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耀就想着,如果梅尧臣可以穿越到女儿国,不但女儿国国王不会看上唐御弟,反而还可以过得很幸福,而且梅尧臣也会求之不得。
不知道怎么怎么会想到那里,百里耀恍然过来的时候,心里一痛。
如果忱缘回去了云耀国,他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了。
他能拿自己的兄弟开玩笑,可是忱缘,他是真的不愿意放下。
“百里哥哥对我好,我都知道,如果忱小姐是真的喜欢百里哥哥,百里哥哥也放不下他,我可以接受!谁叫我离不开百里哥哥呢?”邢黛莺的声音喏喏的,好像真的一点不在意。
“是吗,如果将来我的干女儿做了正宫,你也不介意做小么?”
“不会的,百里哥哥不会这么对我,是么?”
百里耀心道,当然不会让你做小。因为娶你是不得已,如果能不娶,现在你也不会站在我面前。
“小姑娘,你累么,要不要休息一下!”梅尧臣扶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眼镜,然后指着里面的休息室。
“嗯,有点累了!”邢黛莺打了个呵欠:“百里哥哥,我有点困了!”
邢黛莺还没说完话,人就倒在了百里耀身上。
“你这么利用她,她对你可是一心一意,你心里就一点愧疚都没有么?”梅尧臣看着邢黛莺睡下了,把门关好。
这里的门都是隔音的,就是邢黛莺醒了,不出来医疗间,根本听不到。
“如果邢佑是杀了我母亲的凶手或者帮凶之一,你觉得,我应该愧疚么?”
“……可是,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了!”梅尧臣没想到百里耀娶邢黛莺,竟然会是这样。
天天看着仇人的女儿,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如果我做什么事情都要步步计较人情,还能活到今天么?你觉得,我能进宫是为了什么,难道父亲打算给我找个尊贵的后妈,然后让我接了他的位置?不过只是用我来制约四弟五弟罢了,父亲还这么年轻,下面还有十王子百里琰。十四王子百里湛。十六王子百里琛。十九王子百里凤,以后还有的折腾了,能利用一个是一个!就算十王子对王位不感兴趣,父亲还年轻,他要再多添几个弟弟,谁又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数?即使没有我母亲的仇恨,娶了邢黛莺对我来说也只有好处!”
“你是这么认为,可是别人都知道你怎么想呢?虽然你和邢黛莺订婚了,可是一天邢佑还在那个位置上,你的身份就没有确定!”
“照你这么说来,我就更要娶邢黛莺了,万一自己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有邢家在,我也多条生存之道。而且,只有我才能彻底治好邢黛莺,在她心里,我已经存在十年了……”
“那小缘怎么办?你让她怎么办,她才刚刚流产,你让她一个人背负这么多,你是想负尽天下女人么?”
“辜负总比做不到的承诺要好,而且四弟对她也有心,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忱缘不管在你我看来如何,大家眼里,她不过是个高中生,我要如何对她?她并不需要我的照顾!”
“那你匆忙从美国赶来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小缘?”
“我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她的心意,可是你觉得,父亲会把她嫁给我吗?只要千善一日下落不明,她又一天背着忱家人的身份不肯放,我能怎么对她?父亲要千善落在谁手里就让谁接他的位置,父亲对那件事看得多重,二十年过去了,千善也确实在忱家出现,只要父亲不答应,我就永远不能给她名分!”
“千善,又是千善,那东西就那么重要么?”
“你不会明白的!”
...................................
忱缘一个人回到酒店,开始上班,领班却说什么也不让她做事情,就让她站在一边,最多点点单,要费力气的活都不让她做。
忱缘觉得无聊,可是也不知道能做别的什么,站在包厢门口,眼神对着虚空开始发呆。
不知道百里玹的毒是怎么来的,可是忱缘心里却一点也无法平静下来。
这事情一定和当时在场的某人有关,不只是沙因看出来了,她也看出来了。
如果她猜得不错,就是五王子。
不对,应该说是华夫人。
五王子不会这么做,他最多只是隐瞒了什么。
不知道催眠是谁做的,为什么别人都不催眠,就只催眠苏宁一个?
