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看起来不甚在意:“是啊,你自己看,已经愈合了。”
韵兮的视力恢复,低头一看,果然已经愈合了。可那么大的一个口子,是用了多少精血才能够将她的伤口恢复得半分不差的?
韵兮的脸色极为难看,她瞪着眼前这个总是不听她的话的上古神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可是你的精血!”
“我知道。”随意却没有韵兮那么严肃,看起来十分的吊儿郎当,不甚在意,“东西就是要用处,才会显出它的珍贵来。”
好像那些不是随意他自己的精血,而是一件物品一样。
韵兮脸色几经变化,最终一巴掌狠狠地拍在随意的后脑勺上:“杀千刀的东西!你不知道精血是补不回来的吗?”
精血失去就是失去,和生命是联系在一起的,失去了精血,就等于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随意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你怎么就不拦着这个傻子?”韵兮转过头,便开始责怪顾以辰。顾以辰也知道精血的重要性,脸上没有半点轻松。
随意解围道:“我要做的事情,谁拦得住。更何况一点精血而已,你这么宝贵不会是想要用我的精血炼药吧?这么在意?”
“呸!”韵兮气得发抖,绕着随意转悠了好几圈,才勉强缓了过来。
她用手指指着随意的太阳穴,命令道:“你闲杂就给我回去养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一点小伤……”随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都已经愈合好了,一点伤疤都没有,就这点东西,还要养伤?
韵兮气呼呼地瞪着他:“有意见?”
看起来要是今天随意敢跟她说什么反话,韵兮就要咬人……咬凤凰了……
随意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满意。
精血又补不回来,他就算是去养伤,又能够有什么结果呢?
随意甚至还想要再和韵兮争执几句,他望向了顾以辰,这个一直宠妻的男人也没有半点要支持他的意思。
最终他还是在韵兮强烈到几乎要杀人的眼神下,乖乖地变了回去,顺从地听从命令去“养伤”了。
摇篮里,一个白白净净的大胖小子,不哭不闹,挥舞着小手,冲着眼前的女子咯咯地笑着。女子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忍不住用手捏一捏婴儿胖胖的脸颊,看着那婴孩儿笑,女子笑得倒是比那孩子更灿烂。
“哇——哇——”不知怎的,刚刚还好好的孩子,突然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女子不明所以,见着孩子哭,心里着急起来,轻声细语地哄着:“孩儿乖,孩儿乖,不哭了,不哭了……”
可无论女子怎么哄,孩子还是没有停止啼哭,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女子也是急了,简直也快跟着这孩子一样一起哭出来。
一瞬间,孩子开始七窍流血,小小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他死了,死状惨凄。
“啊——”女子发出尖叫。
韵兮猛地睁开眼,方才梦中的画面简直让她窒息,她大口的呼吸着,额头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顾以辰躺在她身旁,韵兮内心的不安让她的身体有些发抖。
“又做噩梦了?”顾以辰被吵醒,他轻声的询问着韵兮。
韵兮坐起身来,捂着心口,想让自己躁动不安的内心,能够平复下来。
顾以辰也同样起身坐起,手不停的轻抚着韵兮的背:“别害怕,没事的,有我在呢,我们还会有孩子的。”顾以辰不停的安慰着韵兮。
韵兮得知自己怀孕后虽然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顾以辰,但韵兮在战场上的意外导致小产,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韵兮小产之后顾以辰还是知道了这件事,硬是要让韵兮离开前线,回到自己身边,好好休养。韵兮身体好转了些,并不想离开,还想继续领兵作战,但顾以辰没同意,韵兮也只好顺着顾以辰的意,回到都城静养。
顾以辰一直都知道韵兮一直是很坚强的,再多的艰难险阻,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韵兮也不会有一丝恐惧,唯独这次孩子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对于一个母亲,孩子的命总是比自己的命重要的多,身体康复得快,那心灵上的创伤却是久久未愈。
“兮儿,咱们孩子的仇迟早都是要报的,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顾以辰捏紧了拳头,“早些休息吧,明儿我们还要去看夜绍参加将军择选,睡吧,有我在呢,别怕。”
韵兮窝在顾以辰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她凌韵兮这辈子没多少事会让她怕成这样,她失去了她的孩子,那是她的亲骨肉,因此,她更加害怕会失去顾以辰,他是她的今生最爱……
韵兮暗自发誓,她一定要尽早帮顾以辰稳固他的江山,这样他们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翌日。
这次的新将军择选,共分为三轮。
第一轮是文试,虽然说是文试,但比的可不是读诗写文章,这可是新将军择选,所以文试比的是兵法,夜绍可谓是熟读兵书,又跟着自己姐姐和顾以辰磨练了很久,这兵法自然是难不倒他。夜绍便以优秀的成绩过了文试。
但在这一场比试中可是杀出了一匹令人意想不到的黑马,这黑马正是兵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京中人都盛传,这兵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从小体弱多病,不能习武,就是个病秧子,是个没用的废物。但比试兵法时,他的表现却无比惊艳。
夜绍的用兵之法大多效仿前人留下的兵书,自己的想法却融会的甚少,虽说也有一定用处,但还是过于死板。而那三公子,这排兵布阵,用兵的计谋却是极活的,懂得变通,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次比试,只是纸上谈兵,并没有实际演练,但从那三公子的言语中,也可以看出他排兵布阵上的极高的天赋。这一点,他是胜过夜绍的。以前的那些老将,都夸这三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