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将手中的剑刺出去的一瞬间,车上的公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半点恩怨情仇都没有的小姑娘会突然拔剑相向。
而且,方才言笑晏晏的女子,怎么会突然间就这般地狠辣了呢。
剑直接送入了公子哥的咽喉当中,小姑娘收回了手,看着血逶迤而下,盯着人直到确定了没有气息,才踢了一脚,“切,还以为多厉害个人物呢,也值得本姑娘亲自出手。”
她带了一些小小的女儿家的娇憨,说的却是最狠厉的话。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进来的人却不是那个圆脸马车夫,小姑娘回头微微一笑,露出来一个小小的酒窝,“阁主看,这次我做的如何?”
带着面具的阁主点了点头,“动作还算利落。”
小姑娘又笑了。
大大方方地在车壁上提名。
无名阁。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无名阁做出来的事情。”
老者捋了捋苍白的胡须,“这两个人就是最开始创建了无名阁的人。”
那年轻的大侠脸上有些许地不屑一顾,“不过是杀人如麻穷凶极恶的坏人罢了,说是无名,却也留名,哗众取宠。”
老者摇摇头,“大隐隐于世。”
“要是我遇见了这无名阁中的人,必然会杀之而后快。”
隔壁桌响起了银铃一般的笑声,“要我说呀,你们这些人真是有趣,一边说着人家是杀人如麻的怪人,一边却又想着以暴制暴,啧啧啧,口是心非罢了。“
那姑娘回过头来,本是雪白的肌肤,脸上却横贯着长长的似花一般的伤,不由得让别人感叹,这姑娘真是白费了这花容月貌,不过这姑娘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
小姑娘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了桌子上,“人家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帮人做事,说穿了不过就是个买卖罢了,你们不去谴责买凶杀人的,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年轻的大侠带了点愠怒,“助纣为虐更可恶,并不能因为他们是替人杀人的就有所改变!”
那小姑娘“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你既然讨厌杀人,为什么之前又那么义愤填膺地打算杀了人家而后快呢。”
“你这般替他们说话,不会是那无名阁的孽人吧。”
“啪”的一下,从旁边的桌子上飞起了一只竹筷,直接钉在了已经涨红了脸的大侠旁边。
“聒噪。”那女子连头都没有抬,只是淡淡地扔了一句话出来。
屋中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那女子似是没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化一般,仍旧继续喝自己的茶。
老人拽了一下那年轻人的袖子,“坐下吧,这中间人员混杂,你不要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这年轻人愤愤不平地低下头去,那脸上带着伤的小姑娘倒是颇有几分自来熟地坐到了之前出手的人旁边。
“姐姐,你好厉害啊。”
那女子瞥一眼不谙世事一般的小姑娘,“谁是你姐姐。”
小姑娘梗了一下。就听那女子继续道:“听闻凤凰城大小姐虽长的如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却已经二十二的年龄了,这句姐姐,我可是担不起。”
话一出口,旁边一片唏嘘之声。
早就听说那凤凰城的大小姐因为受伤长的奇丑无比,却不想人家这伤受的倒是有几分的艺术,也看不出来有多么的难堪呀。
凤倾城听那女子直接戳穿了自己的身份,也便不作出那种娇娆的样子,“姑娘倒是好眼力,只是我看着姑娘有那么几分的面生,不知道姑娘是何门何派,师承何人。”
那姑娘微微抬眸。
“守令宫曲音。”
于是屋中此起彼伏响起了惊叹的声音。
事实上,曲音并不是一个名字,而是守令宫中的一个职位,自百年前一场因为江湖飞天令的争端被平息后,便建了守令宫这样一个组织,最开始的时候,他单纯只是一个看守江湖飞天令的组织罢了,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遗世独立的真正的门派。
