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收伏了两只恶鬼之后,离开了骷髅山,御剑前往五岳神山寻找自己的师傅紫岳真人,当他来到五岳山,守山童子却告诉他,师傅云游去了,眼下不知身在何处?
“师傅不在那该如何是好?骷髅山的冤魂还在备受煎熬,若是没有地府的黄贵妃,他们就会被囚魂阵中的烈火烧成汤汁,融入尘土,消失无踪!”任逍遥俊美的脸庞扬起一抹难以驱除的焦躁,手握手中的宝扇,急声呼道。
“灵光宝扇之中藏有三界生死玄机,不但有各种阵法破解之法,更有各类神器与阵法相生相克之道,师兄何不摒弃杂念,静下心来,在临风阁中潜心悟道,或许能找到别的可解之法,救出那些受难的冤魂。”
守山童子见任逍遥急火攻心,便为他出谋划策,他这么一说,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任逍遥浓眉轻轻上扬,嘴角勾起一抹连男人看了都会失魂落魄的笑颜,呼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这就回临风阁,多谢师弟提点!”
“呵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师兄不仅容貌出众,堪称三界最美男神,天资更是聪慧过人,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我只是随口一说,余下的还得靠师兄自己去悟!那我守山去了,就不打扰师兄了。”
守山童子连连摆手道,他这师兄可是神界的上神,十八层地狱的执掌官,三界之中几乎快要无人能敌了,眼下转世历劫,变成凡人,稍微弱了些,自己才敢班门弄斧,在他面前说上两句,以后他神魂归了位,自己躲都来不及,哪里敢在他面前卖弄风骚?
“原来师弟说话是这般幽默风趣,好,你去忙你的吧,我回临风阁了!”任逍遥轻声笑道,自己尚未修道之前,被定为蜀雁国最美的俏郎君,自己觉得不过分,说得极是!
如今修道却叫师弟说成是三界最美的男神,这心里还真是有些飘飘然,虽然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确实英俊的有些过分,却是不敢自封三界最美男神之首。
任逍遥暗自臭美自恋了一番,看着守山童子离去的身影,打从心里面感激他的指点,转身疾步往临风阁走去,想到玲珑断残玉中的两只恶鬼,脸上扬起一抹冰冷的寒霜。
临风阁的南侧就是锁妖洞,任逍遥走到洞门口,将手中的宝扇连同玲珑断残玉抛了过去,宝扇与断玉,穿过锁妖洞洞口的结界,顿时一阵阵惨叫声传来,两只恶鬼被抽出了断玉,扔进了洞中!
随之灵光宝扇带着断玉回到了任逍遥的手中,湾地趴在洞门口喋喋不休道“楚寒熙,你这个挨千刀的兔崽子,你不要以为你很了不起,我告诉你,你一定会痛苦一生,不得好死的!”
任逍遥冷眼,轻藐的扫了一下被困在锁妖洞中,却仍旧喜欢张牙舞爪,嗷嗷叫唤的湾地,嘴角扬起一抹鄙视的神情,头也不回的走了。
湾地被他的神情彻底激怒了,趴在结界屏障上,拳脚相加拼命的捶打着,吼叫着,鬼妻一脸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喝声制止道
“好了,不要再叫了,他都已经走远了!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是无用的,这里是五岳山,紫岳真人的神邸,我们玩完了!”
湾地闻言悲痛欲绝,后悔的种子像是一把火,瞬间将他烧成灰烬,爬到鬼妻的身边,扯住她的手,使劲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呼呼哀嚎道
“娘子,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不听你的劝告,狂妄自大,着了这兔崽子的道了,此生我们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娘子,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娘子……”
“好了,你我已经做了几百年的夫妻了,在人间也好,在阴间也好,患难与共,生死相随,早已融为一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魂飞魄散又有何妨?”
鬼妻一脸平静道,紧紧搂抱着丈夫,声如清风,柔若残阳,双目空洞游离,回想这几百年来,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突然间她觉得好累好累,累得只想化为灰烬,没入尘埃!
临风阁中,灵光宝扇立在卧房半空之中,轻扶玲珑断残玉风姿摇曳,顷刻间白光异常,仙烟弥漫,让整个临风阁置身在幻影之中,任逍遥侧身躺在了床榻上,双眼微微闭着,神情迷离,似睡如醒,一缕魂魄游离在灵光宝扇的幻影虚空中,游览三界玄妙境界,潜心悟道参道。
再说那蜀雁国的国都城中,今日是城隍爷的寿诞,不仅圣驾携同百官,进庙烧香上供,祈求国泰民安,四面八方的百姓更是起了个大早,赶往庙中,一来为了目睹皇帝一代明君的风采,二来祈求城隍老爷保佑,一家老小平安顺意,远离鬼魅妖邪。
霍萧身为御林军副统领,霍天宁官居礼部尚书,今日皇帝出宫拜神,自然要伴圣驾出行,夫人则是惦念为霍家祈福,而陪同母亲的重担自然就落在了霍玉的身上,若说是平日里,她必然相伴在侧。
只是这霍玉对云逸大师的话一直耿耿于怀,加上今日皇帝也在那庙中,不知为何?只要有皇帝在的地方,她都抵触的很。
今日这城隍庙之行,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恨不得戴着面纱,躲得远远的,待母亲烧香上供礼毕之后,再接她回府。
“娘,你看前殿快要挤爆了,女儿还是在后院等着你,让绿荷陪着你去可好?”霍玉搀扶着母亲下了马车,一脸讨好的说道,远远的望着,城隍庙中香烟弥漫,人山人海,今日皇帝不坐御撵,偕同百官从皇城步行而来。想必这会儿已经在里面了吧?