忱缘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可是又忍不住不想。
百里家族原本是不该和她搭上任何关系的,可是从忱昊锐开始,从她穿越到另一个忱缘身上开始,似乎越来越说不清楚,到底是百里家族的人招惹了她,还是她先惹上的他们?
“小缘,二〇六包厢的人点名要你服务!”
“知道了!”
这样指明服务员的餐点要多加菜金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服务费,她如今不缺这些钱,不过能有事情做,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忱缘心里想着包厢里的人会是谁。
刚关门的时候,脸上就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忱缘,你想好怎么死了吗?”周明明潋滟的嘴唇像毒蛇的信子,眼睛涂着深重的黑眼圈,鼻子中间以下的部位都遮住了,不过即使如此,看她的眼神还是可以看到暴怒。
“对不起,没有!”
“是吗,没关系,我可以给你选择一个,听说你喜欢打拳是吗,我就让你从现在开始,一直打拳打到死,你看如何?”周明明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的经络一抖一抖的,看着有些悚人。
“如果我是你,就会去找真正害了四殿下的人,周妃这么对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死了,你就为四殿下报仇了么?”
“这个不用你操心,他们迟早都是要死的,你先垫底!”
周明明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圆桌上,菜已经吃了些。
她还真是想事情想出神了,连周明明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我一个女人,你要怎么对我,我反抗不了,想要做什么,我悉听尊便,既然周妃已经决定要杀我了,还用说那么多废话吗?直接给个痛快不是更好!”
周明明气急,又冲到忱缘面前。
忱缘抓住了周明明的手:“你以为,我不会反抗是不是,我奉劝你一句,要对付我就尽快,我忱缘别的本事没有,记仇却是不带打折的,千万不要手软,否则我会报仇的!”
周明明哪里有忱缘的力气大,被她抓住,立刻就不会动了!
“我弄死你,我弄死你!你害了我儿子你害了我们母子,我要杀了你!”
周妃完全没有了形象,说话的时候鼻孔变大,眼珠子鼓起来,像只吃人的母兽。
“哎呀,今天忘记把手机放下来了。”
忱缘一只手捏住周明明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她的后腰上用力点了下,周明明的身子一麻,坐在椅子上,一时间脱力。
忱缘给自己拍了下被打肿脸的照片,然后再拍了周明明的脸。
“你想做什么?”
“我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情,是不是该受到全世界人的审判,就让大家来分析对错好了,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周明明见自己治不了忱缘,就从包里去拿手机。
忱缘眼疾手快地夺过来。
打开手机……
有指纹密码?
嗬!她还真的怕是数字。
忱缘捏着周明明的手,试了三次就打开了手机。
第一个号码就是百里筠连的。忱缘想也不想,直接按下。
这个时候应该在吃饭,就是再忙也不会没时间接电话吧!
果然只响了三声就接起来了。
周明明不敢出声,只能当哑巴。全当自己的手机被偷了……
她是气疯了,不知道谁给她的侍女传了个信,说是百里玹中毒了,中毒之前最后是和忱缘在一起。
周明明把电话打过去,那边根本没人接。
周明明没有时间思考,也不想思考,立刻就把王宫里配给自己的侍卫调集了一半,浩浩荡荡地坐了专机来v国;。对百里筠连,她说是百里玹有些不熟方,她过来看看。
“明明,这个时候,你知道我不喜欢被打扰的!”那边静悄悄的,只有百里筠连一个人的说话声。
“不好意思总统阁下,我是忱缘!”
“小缘,你怎么会拿着周妃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正在上班,被您最亲爱的周妃打了一巴掌,她说要弄死我,总统阁下,我已经答应离开了,为什么?”
那边是筷子一顿的声音,短暂的沉默过后,百里筠连说道:“让她听电话!”
“好的,总统阁下!”
周明明不敢不接。
“筠连!”