正所谓,剑出长虹妙风在,一挽红绫是曲音。
守令宫当中两个最重要的职位妙风与曲音,相当于守令宫宫主继承人的存在,因而历年来几乎都有着竞争的存在,但是事实上,这一任的妙风曲音两人关系好的却让人震惊,原因却是十分的简单——上一任的曲音早早逝世,这一届的曲音足足比妙风小了十几岁,还不是一个辈分的。
妙风对这个小师侄特别的照顾。
守令宫作为一个大家都关注的地方,这点表面上的关系大家还都能看出来的。
团宠一般存在的曲音很少出江湖,突然间出来了之后自然是让大家都震惊了一番。
“那曲音姑娘这次出山是……”
曲音手中摆弄着茶杯,神色清淡道:“凤凰城城主邀请守令宫参加武林大会,师父与师叔忙于闭关,没有时间,所以才派我前来。”
凤倾城神色有几分讪讪的,曲音年龄的确……不大,满打满算也才十六罢了。
曲音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仍旧是自己从前的样子。
最开始说话那年轻人在得知了曲音的身份之后,已经不敢说什么话了,瑟缩地躲在了角落里,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曲音瞥了一眼那年轻人,没有继续打击他的想法 。
凤倾城在得知了曲音的身份,只沉寂了一会儿,便开始了狂轰乱炸的过程,原因无他——守令宫妙风可是无数少女倾倒的江湖公子哥之一,凤倾城自然也不例外,曲音却一片淡然,嘴上应付着,却没有说出来半分有用的信息。
凤倾城几番试探之后,也知道了从凤倾城的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得悻悻地到一边去了。
曲音保持着自己的冷漠一直到了出了小茶馆。
尾随而至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了曲音的面前。
“曲音姑娘……我……我是藏剑阁的裴嘉玉,我……我好久之前就仰慕曲音姑娘,今日终于见了一面。”
曲音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裴嘉玉,“所以呢。”
“没……没什么,就是想……想认识一下曲音姑娘。”
“嗯,现在认识了。”
曲音的步子没有半点的改变,目不斜视地飘过了裴嘉玉的身边,然后走远了。
一直暗中跟随的凤倾城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鄙视道:“啧啧啧,跪舔不成,被打脸了吧。”
裴嘉玉脸色有一些不好了。
“你……你随便说一些什么,你这姑娘,怎么口无遮拦的。”
凤倾城嗤笑。
这次的武林大会,时隔十年才继续举办,自然是广发英雄帖请众人前来,各个门派都派了得意的后辈。这些人大部分都还年轻,所以当路过暗林遇见的冥教中人的时候,各个都有一些忐忑。
传说中冥教杀人不眨眼,只凭个人好恶,况且大家也都知道,这次根本就没有人请了他们的。
那带头的人手拿双锤,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看着对方。
“呵,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居然也敢号称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真是不知廉耻,不知廉耻啊。”
所谓正派一方,自然不会这般地任由别人辱骂。
“你这厮,挡人去路,无缘无故的骂人,还好意思说别人如何?”这边的少年忍不住不平。
“呦,小娃娃口气倒是很硬,可惜这可不是什么耍嘴皮子的地方,大爷这么这么多年还没输过呢。”
举着锤子便朝着带头那人砸了过去,那少年急匆匆拿剑迎战,轻武器本来便不敌重武器,少年的实战经验比那人要少了许多,几步便落入了下风当中。
那大汉刚要举锤砸下去,突然两束红绫缠上了锤柄之上,轻轻松松地就卸了锤上的力气。
红衣女子从树上一跃而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你们冥教还是喜欢以多欺少呢。”
那带头的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红衣女子,“呵,这么多年过去,你们守令宫的人还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红衣女子撤回了缠在锤柄上的红绫,“怎么,怕在武林大会上输了,现在就要动手了吗?”
