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站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仰起小小的脑袋,一双黑黝黝地眸子望着他,奶声奶气地问:“我该称呼你师叔还是师兄,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可爱的模样顿时萌化了云子胥,他面带微笑蹲了下来,“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团团。”他认真道:“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既不是你的师叔也不是你的师兄,我是客人,你可唤我叔叔即可。”云子胥带着微笑说道。
团团想了想,道:“叔叔可有见过我的娘亲?”
云子胥问:“你娘亲不见了吗?”
顿时团团垂下了浓密的眼睫,眼中忧伤,闷闷不乐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娘亲,师叔祖告诉我,等我长大了,娘亲就会来接我,可是到现在娘亲还未来接团团,团团等的好是辛苦。”
说毕,他拉下了嘴角,心中很是委屈。
云子胥默默地点了下头,问:“那团团的父亲呢?”
抬起小脑袋,团团黑黝黝的眼眸盯着云子胥看了一会,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师叔祖说团团没有父亲,他日我娘亲嫁给了谁,谁就是团团的父亲。”
“……”
“团团!”身后传老威严的声音。
团团伸了下小舌头,低语道:“完了,我师叔祖听见我说的话了。”
赶紧给走来的老人列出个大大的微笑,甜甜地喊了一声:“师叔祖。”喊着,乖乖地跑了过去,抱着逍遥剑庄四师叔楚夫子的大腿。
“师叔祖,不要责罚团团好不好?团团就是想娘亲了,想问问叔叔见过我娘亲没有?”说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哀求着楚夫子。
楚夫子忍不住捋着胡须故作严肃道:“你娘亲又不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别人岂会见过?师叔祖给你说了多少次,等你长大了,你娘亲就会来接你回去了,你掌门就是不听师叔祖的话呢!”
“哼!”他松开楚夫子的腿,气愤地抱着手,“团团都快三岁了,早就长大了,娘亲怎么还不来接团团回去,师叔祖你骗人!”将小脸蛋别向一边。
云子胥走近楚夫子,拱手:“子胥见过师叔。”
“老夫受不起,还请公子不要对老夫行此大礼!”楚夫子淡淡地开口。
看了眼身下生气的小男孩,云子胥禁不住好奇问:“不知这孩子的母亲去了哪里?为何要将他独自放在剑庄?”
楚夫子的眼眸变的深沉,落在山间的眸光悠远,“我剑庄的事,就无需公子费心了。”瞅了一眼团团,深沉地说:“他娘亲不久就回来接他的。”
“师叔祖,不久是多久?”仰起小脑袋已经忘记了生气,期待地问楚夫子。
“不久就是等你长到十岁。”楚夫子威严道。
“十岁?”顿时耷拉下小脑袋,哀苦地道:“团团还得等七年!好累啊——”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他可爱的神情,云子胥忍不住微微失笑。
“走,跟师叔祖回去了。”楚夫子伸出手去牵团团。
“哼!”团团抱着手,别过脸去,“跟师叔祖回去,就让团团学习,团团才不要!”伸手牵着云子胥的手,“我要跟这位叔叔玩。”
“团团!”楚夫子黑下了脸。
“威胁我也没有用,我不就不信您还当着这位叔叔的面打我不成!”小家伙还来了脾气。
“你——”楚夫子气的白胡须抖了一抖,“混小子敢跟我顶嘴,看我不打你!”
团团赶紧跑到云子胥的身后躲了起来,“叔叔救我!”
云子胥挡住了楚夫子,笑着说:“师叔,团团还是个孩子,就让我陪陪他好了。”
楚夫子深沉地看了一眼云子胥,捋了捋胡须,叹了声气,“罢了,那就有劳公子了。”
楚夫子转身,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慢步离开,身后传来团团咯咯开怀的笑声。
云子胥抱着团团,在湖边奔跑,逗得团团‘咯咯’大笑。
在团团的笑颜中,云子胥总能隐隐约约地看见沐婉玲的笑颜。
太阳渐渐就快下山,团团也玩乐了,云子胥牵着他的小手朝楚夫子的住处走去,就快到楚夫子门口时,团团拉着云子胥的手停下了脚步。
见他不走,云子胥蹲下身子来,问:“怎么了?”
“叔叔明天有时间陪团团玩吗?”团团黑黝黝的眼眸满是期待。
云子胥温和地笑了笑:“明天叔叔要是有时间就来陪你玩好吗?”
团团一双黑黝黝的眼眸有些失望,继而眼眸一亮,欣喜道:“叔叔,要不你娶了我娘亲吧,这样我就可以跟叔叔走了,我就可以去寻我娘亲了。”
“团团,”云子胥握着团团的手,“叔叔已经有了妻子,所以……”
“哦哦——”团团很失望地叹了一声,“可惜了,团团只有等娘亲七年了。”闷闷地说着,团团抽出了自己手,低垂着头自个回了枫林居。
看着失落的团团,云子胥心有不忍,忽而暗自失笑。
翌日,沐婉玲还没有回剑庄,云子胥的心有些不安起来,让安华取来琴,他坐于在剑庄抚琴的竹林里,那里有他和沐婉玲的回忆。
琴声悠悠如泉水,却带着丝丝的忧伤。
云子胥皱眉抚琴,突然发现一个小脑袋在篱笆上来回晃动。
不禁一笑,云子胥按住琴弦,道:“团团可是来找叔叔的?”问着他起身朝篱笆走去。“为什么不进来?”
团团眼中有些委屈,摇了摇头:“师叔祖不准我来打扰叔叔,所以我就在这里看看叔叔好了。”
云子胥蹲下身子,温润道:“叔叔也无事,你若想找叔叔玩,随时都可以来找叔叔。”
“真的吗?”团团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叔叔不会骗人!”
团团欢喜地跳着鼓掌,跑着要进去时,听见身后有人唤他。
“团团,团团?”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听见紫兰的声音,云子胥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随即快步走入假山背后藏了起来。
团团停下脚步,转身看去,一个桌紫色衣袍的男子一边找寻着,一边呼唤他的名字。
“你是谁?叫我干什么?”团团一本正经地问道。
紫兰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小男孩的身上,眼中隐瞒了泪水。
前去,在团团面前蹲下,仔细地看了许久,兴奋地问:“你就是团团?”
“对啊!”团团认真地点了下头,“你又是谁,我怎么没有见……”
团团话没有说完,就背紫兰拥入了怀里,紫兰喜极而泣。“团团都长怎么大了,你娘亲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说着心中难受不已。
“叔叔认识我娘亲?”团团兴奋地问。
紫兰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拭去泪水,松开了团团,笑着道:“不认识,是叔叔也很想团团的娘亲,想着团团的娘亲见到团团一定很开心。”
“那叔叔可愿娶了我娘亲?”团团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