多年,小缘她也想彻底把那些过去好好了解清楚,毕竟,一切因果都和她有关。”云灿钧看到刘鑫这副表情,便知道,他似早已经了解了一些真相,或者说,他都知道了,只是那些过往太复杂,无法单纯的用法律的手段去完美解决,或者刘鑫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和云灿钧有关。
“云公子从未参与过,而且忱小姐对过往的那些事情,知道的也并不多,否则也不会来这里,云公子却是如何肯定,一切和忱小姐有关,就是她自己,也不能那么明确的知道吧!”
“她确实不知道,而我在知道之后,已经是很多年之后了,我知道,一切因小缘而起,但始作俑者却是我,今天带她来这里,除了慢慢告诉她真相之外,也想尽我的一点能力,为所有事件的受害者,为那些为之奔波多年的工作人员表达一点我个人的歉意,刘局,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刘鑫原以为云灿钧会守口如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如此坦白。
这样直白的云灿钧,倒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局,我已经知道始作俑者是我身边的人,可是我现在没有她的下落,只是心里有所怀疑她现在被人抓了,却并不肯定!”
“云公子说的人是……”
“百里玹!”
“……”刘鑫心脏猛跳了下。
百里玹不是得了病吗,听说他患病多年,早已经撤离了总统府,过上了神仙生活。而他生的病最摧残的就是智力。一个智力低下的人,怎么能做到连云灿钧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智力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恢复了,只是瞒得太紧,知道的人不多。就连梅医生,他的主治医生也是在百里玹拒绝复诊之后很久才猜到的,开始,所有的人都不能肯定他的病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直到他在宫里的行踪越来越诡异,马脚也就渐渐显露出来!”
马脚?行踪诡异?
“刘局,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要给你压力,而是让你心里能有所准备,那时候公安局的局长还是于荣国,而你也不过才刚入学,就是再有责任,也算不到你头上,案子牵扯太远,线索根本没有,除非是当事人!只是到了该真相大白的时候,还我一个心愿,也还小缘一个心愿……”
刘鑫原本就被云灿钧弄得有些糊涂了,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想到了百里耀。
百里耀和忱缘多年前的感情闹得人尽皆知,现在物是人非,云灿钧身为小缘的丈夫,说出这样的话……
莫非那破不了的案子真的那么蹊跷么?
对云灿钧和忱缘的神秘身份,刘鑫也是知道一点,可是并不尽信……
“还你什么心愿啊?”忱缘的声音突然在两个男人身后响起来。
云灿钧淡淡回头,看到忱缘带着疑问的表情看自己,又看到身边睁大眼睛同样看着自己的肖霈霈,低笑了下,却没说话。
“你们聊完了?”刘鑫看到肖霈霈,目露温柔。
“哪里聊的完,十天十夜也聊不完啊!”肖霈霈意犹未尽。
“还是先办正事吧,至于聊天,什么时候都可以!是不是?”忱缘对着肖霈霈笑,后又看云灿钧。
云灿钧会意地点头,表示理解。
原本忱缘打算一个人去找刘伟的,云灿钧坚持要跟着一起,后来经过商量,云灿钧和忱缘一起进去,肖霈霈和刘鑫守在外面。
看守所打开的时候,忱缘差点惊掉了下巴。
原先风流倜傥的刘伟看上去像个老头子,头发白了一半,胡子拉渣的,身上还有股没洗澡的味道,闻着让人受不了。
刘伟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探望过了,他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人惦记,唯一曾经跟过他的忱琴也死了,陪伴他的,只有永恒的孤独和冰冷的灰色牢笼。
刘伟看到云灿钧和忱缘站在一起,朝着他走进来,以为自己看错了,还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又揉了两把。
“刘伟,很久没见了!没想到还会再看到我吧!”忱缘像个老朋友一样走进来,完全没有架子。
云灿钧只是笑着陪在一边,却不说话。
他的小妻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主意,根本用不着他担心。她总是想着别人,哪怕那人曾经深深伤害过她……
“没想到,当然没有想到!”刘伟的声音也变了不少,从前听着还有些男人味道,现在声音沙哑,和老了至少二十岁的外貌衬着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刘伟,我想知道,当年你做第一件错事是在什么时候,那个鼓动你做错事的人是谁?你能不能想想……”
刘伟好奇怪得看着忱缘,带着深深的不解,却完全没有要配合说出来的意思。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忱缘只好解释:“我知道你是因为无法量刑才会一直在看守所里呆着,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吗?就算是呆一辈子,早晚你还是要被送到监狱,在这里,你活着还有一点希望,如果你能有将功折罪的表现,将来很可能会重获自由,你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要再次重新做人吗?我问你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很多人犯错,并不是因为自己真的想要犯错,只是站在临界点的中间,善与恶就在自己的两边摆着,有人推了你一把,你才会身不由己,只是这么多年,你自己也从未想过要彻底放下过去,才会越陷越深,原本你可以有个辉煌的人生,甚至于荣国明确表示了,他的那个位置,原本是该留给你的,可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一步错步步错,走到现在这一步,你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人生也难得有几个那么长的时间去供你挥霍,我只问你,你还想不想悔过,或者,一辈子呆在这里,永远如尘泥一般活着?”
