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珠宝的设计项目的确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新品发布上所展现出的样品,墨安巧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没什么印像。在网上搜索了大量资料却一无所获。有关珠宝资料的痕迹被清扫的太干净了,反而让人觉得可以。
如果说一样设计它没与别的事物有任何相同点,不反而让人生疑吗?再者她也不会相信袭静蓉会有这等才能。
在墨安巧着手调查时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中午了。
她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起身走往食堂准备吃饭。
可当正要离开大门时,她听到了角落传来的窃窃私语。
“墨安巧是什么来头啊?刚来待遇就这么高?我怎么就不觉得她有能力呢?能比得上静蓉姐吗?”
“哎,你小点声好不好,人家是已总的老婆!你这被听见了,明天就收拾收拾滚蛋吧。”
“我可不管,老娘平生最讨厌这种靠男人上位的女人,我一个能打十个!想当初我帮静蓉姐一起设计珠宝产品时……”
这种闲言碎语,墨安巧根本就不会理会,可这个女职员最后那句话,却撩拨了她内心那一根弦。
她冲上去,对着那个女职员有些急切的质问道:“你当初和袭静蓉完成了那个珠宝策划项目?”
那两个人本来私下的言论的主人公一下子突然现身,一下子自己的言行被公之于众,当即就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名堂,匆匆忙忙找借口就离开了。
只留墨安巧一个人在原地。她记住了那个女职员的长相,这件事她也许知道一些内情。
下午下班时,墨安巧见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她慢慢走到上午那个女职员桌前,偏着头,低低的开口了:“听说你曾经和袭静蓉一起制作过珠宝,就是今年夏季发布会上那个CANDY GIRL系列,是吗?”
女职员一抬头看见墨安巧正直视着自己,一时间有点慌了神。
墨安巧发现她的睫毛在轻轻颤动,很明显是害怕自己。那她今天中午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她坏话,欺软怕硬,心里不觉对她有些鄙夷,但为了得到有关情报,只得对她和颜悦色,先消除她身心的恐惧,取得信任。
“你别担心,我并不会因为,你今天中午说的话会对你进行报复。只是因为我……我也是袭静蓉小姐的粉丝……”要把自己包装成那个女人的粉丝,墨安巧还真下不去口,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面带微笑的说着,“我想深度的了解她一下,她的作品创作历程也许能给我带来灵感。”
女职员听她态度这么友善,本来僵硬的面目渐渐缓和,一听墨安巧是在求自己办事,一下子变得趾高气昂起来,有些高傲的仰起头,说道:“这些事情不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这……也算是一种商业机密吧。”
去你的商业机密?墨安巧内心腹诽着,要真是商业机密,你今天还能拿来当饭后的茶余笑料。
“我这里有一款Cartier PARIS NOUVELLE VAGUE系列奢华玫瑰金耳环,这是今天刚买的,本来想和你交个朋友,送你当个见面礼,可你好像不太愿意和我分享朋友间的秘密,那我只能留给自己戴了。”墨安巧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在女职员面前挥了挥,故作惋惜道。
谁知女职员一听到Cartier PARIS NOUVELLE VAGUE立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个系列她没记错的话,一件单品少说也有四十多万。就凭她这点微薄的工资,能买上一个两三万的包就实属不易,这种奢侈品,她更是见都没有见过。一听对方要送给自己做见面礼,女职员赶忙赔上笑脸,从墨安巧手里夺过盒子,迫不及待的拆开,一见装饰华美的首饰以后,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一系列举动让墨安巧反感至极。真是想不到,陆氏还有这样的员工。
如果从内部就腐朽,又怎么能做一番大事。
“我也不清楚啊,墨小姐,好像只记得……只记得袭小姐找过一个叫施放的人,他们两个才是主设计师,我只是个打下手的。”女职员谄媚的说,“墨小姐,我也很愿意教你这样的朋友,我……”
施放?墨安巧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对女职员后面说的话充耳不闻。
“你知不知道这个施放是什么来头?”墨安巧疑惑的问道。
“墨小姐,这个我真不清楚。”女职员,挠了挠头,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从钱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墨安巧,得意的邀功一般说道,“墨小姐,这个,这个是那个施放的家庭住址。袭小姐让我去找过他,这是当时留下的。”
墨安巧接过地址,放进了口袋。看着谄媚讨好的女职员,心里是说不出的厌恶,但却没有喜形于色,她和蔼的说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可真是谢谢了。我还是觉得这样一对耳环无法表达我的谢意。要不你告诉我你的名字部门,我让已总给你升个职?”
