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吉牙牧收到云天生的信件后,欣喜若狂的他为了怕夜长梦多,更想试探云天生的真实心意,他打出了接班人的旗号,更以第二领袖的名义发布了三省总动员的命令。
忍,再忍,云天生在首都洞悉棠吉牙牧所有举动,他打落牙齿吞肚里,任由棠吉牙牧提前动用领袖的权力而不去阻止。其实云天生也无力阻止,他的权力范围如今也只限于首都而已,各地都分崩离析,不再听从号令。
是龙项远征军,云天生累积的怒火都集中到这一块心病上,他们的到来,乱了出产骑兵的黑河省份,牵制住了提供粮饷,兵源的内河,东海省份,更对连接寂静堡运输线的蟠龙省份造成袭扰。云天生在捉襟见肘的情况下承受了逆天城的大反攻,小病养成了大患,造成兵败如山倒。
此时此刻的龙项远征军根本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他们还在攻击,四处攻击,搅得云天生国度境内鸡犬不宁。云天生还看到一个可怕的迹象,败兵们与龙项远征军遥相呼应,极有可能会汇流到一起,这是非常可怕,严重的事实,届时整个国家就被他们给颠覆掉,恶魔军团将从寂静堡杀出,取得云天生的全部国土。
蟠龙省,云天生必保,否则一旦被打通了,恶魔军团的到来就是云天生的毁灭。
谁去保呢?云天生思来想去,棠吉牙牧是调不动的,他借口守护无忧河沿岸三省,拥兵自重,叫他来保卫首都,棠吉牙牧绝对是愿意的,但请神容易送神难,棠吉牙牧一得到首都,云天生就准备提前交班啦。
云天生不敢把首都交到任何人手里,这里的居民大都是国度内最富裕的阶层,拥有的财富是整个国家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兵源数量和素质皆是一流,哪怕是全天下沦陷了,这个都城也不会陷落,还有机会伺机反攻。
要不是当年云天生侥幸得手,原来的那个帝国是不会如此轻易被推翻的。云天生很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出征的时候还不时操控着首都一切,任何首都的事务都必须经过他允许和批准。
非常时期,云天生更是不敢随意离开首都,可蟠龙省需要一个云天生信得过的人去担当并且实施云天生的意图,他把眼光放低,低到被囚禁在天牢里的旧帝国大将飞瑞蒲,这是一名智勇双全的将领,当年就是他击败了义军老首领,成功将其斩杀在蟠龙省关隘之下。
擒获他是不容易的事,直到帝国灭亡三年后,他的兵源枯竭,没有粮草,才由其手下叛乱拿住了他。云天生爱惜其才,想要飞瑞蒲投降,成为自已麾下将领,这人誓死不从。无奈之下,云天生把飞瑞蒲关押起来,期望时间久了,消磨其志气。
镇守蟠龙省,完成云天生意图的只能是飞瑞蒲莫属了。云天生放下架子,单身前往天牢,隔着牢门对飞瑞蒲道:“飞将军,您好,呵呵,我实在很希望飞将军可以和我尽弃前嫌,携手合作。”
“呸!反贼,你想都别想,要杀就杀,不用多话。”飞瑞蒲还是那个脾气,压根就没想过要投靠云天生求生存。
云天生呵呵大笑道:“不,不,不,飞将军想错了。我并不是想要飞将军投降的,而是想要放飞将军出去,重招旧部,大伙再来拼杀一场,你可以为复国而战,只要你真有本事就行。”
飞瑞蒲被云天生的话搞糊涂了,他疑惑地道:“你说什么,你究竟在搞什么阴谋!哈哈,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在搞阴谋,想杀我,干脆点,叫个刽子手来,一刀就够了,我如果皱下眉头就不是飞瑞蒲!”
“哦,够豪气!不过,飞将军,您真的听岔了,放你走,咱俩成不了朋友,至少能够成为最好的对手,不是吗?”云天生依旧笑容可掬地道:“现在,我就叫人给你备马,并且放了你的部属和你一道出城,蟠龙省就是你的了,你可以回到你原先的驻地,重整旗鼓,咱们再来大干一场。不过,你要记住,如果你再败了,希望你能归降。”
飞瑞蒲一字一句地道:“云天生,你听着,如果不是你的阴谋诡计得逞,我们帝国就不会落于你们这伙乱臣贼子手里,我就不会败得那么不明不白。我出去后,蟠龙省,我肯定会回去,但你要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放我,你是不是吃饱撑着?”