那人冷哼,“小丫头,还真是胆子大的很,这么恃才放旷,可是会被打脸的。”
她一圈一圈将红绫缠在自己的手上,“你确定?我可是十二岁就敢单挑你们左护法的人。”
那大汉果然有几分的迟疑。
“等什么,还不走。”
那大海气急败坏,带着一群人走远了。
方才那少年队伍中有个小姑娘跺了跺脚,“为什么放他们走了啊。”
那红衣姑娘带了淡淡的冷意,“守令宫不参与江湖恩怨。”
“什么意思。”
银发少年道:“就是除了阻止正在进行的战争之外,守令宫其他都不管,只会袖手旁观。”
那小姑娘冷哼一声儿,“装模作样。”
红衣女子淡淡瞥了一眼站在队伍中,明显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却并没有多说话。
起身刚要走的时候,那银发少年突然间凑了上来,“在下夏修文,姑娘可是去往凤凰城武林大会的。”
红衣女子没有否认。
“长路漫漫,我们一起照应一下吧,姑娘一个女孩子家的,独自一人上路也有诸多不便是不是。”
就在夏修文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那女子点头答应了。
不知为什么,夏修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走在后面的小姑娘撇撇嘴,“干嘛非得要跟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人一起走啊,我们自己也能过得挺好的呀。”
夏修文退后两步,低声道:“守令宫只有一个人单挑过冥教左护法,而且那次可是她赢了的,此路吉凶未知,多一个朋友总不是坏事。”
陆晴萱撇撇嘴,“能有什么嘛,师兄也可以保护我们啊。”
陆晴萱有那么几分崇拜的眼光看向了旁边最开始不敌对方的少年。
夏修文这段时间已经知道陆晴萱是个固执己见的小家子女孩子,也不打算跟他们过多的接触,几步上前去想要跟曲音说上两句话,不过曲音却没有半点的想要跟夏修文说话的意思。
最近因为凤凰城武林大会之事,所以路上有着大部分的武林人士,这些人互相之间当然不是一点矛盾没有的了,因而最近客栈日子很是不好过。
陆晴萱一进门,就见到了凤倾城翘着兰花指点了一碗面。
她与凤倾城两人恩怨,也算是说来话长。
陆晴萱乃天下第一庄庄主之女,凤倾城是赫赫有名凤凰城城主的女儿,两人年龄差不多,难免不被放在一起比较,凤倾城从前脸上没有那道诡异伤口的时候,自然是才名满天下,诸多江湖剑客均想一睹芳容,陆晴萱那时候就和凤倾城格格不入。
后来两家长辈商谈带上了这两个人,他们两个淘气,最后导致了凤倾城跌落花丛之中,颜面尽毁,凤家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难免有个疙瘩在。
陆晴萱又是那种嘴上不肯饶人的,于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陆晴萱知道凤倾城对妙风心中有着各种的向往,偏见的心里让她觉得能让凤倾城觉得好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货色,连带着对守令宫中的人都不待见。
今日又见了凤倾城,看见她脸上那一道为了掩饰伤疤纹上去的彼岸花,心中是别人难以感受的痛快。
凤倾城自然也是见了陆晴萱了,却并不直接上前去挑衅,反而是凑到了曲音的跟前。
“哎呦曲姑娘啊,不是我说啊,你怎么跟这种女人一起了呢,啧啧啧。”
曲音瞥了一眼凤倾城,守令宫有着巨大的信息网,这种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她早就知晓了,不过是懒得搭理他们罢了,现在居然殃及到了自己,心中略有那么几分的不满。
“喂,你这女人,说什么呢。我怎么了。”
曲音不等做出反应,陆晴萱先炸了。
“哎我又没指名道姓的说你,你对号入什么座?”
凤倾城怎么可能吃亏,自然是直接便要怼回去,眼见两个人又要掐起来,一直没说话的高新霁道:“师妹!你忘了师父临行之前跟你说了什么吗?”
高新霁将陆晴萱拉了回来,然后叹气道:“你就不能听话点吗?”