刘伟的喉咙里发出深深的哽咽,却无话可说地看着她:“我的第一件错事?如果站在我的立场,说不定你也会做坏事?说出来又有什么用?难道因为我的一句话,我就可以摆脱这该死的牢笼,好吧,就算我真的可以出去,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除了破案,我什么也不会,难道你认为,一个随时要等待着被枪毙的人,还有机会穿上那身警服?岂不可笑?”说完,自己先笑起来了,笑得好苍凉,好苍凉。
忱缘沉默地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把话题接下去。
这人在牢笼里过了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当时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刘伟,他的全身都透着一股死沉的气息,仿佛随时都要和这个世界道别,完全生无可恋的态度,让人无从下手。
为什么庹军要让她来找他。
其实她也猜到,他是什么都不会说,那么来这一趟,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
忱缘知道,她身为uk一员,组织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没有身份的,也就是说,就是在警局,全国联网也查不到的人占了不少, 那些无名英雄,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为国家,为民族服务,从来不记功名利禄,也没有时间享受生活。
如果刘伟真心悔过,他或者真的需要一个平台,支撑自己孤单的灵魂,走完这冗长的一生。
“如果,你可以呢?那身警服就是不穿又如何,如果你可以呢,你愿不愿意,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刘伟,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也许,你真的是被催眠术害了,就像我父亲,多年沉溺赌博,到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赌瘾是如何染上的,甚至他死得不明不白,可是,他已经死了,再也没有时间去反思自己的人生,回头看着之前的几十年,也许真的被别人影响了不少,但最后做决定的人,其实还是自己,你现在没有一切,但至少还有这条命在,只要你能乐观起来,前路,总会看到点希望,从小,我一个人被关在一个大房子里,无父无母在身边,也没有朋友,每天都是孤独为伴,日日熬,夜夜熬,才慢慢走过去,那时候的我,比你现在,好不了多少,你缺少的,只是那点勇气!丁峰已经死了多年,你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影响或者控制,做任何事情,你都能有自己的主导权,难道你真的不渴望那种生活,宁可日日夜夜呆在这里,直到生命枯萎的那一天,那么下去,你又能能得到什么,我看得出来,你其实很爱生活,是个懂得享受的人,你现在才四十三,还年轻得很……”
刘伟眼光重闪地看着她,仿佛想要透过那深紫的眼眸,看到点彩虹的希冀。
“你愿意为自己心里那点阳光,做最后一次努力吗?即使一无所有,你还有这条命在,你值得为了自己的那点理想,再努力一次,我知道你可以的!”忱缘说着,自己也被感动了。
刘伟重重呼吸着,沉默地低下头,心里却在做着天人交战。
他还有机会离开牢笼,还有用武之地,只要自己配合忱缘,回答她所有的问题,只要忏悔他所有过去所犯下的错误,或者还有可能转做污点证人。
“当年除了丁峰,之外,还有什么人,在你面前出现过,诱导过你?”忱缘知道他考虑得也差不多了,如果他不答应,就是在这里坐一辈子也没用。
“我没讲过那个人,只知道她是个女人,是个很美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刘伟的声音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那些过往,仿佛创裂的伤口,疼痛提醒着他,那时候的矛盾心情。
忱缘和云灿钧对视一眼。云灿钧的眼睛重眨一下。
“你没看过她,就能肯定她长得很美?”