女职员一听,高兴的不得了,已总的太太居然要主动给他升职,那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就过的风生水起。说罢她想也没想就将名字和部门报了出去。
下一秒,墨安巧对着耳边的电话说道:“喂?人事部吗,我是墨安巧,这里有一个xxx部的xxx,把她辞退了。”
语毕,她挂断电话,对着女职员面带微笑的说道,“你现在可以去财务部结这个月的工资了,顺带说一句,像你这种狗仗人势的势利眼不论到哪里,都难干出一番成绩。”
说完也不管那人惊愕的眼神,直接扬长而去。
空荡荡的楼层里传来一声大呼:“墨安巧!你这个贱人!”
墨安巧嘴角漾起笑意,手里攥着施放的住址,上了一辆黑色布加迪。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施放,了解袭静蓉到底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墨安巧按照地址来到了一个小区,走进楼里却没看见,按照地址上的7508号,敲门后却并没有人开门。墨安巧不厌其烦的敲着门。
对门的大门打开了,邻居看着墨安巧一脸疑惑,墨安巧也有些尴尬,灵光一闪,马上就装作殷切的说:“阿姨,那个这间房住的那个男的是我男朋友,我这几天找他,他电话也不接,单位也没人,我怕他出什么事,就来他家看看!”
邻居怀疑的眼神打消了,仰起头思索了一会,回答道:“姑娘,这个对门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我们也不太清楚。”
没回家?墨安巧心里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结果还是查无此人。
邻居看墨安巧一脸失落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姑娘,这样吧,我们帮你留意一下,如果他回来了,就联系你。”
墨安巧道谢之后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她没有开车离开,打电话叫助手过来开走了车,自己一个人在小区附近的大街上走着。
突然她看见一家高档珠宝店里,有个人看着柜台里的珠宝,眼里流淌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是渴望,又夹杂着懊悔,还有一丝愤恨。
墨安巧觉得这个人很奇怪,朝柜台看去,陈列在里面的正是袭静蓉那款CANDY GIRL一整套系列。
为什么,这么多珠宝,偏偏要看这一款,还露出那种表情呢?
墨安巧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偷偷的走进珠宝店。一旁的店员,进了更衣室将胸卡随意的放在柜台上。墨安巧偷偷拿起胸卡,带在了自己的胸前。她今天一身职业装,看起来就和前台销售没啥两样。
她慢慢靠近那个人身边,停下脚步,面带职业性的微笑,温和的说道:“先生是很看重这款系列吗?”
那个男人神情有些恍惚,看着墨安巧,面色平淡的说:“没什么,我就看看。”
就看看?能露出那种表情么!
墨安巧也不着急,面带微笑的介绍道:“这是今年夏季最新款,是著名珠宝设计师袭静蓉,袭小姐的作品呢!”
她边说边观察着后者的神情,只见男人的脸色由红转白再到青,活像一只变色龙,尤其只听到“袭静蓉”这三个字时,瞳孔都放大了。
“你说,袭小姐还真是年轻有为呢!”墨安巧故意感叹,更加刺激男人。
此刻,她已经完全可以猜到,眼前这个男人,和袭静蓉必定有联系,并且还与这个珠宝有这密切联系。
也许……
也许,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直苦苦寻找的施放!
男人听完这句话彻底的爆发了,他愤怒的揪起墨安巧的制服领口,满口酒气的冲她吐露着心中的愤怒:“袭静蓉算什么东西!你们应该记住的珠宝设计师是我施放!不是这个婊子!”
“是我施放”。
果然不错,跟墨安巧预判的八九不离十。她伸出手挣脱开施放的手。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面对着施放,笑盈盈的说:“施先生让我好找啊。”
那人明显一愣,下一秒,连连后退,震惊害怕中带着不可思议,有些结巴道:“你,你……你是袭静蓉派来的人?”
“我自然不是。”墨安巧安抚道,“我不是她的人,我是墨安巧。”
“墨安巧……”施放细细回味着这个名字,脑海里闪过了一些记忆碎片,恍然大悟道,“你,你就是……”
“我是谁不重要。”墨安巧面不改色,“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
“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这个CANDY GIRLS的系列,到底是谁作品。真的是袭静蓉吗?还是……”墨安巧故意顿了顿卖了一个关子,“你呢?”
施放被逼问的连连后退,他扶着柜台才勉强直视着墨安巧的双眼,有些支吾:“你在……说什么呢……”
“我在说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吧!明明有这么好的才华,却要替别人当枪手?你这是何苦呢?”
施放扶着柜台的手动了动。
墨安巧乘胜追击,见他已有动摇之心,便全力以赴,继续旁敲侧击道:“看你现在的样子,本来可以是闻名一时的大设计师,真是自己毁了自己的前程啊!”