陆晴萱嘟囔着嘴,不知嘀咕了一句啥。
整个过程当中,曲音一直做壁上观,直到高新霁将人安抚好了,她才淡淡道:“休息吧。”
转头便上了方才已经订好了的客房当中,曲音如此,陆晴萱又有那么几分的不忿,“师兄你看那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么,怎么总感觉不管干什么她都是阴阳怪气的。”
高新霁叹了一口气,平日里是他们太宠着这个师妹了一些,她越来越不懂事了,如今江湖险恶,她还不断的得罪人,早晚有一天会吃亏的。
可惜高新霁这句话是不敢说出口的,只得安抚地摸一摸陆晴萱的头,“毕竟人家跟我们不熟悉么,等过两日就好了。”
夏修文早就出去,查看周遭的情况究竟是如何的,也没有注意到陆晴萱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事实上,陆晴萱和夏修文也并没有非常的熟悉,他们不过就是之前半路上遇到的。所以现在大家还有一些的隔阂,不过陆晴萱看夏修文的目光,可就好猜的很了。
高新霁眸色深深。
他与陆晴萱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陆晴萱的父亲教了高新霁的武功,同时也有要撮合他和陆晴萱的意思,陆晴萱一开始对高新霁也是有着不少的依赖和好感的,可是看上去现在这种好感马上就要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了。
高新霁脑子有一点点的乱。
是夜,众人都已经纷纷在自己的房中休息,陆晴萱一个人躺在屋子中,只感觉窗外沙沙的声音响过,听上去就让人有那么几分的害怕,陆晴萱忍不住地将被子盖在了头上瑟瑟发抖。
窗外的声音越来越响,陆晴萱仗着胆子从被子中伸出了一只手,将剑拿在了手中。
那声音突然间停了一下,而后,陆晴萱听见了越来越近的呼吸声。
她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睛,自被子中探出了一个头,眼前的场景让她骤然间尖叫出声。
寂静的客栈中传出了女子的哀嚎和恐惧的声音,不过一会儿,人便聚集到了陆晴萱的屋中。
陆晴萱指着天花板上吊下来的尸体,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那尸体还滴着血,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陆晴萱的方向。
夏修文上前将吊着尸体的绳子切断,尸体“砰”地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众人围上前去,却是之前住在陆晴萱隔壁的一个男子,与夏修文等一行人一样,都是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自然是不能睡下去了,夏修文检查了一下尸体的情况。
这人脖子上插着一把剑,一剑封喉,血液沿着剑流淌下来,滴在了地上。
“我们去隔壁看看吧。”
夏修文带头穿过了门廊到了隔壁的屋子当中,屋子中看不到有人挣扎过的痕迹,明显下手的人要么是熟人,要么功力比对方高了很多,可以让对方在根本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就将人杀了。
“看这里!”
夏修文指着打开的柜门喊道。
众人过来一看,却见那柜门上写着“无名阁”几个字。
凤倾城冷哼一声儿,“这可不像是无名阁的作风啊,居然还会移动尸体。”
“看来凤姑娘倒是对无名阁很了解啊。”
早间见到的裴嘉玉一声嘲讽,凤倾城瞥了一眼裴嘉玉。
“怎么,你不会又要跟我论述那种他们都不是好人的调调吧。”
“那倒没有,我就是感觉奇怪,凤姑娘堂堂凤凰城小姐,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杀手组织感兴趣呢。”
凤倾城冷笑,“本小姐感兴趣的东西多了,难道要一一地跟你报备不成,况且你难道不知道龟能活那么多年就是因为不多管闲事吗?”
裴嘉玉被凤倾城几句话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凤倾城这才回头继续看向了房中其他的人。
“不知道陆姑娘是哪里得罪了人了,居然还让人这么报复呢。”明显的鄙视的味道让大家都有一些不适。
“凤姑娘,要说得罪的话,恐怕陆姑娘也就和你有一些恩怨了吧。”
凤倾城涂着蔻丹的手指指着夏修文:“喂,你说我?你说是我干的 ?”
