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突然离世,让丽娜精神备受打击,开始她伤心流泪,原本一个生活中的理想伴侣,他们和睦相处准备渡过幸福的后半生,怎么突然人就没了?以后丽娜回想起自己三段婚姻情感的不幸遭遇她陷入宿命论中,认为这都是自己命运的前世姻缘。她想起乔老爷给自己算卦的签——蝉!这不就是一个苦命的虫子吗?它的一生都是在地下黑暗中度过,生命的闪亮时间就是那么短短的7天!这是多么的痛苦而又悲天悯地啊,所以在夏日的晴空“蝉”才要昂首高歌,向世界发出生命的辉煌鸣叫!丽娜想既然命运是这样给自己安排好的,再悲伤痛苦又有什么用呢?人也只好逆来顺受听天由命了!
可是她有时候心里也感到疑惑,老范以后改变了生活的方式,特别是他们一起在北戴河住在一起的时间里,他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在家里就发生了心肌梗塞了呢?范英第一次告诉别人当时她和父亲没有在一起,以后又承认她和父亲在一起,然后才发生了父亲心梗,这其中有没有可能他们父女之间发生的什么事情才引起心梗的结果呢?丽娜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连想到范英回国后的一系列表现,她认为是范英气死了她爸,所以老范走后她就不理这个不孝的女人。
丽娜以后也很少回出版社的家属楼里去住,她和老范的卧室依然挂着他们的结婚照,她把房子就琐了起来。在公司的宿舍还有丽娜的床位,她上班累了不想回去就住在宿舍里。
林小姐对丽娜在故都的不幸遭遇就很同情,她没有想到来了北京怎么婚姻还是这么不幸的呢?周金兰看法很简单:老范就是被他的这个不孝的女儿给活活害死的——说到底都是让钱给害的,为了物质利益连亲情都不要了,这样的人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所以家庭悲剧总在发生。
尽管她俩都出面安慰了丽娜,但丽娜心中的疙瘩她们却不一定理解。
一天下班丽娜回到宿舍洗漱后感到心情不好,同事都到外面吃饭上街转去了,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丽娜一个人,她把宿舍的大灯都关上,只在她的床边留了一个昏暗的小台灯。这时丽娜闭目靠在枕头上,忽然幽暗的房间慢慢走过一个人来,丽娜马上坐起来定神一看,怎么是范老师站在了她的眼前?丽娜马上问:“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啊!”
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没有说话,停一会儿那个人才用悲哀地口气说:“丽娜,我实在对不起妳呀,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得不离开妳,我去了一个永远没有痛苦没有烦恼的地方。”
丽娜埋怨道:“咱们不是说好的吗?生死都在一块儿,怎么你却先走了呢?”
“唉,我也是没有料想到的事情,那天范英的话确实让我太生气了。”
丽娜急问:“那天是为什么事,你们说得不好?”
那个人说:“还不是我让她能不能把保姆的房间腾出来,让冬冬到北京上学来住,我说我以前答应过妳刘阿姨的。范英一听,说我老糊涂了,为什么让外人的孩子来家住?”
丽娜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咱们找个寄宿制学校,不住那间房子了吗?”
那个人说:“我心里过意不去,我觉得太亏欠妳了,听了这个不孝孩子的话,我就上火心里就堵得慌,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丽娜劝他说:“这些都没有什么大了不起的,你还是早点回来吧。”
那个人摇头叹气说:“咱们现在阴阳两隔,我再回不去了,希望妳以后跟孩子在北京好好生活,你们以后就住在那个房子里,这也算是我对妳情感的一点补偿了。”
丽娜马上说:“我不在乎什么房子不房子,我只要你早点回来跟我一起生活……”
丽娜还在想说什么,忽然那个人不见了,她心里正纳闷,突然房间的灯大亮,同事们吃饭回来了。
丽娜才知道刚才那一幕,原来是一个梦。
不过细想想刚才老范的说的那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现在世上只有冬冬是自己的亲人,作为母亲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要把孩子扶养成人,这也是作为母亲天生的责任。这次失去了老范的婚姻以后,丽娜决心再不跟世上任何男人产生什么感情了,自己今后一个人孤老终生!
不久老铁告诉丽娜,他通过朋友关系认识了大兴区的一所寄宿制中学校长,人家同意接受冬冬以后来上学,但是必须是下个新学年开始的时候,现在中途无法转学。
一个星期天丽娜和周金兰还专门去这所中学了解考察了一番,这所学校规模不小每年升学率也很高,算是北京市的一所重点民办中学,只是收费比较高。丽娜说学费不是什么问题,能上成学就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周金兰给丽娜出主意说:“老范现在已经不在了,按法律关系妳就是家里房子的主人,至于范英只是第二位遗产继承人,以后按司法判决该给她补偿多少就是多少,妳要硬起来不要怕她。”
丽娜说:“我也不愿意跟她闹僵,现在先把冬冬接过来,不行他和我住在那间卧室。至于下一步如何解决,就听妳的按法律办事。”
定下了这个原则,丽娜就给江西的爷爷奶奶打电话,说等明年夏天开学就把冬冬接过来,老人和孩子一听当然高兴。
丽娜每天在公司上班,一般没有什么事她晚上就住在公司的宿舍,只是偶然有什么事才回出版社的家属院。
范英没有想到父亲会突然离世,所以她的心情也难过了好长时间,不管当时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引起老范心梗去世,范英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去世,毕竟父女的血缘亲情是永远割不断的。父亲在世时范英有时候对他态度不好,可是老范在一天范英对他的依赖存在一天,可是当父亲一走她才感到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有些尴尬了。这个家的主人换成了刘阿姨,范英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她改变不了这种法律的地位。所以范英前思后想觉得过去对刘阿姨的那种态度恐怕行不通了,两个人和和平平范英还可以多争取一点自己的利益。如果两个人彻底闹翻,刘阿姨要把她赶出去,她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实的考量让范英低下了头。
一个星期天丽娜没事回家准备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事办完她准备走时保姆进了她的卧室,语气诚恳地说:“刘阿姨,范英让我给妳说,家里准备了饭让妳吃了饭再走。”
这可是丽娜第一次让范英请她吃饭呀,她的这种态度变化让丽娜也没有想到,她想想周金兰的分析是对的,丽娜不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人。可是她也不能就留下来吃饭,一方面她回家前已经在公司吃过了饭,另外她也不愿意表现出太软弱的印象,于是她对保姆说:“谢谢范英的好意了,饭我是确实吃过了,哪天有机会来家再吃吧。”
丽娜拿衣服走了,保姆把刘阿姨说的话转告了范英,虽然人家没答应可是说的话也算客气,范英心里还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