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孟归芍因为楚萧然对自己特殊的关注,心里恨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那边淑太妃却对楚萧然对自己丝毫不关注感到气愤。
这段时间书茵来往于坤宁宫与御书房之间,在整个后宫都不是秘密,书茵时候什么人,御前第一女官,代表着楚萧然的人啊,她与坤宁宫中来往那般的密切,不就说明楚萧然和孟归芍之间来往密切吗?
淑太妃望着又来请自己迁宫的内务府的人,心中一阵烦躁:“本太妃不是已经说了吗,什么时候那个黄毛丫头从坤宁宫搬走,什么时候本太妃再搬走。”
黄总管遇见过很多难缠的宫妃,不过这么难缠的太妃的确还没遇见过几个,他当然能够理解淑太妃的底气在什么地方,就是可惜了,楚萧然宁可去管太后练字的事情,也不愿意管淑太妃迁宫的事情,这摆明了就是不想给淑太妃什么特权了。
“太妃娘娘,可别怪老奴没说啊,这样赖着对谁也不好啊。”
淑太妃冷哼一声。“怎么,你这贱奴还敢怎么样本太妃不成,本太妃可是皇上的生母!”
黄总管被嘲讽了一番,却半点没有被嘲讽之后应该有的怒气。
“我说太妃娘娘啊,皇上若是顾念着您这个生母,早就给你把一切安排好了,还用的着老奴在这儿插手吗?”黄总管拨弄了一下拂尘,“您也别怪老奴说话难听啊,估计在皇上那,您还没有太后娘娘写废了的那几笔字重要呢。”
淑太妃气的面红耳赤,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指着黄总管,“你……你这……你这贱奴!”
“老奴是贱奴没关系,太妃娘娘只要老老实实地迁了宫,就算再骂老奴两句,都没事儿的。太妃娘娘自己想想吧,老奴明日这时候再来,希望到时候,您不要让老奴太难看啊。”
黄总管气定神闲地出了淑太妃的宫,看了看外面的天儿,拍了拍自己衣服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杂家见过那么多的妃子,就没见过这么不知趣的,皇上要是在乎的话,还用等到现在?现在还能是个太妃?”
冷笑一声儿,横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淑太妃宫中的宫女,“劝劝你们太妃,长点心吧。”
黄总管这几句话根本就没有压低声音说,尖尖的声音,早就已经传到了里面淑太妃的耳朵里了,淑太妃气的胸部迅速起伏,指着黄总管离开的方向,嘴中不住地骂着“这个贱奴,这个贱奴。”翻来覆去地只有这么四个字。
跟在淑太妃身边的蕙兰给淑太妃顺气,一边轻轻拍一边道:“娘娘何必和这些小人一般见识,他们也不过就是狗仗人势罢了。”
淑太妃气的咬牙恨齿,“那个小丫头为什么能住在坤宁宫中,为什么不迁宫!我不管,我要走她也得走!”
蕙兰在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有一些话的确是也没敢说出来,即使是淑太妃在生气,再骂,孟归芍也已经是太后了,她也没办法拿人家怎么办了,难道还能现在让皇上废了孟归芍吗?皇上听不听也是一个问题啊。
这些话蕙兰都没有敢说出来——淑太妃惯常是个拎不清的,不然如今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听说淑太妃不肯迁宫的时候,孟归芍正在练最后几页大字,她今天写的无比的用心——书茵早早来说过了,楚萧然今晚要过来用晚膳,顺便检查今天的字,每天隔着一张纸楚萧然都能损的她颜面无存,别说今天还要当着面了。
孟归芍觉得自己前两天太乐观了,日子过的太好了,她都已经松懈了,楚萧然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一不留神,就把道貌岸然写上去了,等孟归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然”字已经写到一半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已经写好了的那页给撕了,哎,这是这几张里写的最好的一页了。
孟归芍欲哭无泪。
楚萧然到了的时候,孟归芍还在跟最后一页大字奋斗,见了楚萧然都没有施舍给她过多的眼神。
“我马上就写完了。”
楚萧然应了一声儿,背着手站在桌前看孟归芍写的字。
方才撕掉的那张还没来得及处理,楚萧然眼尖地就看见了那几个不应该出现的字,微微一笑,“这张写的不错啊,撕了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便要将碎纸拿起来。
孟归芍赶紧抢了过来,贼兮兮地藏在身后,“不是……不,这张……嗯……写的有点问题,你……你没看出来而已……”
“是吗,那我好好看看……”楚萧然说完便要上前去抢,孟归芍急中生智将沾满了墨的笔横在了两个人的中间,成功地阻止了楚萧然的脚步。
“那个……你好奇心那么强干什么,鱼要不是好奇心那么强能被钓鱼的人抓到吗?“
就在孟归芍跟楚萧然胡搅蛮缠的时候,淑太妃带着蕙兰杀上门来了。
书寒书宴两个人一个不察就被淑太妃钻了空子,直接进了屋中来,见到的就是两个人“玩闹”的一幕。
淑太妃一时悲从中来,也顾不得太妃的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先帝啊,你睁眼看看啊,臣妾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啊,就这样地就将臣妾扔下不管了,臣妾还要受一群奴才的欺负,你走的时候,怎么就没带臣妾一起走了呢……”
孟归芍都懵了,这是什么架势,进屋子二话不说哭先帝?