平时周明明都是叫他阁下,两人只有在情动的时候,她才会这么喊他的名字。
“解释一下你的行为!”百里筠连的声音完全没有变化。也没有理会她的这个称呼。
“我,我就是气不过了,我儿子要废了,阁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盼他多有出席,可是现在,他被人下药,脑神经处于逐渐退化的过程中,我都不敢告诉他,事实上也没人告诉,可是他早晚都会知道,我要怎么办,忱缘是他在毒发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
“那忱缘让你消气了么?”
当然没有,不过嘴上不敢这么说:“我冲动了!”
“你把老四带回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还有,以后忱缘要是身上少了点什么,我就问你要,就这样,我关了!”
百里筠连的声音铿锵有力,忱缘听得很清楚。
“周妃还需要别的服务么?”忱缘露出招牌的笑容。
“以后出门少走夜路,我不会放过你!”
“多谢周妃的教诲,我会记住的!”
“哼!”
周明明耍了一把钱在桌上,生气地离开了。
没想到,忱缘没有被她教训,反而自己让百里筠连教训了一顿。想想怎么 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再有行动。
这女人看着这么瘦,竟然这么彪悍。她包里有枪都来不及拿。
“周妃!”
周明明恨得要死,不过仍然驻足。
“这件事只要稍微想一下就会知道是谁做的,周妃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如果我都猜得出来,周妃会猜不出来?这样欲加之罪对你来说,真的有意思么,就算我真的被你解决了,四殿下的身体伤害依旧存在,你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吗?”
“如果不是你这么会勾引人,玹儿怎么会来这一趟?”
“我想,周妃误会我了,他来这里,是和五殿下来开学术研讨会,难道总统阁下没有告诉你么?”
“学术会?那玹儿为什么会来你这里,你能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当然不能,不过腿长在别人身上,我怎么能控制得住?”
“今天是我大意,被你钻了空子,下次你没有这么好运气!”
“多谢周妃提醒,好走不送!”
忱缘把自己该得的小费收好,剩下地交到收银台。
“你这是怎么了?”领班看到忱缘脸上的巴掌印。
“不是说顾客是上帝吗?被上帝打了一巴掌而已,荣幸!”
周明明赶到百里玹住的地方,百里璨百里玹和三个飞机上的工作人员还在说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节点就在苏宁身上,她不但忘记了自己接了个什么电话,甚至在飞机起飞之前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百里玹也有些相信她是被人催眠了。
只是找不到切入点,不知道要从何查起。
即使猜到是华君如做的,他也没有证据,而且就算华君如承认早餐和她有关也不代表什么,她不可能直接送到飞机上,中间要经过数次转手,是谁下的药,药是哪里来的,就算能查到什么,也不是一时半刻,三两天可以完成的。
周明明赶到的时候,两位空乘还在反复说着自己在飞机起飞之前的所有行动轨迹。
“母亲你怎么来了!”百里玹看着周妃铁青着脸,猜到她已经知道了。
“跟我回国,你父亲的意思!”
“父亲他也知道了?那他说了什么没有?谁的嫌疑最大?”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如果不是你非要来v国,还选了个昨天那样的黄道吉日怎么会出事?”
“这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母亲,我想查清楚了再回去!”
“查清楚,就是查清楚了又怎么样,你以为在这里随便问问就知道了真相?”
“可总比什么都不问好吧,我要知道,是谁害我昨天那么丢人!如果不是小缘,我早就活不了了!”
“小缘小缘,你就知道小缘,她要真心为你好,你能成这样?”
“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她?”
“是我说还是你说,你不是奔着她来的吗?现在她人呢,管你了吗,你出事了,她逃跑还来不及,你这么上劲又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要害我,动机是什么?”
“他们被催眠了,你觉得他们能说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还不跟我回去,父亲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百里玹没再坚持。
跟着周明明回国。
百里璨也跟着一起。百里玹不想立刻就跟他撕破脸,也就没有拒绝他和自己一起飞回去。
两个空乘一下飞机就被关进了天牢,机长幸免于难,他只是管飞机的安全行驶,和机舱里坐着谁完全没关系,因此没有收到制裁。
...........................
邢黛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车里,躺在百里耀的腿上。
“百里哥哥,我睡了很久吗?”邢黛莺揉了揉眼睛。
“挺久,都已经是下午了!”百里耀在她鼻子上刮了下。
“哦,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去开始决定去的地方!”
