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刚刚愎自用,不愿意与下属做过多的交流,自认为掉面子,实际上这只是血刚拿来维护自己的“玻璃心”,害怕再次遭受到幼年时的欺凌,便肆意用实力碾压对方,无论是敌是友,血刚都用这种方式对待。
而现在,沈杨就是要用血刚拼了命的要掩饰的真相来打击他,对一个人最直接又有效的伤害,那就是将对方掩饰的过往伤疤,毫不犹豫的撕开。
沈杨看着血刚快要崩溃的神色,神情清冷一笑,“你这是在做什么?打不赢了?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杀了我吗?
现在这个像被人泼了一身水的是谁啊?”
在血刚最为落魄的时候,是被几个孩子围着,一人手里端一个夜壶,将其中的液体对着血刚倒下,看着血刚一脸落魄的样子,小孩们哈哈大笑。
这件事情是血刚心里最为不堪的回忆,他平时最忌讳他人谈及。而现在沈杨轻飘飘的一句“被破了一身水”,则就是在将血刚进行心灵上的凌迟。
“你说什么?你他妈不知道乱说些什么?给我闭嘴!”血刚愤怒的说着,一边一跃而起向着沈杨扑去。
沈杨嘴角上扬,就知道他会被刺激到,自己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不需要做过多的铺垫,直接用言语就能将他小心翼翼的维护着的自尊踩踏了。
“我说什么了?不就是说你像被人泼了一身水吗?怎么了啊?”沈杨一边若无其事的笑着,一边躲闪来自血刚的攻击。人一旦被愤怒充满了头脑,是很容易被打败的。
沈杨看中的就是这个效果,见血刚毫无目的的向自己冲过来,沈杨不躲,等到血刚靠近时将人用脚一踢,将血刚成功绊倒在地。
血刚被摔倒在地时,没有了任何的动作,直接趴在地上,但一只手埋在身下,沈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往前凑了凑,这人可不能死,都还没从他口中问出个什么名堂呢。
谁知沈杨刚一靠近,血刚奋身而起,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刀。沈杨看了看,这或许就是血刚杀人的第一把武器吧。
侧身躲过了这一刀,谁知血刚直接将刀甩掉。沈杨这时明白了,用刀攻击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大招在后面。
果不其然,沈杨刚一躲开刀锋,便被血刚一脚踹开。由于两人相隔太近,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躲开,这让沈杨硬生生的扛住了血刚的一脚。
谁知沈杨被踢到地上,正想起身时,一把崭新的K57乌黑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袋。
沈杨大惊,明明之前的那把枪被雪潮吞没了,这一把枪哪来的?难道……从一开始血刚就有两把枪!这在档案里可没写啊。
血刚看着沈杨忽然变白的脸色,这时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现在没有血刃,只有自己在这里,直接杀了沈杨,也算是阻碍沈杨到达华夏帝王墓了吧。
沈杨看着血刚如同魔怔般的表情,知道自己这一把玩大了,不禁没有想过血刚会有两把枪,还轻敌了,毕竟血刚也是一个血杀组织分队队长啊。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之前那淡定样子哪去了?来啊,不是要杀了我吗?”
血刚的精神现在完全不稳定,根本就听不见别人说的话,现在自己说什么可能都会刺激到血刚,搞不好他再在这山洞里射一枪,恐怕他们三个人都不要活命了,直接在这长眠算了。看来现在只能示弱了。
想到这里,沈杨瞬间将周身的气势遮掩,转换成一种无助的姿态,就连说话声也低了几度,说话时还颤音,活像自己被血刚给吓到了。
“你想怎么样?我刚刚又没伤害你,你不要冲动啊,在这里开一枪,你知道后果的,到时候再次雪崩,恐怕你也没力气跑了吧?”
但血刚这次没有被沈杨劝导到,只是想着沈杨之前侮辱了自己,而且还是把自己埋在最底下的那个秘密给挖了出来,血刚这瑕疵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沈杨见血刚要抬手扣动扳机,脑袋都疼了,这个二世祖,什么都听不进去。
“等等,血刚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你这一枪射下去,我死了,你是痛快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射枪的响动引发雪崩,即使你再厉害也只得给我陪葬!”