楚萧然脸色渐冷,看向淑太妃的目光越来越不耐烦。
“你,哭什么呢。”
“先帝啊,你听见没有,从臣妾肚皮里爬出来的孩子啊,就这样就连亲娘都不认了啊。”
楚萧然手攥的紧紧地,强忍着自己的怒气。
“你有话好好说。”
“我好好说?我好好说你会听吗?”淑太妃睁大了眼睛看向了楚萧然,“我对你哪点不好了啊,我生你的时候九死一生啊,现在就连一个内务府的奴才都能指着我的脸骂我不受重视,好,这也就算了,谁让我生了个白眼狼呢,那我问你,既然合宫所有的先帝嫔妃都要迁宫,为什么她不搬,难道她不是先帝的嫔妃吗?”
淑太妃指着孟归芍,质问楚萧然。
“之前朕已经说过了,慈宁宫日久未修缮,等修缮完毕了就会搬了。”
淑太妃冷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拿我当成那起子不知道的什么事情的奴才呢,你让她住在坤宁宫,又让书宴书寒过来,莫不是为了当初你俩那点没过明路的关系,你素来还鄙视那些蛮夷之人,说他们父死娶母,如今我看来,你也就是抱着这种心思吧。”
楚萧然一个杯子就直接朝着淑太妃的脚下砸了过去,“闭嘴!”
孟归芍忙要去拦着,却见楚萧然头上青筋暴起,知道楚萧然是真的生气了,一时间也不敢上前去拦着。淑太妃还想继续说什么话,但是抬头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太难听的话也没敢说出口。
“朕一直也没有跟你撕破了脸,念的就是那点生育之恩,不然就你这点话,就够你死上好几个来回了。”楚萧然紧紧地攥着手,“不就是想让楚玉然登基吗?朕明白告诉你吧,不可能了,楚玉然侍从在通州强征民女,就凭这一点,朕能让他滚到封地一辈子都回不来!”
淑太妃吓了一大跳。
承宣帝下葬的时候,楚玉然仍然在通州,这件事情本来就让淑太妃心中存疑,还以为是楚萧然背后使了什么绊子,没想到中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官窍,一边想着一边却又暗恨楚玉然,什么时候惹祸不好呢,非得赶在这个节骨眼上。
被楚萧然这一吼,淑太妃也没有喊下去的勇气了,气短了几分,“我……你们都是我的儿子,谁登基还不都是一样的呢,我难不成还会偏袒他不成?”
楚萧然冷笑,“淑太妃的心思,也只有太妃一个人知道了,不过朕奉劝太妃,若是想好好地再见楚玉然一面,你最好老老实实地搬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再闹出什么事情来,朕可不保证下手的轻重了。”
将淑太妃连吼带吓地搞了回去,楚萧然也没了要打趣孟归芍的心思了,两个人坐在桌边,默默地喝茶,良久之后,孟归芍糯糯道:“那个……要不我还是搬到慈宁宫去吧,这样大家都好看一些是不是……”
楚萧然那骇人的目光让孟归芍成功地把后面的话又吞了下去。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么。”
孟归芍嘀咕道,也不知道楚萧然听见了没有。
送走了冷脸的楚萧然之后,孟归芍倒在了软榻上,“快给我捶捶腰,吓死我了,你说为什么皇上就咬死了不让我迁宫呢,左右我在哪里住着也没关系,不是吗?”
书寒和书宴知道这后面的官窍,但是没有楚萧然的允许,也没人敢在孟归芍的面前随便说什么,只当做没听到算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