“哦!”邢黛莺瘪瘪嘴,没说什么。
“不高兴?”
“没有,我是怕忱小姐不高兴呢,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了,她看到我肯定不高兴,我不想她不高兴,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
“那你在这里等我?”
“不,我还是跟你上去!你说过的,对我没有秘密!你发誓了,我记在了这里!”忱缘指了下自己的左胸口。
百里耀顿觉无趣。“我又不想去见她了!黛莺,我送你回去,今天我就在家里吃晚饭!”
邢黛莺脸僵了下,然后笑出声来。
............................
忱缘下班之后,看着外面天气不错。
今天晚上不热 ,挺适合散步。
一个人在闭闷的房间里待久了会难过,在外面吹吹风很舒服。忱缘从楼上下来。
忱缘还没叫车,原本只是想一个人走走,结果有辆的士停在她身边。
“小姐,我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能帮帮忙么,我给你算便宜点!”
忱缘不想去揣测司机的话是真是假。太累,而且她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
自从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的时候,忱缘感觉自己变得有些麻木了,好像喜怒哀乐也都不如从前来的那么强烈,她可以接受更加悲伤的事物,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也不懂得生气,一个人更加不会自怨自艾。
因为活着,所以生活,没有理由,没有目标,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外面挺黑,已经快十点了。
这两天都没看到古隽,不过他每天都会发个信息过来问好,不会有更多的话,每次忱缘也都说一句,【我很好,你也是!】
是不是平淡的感觉,才能最长久,为什么只有在想起古隽的时候,她才不会觉得心痛,他像山间里,单独为她吹来的一股风,给她芬芳,给她更加舒适的呼吸,给她足够的空间,只在很少的时间出现。
忱缘知道古隽的小心翼翼,其实他不用这么做,但是她却找不到理由去劝服他。
他说:【小缘,我喜欢你!】
她说:【我也是!】
他们互相喜欢,彼此牵手,没有情人间的你侬我侬,像山间迎风成长的两朵花,彼此欣赏,又独立存在。
他很好,很好……
“小姐,不开心啊?”
“没事……”
“你还没说去哪里呢?”
“哦!就……去海边吧!”
“好的!”
司机挺八卦,看着忱缘一个人,又说:“小姐一个人晚上去那么远,长得这么漂亮,你男朋友一点都不担心吗?”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
“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就是没有,追你的人也会很多吧,人在生存的环境里会形成一种习惯,如果追你的人多了,在心里,你自然就会去选择一个你认为最优秀的,那个人未必最好,但却是留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小姐心事重重,不是在想男朋友,是在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的男朋友一定在海边等你,你犹豫不决,所以才没有开口!其实啊,给对方一个机会并不是什么坏事,你怎么就知道不合适呢?万一你男朋友没有等到你的回应,喜欢上了别人,后悔也没有办法了,你看我快四十了也没找到老婆,其实生活中可以遇到很多,但在海边出现的那个,曾经会大喊着你的名字,说我喜欢你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年龄越来越大,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那个人还是没有再回来,去年我在跑车的时候看到她穿着嫁衣,对着别的男人笑,想当初,她也对着我那样笑了,可老子就是看不上她,那时候老子有点钱,女人一大堆,不懂得珍惜,现在破产了,只有一辆破车可以开,不过老子我还是活得挺高兴,女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男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姐,我说多了,你就当老子在放屁得了,可别受我的影响!”
司机大概受到了忱缘的情绪感染,不再说话了。
到海边开了一个多小时,忱缘付了车钱。
风很大,夹杂着一股咸腥味吹过来,风有点凉。
海滩上不乏出双入对的情侣,远远的还有摩托艇在急速狂飙的马达声传过来,不时引起一阵尖叫。
虽然已经夜黑了,不过感觉还是很好,即使看不太清楚,还是可以感觉到大海的辽阔。
不知道古家的酒店这里有没有分部,明天调到这边来好了。
反正就一个假期,还有不到二十天就开学……
忱缘一个人正在想着自己在海边的酒店里,一边可以观赏美景,一边可以工作,写意的感觉爬了满脸,丝毫没有感觉到不远处的一双眼睛。
电话响起。
忱缘没看号码,直接接了起来:“喂!”
