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让我和朝颜办一次婚礼!”萧烨又是惊讶又是不解地望着云落问道。
云落略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说道:“反正原本朝颜就是你的姬妾啊,要不然这样吧,我和她感情这么好,你不如就正式娶她做你的侧妃吧,正妃也行啊,我不介意的!”
萧烨带着些怒气的低喝道:“你就这么心急地将别人推给我?你明知道我心中只有......”
“哎呀!”云落赶忙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好好的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呢?怎么还生起气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嘛!”
萧烨黑着脸道:“你说!”
云落让萧烨先坐下,然后自己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其实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安国公夫人现在将朝颜视作自己的女儿,而且因为朝颜悉心陪伴的原因,楚夫人已经好了许多,可是,朝颜到底不属于这里,她终究是要离开的,若是她离开了,那楚夫人又该怎么办?现在只有像个法子,让楚夫人以为女儿是不得不离开她,但是在远方过得很好,还能有机会回来看她,那这样的话,她心中也会好受一些。况且我们也要考虑朝颜的感受,说起来她这一生唯一的依赖只有你,你别那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她这般委屈自己没名没分的留在你身边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在乎你!”
萧烨皱了皱眉道:“可是......我已经放她自由了,她完全可以再去选择更好的人生!”
云落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当初也是你同意让她进府做你的姬妾,你却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对她不闻不问,可她还是爱上你了,你倒好,你又什么解释都没有的将她们都休了,你倒是自以为给她们安排好了归宿,可从一开始,有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总是将她放在那般被动的位置上,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见她说的这般伤感,萧烨一愣,随后有些纠结地说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可那时不是太年轻嘛,做事情也没想那么多!”
“那你倒是答不答应啊?”气氛有片刻的沉默,云落小心翼翼地看着萧烨然后开口问道。
萧烨拿手轻轻地敲着桌子,脸上的神情忽明忽暗,直到云落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萧烨方才开口说道:“我可以答应娶朝颜为侧妃,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云落眼中一亮,她想到能让萧烨答应已经很不容易来人,随后忙问道:“你答应啦!”
萧烨又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桌子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云落问道。
萧烨一把抓住云落的手,将云落吓了一跳,云落刚想挣扎,萧烨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说道:“条件我还没想好,等到有一日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过到那时你不许反悔!”
云落有些迟疑地说道:“......只要我违背我做人的原则,我都可以答应你!”
萧烨松开她,然后举起手说道:“如此我们一言为定!”
云落也伸出手,二人击掌约定,只是云落发现萧烨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若是旁人看到,定是要惊为天人,但云落心中却有些淡淡的不安,她有些后悔答应萧烨这个要求了,只是想到楚夫人那般模样,云落又只好压下心中的后悔。
此事云落在心中有了主意的时候已经跟朝颜商量过了,朝颜听到她这个主意的时候,先是震惊后是喜悦但到最后只剩下忐忑了,一个人越是在意另一个人,就越是容易患得患失,她害怕萧烨会不同意,害怕萧烨会因此反感自己,当下云落将这个中的道理说给她听,又安慰了她几句,她方才心安了些。
既然两个当事人都同意了,那么剩下来的事情便要去找安国公商量了。一大早,云落带着萧烨到了安国公府,安国公楚正见到云落来倒是不怎么诧异,毕竟云落近来时常到这里来看望自己的夫人,倒是萧烨,楚正觉得很奇怪,安国公府和南岳王府向来没什么交集,即便有云落这层关系,也不敢劳烦这位南岳王世子亲自前来啊。
“世子殿下,世子光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楚正迎上来道,此时因为朝颜的关系,他的夫人越来越好,而且朝颜这些天来也确实像个女儿般孝敬尊敬他们,这让楚正伤心多年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也有心思出来寒暄交际了。
萧烨回了一礼道:“安国公客气了!”
“云小姐,云小姐是来找朝颜姑娘的吗?她方才陪着夫人出去赏花去了!”提起这个,楚正倒是很欣慰,毕竟自己的夫人已经渐渐开始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
云落摇了摇头道:“楚伯父,今日来,我们是有事想与您商谈!”
楚正一愣,随后还是赶忙道:“有什么事先坐下来再说,来人奉茶!”