“当时是在费尔森酒店见面的。也是偶然看到的她。她的气质很好,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高贵的女人,即使不知道她的容貌,可她依旧像一道光,射到我心里,照亮了我的前程,也是为了她,我才拼命考试,做到了刑警大队长的位置,她是我的人生目标,虽然我知道自己永远也走不到她身边,但是,她鼓舞了我,抚慰了我那颗躁动的魂魄,让我迎难而上,而她当时是和丁峰在一起,我只是无意看到她的,她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梦幻的眼睛,好像戴了美瞳,可是我却知道,她没有,因为那样的美那么自然……让天下女人自惭形秽。 ”
“你见到她之后,是不是就开始和丁峰的友情加深了,之后,你们互相利用,你利用他的催眠术,他利用你手里的职权……”
刘伟沉默了好久,这才说道:“还没有,那时候,那个女人手里……有一批玉,想要高价卖给丁峰,丁峰看到之后,情绪非常激动,我记得,其中有一块他似乎特别情有独钟,他说,就是拼尽一生,也要把那块玉买下来,为此,他愿意把灵魂卖给魔鬼,当然,这句话是我现在加上去的,当时的他也和我一样,被吸引了,只是,吸引我的人是哪个蒙面女人,而吸引他的,是那块玉。就是因为那块玉,他才开始变得堕落,那时候的他,也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很乐在其中,仿佛每天都过得无怨无悔,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块玉原来是c国王宫里失窃的宝物,和那玉佩同时失踪的还有一个侍女,那个侍女……”
“林绍伊?”
“嗯,当时她还不叫林绍伊,叫林晓晓,丁峰很喜欢林晓晓,他曾经多次找过她,可是林晓晓却再也没有在连城或者其他地方出现过,那时候他求我,我也利用警力,一直在帮他找。但林晓晓却像人间蒸发了,谁也不会想到,她会做了变性手术,变成了男人!”
“丁峰会针对莫家,难道只是因为林晓晓和洛洛的关系吗?……我想起来了,丁峰年轻的时候,和洛洛有过一段情……”
“对,就是因为那件事,那件事发生在林晓晓失踪之后,丁峰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虽然之后对洛洛动心,但是他心里最爱的女人,永远都是林晓晓,也因为找她,因为那块玉佩,他才会愿意和那个女人接触。”刘伟皱眉说道。
“林晓晓会用催眠术催眠洛洛……”忱缘现在想到当时洛洛死去时候的惨状,还是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太疯狂了……
“林晓晓和丁峰相爱,可是丁峰在之后却把目光投到了洛洛身上,可是当年,盗宝的事件发生不久,林晓晓的人一直都处在风声之中,不敢抛头露面,直到多年之后,她才来到丁峰的国家,做了费尔森酒店的司机,而那时候,她早已知道自己的上司的老婆,就是当年丁峰爱情转移的对象,她那时候便是冲着莫家人去的,虽然之后是丁峰害的莫家人,但丁峰却是在为自己的初恋赎自己的罪!他后悔错爱洛洛,才会杀了莫晨和洛洛,为此来祭奠已经死去的林晓晓。”
忱缘恍然大悟,随之皱眉说道:“可是,那个女人和丁峰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从来都不知道吗?那以后,你也没再见过那女人吗?”
“没见过,我只知道,那个女人不简单,当时我的人被丁峰催眠,很多事情我也记不清楚,直到丁峰死后,我才慢慢想起来,再有心理咨询师的诱导,才有了现在的记忆。那个女人手里的玉佩,不只有c国王宫里失窃的国宝,还有v国的,虽然我没见到她,但我想,丁峰是为了要拉我下水,所以当时才为了让我对他产生信任,给我看了他们之间的交易信物。原本,马克,就是马总是那个女人的其中一个买主,只是后来马总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肯收那些宝物,所以,丁峰在那样的情况下, 产生了变态心理,把莫一宁送到了马克的床上,那时候,他对洛洛的感情,已经深深后悔,为此而报复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也是在报复洛洛,勾引他!”
催眠……竟然又是催眠!
为什么催眠那么厉害,为什么只不过是一点点催眠术,就能害那么多人,甚至连马克也……
莫一宁……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马克那里。
那个倔强的女孩,削薄的嘴唇,细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清冷的气质,却藏着那么一颗火热的心……
马克和古诗相爱多年,如何会为了一个十几岁的女生而断了那份情缘,可是莫一宁就那么栽进去了,从此,活在坎坷之路的缝隙里,再也无法前进,到达彼岸康庄。
“小缘……在想什么呢?”