“你!”施放脸涨得通红,他愤怒的注视着墨安巧,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墨安巧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施放一见墨安巧摔倒了,面色有紧张起来,他走上前慌忙的扶起墨安巧。
墨安巧并不在意他无礼的举动,他看着施放的眼睛,希望能用真诚打动她:“看得出袭静蓉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但我是。”
“你?”施放怀疑的看着墨安巧。
“告诉我所有的事,你来陆氏工作,我会帮你重新赢得名利。怎么样呢?”墨安巧淡淡的提出条件。
施放看着墨安巧的眼睛,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就跟你所见所想一样。我想墨小姐既然都能找到我,那你也一定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有点头绪了。”施放语气间满是懊悔夹杂着一丝愤怒,“三月份的时候,我在袭静蓉公司做事。袭静蓉来找我,当时他是要花钱买下我的设计版权,也就是说,这款珠宝就是他设计的了。作为一个设计师,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做别人的的枪手。我也不想这么做,如果不是当时情况所迫,我妈做手术急需要那一笔费用,我才不会去做这种事!”
“你为什么不以自己的名义?”
“我自己的名义?”施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整个人变得陌生起来,“墨小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设计师,以我的名义发布,能上市吗?能值多少钱顶多几千?这能替我妈治病吗。可你知道如果我卖给袭静蓉,她愿意出多少价格吗?她愿意出原价的一百倍!百万开头了!人为财死,我当时也心动了。如果真的得到这笔钱,我不仅能付清我妈的医药费,而且还能用剩下的钱去出国进修。到时候名校毕业的我,还会差公司要吗?”
墨安巧只觉得嘴里干涩说不出话来,虽然她不认同,但是这就是现实。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施放面露苦笑,“没关系,反正瞧不起我的人多了,不差你这一个。”
“我没有,这是你的选择,我没资格评头论足。”墨安巧疑惑的问道,“按照你所说的,你应该拿到了钱,现在不应该在国外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这么恨袭静蓉,还有你母亲得病好些了吗?”
前面几个问题时,施放都能稳定自己的情绪,当最后一个问题出现时,施放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他不停的用双手抓着头发,将头埋在手臂里,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
墨安巧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她以为,施放是有什么疾病。
“你你你……”墨安巧说话都不利索起来,他蹲下,面对着施放,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你……”
“我妈去世了。”施放突然抬起头,满目通红的看着墨安巧。
“啪——”一声,墨安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抬头和猩红的双眼下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爬起来,拍了拍灰尘,心想还好今天穿的是裤子,不然就尴尬了。
“抱歉。”墨安巧说道,“我不知道,是我太冒昧了。”
“她为什么会死?你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施放不断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好一会儿才说道,“因为袭静蓉没有给钱。当时新品发布,引起的反响没有预期的大。所以她认为是我违反了合同,既然违约了,那么所有金额我一个字儿都拿不到,随后我就被开除了,连固定工资也没有。”
墨安巧听到这真是汗颜,这也算什么违约?这分明就是赖账不想给钱了呗。她对袭静蓉又多了一个新的认知。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有多么恶毒,唯利是图。
“我母亲重病,我去求她,我说我只要能付医药费的钱,你行行好救救我妈妈,她拒绝了。然后我出言威胁,如果你不给我钱救我母亲,这件事我会曝光出去。她就说会将我母亲接去国外治病。我当时竟然会相信一个骗子,然后签了转院通知书……”
说道这,施放再也抑制不住,直接哭了起来。墨安巧听到这,早就把真相才的八九不离十,但眼前的证人已经情绪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她处于人道主义不好再让他撕开自己的伤疤。
于是墨安巧淡淡的叙述着后面的事,也是在验证猜想的真实性。
“然后你的母亲转院了。但是袭静蓉没有给她治病,于是你的母亲病逝。你想曝光袭静蓉却被她的势力阻止。她是不是有派人来你家过,所以我问了你的领居,他们说你已经很久不回家了。”
施放没有否认。这样一来事情的一切都明了了。
“我现在能帮你曝光袭静蓉,她的势力对于我来说还不算威胁。你愿意跟我合作吗?”墨安巧伸出一只洁白的手,看着施放平淡的说。
施放抬头撇了她一眼,苦笑道:“你和她也是一样的人。你不是为了帮我,是为了斗得赢袭静蓉。”
“可我们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想参与你们任何一方了。”
“你……”
墨安巧正打算焦急的劝说,突然玻璃门一下子被击碎,巨大的声响震撼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几片玻璃渣飞出,划伤了墨安巧的手。
众人闻声寻去,只见珠宝店门外开来一辆黑色的保姆车,里面下来一群,面目凶狠的人,用手里的斧头砸碎了玻璃。一下子众人都惊慌了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
几乎都要让墨安巧失聪了。而一旁的施放,显然十分冷静,他慢慢的走到那两保姆车,黑色的车窗旁,对着黑黑的玻璃说道:“我没有投靠墨安巧,以前的事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你没有必要再这样大动干戈。袭小姐。”
最后一句袭小姐,墨安巧听见了。袭静蓉。那么这些人也都是她找来的,墨安巧能想象到袭静蓉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尤其还是威胁到他名誉的事。
剑出鞘总要见血,这么大阵仗怎么可能轻易放他们走。
想到这墨安巧偷偷的在背后,掏出手机,这个时候他已经来不及看拨打给了谁,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在这危急关头,这该死手机却没有开静音模式,随着一声铃响,电话通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着墨安巧,凶神恶煞的男子一把从她手里夺过电话,大喝一声:“你敢求救!?”随后就将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
完了,墨安巧,绝望的闭上眼睛。真希望那个人在听到这些后能意识到不对然后快点来救人。
“袭小姐,有人电话求救。”那名男子对着车内汇报。
黑色的车窗慢慢落下,露出袭静蓉那张让墨安巧深恶痛绝的脸,而她正在超墨安巧得意的笑着。
袭静蓉伸出手指了指墨安巧和施放,做了一个带走的手势。
下一秒,墨安巧和施放就被人带上了车。
车上袭静蓉抱着手臂笑盈盈的看着墨安巧,“墨安巧,最近过的好么?”