“你在哪?”
声音带着压抑的隐忍,似乎挺生气的。
“散步!”
“在什么地方散步?”
“百里先生,你以什么身份问我,我们好像不太熟诶!”
“就你一个人吗?”百里耀忍着要砸手机的冲动问道。
他知道忱缘一个人回到v国肯定会很难过,他根本不想和邢黛莺去度什么啥劳子的蜜月,奈何不过才去了纽约。
回来又遇到勾心斗角的事情,还有段元恒伸手到璟城杀人案的事让他的脚步根本停不下来。
黄金说,邢佑留了大量的金唯一的照片在v国的一栋私人住处,里面出了金唯一的照片,还有不少是金唯一跟邢黛莺母亲的合影。
照片不是合成的,已经鉴定过了。
百里耀从未听金唯一提起过邢黛莺的母亲。金唯一死的时候他已经四岁多了,很多事情他都记得很清楚。
黄金不敢偷照片,就拍下来给了百里耀看。
上面的人不是金唯一是谁?一模一样的五官,有些老旧的照片,上面两个女人穿的都是那个年代流行的立领小礼裙。
两女人站在一起,有些是坐着的,看样子很亲密的关系,就是现在人说的闺蜜,或者姐妹淘。
那时候,金唯一应该已经进宫了,她的模样很贵气,跟从前在夜场的气质完全不同。
不知道邢黛莺认不认得金唯一。
只是她的记忆有很多缺失了的片段,得尽快治好她才行。
李白之前和金唯一的关系百里耀是有印象的,可是他问过李白,李白也不知道金唯一和邢黛莺的母亲有任何交情。
可是,照片上的人明明就是金唯一。
“还有一个!”忱缘捕捉到了暗处窥视她的目光,可是回头,她只看到黑暗一片。
她有很强烈的感觉,刚才那道眼神的主人一定是认识她的,而且和她关系一定不浅。
可是夜太黑,她什么也看不到。
“是吗?”
虽然不知道忱缘在哪里,不过从手机里,他听到了海浪声。
这死女人,这么晚还跑海边做什么?
她身边的人会是谁?
她才刚刚流产,古隽肯定不会跟这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发疯。
“是不是,又如何呢,百里先生,说完了么?”
该死的女人,现在连他名字也懒得叫了。
从前她老是连名带姓地叫他百里耀,他听着生气,可是时间长了也习惯了她的叫法。
现在连百里耀也不叫了。
百里先生?
他有那么老么?
她才是老太婆行不……
“正好,我也想出去转转,要不我去找你吧!”
“不要!”忱缘反射性地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见我?”百里耀声音压低,带了些夜晚的魅惑。
“百里先生,你很闲么?如果很闲,不如陪陪你的未婚妻,我想她一定很需要你!我就不耽误你们了,good bye!”
竟然用他教她的语言来堵住他的嘴?
“你……”
电话被挂断了,百里耀的那句,你这个死女人没说出来。
百里耀马上打了个电话。知道她在海边,要找她并不难。
五分钟后。
忱缘坐在沙滩上,闭着眼睛享受海风的侵袭,一个冷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兴致。
“忱小姐,请上车吧,少爷让我来接你!”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忱小姐!”
我是忱缘没错,可是我只是个冒牌货,我是被天地遗弃的一个孤女,没有亲人,连自己的孩子也守不住。
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谁都不要来吵我。
忱缘在得到身份证的时候曾经想过要移民,不过听说移民手续太复杂,而且还需要担保人。
她身边有身份的人确实不少,不过能为她担保的人,她还真找不到一个。
结果理想只好变了梦想,最后不了了之。
她也想过一个人回到忱家村去种菜。现在的有机蔬菜卖的很好,一个人在家里种菜,也挺有意思。
不过她抽空回去看了自己的房子。
家里被圈了,从前的木栅栏围起来的园子变成了铁栅栏,她压根进不去。
有家回不得。谁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她没有一条路可以到罗马……
她就是一匹古道西风瘦马,一个人断着肠子流落天涯。
不是?