云灿钧低柔的声音像一道春风化雨,落入忱缘的心口处。
“在想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总是要让一些女人受伤,既然要了人家,为什么不要到底,一宁好可怜,她父母都死了,弟弟也死了,自己还跟着一个魔鬼过日子,心里还住着一个永远也不会爱他 , 却早已把心挖出来给他的人。一宁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却差点为她丢命。而这一刻,我根本无法怪她,如果不是她,我和你,又要错过多久……”忱缘完全不顾刘伟在场。抱着云灿钧又哭又说,眼泪鼻涕都揉在他身上,哭得好悲伤。
那爱而不得的感觉,好疼……好疼……
“小缘,别哭了!找个时间,我陪你去看看一宁,我们那里都是帅哥,我抓十个八个送给她,让她随便挑,行不……要不,你给她介绍几个,十几个也行……”
“如果她是哪样的人,哪里会痛苦这么多年,她和马总在一起不到一百天,却那么多年都惦记着他……可是他早已有了妻子女儿……”
云灿钧说不出话来了。她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楚玉,如果她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杀了他……
难怪莫一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一切都是因为忱缘而起,她家里的悲剧,都是因为忱缘而起……难道,莫一宁什么都知道了吗?
如果她知道,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邢佑告诉她的。
楚玉和邢佑,很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催眠的错,还好我不会催眠,否则不是要被你嫌弃……都是催眠的错,马总也只是受害者……我们把那个蒙面女人找到,然后交给你随便处置,行不?”
忱缘怀着一抹狐疑看着他:“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灿钧???”
“呃……”他可以骗天下人,却从没有骗过她。
“我回去再给你算账……”忱缘哼了声,一副妻管严的样子,甩甩胳膊,然后回头看着刘伟这边。
“呃。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要选在费尔森酒店见丁峰,她那么神秘,一定处处小心,就是做交易,也不会随便选地方。”
忱缘记得曾经听梅尧臣说过费尔森,两人是朋友,只是费尔森的人很低调,公共场合很少有人见过他,认识他本人的人也不多,有关他的会议,公开发布会和招待会,都是助理代劳的。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但是后来我问过丁峰, 他也没有否认,是因为,马克!那时候马克在v国还没有什么身份,大家都不认识他,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马克是个玉器收藏者,所以和他相约在那里见过面,之后马克拒绝了和那个女人的交易,那女人才找到了丁峰,也在那之后,丁峰才认出,其中的一块玉佩,是来自c国王宫的,因为林晓晓十分喜欢玉佩,所以丁峰对各国的国藏玉器,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
见忱缘陷入沉思,稍显疲累的刘伟也仿佛不愿意再说下去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从被抓之后,外面的事情,我再也不知道,如果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可以去问马总,也许他知道一些,或者你们能找到费尔森,也或许他知道一些!”
说完,也不等忱缘再开口,自己主动要求离开。
回去的路上,云灿钧一直开着车,车速比平时很明显得至少降了十几迈。而身边的忱缘也出奇地沉默。
直到两人回到南城别墅,云灿钧才重喘了口气,幽幽说道:“小缘,其实,我不是要故意隐瞒你,我只是不愿意你有负担,想要你好好幸福下去,从你和……和他在一起有了感情之后,我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希望了,我留在c国,只是为了要找一个人。我……小缘,我到现在还不敢让自己太幸福,我好矛盾地享受着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害怕有一天,你又会再一次因为缘分和我相互交错,那种不安定,并不单独是你和我之间的问题,那个男人太优秀,在他面前,我一点优越感都没有……我……”
云灿钧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声音竟然开始被呼吸带的有些结巴起来,直到被一张甜软的红唇吻住,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嘴唇传到全身,四肢百骸。
忱缘好用力地吻着他。云灿钧被带得浑身像被烧着了一般,好激动地和她相吻着。
“唔……”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咬他,还那么用力!
可就是那点血腥的刺激,激起了男人的谷欠望,云灿钧闷吼一声,抱着忱缘,用力地吻她,抱紧她,拉下安全带,直接粗鲁地从驾驶座这边把忱缘拖到自己怀里,然后直接抱下了车。
忱缘的心一哆嗦,不知是因为他刚才那些动情的话还是因为他一夜没刮的脖间胡渣磨蹭出来的刺痛,身子缩了缩,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将他推开一些。
“小缘,你真是我命里注定的女人……”
忱缘的呼吸急促,从两人有了亲密的关系以来,她对云灿钧都不再设防,而从她记事开始,就已经习惯了他对她的温柔体贴,而面对他如此狂野的一面 ,显然她还没有完全习惯,她摸不透他此刻心里在想着射什么。
明明是他欠了她一些解释, 为什么这个时候,理亏的人却好像是她?