虽说是神仙庇佑,众生平等,但也是君名有别,贵贱区分,皇帝为首,百官居中,百姓其后,这同在一庙,又是重臣家眷,她与皇帝虽是素未谋面,却有父亲在,见面不相识,或许有点难,若是让皇帝瞧见她的容貌,强行将她纳入宫中为嫔妃,那该如何是好?
绿荷见小姐这般模样,暗自叹气,真不明白,小姐是哪根筋搭错了,天下女子谁不期盼着入宫侍奉君王,一朝得宠享尽人间帝王家的富贵与尊容,更何况大师都说了,小姐是母仪天下的命。
“你这孩子,心里头想什么?为娘的还能不知道吗?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由你去吧,娘也不勉强你了。绿荷我们走吧!”
夫人见女儿神情游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耐烦的扬手呼道,召唤丫鬟,说完还没等霍玉回话,主仆便向城隍庙走去。
“谢谢娘!”霍玉缓过神来,朝着母亲的背影,欢呼雀跃道,倩影一闪躲进了城隍庙的后院之中,对着绿竹舞剑惬意度时光。一身粉色锦缎霞衣,将这倾国倾城的身姿,衬托的淋漓尽致。
皇帝一身蓝色长衫,腰间蓝色锦缎束腰,头顶白玉绾青丝,脚踏白身锦缎布靴,明眸皓齿,俊美的脸庞挂着淡淡的忧伤,独自一人漫步在后院的林荫小路上。
为了秉承皇室祖训,来到城隍庙虔诚祈福,一来愿百姓永享太平盛世,二来期盼蓝铃公主能度过眼前的劫难,逢凶化吉,身体康健。
难得出宫,便独自一人游离在这草木轻轻的竹林之中,身边没有內侍御林军跟着,也没有那么多堆积如山的奏折,顿感身心愉悦。
忽然耳边一阵疾风掠过,皇帝侧脸屈身,双手背后,身子退出了三步之遥,半蹲在地,抬头定晴一看,一道粉红的倩影飘然而落,宛如九天仙女下凡尘,让他如沐春风,平静无奇的心湖顿起阵阵涟漪。
霍玉舞剑险些误伤来人,慌忙收起手中的宝剑,疾步上前,伸手轻扶皇帝的袖袍,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公子,是我大意了,没伤着你吧?”
不曾想皇帝一时间看得入了迷,似乎没听见霍玉的话,这位大大咧咧的霍家千金,不明就里,慌张扶起对方,抬头不经意的一瞥,竟掉进了一汪清水柔情中,久久不能回神。
“没伤着,姑娘莫要挂怀,适才是我自己走了神,不怪你!”皇帝一脸迷恋的说道,与她近在咫尺,那女儿家的阵阵水粉香,刻在了骨子里,恐怕此生难以忘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公子自在,小女子告辞了!”霍玉俏丽红透半边天,慌忙躲开身去,屈身行礼道。
转身正欲离开之际,皇帝却是飞身挡在了跟前,急呼道“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今日在此相见即是有缘,在下此生不敢相忘。”
皇帝乃是九五之尊,身份尊贵,向来是言行霸气,加上身怀绝技,又有一副江湖侠骨柔肠,今日在此动了真情,他岂能甘心就此放过?若是放任佳人自顾去,漫漫相思何慰藉,他日芳踪何处寻?
“我……”霍玉双颊绯红,转身背对着皇帝,支支吾吾道。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如小鹿般乱窜,不知如何是好?俊郎明眸难挥去,至此离去情何堪?若是纵情于心,又有失女儿家该有的矜持。
“姑娘若不愿告知,在下唯有梦里寄相思!”皇帝痴情的望着霍玉的背影,伤情的说道,第一次动心,却是这般结局,让他心中很是不甘。
耳边再一次传来心上人的告白之语,霍玉心中一紧,她虽出生官宦之家,从小礼仪约束长大,却是起武练剑,持有一颗江湖女儿敢爱敢恨的热血之心,面对意中人,何必羞于启齿?
而今动了真心,早将身份挑明,姻缘早定,就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恐身入君王后宫,悠悠岁月独自伤情。
想到此处,霍玉忽地转身,低头柔声道“小女子姓霍,单名玉字,家父乃当朝礼部尚书,霍天宁,家兄御林军副统领,霍萧,公子你可记住了!”
说完不等皇帝回话,一脸娇羞,执剑飞身离去,她这般敞开家门,为得就是让心上人知道,他日何处去寻她?也知道该上何处去提亲?这番不是告白的告白,堪比情意绵绵的话语还要醉人三分。
皇帝闻言怔了良久,随即紧锁的眉头尽数舒展,俊美的脸庞闪过一抹惊喜,远远的望着早已不见芳踪的林荫小路,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霍爱卿的掌上明珠,朕当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是恨这相见有些晚呐!玉儿,你就是朕梦里寻寻觅觅,相思缠绕心头的那一抹倩影,今生今世,朕有你,足矣!”
皇帝此行意外的收获到了心中的至爱,喜不自禁的回到了皇宫,仔细斟酌了一夜,他要如何开口?才能让佳人不会觉得,他这个帝王对爱过于轻率唐突,而不是真心动了真情,此生让她做王唯一的女人,为了她霍玉,帝王的后宫再无别的女人。
最后还是难掩心中思念之情,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一刻也不愿多等,佳人难得,生怕夜长梦多。
霍玉既然钟情与他,他又何必多此一举?选她进宫为后,择日大婚,自己对她的真心,就交于日月来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