天黑,男人也看不太清楚,于是把照片又凑近了些。
照片是百里耀发过来的,上面是忱缘穿着校服的照片,背景就是二中。
“你找得人可能在那边,我刚刚看到一个女孩子,在那边走!”忱缘随手指了指。
是吗?
“谢谢!”男人拿着照片,又往忱缘指的地方走过去。
这人肯定有夜盲症。嗬!
忱缘想笑,又笑不出来。
认识的人那么多,可是真心对她好的又有几个?
忱缘掰着手指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沙滩上踩脚印子。
忱缘其实也没有乱指,她刚刚感觉到的眼光就是从那个方向射过来的。
不知道是什么人,总之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怎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
百里耀派来的也不只有一个人,第二个估计是没有夜盲症的,不但没有,眼睛像是属蝙蝠的,无论忱缘怎么诓他,他就是不相信。
忱缘刚想抵抗,被男人一个轻松的擒拿术迅速卸力。
忱缘底子是有,不过这个时候,工作了一天,又被海风吹了半天,她早没了力气,而且什么擒拿术之类的她也不会,她要来的都是直来直去的对打,玩阴招不是她擅长的。
最后忱缘还是被抓上了车,带回市里。
忱缘没想到,他们竟然把自己抓到了酒店。
原本她就是从酒店出来的,自己不会回去吗?要抓什么?
难道不是百里耀?
百里耀知道她今天上了班,不会这么无聊吧……
车上连着司机有四人,两人跟着忱缘下车。
“我就到这里就行了,你们不要跟着我了!”
忱缘说着就加快了脚步往电梯里走。
本来以为他们不会再跟着了,谁知道他们也不回答,像没听到似的,可是在忱缘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她旁边。
他们不知道这里有监控吗?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干嘛?吃饱了没事干么?
忱缘不知道怎么骂人了,虽然v国话说得挺溜,不过骂人的本事还是没有锻炼出来。
算了,他们也没闹她,就当他们是空气好了。
嗯?五楼?她住在七楼?
难道知道她在这里上班,是顺路送她来的?可是好像也不对啊,如果是顺路,直接说就好了吗,干嘛要动手动脚的?
结果五楼到了,自己就被像提小鸡一样提了出来。
“你们做什么?”
把忱缘直接带到 一间房间,然后按了门铃。
不到五秒钟,门已经关上了,自己被抵在墙上,嘴里一股红酒的味道。
男人正在她的嘴唇上使劲吻着,闭着眼睛,看上去好享受……
“咝!”
百里耀被忱缘咬破了皮,这才放开了她。
忱缘冷冷看着他,嘴里不说话,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说不过他,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打也打不过,要想出去没有他的同意大概不太可能。
忱缘不动,只是冷冷看着他,同时擦了下嘴,把嘴上沾染的血擦掉。
百里耀看着她嫌弃的动作,眼里戾气爆升。
这个死女人,咬人越来越痛了。
“你一个人跑那么远做什么?”
忱缘不想跟他说话,暗自生着气。
虽然气是来自百里耀的,可生出来的时候却大多是为了自己。
看不到他的时候,会想,现在看到了,明明心里是高兴的,可偏偏就生不出一点兴奋的情绪,看见他只想逃得越远越好。
孩子……
如果没有那一层关系,忱缘看到他的时候还不会这么别扭。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就那么没了……
他一定很生气吧!他恨不得宰了她吧!
“为什么不说话,在电话里不是很能说的吗?百里先生,听起来不错,再叫一个来听听!”
“变态!”
“变态?”
百里耀一笑,伸手就把忱缘打横抱起。
“你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叫句百里先生来听听,我心情好,自然会放了你!”
“做梦!”
“叫百里先生!”
百里耀把她扔到床上,身子压下来。
热热的呼吸打在忱缘耳边,让她很不舒服。她怕自己会动情。
这个时候,他一定要这么做吗?他这么羞辱她,为的什么?
“小缘,叫百里先生!”
百里耀也不乱动,只是在她耳朵的范围之内轻吻着她。