沈杨见血刚脸上的神色开始缓解,不由得舒了一口气,继续朝这个方向劝导。
“而且你不觉得可惜吗?一旦被埋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雪原之地,按你先血杀组织的性格,恐怕你是永远也得不到来自上级的救助,除此之外,你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沧海分部也会易主,到时候你费尽心机才得到的一切,轻轻松松的就被别人接手。
而那个人还可能是在底下虎视眈眈你的职位许久的人,想到这里,你甘心吗!”
血刚被沈杨的话说动,血刚在这世上无父无母,唯一拥有的就是一个沧海分部,如果到时候自己尽心尽力打理的分部,被人轻而易举的拿走,这滋味……
“哼!你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我现在暂时留你一条命,等到来日时机成熟,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杀了的。”
沈杨没搭理他,现在再在这里应一声那就是傻子。
“你不许动,我现在就把你给绑起来,让你也尝尝我刚刚受到的痛苦!”
血刚在一旁狠狠的说着,看到沈杨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明显是怕自己了,不由得心情一好,拿过掉落在脚边的绳子,往沈杨那边走去。
血刚万万没想到沈杨现在这一副模样都是装的,就连他到死时也没想过会死在一个医生手里。
沈杨看见血刚拿着绳子一步步的逼近,但手上持有的枪却仍然对着自己,显然是没有完全相信沈杨刚才的那番话。
“放心吧,我会好好的让你享受一下,这来自身体最表层的痛楚。”
血刚一步步的逼近,沈杨紧张,血刚同样紧张,直到将绳索绕着沈杨围了一圈,觉得这人应该害怕不会逃了,这才将枪收起,准备把沈杨给捆个牢牢的。
沈杨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先将血刚往外一推,自己从大腿旁抽出匕首,一把割断了只在自己身上缠绕一圈的绳索。不等血刚反应过来,沈杨一个甩手,用力将匕首刺入血刚胸膛。
血刚呆呆的看着自己胸前的匕首,之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只是沈杨设计的陷阱!
他毫不犹豫的将手枪拿出,正待扣动扳机时,他的手臂一阵刺痛,接着便是一阵酸麻,手里支撑不住手枪的重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枪掉下去。
血刚往自己酸麻的源头看去,竟然只是一根小小的银针!
原来沈杨在替雪怪扎针疗伤时便留了一个心眼,如果到时候自己手无寸铁了,那么这枚小小的银针便是最好的暗器。
没有让沈杨失望,这枚银针起了巨大的作用,这是扳回局面的关键!
沈杨将银针射出后,没有停顿的往地上一扑,捡到之前丢弃的匕首,直接朝着血刚射去。血刚虽没有将枪射出,但基本的闪躲还是能够做到的。
看见沈杨将匕首朝着自己这边丢出,来自身经百战的第六感早已在脑中拉起警戒线,身体下意识的往一旁一滚,这才堪堪的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但血刚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沈杨已经向着他跑了过来,跑到面前毫不犹豫的踹向了血刚被匕首刺中的伤口。
“啊啊啊!”血刚口中传来压抑的喊叫声,沈杨不去管他,再次在那个伤口上踩了一脚,末了还在上面扭了几下。这让血刚直接疼得包成了一团。
沈杨要得就是这个效果,趁着血刚无暇顾及自己,沈杨飞快的从地上将匕首捡起,一刀比在了血刚的脖子上,接着用恶狠狠的声音问道:“
说,你们血杀组织到底为什么要阻止我去华夏帝王墓!”
血刚口里咳着血,“嗬嗬”的发着声,“哼,凭你不配知道这些!”
沈杨极速平静下心情,缓了一下语气,再次问道:“那好,既然这个不能说,那你为什么要把老者和掌柜阿四他们杀了!”
血刚被沈杨问得一愣,随即疯狂的大笑,沈杨压都压不住。
“哈哈哈!他们那些蝼蚁一样的东西?杀了还需要原因吗?本来可以留着他们的命,但血刃不允许我杀你,那我只好把气撒在他们身上了……”
血刚话还没说完,沈杨的匕首再次插入之前受伤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些人你称之为蝼蚁,那和他们同类的你,又算什么东西,你必须要替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赎罪!”
沈杨说完,不等血刚再有动作,直接将匕首刺入血刚的喉咙,一击毙命。
临死前血刚也不安分,“哼!杀死他们的其实就是你,我只是你用来掩饰自己过错的一个幌子……”
沈杨将匕首一刀刀的刺入血刚喉咙,接着再拔出,再刺入。如此不知疲倦的做着,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我的错,是你杀了他们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