三人坐下之后,云落方才继续开口道:“楚伯父,上次有件事情并未向您说明,朝颜姑娘她除了是我的妹妹之外,还是南岳王府的人!”
这话倒是让楚正大吃一惊,他有些惶恐地说道:“什么?这......老夫倒是失礼了!”
萧烨摆了摆手示意楚正不必如此见外。
云落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您也知道,我们是奉旨回来参加灵淑公主和顾世子的大婚,现如今婚礼已经结束,我们也差不多要返回南岳了!”
“那......可是.....”楚正想说些什么,可发现自己好像又没什么立场,她有什么权力让人家为难,当下皱着眉头也不知要怎么开口。
云落朝萧烨看了一眼,随后开口说道:“我们知道伯父的担忧之处,朝颜若是离开,只怕夫人承受不了!”
“唉,是啊,云小姐你也看到了,夫人现在根本离不开朝颜姑娘,朝颜姑娘若是又离开了只怕夫人又会回复到之前的样子了!”楚正心痛道。
云落安慰他道:“您先别着急,我们今日来便也是为了这件事,朝颜定是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所以我们想了个法子,不过此事还需要楚伯父您配合!”
楚正听说有办法,眼中也是一亮道:“哦?如此云小姐请说,老夫一定全力配合!”
“我们的意思是,既然夫人已经把朝颜当成了玉柔,朝颜自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我们只有想个法子,让夫人以为朝颜是不得不离开,但是虽然离开了她身边但是还可以回来看她,就比如说女儿出嫁,这样的常事,楚夫人心中虽不舍,可也能理解!”云落开口道。
楚正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道:“云小姐的意思是让夫人以为朝颜离开是因为出嫁了是吗?这样也许可以行得通,只是......一来虽是做戏,可若是不真一些,夫人恐怕难以相信;二来若是真的话,朝颜姑娘是世子的夫人,那也不能同别人成亲,即便是假戏,只能是世子,可......世子殿下身份尊贵,这.....”
“对呀,若是真要这般的话,恐怕夫人得知了会不同意,只有给夫人一个不可拒绝的理由,那就是楚伯父和世子去求一道圣旨,请陛下恩准,这样一来便是安国公的千金指婚给南岳王世子......”
听云落这般说完,楚正倒觉得此计可行,只是他心中到底还有些顾虑道:“可是......圣旨若是下来,即便是假的也要变成真的了!”
云落朝萧烨看了一眼,萧烨心中虽是不情愿,可一想到自己与云落的约定,萧烨还是开口说道:“这安国公倒是不必担忧,朝颜原本就是本世子的姬妾,我会请陛下下旨将她赐婚给我做侧妃,如此一来也算名正言顺,而且这样的好事,陛下这样的明君想来不会拒绝的!”
楚正一听倒也是这么个理,当下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去征求一下朝颜姑娘的意见,将她正式收作我的义女,如此那陛下就应当会同意了!”
此事商量好之后,朝颜和楚夫人也正好赏花回来了,当下楚正让人将夫人扶下去休息,而自己当着萧烨和朝颜的面将朝颜收作义女。
“安国公和世子的意思是想让朕为令千金和世子赐婚吗?可是...朕记得,令千金不是...”御书房内,皇帝轩辕朔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人,仍是他心中城府再深,此时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安国公首先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皇帝细细说了一遍,轩辕朔听完也颇有吃惊之意,他顿了顿,方才似笑非笑地看向云落道:“可朕已经将长凌公主指婚给了世子,她现在是世子妃,如此这般,长凌公主不会觉得委屈吗?”
云落心中冷笑一声,不过面上却是十分诚恳的样子说道:“世子与我感情十分深厚,云落虽是不想与她人平分夫婿,但一来朝颜与我志趣相投;二来朝颜比我先进的王府;三来此是为救楚夫人,云落身为医者,自然没有不救之理。所以云落虽心中微堵,可也不能不成全此事,还请陛下也成全!”
轩辕朔盯着云落的表情,想从她的表情上发现什么端倪,可云落语气十分诚恳,理由又是在情在理,他实在没能发现什么。再加上这件事说起来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反而是体现他仁爱宽宏的好机会,不过就是一道虚无的圣旨罢了,当下轩辕朔朗笑了一声道:“如此甚好,既然长凌公主都愿意成全此事,那朕岂有不成全之理,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