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暗的夜色下,云子胥的眼眸微微发亮,他凝重地深思了一会道:“不是我的孩子定是不能让她生下来的。”
沐婉玲有些不忍心,“可是那孩子是无辜的啊。”
沉重地叹了一声气,云子胥无可奈何道:“可是你也是知晓的,那孩子留不得,婉妃若是生下来,日后必定会带来麻烦,他毕竟不是我的孩子。”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若是将沐婉欣腹中孩子生下来在判死刑,那就着实更加让人不忍心了。
解释清楚后,沐婉玲便信了云子胥,知道这已经是云子胥为她做出的最大牺牲了,她已经很感动了,二人又和好如初了。
由于最近安国与他国战火四起,故云子胥也不敢在隐山多呆,第二日便带着沐婉玲回安国。
在与隐山各位师叔道别之时,楚夫子牵着团团,紫兰有些依依不舍的又去抱了团团,她抱着团团来到沐婉玲和云子胥面前。
“团团,这是婉玲姨母,让姨母抱抱好吗?”
团团黑黝黝地眼眸看了看沐婉玲,又看了看云子胥,气哼一声转过了身:“她是叔叔的妻子,我才不要她抱,若不是她,我叔叔就是团团的爹了。”
紫兰忍不住笑了一声,“团团一点都不懂事,哪有见着叔叔就让人给你当爹的?”
“哼,我才不管,泛着师叔祖说了,娘亲嫁给谁,谁就是团团的爹,要不是她嫁给了叔叔,我娘亲就可以嫁给叔叔了,我讨厌她!”
“兰儿,该上路了。”楚夫子沉声的叮嘱道。
紫兰又在团团脸蛋上依依不舍的亲了下,才将团团还给了楚夫子,骑上了马背。
回去的路上,沐婉玲不解地问:“那个男孩是谁的,为什么你认识我却不认识?”
云子胥亦是深沉地看了一眼紫兰。
“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四师叔说是他去游离归来拾到的孩子,不知父母是谁。只是我比你早来两天,所以对那孩子产生了感情,有些不舍而已。”紫兰解释道。
沐婉玲默默地点了下头,又觉得不对,问:“那他一口一声地要等娘亲是四师叔骗他的吗?”
“应该是吧,小孩子天天闹着要娘,所以我想四师叔就编造了一个故事来哄他。”紫兰解释着,眼底有隐忍的痛被云子胥看在了眼里。
他觉得那个团团的身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有时间他定会向紫兰问个明白。
回到太子府,这次云子胥没有出征而是陪着沐婉玲,他怕出征几个月回来后,沐婉玲已经变成了之前那个她,他觉得留在她身边或许还有一丝的希望。
沐婉玲恢复记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回到太子府半个月不到,一日早晨沐婉玲醒来,发现自己身边黯然地躺着云子胥,二人的身体在锦被下具是一丝不挂。
许是感觉到枕边的人醒来,云子胥慵懒的神情对着沐婉玲温和一笑,伸手向将她搂在怀里。
沐婉玲则身一脸的骇然,猛地挡住了他伸向她的手,冷厉地问:“为何你会躺在我的榻上?”
云子胥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心下已经明了沐婉玲恢复了记忆,并且也忘记了这几个月二人的美好相处。
“你,你恢复记忆了?”云子胥淡淡的问。
沐婉玲一怔,却发现这次醒来居然没有了失忆间的记忆。
“你这段时间失去的记忆,正好忘记了某些事,”想了想,云子胥暗淡道:“应该是你与我之间的不愉快的事,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相处的很好!”
沐婉玲取来衣服将自己裸露的身子裹了起来,冷厉的眼眸里写满不可置信。
她凝神想了想,却想不起任何有关于失忆后发生的事情来。
扫了一眼寝殿,她不在自己的宇承殿,而是在云子胥的正殿。
为何会这样?为何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记忆直在那日与云子胥争吵,伤了小手指,然后就晕了过去,然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我失忆了多久?”沐婉玲微微侧脸冷冰冰地问。
“不到五个月。”
云子胥起身缓缓穿衣服。
“这五个月,我们天天如此?”沐婉玲不可置信地问。
“对,我们时时刻刻在一起,天天躺在一张床上。”云子胥语气很淡地回答她。
沐婉玲的眼中充满了慌乱,看着云子胥穿好衣服,露儿带着几个丫鬟端着洗浴用品也进来了。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一干丫鬟微微欠身。
露儿吩咐身后的丫鬟伺候云子胥洗漱,她径直走上前来给沐婉玲更衣,笑着说:“我已经为太子妃做好了衣裳,太子妃看看可还喜欢?”
说着,露儿打开了为沐婉玲做的一件宝蓝色罗裙,呈现在沐婉玲面前。
沐婉玲锐利而茫然地打量了露儿好一会才问,“这衣服我何时让你做的,为何我不记得了?”
露儿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沐婉玲已经恢复了记忆,不禁心中一喜,跪坐在沐婉玲面前,欣喜地问:“太子妃可是恢复了记忆?”
“恢复了,可……”沐婉玲皱起了眉头。
“可什么?”露儿仔细地打量着沐婉玲,“可是太子妃哪里不舒服?”
沐婉玲摇了摇头,狐疑地看着露儿,“我不记得我失忆这些日子的事,不会啊,以前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次为何会这样?”
云子胥眸光黯然地看了一眼焦急的沐婉玲,眼底亦是无奈。
他又何曾想她忘记这段美好,如果沐婉玲不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他们之间的误会或许会解开,可是呼延瞬却偏偏要拿走,这一切定是他在从中作梗。
“太子妃,您别着急,兴许是您才恢复,所以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说着露儿起身,道:“太子妃,露儿这就去叫紫兰姐姐来。”
露儿心中是即兴奋有苦涩,沐婉玲再不回来她真的会担心死,那样柔柔弱弱的女子只有被人欺负。
如今她恢复了记忆,露儿也不用怕了,害怕的是他们了。
不一会,紫兰和露儿就急急忙忙地走进了正殿的寝宫。
紫兰跪坐在沐婉玲面前,为其把脉。
良久,紫兰神情严肃的说:“太子妃脉象平稳,紫兰亦是看不出任何端倪,想必是因为太子妃失忆期间再一次放血有关系吧。”
“什么再一次放血?”沐婉玲疑惑的问。
云子胥慢悠悠地开口:“你失忆的事,如果感兴趣,不妨让露儿给你细细讲来。”
沐婉玲谨慎地看了一眼云子胥,起身冷声道:“我们回宇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