夏修文摇头,“没有。”
凤倾城冷哼一声,“算你懂事。”
曲音突然间伸手道:“你看那儿。”
众人的目光被曲音吸引过去,那柜子上居然有一个不大的通气孔,朝着那通气孔看过去,正好能看见高新霁正在照顾昏迷过去的陆晴萱。
“这衣柜里侧全都是血,当时一定是开着的才能喷到里侧来,看来这位侠士当时也不是在做什么好事么。”夏修文说的有那么几分的意味深长,目光放在了他同门派的几位师兄弟的身上。那几个人被抓了丑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连着清理带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直忙活到了天亮的时候,大家才一一地回去休息了。
“曲音姑娘留步。”
夏修文几步追上了曲音。
“夏公子有事儿?”
“是……”夏修文有几分的犹豫。“我父亲正在暗中探查有关于无名阁的情况,曲音姑娘应该也听说了吧,最近无名阁做事越发的肆无忌惮。”
“怎么,这次轮到你们水镜馆做这种江湖巡捕的角色了么。”曲音的话说的可算不得是客气,语气中透漏着淡淡的嘲讽。
“不……是最近水镜馆失踪了不少的人,一一地都署名为无名阁所为,可是无名阁向来只杀人,不绑人,我们有所疑惑,所以才想着查的。”夏修文看向曲音的目光隐隐地有那么几分的深意,“其实……妙风前辈根本不是闭关了对不对,他也失踪了是不是。”
曲音的神色非常的冷淡,但是夏修文还是从中观察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我说中了?”
“这是我守令宫内部的事情,与夏公子无关。”
曲音“砰”地一声儿便将门关死了,再也没有给夏修文说话的东西。
夏修文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已经踩在了曲音的痛处之上。
头一天晚上一夜未睡,第二天午间众人看上去皆有意一些萎靡不振,夏修文一一地扫过去。
凤倾城双眼欲闭未闭,双手托腮,嘴里无聊地嚼着包子,曲音看上去是从前的样子但是眉宇间还是能看得出有那么几分的疲惫。高新霁和陆晴萱仍旧没有下楼来。
客栈的一楼还散落地坐着及个其他门派的人,大家彼此都没有说话。
凤倾城目光扫过夏修文探究的眼神时候,略微地带了几分地不屑一顾。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很喜欢夏修文这个人,夏修文虽然脾气好,却带了一种让人看着便讨厌的感觉。
等裴嘉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凤倾城更是隐隐地有那么几分的鄙视,这个人,最是胆小了,不知道藏剑阁怎么会派出来这么一个人。
几;;;;人坐在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上,各自心中有事地琢磨着自己的事情。
夏修文自昨日与曲音说了无名阁之后的事情,便一直在注意着曲音,可惜曲音端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连话都懒得跟夏修文说,刚吃完早饭不一会儿,人便出去不见了。
夏修文苦笑,难怪陆晴萱不大喜欢曲音,这个女人的确不是一个招人喜欢的性格……他认命地自己一个人出去打探消息。
陆晴萱那日被吓的严重,所以这几日一直在屋子中休息,很少会出门来。
夏修文试探地到了陆晴萱的屋中询问了一下陆晴萱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陆晴萱却只是结结巴巴地说出来一些细枝末节,其他的事情一概都不知道,夏修文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够自己琢磨。
夏修文的到来,让高新霁有那么几分的危机感,他总觉得夏修文接近陆晴萱的目的不纯,可是陆晴萱毫不犹豫地一头栽了进去。
休息了几日之后,一行人又上了路,还顺带地带上了对陆晴萱一直不满意的凤倾城——她与裴嘉玉两个人,似乎都很希望与曲音进一步接触,无论如何都甩不下去,曲音懒得搭理他们,夏修文对这种牛皮糖也只能够淡然处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