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胥沉默了一会,握着她的手浅浅笑道:“这个人其实你比我熟悉,只是现在你不记得了。”说着想起了什么,“还记得你在隐山时,不小心坠入悬崖是谁救的你吗?”
凝神想了想,沐婉玲似是想了起来,“记得,只是我醒来时已经在逍遥剑庄,在未见过那位恩人。”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说是他要拿走我这段时间的记忆?这是为何?”
须臾,云子胥的眸子暗淡了下来,似陷入了深思中,良久,淡淡开口:“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如此惆怅!”
沐婉玲的神色变得错愕,怔然了半晌问:“他到底是何人?为何要这样?”说罢情绪变得激动,反手握住云子胥的手,“子胥,你带我去见他,我要问个清楚?”
“他是一个会迷幻之术的人,就算我带你去见了他,你也阻止不了他,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的,再者说,如今你失去了一些记忆,忘记了许多事,所以,你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云子胥淡淡地道。
“会迷幻之术?”沐婉玲握着云子胥的手微微松开了些,嘴里喃喃地道。
云子胥说的不错,如今她忘记了太多的事情,即使找那个人理论,也是有口说不清,或许是在失忆之前,她承诺了他什么。
罢了,就几个月而已,过了这几个月,她恢复了记忆便一切都会明了,至于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也该不会造成什么。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无法解决的问提,太过沉重,二人也不想再聊,于是又聊了些别的。
话间,露儿穿过回廊,快步朝这边走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舒将军和晴儿小姐求见。”露儿走近微微欠身道。
“带他们来吧。”云子胥收回手,面朝露儿整的道。
露儿领命前去汇报,不一会露儿就带着舒言和严晴儿到了后花院。
“舒言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
“晴儿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严晴儿微微欠了身。
“不必多礼!”沐婉玲笑着说,目光落在了严晴儿的身上,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打量,看的严晴儿心中有些拘谨起来。
以往的沐婉玲从来不这样看自己,也不知今日她这般打量她是何意。
严晴儿眼眸含笑:“太子妃可是一点都不记得晴儿了?”
沐婉玲想了想,有些无奈地笑着,“我虽想不起你来,但是露儿跟我说了你的许多事情。来,到我身边来。”她抬手。
严晴儿心中欢喜,赶紧上前走了几步,在沐婉玲身边站定,问:“太子妃身子可好些?”
拉着严晴儿的手,沐婉玲道:“好多了,你不必挂心。”
沐婉玲说着,严晴儿的眼眶中竟盈满了泪水,忽而跪在了沐婉玲的身前,拉着沐婉玲的手抽泣道:“太子妃,都是晴儿的错,晴儿没能在您身边好好照顾您,对不起!”
说罢,扑进了沐婉玲的怀中径自伤心地哭了起来。
她们主仆之间的事,两个大男人守在一边有些碍事,于是云子胥起身,对舒言抬手道:“我们去别处走走吧。”
身边没有了其他人,严晴儿便肆无忌怛地哭了起来,她紧紧抓住沐婉玲的衣服,哭的不能自已。
这一段时间来,她心中真的好想和想沐婉玲,好想守在她的身边被她宠着。
可是离开她是严晴儿当初自己的选择,所以她只是在沐婉玲面前哭自己在舒言府上的委屈,却又不敢说丝毫。
沐婉玲对怀里的女人除了怜悯,便没有了太多的感情,如今失忆的她对面前这个女人来说,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要不是露儿跟她讲述了诸多她与严晴儿之间的事,她甚至都不想和这个丫头多说一句话。
她安慰道:“我不是好好的吗?好了,别哭了,在哭就不好看了,我可不喜欢爱哭的人!”
顿时,严晴儿收住了哭声,曾经的沐婉玲也曾对她说过,她不喜欢爱哭的人。
“我不哭了,太子妃可别不喜欢晴儿。”严晴儿一边擦泪水,一边抽泣道。
沐婉玲浅浅一笑,“露儿都说了,你是我最宠溺的丫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来,快起来。”
严晴儿起身,坐在了一边。
见到沐婉玲犹如见到了亲人般,严晴儿的心中甚是安慰。当舒言对她冷漠时,她常常会想起沐婉玲的好来,想回到她的身边。
可是又想到,女子终究是要嫁人,哪有一直守在主子身边的,所以后来也不再想了。
看着她,沐婉玲问:“舒将军对你可还好?”
严晴儿挤出一个微笑,点头:“舒将军对晴儿很好,请太子妃放心。”
看着严晴儿,沐婉玲蹙起了眉头,问:“我未失去记忆可有承诺过你什么?譬如,你和舒将军的婚事?”
“有过。”严晴儿笑着点了下头,继续道:“不过舒将军对晴儿说了,最近边界不太平静,他国不断挑衅我安国,所以他承诺等平定了战乱,我们就举行婚礼。”
沐婉玲默默地点了下头,心中顿时呼出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我便也放心了。”
“露儿。”沐婉玲吩咐道:“给晴儿沏杯茶水。”
露儿前来为严晴儿沏了一杯茶。
双手捧着茶水,严晴儿有所顾忌地问:“太子妃可还记得答应紫兰姐姐和安大人的婚事?”
沐婉玲疑惑地看了一眼露儿,问:“我居然还承诺了他们俩之间的事,为何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
露儿微微欠身,道:“紫兰姐姐不许任何人提,所以露儿才未向太子妃提起过。”顿了顿,她继续道:“如今,紫兰姐姐是太子殿下的侍卫,进来随太子征战也无暇顾及自己的人生大事,所以她才不想让太子妃,为她操心此事。”
此刻聊到了紫兰,沐婉玲倒是响起了闫文卿来,她这都回来了多日,怎么一直未见闫文卿前来看她。
于是蹙起眉头对露儿道:“你去婉妃娘娘那里去看看文卿,她是否生病了,为何多日不见她来?”
“是。”露儿离开。
沐婉玲发现严晴儿眼眸中疑惑,问:“你怎么了?”
“太子妃不是一直都不太喜欢严晴儿吗?为何如今如此关心她?”问着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唐突。“太子妃别介意,晴儿就是好奇。”
她这样说,沐婉玲亦是有些不可思议,看来她和闫文卿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以后势必要听紫兰的,多注意闫文卿才对。
“怎么会了!”沐婉玲含笑道,“不仅是你,紫兰也是多次警告过我,不要和她相处的太近,我虽不记得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但是究竟是有原因的。”
严晴儿又皱了皱眉,“太子妃难道不知道巫蛊一事之后,闫文卿姐姐就被关入大牢了吗?”
“你说什么巫蛊一事?”沐婉玲惊愕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