“忱缘,今天晚上你别想睡了!”云灿钧咬着她的耳朵说了句。
隔着薄薄衣料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贲张结实的肌理,待他的衣扣全部敞开,男人坚实的胸膛被客厅里鹅黄色灯光渲染了性感的光影。
厚实宽阔的肩,狂野的轮廓,脖颈下面,两根锁骨却明显突出,让忱缘看着不禁着迷。
宽厚胸膛如沟渠般分出两大块坚实的胸肌,伴随他深沉的鼻息,规律地起伏着。
腹部展现出六块棱线清楚的腹肌,手臂浑厚的三角肌,凹凸有致地显现出强健和力量,流畅的肌理线条惹人遐想。
流畅的线条卡在腰身,忱缘伸手扣在他低调奢华的腰带上却迟迟未能有下一步的行动,腰带的皮质如同他的人一样透着冷硬,正迟疑,云灿钧却拉紧她的手,引导着她解开腰带。
“我、我去给你拿衣服。”忱缘被云灿钧那样深吻着,心都快从嗓子眼里窜出来,刚要转身却被云灿钧一把拉住。
“小缘……”他的嗓音低醇得如夜色撩人,大手稍稍一用力将她一把扯入怀。
忱缘一个身心不稳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还没等反抗,云灿钧的薄唇带着胸膛狂野的热烈气息朝着她压紧。
忱缘心口猛烈一窜,好软弱地配合着他,得逞的男人,长驱直入索取檀口中的芳香。
他尽量保持不动不反抗,她在想,只要能顺了他的意至少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紧紧阖着双眼,轻颤的长睫如密实的扇骨形成美丽的光影,只是她还是太紧张了,全身都紧绷到了极点。
男人的唇缠绵向下,性感胡茬厮磨在女人娇嫩的肌肤上形成大片的红,他的吻越来越亟不可待,大手一扯干脆将她的睡裙带子褪了下来,大片细白肤色更映他的眼。
云灿钧情不能自控地埋首她的饱满之间,滚烫的唇近乎烙进她的心窝。
忱缘死死咬着下唇来抵挡心口的异样,他腾出结实的手臂支撑着她的身子,后背上的男人大手愈加变得滚烫起来,她伸手抵住了他强劲扑撒着热气的胸膛,却让他紫色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
鹅黄暗昧的灯光下,忱缘仿若被困住的掌中物,根本无法动弹,她的身体里激发出的所有反应显然助长了男人身体的火焰,他的瞳眸深沉得惑人,呼吸浑浊喷下溅起她身体上的芳香。
她觉得置身熔炉,愈加害怕他看上去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疯狂的渴望,挣扎着起身却被他发现了意图,眼眸倏然一眯,刚刚窜过眼眸的温柔转瞬消散,大手狠狠一压,忱缘一个身心不稳“扑通”跪在了地毯上。
男人,其实很可怕。
她眼睁睁看着云灿钧拉过她的手,引导着她拉开他的西裤拉链。
四角裤下是昂藏的勃发力量。
下一刻这力量再不掩藏,暴露在空气中。
鹅黄色的灯光下,云灿钧坐在床边,身上的衬衫敞开,结实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引导,鼓鼓实实的三角肌、二头肌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个血气方刚猛兽般男人的性感光芒。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厚实而散发着热气的两块胸大肌,八块浮凸线条甚是拥有美感的腹肌,每一块的肌肉都喷发着男人健壮雄性的魅力!