“好得很,我和嘉泽过得好的不得了!”她提到了已嘉泽,故意气袭静蓉。
袭静蓉果然气急败坏,一旦提到已嘉泽她就觉得没能得到这个男人是她人生一大失败,是一个污点,而偏偏输给的不是别人就是眼前这个曾经落魄的要死的墨安巧。
袭静蓉伸出手狠狠的打了墨安巧一巴掌。
墨安巧白皙的脸上立刻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这一巴掌的力度之大,让墨安巧头晕目眩,脸上火辣辣的疼。
施放在一边看着,他知道二人早有不和,很可能还是情敌关系,不过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活着离开。
“你知道我要带你们去哪吗?”袭静蓉笑着问道。
二人没有回答。
“我带你们去X仓库,里面的铁笼里有两条狂犬病恶犬。现在是晚上8点整,4个小时以后,电子笼会自动打开,到时候就是迎接你们的午夜狂欢了。”袭静蓉说着仰头大笑起来,笑得张狂无比。
墨安巧只觉得她疯了!她这回竟然是要置他于死地。
“安巧……”她亲密的喊着墨安巧,凑近他。袭静蓉身上的浓烈香水味让她作呕。
袭静蓉突然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强迫她抬起头,狠狠的附在她耳边说:“我看这回还有谁能救你!”
墨安巧觉得这一切都糟透了,她不知道能不能获救,那个电话也不知道打给了谁。如果那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么今天就真的是她的死期了。
墨安巧绞尽脑汁的想想出对策,可越是这样,大脑越是一片空白,。
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了,袭静蓉吩咐手下把他们带进仓库,铐在一起,锁上了大门,自己则在扬长而去。
惨白的月色,透过天窗,照在地上,那两只病犬疯狂的吼叫着,让墨安巧头皮发麻。
下一次月光就该照在自己的尸体上了。
“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来找我,也不会……”施放满怀歉疚的说。
空旷的仓库里回声夹杂着犬吠声让人心里充满死亡带来孤寂阴影。
“都这个时候,有时间道歉不如想想怎么跑。”
说着墨安巧看了看四周,她毫不遗漏的观察着每一处,每个死角都不放过。
可既然袭静蓉都不找人看守,又怎么会百密一疏,露出破绽。找了半天仍旧一无所获。
仓库的最上方有一个钟表,它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机械的沉寂让人窒息。
二人就这么背靠背的坐着,
“你说你能不能一打二啊,拖住那两条狗?”墨安巧几乎绝望,开始打趣施放。
施放苦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没有任何肌肉跟女孩子一样的手臂,回答道:“墨小姐你看起来都比我强壮,要不你来拖?”
“你身上有什么尖利物品吗?”墨安巧问施放。
“没有。这种东西女孩子身上比较多吧?”
“……”
见面过了半晌,对方没有回答,施放有点疑惑,转头想看看,却看到墨安巧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电子笼的内部。
“你在看什么?”他忍不住出声质问。
“笼子里的墙……会动?”墨安巧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确定。
施放闻言,朝那里面看去,黑色的墙壁的确在浮动。不那根本不是墙壁,那是一块黑色的布,黑布的下面是各种摆放在一起的杂物。
黑布会动,就说明有风,既然有风,二人心头都一阵,一起脱口而出:
“有出口!”
施放叹了一口气,“它在笼子里,我们……”
“在笼子里不是正好,笼子是这个空间唯一能够阻挡我们和恶犬正面交锋的东西。”墨安巧看着笼子,“我有个计划……”
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周密的布局,施放不得不对这个叫墨安巧的女孩儿心生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