“我当然不是吃饱没事干,放你出去给我添乱。呵呵,飞将军,反正你出去后也是能知道的。索性我就告诉你吧。”云天生叫人打开牢门,备下一桌酒宴,他和飞瑞蒲要好好谈论当今天下大势。
飞瑞蒲是旧帝国的军人,同时也是德高望重的贵族,他被解除手镣脚镣后,威武不减地坐在云天生面前,他沉声道:“说吧,我听着!”
云天生邀他喝酒,飞瑞蒲自斟自饮起来,没有理会云天生的好意,云天生只能道:“行,飞将军,你就听着,我好好把现在的局势告诉你。”
“恶魔军团,也就是当年的义军大部分将领控制了西北方向的血治城,狂野镇,寂静堡,他们还建立了一座不亚于我们首都的城市,逆天城。你听听,单单恶魔啦,逆天啦,全都是桀骜不驯的名称。唉,我就是因为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而反目成仇的。”云天生叹道:“原本我领兵征讨想给黎明百姓一个安宁,没想到,中了诡计,导致兵败。你的同僚,棠吉牙牧将军已是我的接班人,他是第二领袖。”
“呀呀呀个呸!棠吉牙牧什么东西,亏他还是贵族之后,居然投靠你,还当什么接班人和第二领袖!”飞瑞蒲吐出正嚼着的菜,不爽地望着云天生。
云天生哈哈笑道:“人各有志嘛,如果将军愿意归顺于我,你也可以成为接班人,第二领袖,只要你肯担当,棠吉牙牧只能让贤咯。”
飞瑞蒲不屑地道:“我才不稀罕呢,就这样吗?那我可就走了。”
“嗯,差不多就这样啦。只是此刻外头兵荒马乱的,将军要重整旧部需要多加小心,别误交匪类,再次造成,呵呵,不说了,送将军。”云天生一呼喊,天牢大门打开,出口没人把守。
飞瑞蒲疾行两步,他停下来,转头道:“你放心吧,我会堂堂正正地打回来,队伍里是不会有恶魔军团的人在里头。哼!多谢了。”
“呵呵,正合我意,我期待将军归来,只要飞将军的大军兵临城下,我立即出城投降,哈哈哈。”云天生为自已斟满一杯酒,朝着飞瑞蒲预先祝贺道。
飞瑞蒲出牢房后,他的旧部属三十七人个个全副武装,骑着战马恭候多时,还有当年出卖自已,反叛的三人被捆缚在现场。手下人为飞瑞蒲穿戴上盔甲,递给他昔日上阵杀敌的沥血宝枪。
枪头的红缨秃了,只剩下枪杆与枪尖,飞瑞蒲触摸着枪尖,它被属下磨快磨利了,不免感慨道:“老伙伴,我们又能重逢了,呵呵呵,呵呵呵,我,飞瑞蒲又能驰骋天地间了。”
说时迟,那时快,寒光一闪,飞瑞蒲单手挥动长枪便把跪伏在地哆嗦哀告求饶的三名叛徒准确地扎了个透心凉,众人高呼呐喊,为飞瑞蒲将军的武艺精湛叫好,更是出了口大恶气。他们请求飞瑞蒲重振雄风,带领人们光复国土。
飞瑞蒲跃上马背,举起右拳,他豪迈地道:“是的,我们不能忘却我们的帝国,不能忘却国家沦丧时的痛苦!你们愿意跟随我重新打天下的,就跟上来吧。”
策马扬鞭,飞瑞蒲率先而出,三十七人没有一个落后,全都愿意与飞瑞蒲共进退,城门守军得到云天生指示,没有刁难,直接放行,因为云天生告诉他们,飞瑞蒲被流放了。只是守军有些奇怪,流放的人是那么气势昂扬,武装齐全的,不过,他们遵照云天生的命令,视而不见。
云天生站在皇宫城堡瞭望塔上看着奔跑到城外的飞瑞蒲,他冷笑着,知道此人既然不肯归附,但其有才能,杀了可惜,勉为其难利用其才华为自已办事吧,以后收拾他便是。云天生还有筹码,就是飞瑞蒲的三十七人,有一半是归顺自已的,不怕飞瑞蒲搞出什么令他意外的事。
飞瑞蒲连实力雄厚的云天生都不肯投降,更别提是恶魔军团了,那些全都是义军原来的班底,云天生放心大胆地放出飞瑞蒲正是吃定这一点,他要飞瑞蒲占据蟠龙省,堵住恶魔军团南下之路,截住龙项远征军打通路径的希望。还有一点就是,在四处散乱的溃兵潮口碑当中,飞瑞蒲具有相当有威望,能够帮助云天生集拢部分人心,只要大部分人安定了,云天生就省心多了。
现在云天生最重要的是在首都招募士兵,想尽办法让接近叛变边缘的骑兵部队回来,做到了这两点,天下还是在云天生的手中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