满意的看到她眼中的娇羞,他笑得异常灿烂,因为娇羞而垂下的美眸散发出惊人的媚态,氤氲着水雾的眸子里满是委屈,精致玲珑的下巴被他的手指捏得泛红。
澎湃的情火猛烈交织,令云灿钧愈发的难以自持,攫住她的小脑袋,头俯下去,吻住了她。
她闭上眼。
他却笑得更欢了,薄唇邪肆的勾着,大掌改而圈住如柳枝细柔的腰肢,另一掌缓缓滑下。
眸子闪过狂热的痴迷,为那软滑的绝佳触感,滑过她的平坦洁白的小腹。
她蓦然睁眼,求饶似的看着他,眼里水汪汪的……
男人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低头,炽烈的吻开始绵缠她的每寸肌肤。
忱缘抖颤得更厉害,因为身躯被弯成的姿势,也因为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滚烫。可渐渐地,她的意识有些脱离自己的控制,似乎身体里被一个藏匿已久的另一个思想控制着,而那些被她深埋在黑暗处的念头也即将逃脱束缚,仿佛只要再过一秒另外的一个灵魂就会将她取而代之。
恍惚和飘渺的包围中,她似乎已经进入到一个虚幻的世界,然而,等待着她的却是一个回不了头的绝境,四周都是炙热的烈焰,身后没有退路。
云灿钧看着自己身下的人儿,双眼微眯,浓密的睫毛将她的黑瞳半遮半掩,脸色绯红,像是味美多汁的蜜桃一样等待着他咬上一口,他甚至能想象着咬过之后,那甜蜜多汁的口感。
欲望早就开始分崩离析,他压身,扳过她的小脸,一开口竟然是粗噶喑哑的喘息声,藏在温柔背后的情欲让他快烧红了双眼。“女人,一会儿非让你求饶不可!”
铺散了一头柔顺深紫的秀发,她眼里略显现出来的迷惘此时成了最好的催情剂,云灿钧俯低头攫住了她的红唇,大掌急切地摩挲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女人娇小的身子完全纳入男人宽阔炽热的怀抱。
云灿钧情不能自控地起身,一手把控在跑步机的扶手上,一手托高她的身体。
忱缘蓦地瞪大双眼惊叫!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缓缓下滑……
而后,一股异常强大而又熟悉的力量在她下滑的过程中慢慢推进,而她的身子早就没了阻力,慢慢地吞没着身后这道劲力。
力量近乎将她整个人撑开。
她听到,身后的男人发出满足舒服的低叹声。
云灿钧低头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沙哑着嗓子发出闷闷的喘息……
他享受着此时紧狭温暖的感觉,酥爽的他眯起了双眼。
仔细膜拜着她的肌肤,他近乎已经等不来让她来慢慢适应便开始了臻狂。
忱缘的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长睫被打湿,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的身子像是在巨浪中颠沛流离的小船儿,随时被打翻又随时浮了上来。身后男人的撞击每一下都直接撞在她的心头……
男人巍峨如山地伫立着……
结实伟岸的身躯下是如水般娇嫩的女人,她像是柔软的面团被他摆弄着,汗珠滑过男人健硕的后背,泛着性感的光泽,又很快被他狂野的摆动力量给甩了出去,汗珠配合着女人的尖叫声也硬生生地撞在了墙壁上。
他闷哼一声,呼吸逐渐急促,失了规律,情不自禁的进一步加重力道。
“不要……”忱缘实在忍不住了,开始低低求饶,不管再如何忍耐,再如何不想向他妥协都无济于事,她还是嗓子喊到了哑。
双腿已经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却被男人轻易抬起,她的整个人都依托在男人身上,这种刺激令她连连打颤。
她对他而言仍然显得娇小,他对她而言却太过巍峨。
理智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剩下的就只有身体跟心理上的较量。
她还是输了,因为她根本承受不了他的狂野。
次次的猛烈进犯,使得她每一次的感受更加彻底,她哭泣着,求饶着,可换来的是他更深深的侵占。
男人的大手滚烫,绵延在她身体的每一处。
如同着了火。
时间渐渐拉长。
室内都交织着麝香与清香的气息,塞满了每一颗的空气粒子。
久到她的耳侧尽是男人粗喘的声音。
终于,当男人发出野兽般低吼时,她的敏感也再次一触即发。
忱缘蓦地睁大眼睛,尖叫声中,她被男人火热的爱液烫到了再次攀附高峰,全身剧烈战栗,痉挛收缩,神智不知飘向何方,意识也早就不复存在。
男人盈满了她。
将她整个无力的娇躯抱紧,留恋地停留在她体内,享受战栗余韵的快戚。
两人紊乱的呼吸交错着,空气中层层叠叠地弥散出暧昧的气味。
“爽吗?小缘”云灿钧仙逸的脸庞在忱缘眼前渐渐放大,他笑着说出暧昧的话,亲吻着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头。
忱缘枕着他的胳膊,意识一直在飘,早就没了力气回答。
他却低低笑着,轻抚她的脸颊,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承接一个火热炽狂的深吻。
“不要了……”忱缘的声音几乎自己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